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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了命里无子的皇帝[穿书]-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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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容易等来中途休憩的口谕,赵贤妃方才离了那坑坑洼洼的土地,坐到田埂上且缓缓精神,心内已然憋了满肚子火。
  川儿端来清水供她取用,一壁安抚道:“您别着急,等会子就该那几位出丑了。”
  不出所料,今年的祭礼里还有“插秧”这一项,那可是得下水田的。而赵贤妃经过半月来非人的训练,已经克服了对虫豸的恐惧,信息十足准备面对难关。
  至于林若秋等人,只怕待会儿哭都哭不出来。
  赵贤妃悄声问他,“都准备好了么?”
  川儿用手势向她比划,“足足下了半盆子呢。”
  那还真是挺多的,且皇帝考虑到女眷多气虚体弱,因此只象征性地给她们圈了一小块地,并不打算让她们将身体累垮。
  想到那么小小一畦田里就有数不胜数的蚂蟥,赵贤妃便觉得头皮发麻。好在她这厢准备充足,不至于吓到失态,那几位恐怕免不了出丑了。
  赵贤妃遂理了理衣裙起身,袅袅向对面走去,准备迎接接下来的一场胜仗。
  林若秋已联合谢贵妃等人将秧苗分配好,见她便笑道:“还以为姐姐不肯来呢。”
  “怎会?为我大周祈福原是应该的,区区之劳何足挂齿。”赵贤妃挑了挑眉,随手从她怀里接过一垛青绿秧苗。
  她几乎可以预见林若秋被吓得花容失色的惨状,光是这么一想,她便觉得满心舒坦起来。
  看那人以后还敢不敢在自己面前神气。
  然而现实总是出乎意料,没过多久,赵贤妃便花容失色地惨叫起来,差点栽倒在地,多亏她仅有的毅力支撑她没有栽倒——真要是溅到一身泥水,那比被蚂蟥咬还可悲呢。
  林若秋闻声走过去时,赵贤妃正在厉声呵斥她身旁的侍女,奈何那侍女也是个胆小如鼠的,望着她白皙小腿上墨绿的一条,几番想要伸手,却总是无法成功。
  她似乎比赵贤妃还要血气不足,光看一眼就能晕厥。
  林若秋皱眉问道:“贤妃姐姐,何事如此吵闹?”
  赵贤妃原本颤颤巍巍使不上力,可见了她,却仿佛生出满腔孤勇来,遂微微闭眼,准备强行将那恶心的虫豸除去。
  林若秋此时才发觉她腿上趴着一只水蛭,忙呵斥道:“不可!”
  赵贤妃眼睛睁开,狐疑道:“为何?”
  林若秋无暇同她解释,只利索的取出一个香囊来,将里头的盐粒倒出些许,撒在伤处,那虫豸瑟缩了一下,软趴趴地从赵贤妃腿上脱落。
  林若秋一脚将其踩死,这才同赵贤妃解释,正在进食的蚂蟥是不能随便拉断的,若让口器留在伤处,伤口会愈发溃烂,留下难以痊愈的疤痕。
  赵贤妃听得心惊肉跳,方才那东西汩汩吮着她的鲜血,她还真想一把扯断呢。比较起来,留疤比流血自然可怕多了。
  想到此处,赵贤妃既佩服,又有些难以言表的妒恨,“怎么那些虫豸专叮本宫,你却毫发无损?”
  林若秋笑道:“姐姐既知要下地,就该提前做些准备,难不成贸贸然来让蚂蟥咬的?”
  她老早就让胡卓配好了一种药膏,涂在皮肤及衣裳上,可防虫蛇咬伤,为的就是怕田里有何不测——无论天意还是人为。
  赵贤妃听得哑然,早知这样省事,她白白费功夫做什么?都怪川儿那小子乱撺掇,还什么训练胆量,须知胆量这东西并非一朝一夕所能炼成,这会子人没吓着,她自己就已出丑了。
  再一看面前谈笑风生的林若秋,赵贤妃愈发烦躁,遂扭过头去,谁知眼角余光瞥见一条长而溜滑的东西从身傍游过,赵贤妃吓得再度尖叫起来,“来人!有蛇!”
  林若秋轻而易举就将那滑不留手的东西拎起,“姐姐你认错了,这是黄鳝,哪来的蛇?”
  赵贤妃犹自惊魂未定,“真的不是?”
  林若秋只得举给她细看,谁知赵贤妃正眼也不敢望一下,连连摆手,绿着脸道:“快拿走!拿走!”
  胆子这样小,还想做坏事呢。林若秋翻了个白眼,将那条鳝鱼放生水中,目光一转,却看到谢贵妃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继而轻轻弯腰,手掌若无其事地从膝盖处拂过。
  看来谢贵妃也被蚂蟥叮了,可她并不打算向人求助,而是攒眉忍受这份痛楚,并且假装毫无痛楚——哪怕明知伤处会因此溃烂恶化。
  她太刚强,也太过在乎身为贵妃的尊严。这样的女人,当真叫人既敬且畏。


第113章 收买
  林若秋踌躇是否该提醒她一二; 或是叫个人前去帮她; 不然这样硬扯下来,势必得留下一个血洞不可——贵妃再是贵妃,那血肉之躯也不是铁打的。然则以谢贵妃的心性,只怕非但不会感激她的好意,反而得憎恨她当众拆穿; 让自己出丑,谢贵妃今日参加亲耕礼; 自是希望一举一动皆尽善尽美; 哪怕再疼再艰难也得忍着。
  世上好人最难做,林若秋犹豫了一会儿; 正好楚镇叫她过去,她便屁颠屁颠淌着泥水去往男人身边。
  再抬头看时,谢贵妃已款款整衣上岸去了,看来她亦并非存心找死,还是得找个太医先处理一下。不然在水里待久了; 那些虫豸闻着血腥味只会愈发聚集过来。
  林若秋反正擦了防虫的药; 半点不惧; 反而忙活得不亦乐乎。楚镇将带土的秧苗递给她; 她便熟练地俯身下腰; 两手轻轻一拨,就将青苗插在了田垄上; 一行行秧苗笔直的迎风挺立; 看去竟有模有样。
  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好似山野间一对做惯了农活的夫妇,楚镇不禁眉花眼笑,“这个就叫做心有灵犀一点通吧,哪日朕若是落魄了,有你帮忙,想必咱们也不至饿死。”
  林若秋白他一眼,心道这种想法纯属吃饱了撑的。皇帝过惯了快活日子,偶尔辛苦一回觉得是享受,可若一年四季埋首田间劳作,他非得叫苦连连不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过在这样风和日丽的天气,流一身汗也不算坏事,反而觉得身心都舒展开,一切烦闷都随风而逝。林若秋忙得起劲,索性学着乡野村妇那样挽起裤腿,免得在泥地里一甩一甩的,甚是恼人。
  楚镇一眼瞥见那两截白生生的小腿,不由分说就帮她将裤管放下,板着脸道:“群臣面前,还是得注意点仪表才是。”
  林若秋大呼冤枉,她不过嫌衣裳束手手脚而已,怎么就成有伤风化了?而且她觉得旁人未必有兴趣看她——在场都是些胡子花白了的老头子,最年轻的也已过了四十,指望他们春心萌动,还不如去等铁树开花呢!
  无奈楚镇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林若秋只好遵命,只在心里暗暗鄙视了一番皇帝惊人的占有欲:小心眼,醋坛子。这些都是楚镇从前说她的,如今她原样反弹回去,无比适用。
  眼看着午时已过了大半,皇帝便命众人收工,毕竟只是来做做样子,而非认真种田的,犯不着累得要死要活。
  林若秋也便取出随身带着的干粮美滋滋地啃起来,虽说小厨房做好的馒头花卷这时候早就冷得硬邦邦了,野地里也没处加热,可经过一番辛苦劳作之后,任何东西尝起来都觉得有滋有味。
  中途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林若秋听说此地有种树养蜂的农家,因撺掇着让楚镇领来瞧瞧,楚镇本来早有此意——养蜂劝农也是亲耕礼的一部分——但顾及女子多爱惜面目,故而没打算让她们参与。
  可见林若秋执意想看个新鲜,楚镇只好妥协,遂让魏安取了两台蜂箱供人赏鉴。因女眷们出来得匆忙,都未携带幂篱,魏安只好到农户家里借了几条纱质的头巾。
  林若秋胡乱将头发及脖颈罩上,农家纺的布颜色皆不澄净,却鲜艳得过了分,是一种十分明亮的土黄色,倒和木箱里密密麻麻的蜂群融为一体。
  她整个人看起来也是土美土美的。
  楚镇望着她这副滑稽模样,不禁笑道:“这条纱很配你。”
  林若秋明知男人在打趣,懒得理他,只好奇地听着箱中嗡嗡声,“它们在做什么,里头有蜜么?”
  但凡涉及到美食,她便格外起劲。
  楚镇拿这小馋猫没办法,只得让魏安打开蜂箱,小心翼翼地割了一块蜜下来。
  林若秋接过尝了一口,只觉甜得过了分,还好处于凝固状态,不至于弄得满嘴都是糖汁——也许配上木耳莲子煮甜汤会很不错。
  她打算将那块蜜放回去,谁知楚镇却就着她的手掌,三下五除二就将蜜糖啃得干干净净——这么个高大强健的男人,偏偏爱吃甜食,也算是反差萌。
  林若秋深知不该以貌取人,不过皇帝这样亲昵的举动还是难免令她心肝发颤,遂小声道:“陛下若想要,让人再割便是了。”何必要吃她剩下的。
  楚镇却含笑望着她,“何必费事,况且你尝过的蜜想必更甜些。”
  林若秋脸颊微红,心道这会儿他却不怕那些老头子议论了。
  在场的文武百官虽都不是瞎子,却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比瞎子的视力还弱——皇帝跟淑妃你侬我侬,关他们什么事,就算皇帝硬要把亲耕礼办成七夕节,那也是小两口的家事,他们只需装聋作哑便好。
  另一边,赵贤妃也想撒娇撒痴的讨蜜吃,奈何皇帝根本不朝这儿看,川儿只得上前帮她的忙。
  皇帝光顾着跟淑妃说话,赵贤妃无可奈何,只得将就着尝了口那粗如砂纸的蜜块,随即呸呸吐了开去。
  川儿因自责道:“定是小人手艺不好,再去拣一箱好的来罢。”
  赵贤妃看他这副内疚满怀的模样,倒觉得可怜,只得勉为其难再尝了一块,这回却觉得甘甜多了,许是心理作用:没有皇帝陪伴,有个小太监鞍前马后巴结,勉强算得一种安慰。
  比起她们这两个生手,谢贵妃的动作看起来却熟稔很多,甚至无须侍人帮忙,她自己就神色自若地揭开蜂箱,继而一手拿匕首,一手利落地将蜜板割了一块下来。
  众人皆惊奇的看着她。
  一旁的明芳解释道:“娘娘的叔父就曾靠养蜂卖蜜为生,娘娘幼时在叔父家中住过一阵子,自然习得些许。”
  无论她此举是为了卖弄还是真有一个做生意的远房叔父,但看来颇有成效。世家女子擅长农桑虽不是什么加分项,可在这亲耕礼上却不然,盖因蜜蜂四处采花授粉可使稻麦生长得更加茁壮,谢贵妃此举自然意义非凡。
  林若秋则暗暗为谢婉玉捏一把汗,她看谢贵妃动作的熟练程度比魏安差了不少——就算如她所说幼时曾经看过,可毕竟没经过系统的学习,加之这些年养尊处优下来,谢贵妃哪还能记得许多?
  更别说她连头纱都没带,哪怕被蜂子蛰了也没处诉冤去。
  这世上往往怕什么来什么,谢贵妃割好了一块蜜,还未来得及将蜂箱合上,手上倏然一滑,那块蜜啪嗒落在地上——那东西本就又黏又腻,如魏安等是带了手套才敢操作的,谢贵妃毕竟一时疏忽。
  林若秋见她低着头,在眼眶周遭揉些什么,起先还以为她哭了——毕竟这一天下来谢婉玉的处境着实令人同情,先是被蚂蟥叮,这会子又当众出丑。她本来想身先士卒,以体现后宫之首的表率作用,可结果是样样都没做好。
  放现代这该叫社会性死亡了。
  及至谢贵妃抬头,众人才发现她额角肿起老大一块,原来是叫蜂子给蛰了。
  林若秋只好让胡卓给她过去看看伤势,就算谢婉玉再怎么爱惜面子,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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