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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拢霸月-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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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此时的脸上沾了土,血淋淋的手抓着杜梨纤白的袍子,显得颇为狼狈。
  从前晏兮也是这么拉拉扯扯,那时杜梨包容他,怜惜他。
  但知道他是谁之后,这种感情一下子变得很尴尬,杜梨还要提防他是否居心不良。
  杜梨百般挣挪不开,又怕大力之下,让他伤上加伤,便俯身去拨他的手。
  晏兮见杜梨伸手而来,这下子头不晕了,眼疾手快地拽住他。
  两人拉扯之下,杜梨跌坐在地上,晏兮赶紧爬过去,抱住他的腰,将他箍在原地。
  杜梨对被晏兮碰到这件事很是抵触,他还要再挣扎着起身,谁想腰间像是挂了一把千斤大锁,晏兮死死抱住他往下坠,杜梨挣扎几次无果。
  风沙天里额头上沁了汗,气恼又颓然地坐下。
  石窟里供养的是一尊御龙观音,观音用她白润的手掐着恶龙的脖子,脸上是若明若暗的笑容。
  周身以金、银、琉璃、珊瑚、砗磲、赤珠、玛瑙装饰。曼妙的身姿迎着风,却因为无边的法力,连最柔软的衣带,也不动如山。她眸光悲悯,低垂着双目看着底下芸芸众生。
  晏兮也不硬气,他眸光微微闪动,急喘了几下,垂下眸子道:“我很小的时候被大人扔进狼堆,那时的我连钢刀都握不稳,那是谷狼,生的好大,站起来比我要高上许多,我要是不杀了它们,便会被狼群分食,啃光骨头喝光血,杜梨,你知道谷狼的獠牙有多尖吗?咬进肉里有多疼吗?
  晏莫沧算计我,与我骨血相连的兄长,那么多狼,那么多腥气的大嘴,黏哒哒的长舌头,我害怕得发抖,晏莫沧嫌我恶我,拊我畜我,他想让我死,我绝对不会如他的愿!。。。。。。我只是想活下来,可是世间要我命的人太多了,都嫌我,杀了他们。。。。。。哼,我犹嫌不足,我碎骨散魂,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这样惊心动魄的话,如今已经听不出多少狠戾,像在述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
  莲花座上的御龙观音,龙将自己的龙珠放在观音的左手,吐出龙珠以后,他马上就会失去法力,连记忆也会失去,他就要变回一条普通的野龙,在残酷的世间挣扎生存。
  就像晏兮有时候没有办法理解杜梨一样,杜梨虽然同情他的遭遇,但也没法理解他的行为,他颤声道:“你怎么能这么想?宁可卑微如蝼蚁,不可扭曲如蛆虫。你幼时遭测,要躲害避祸也罢,。。。。。。你只需杀那些对你有威胁的人,可死于你手上又有多少无辜性命,与你毫无瓜葛。。。。。。你杀他们又是为何?!”
  “这么想,怎么想?狼教出来的小孩就是这样想。”晏兮嗤笑一声,笑意稀薄地像是大漠中的水汽。
  他眼神忽明忽暗:“我杀那些人,不是因为他们与我有仇,只是他们活着,碍了我的眼罢了,天下之大,要怪就怪那些人投不得好胎,生得碍眼!”
  他从小和晏莫沧从来说不到两句就动手,父母死得早,对他也没什么要求,他也从来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他觉得自己就这样作恶下去,等待恶贯终于满盈那天,烂死在荒地里,尸体再被秃鹫啃食。
  黑暗里的戾狼屏息又躁动,他眼神里有过挣扎的矛盾,内心苍凉的麻木,到头来居然还留有一点清澈,这汪清澈里全干干净净映着一个杜梨。
  要知道绝大部分人没有那么灼热,向上,拥有一个强大的内心,能融化一切以恶为名的坚冰,想要不惧污泥,唯有与他同化。
  杜梨再也听不下这人满口诳语厥词,用力想扯开他。
  晏兮又用了点力箍紧他,他神情凄楚:“令君,你年少成名,师门庇佑,宠于尊长,逢于盛况,天之骄子,从来面对的都是好的东西。
  即便你落难了,也能对人保持着一份善意。可是我不一样,。。。。。。我家门倾轧,现世人情反复,令君!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做?你管管我!你来教教我好不好。。。。。。”
  他似乎是苦苦哀求,似是悲愤满腔,似是娓娓控诉,似是自伤身世。
  杜梨坐在地面上,刺骨的寒意,扎着皮肉,透入骨髓。
  他好艰难才把眼前这个苦苦哀求的人和那个杀人如麻的凶王联系在一起。
  对他的忍耐此时已到了极限,头脑中一片嗡嗡作响,愤然骂道:“你习惯了黑暗,就要以黑暗来辩护吗?你这么抓着我,离了我你难道就没有地方可去吗?!”
  传言恶龙居住在西北极深的山岭里,法力高强,观音去降服的时候,法咒真言通通无用。
  恶龙十指并拢,以掌做刀,为她砍树盖房,带她出游打猎。
  可是观音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额头是烫的,身体却冰凉。恶龙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治好她,只能看着她一天一天憔悴,他想带观音去打猎,观音说我没有力气。
  恶龙叫出了观音的名字,观世音。
  观音一惊,你叫我什么。
  恶龙没有回答他的话,你想要我的龙珠是不是?
  观音惊奇更甚,本能的去躲他的视线,却又努力的直视他,自己降妖除魔,没有什么好怕。
  她道,不错,我想要你的龙珠,你给不给我。 
  恶龙笑道,为什么不给你,气走了你,我一个人在这里呆着,有甚么意思?!
  “那倒不至于,”晏兮已经抱不住杜梨了,他虚圈着手,语气哀婉,“我这样的人,荒漠、坟头,哪里不能去?不过离了令君,人活着和僵尸有什么分别。”
  他脸色苍白,身下染血,眼神哀伤,语气也甚是可怜。但是杜梨看不见这些,只觉得此人心机诡谲,说话真假难辨。
  他已是不耐至极,紧蹙眉头待要说什么,晏兮又说:“我害了你,骗了你,我知道你不信我的话,不想看到我。但是杜梨,我没有办法放过我自己,我没有办法放过你,我是很坏,我是卑鄙小人,但是我遇到你以后,我已经学着变得不那么坏了。
  我生来就是破破烂烂的,只用活着来修修补补,连这个名字也是我最恨的人给我取的,但因为你叫了它,你是第一个叫我名字的人。哈,求求你,令君,可不可以看在我和你在一起这么久,确确实实没有害过你的份上,我无论多不如意,我对你是没有坏心的。你是神明,慈悲心肠,你救了那么多人,也救过我了,你再行行好,再多发一点善心,可怜可怜我,再救我一次吧,求求你,别丢下我。。。。。。”
  座上那只恶龙,他盯着观音的脸,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一样,最后他将眼睑垂下去。
  “哪天你要是想我了,就把龙珠还给我,有一个地方,我还没带你去玩过。”
  观音微微的笑了,用右手掐住恶龙的脖子,它变回了原形,挣扎不起来,盘在她的身边。
  观音的手白润丰满,只消用很小的力气,就能将它举起来。她瞧着那恶龙的眼睛,这一刻它无比迷惘,连记忆也一并失去了。
  这再也不是她认得的那条恶龙,再也不会让她骑着去打猎,也不能以掌做刀,砍树建房。
  它没有任何的力量,它甚至飞不起来。
  我会养着你,养在荷花池里,观音左手微微用力,捏碎了龙珠,碎掉的龙珠变成液体滴落,如同昨夜的梦魇,在太阳下消失无踪。 
作者有话要说:  向来痴,都是痴!

  ☆、讹兽

  晏兮醒来的时候,身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杜梨的绷带绑得很漂亮,和他这个人一样干净妥帖。
  他在石窟里走了两圈,确定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他面无表情,也不觉得意外。
  杜梨可以不杀他,甚至可以救他的命,却没有办法和杀人凶手待在一起。
  他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只知道睁眼的时候,外面风沙散了。
  他裹着披巾找了出去,信蜂滴溜溜地转了几圈,朝一个方向嗡嗡然飞去。
  晏兮赶紧回身拜了拜菩萨,祈祷杜梨没有把那条披斤丢在沙子里,披风上沾染着荆花蜜,经久不散,只要杜梨带在身边,总能找的得到。
  好在杜梨没有厌恶一条披巾到那种地步,大漠落日圆的时候,晏兮终于在一个沙丘旁找到了杜梨。
  沙丘旁稀稀疏疏躺着死去多年的胡杨树,它们直挺挺地横在沙滩上。
  其中一棵躯干上如刀刻如剑刺,累累伤痕加身。
  但是它站着,顶着戈壁滩上的烈日,迎着大漠的狂风巨沙,吮吸这脚下土地贫瘠的盐碱养料,它活下来了。
  杜梨就站在这颗胡杨树下,面对着落日的方向,落日的余晖打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拖得好长。
  他闻得身后动静,抬脚就走。
  晏兮赶紧跟上去,杜梨越走越快,他也越走越快。
  “你跟着我做什么?”走出老远,杜梨终于停了下来。
  “我不知道去哪里。”
  “这边这么大,你识得方向,只是别跟着我。”
  “可是我只想跟着你。”晏兮死皮赖脸地说:“只有跟着你,我才不会去杀人。”
  他终于又成功激怒了杜梨,杜梨气急败坏道:“你好生不讲道理,难道你从前杀人,是因为不与我同行的缘故。我不杀你,是因为你帮过我,也是因为你受了伤,我不屑于趁人之危罢了。你我黑白殊途,桥归桥,路归路。你为何纠缠我不放?我又不欠你什么”
  “你是不欠我,是我欠了你,你让我跟着你,让我还你好不好。”
  杜梨摇摇头:“你并不欠我什么,你当初刻意欺瞒,我已经动了剑,算是两清了。至于你伤了那些人,酆都已经做了决断,你我已经没有任何恩怨了,就不必苦苦纠缠。”
  “那么说,你就是原谅我了?既然原谅我为何不让我跟着?”晏兮逻辑明确。
  眼看一番说辞有绕了回来,杜梨才想起来,和这个人是没有什么道理好说的,他忍无可忍道:“我原不原谅你又算得了什么,你需要求的并非是我的原谅,而是被你杀害的席应臻,被你害苦的南钟意,还有千千万万个死在你手下的无辜性命,你该是求得他们原谅。你连自己对谁犯了错都不知道,又谈何让人原谅你。”
  “我是不懂。”晏兮摊摊手,“他们原谅不原谅我不在乎,杜梨,我只想和你说,既然你能留我一命,为什么不能再忍忍我,让我跟着你?”
  他这个冥顽不灵的样子,杜梨简直和他没话讲,“你知道,我留你一命,已是忍耐至极,你还待怎样,你这样苦苦相逼,是要我们两个之间一定要死一个吗?”
  杜梨说完已是气极,地缚锁又起,他这回着重加了两道禁制,在他离开两个时辰之后会解开。
  晏兮心里暗暗叫苦,但他听杜梨最后说的那句话,有点害怕了,不敢再逼。
  待地缚锁解开后,信蜂重新飞起,他叫来黄骢膘又追上去。
  杜梨知道他跟着,好几次恼羞成怒,阴着脸赶人。
  晏兮也便学聪明了,不跟得太近,只远远地跟在他后面。
  杜梨对他深恶痛绝,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后来索性就彻底放弃他,他想跟着就跟着,总好过随便去杀人。
  杜梨知道他在,比如好几次在树下醒来的时候,脚边磕到竹筒,里面晃荡着水波。夜宿戈壁的时候,上风处总有什么东西挡着。 
  杜梨连生气都懒得生了,不管他是真情还是假意,都假装不知道,只默默地把自己手头上的事先做好。
  又路过了潘原、宜禄、鹑觚、阴密等地,气候越来越湿润,人烟越来越稠密,水渠、农田、树林、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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