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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当瓶邪穿越老九门 完结+番外-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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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拣选出最佳模块,化为己用。也正因如此,他才能穿梭于古墓中寻找缺失的线索和记忆,在延续千年的迷局中摸索前行,凭借渺然的丁点希望来寻觅那虚无缥缈的真相,将真真假假的记忆碎片删芜就简、排列组合,最终探寻到张家守护千年的终极的秘密。
  古楼之巨难以言述,每一个机关的触发都会引起变化万千,小张哥和张铃铛的接连出现让原本可以预见的未来变得不可捉摸,而吴邪的失踪更让整件事情蒙上了一层阴云,让局势更加惊险莫测。
  万不得已,他只能以这样极耗心神的方法,否定全局。
  他竭力将原本正确路线上那基于错误之上的错误进行拨乱反正,以此消除偏差。*
  那巨大的、象征着无尽迷局的致命偏差。
  张铃铛有心要小张哥替她解开心中迷惑,却也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无法瞒过张起灵,因此只好缄默不言,留待合适的时机。沿路上时有钻出墙缝被她斩杀的蛇尸,她看着自家族长目不斜视的往前走着,直到走到那道溅上了零星蛇血的机关墙,也不见他停下脚步。
  在机关墙闭合的瞬间,古楼的机关已然产生变化,两堵重叠的机关墙早已背道而驰,各自不知通往何方。
  张起灵带着两人七弯八拐地绕了好大的圈儿,尽可能地避开那些致人入险的陷阱,除非避无可避,才正面迎击。期间,他不时触发一些小机关,机关的触发又使他不得不重新算计前方的路线,如此,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直至吴邪所在的那一堵机关墙前,他仍不敢松懈。
  离吴邪失踪已过了四个时辰,此时,三人身上各有伤处,张铃铛甚至失去了战斗能力。张起灵伸手开启机关墙,于机关启动的狭小时差间,果决地用黑金古刀卡住墙缝,他弯下腰避开刀刃,率先走进了密室。
  眼前的景象,触目惊心。
  鼻血缓缓流下,麻痹感瞬间席卷全身,吴邪甚至来不及伸出舌头舔去嘴角的鲜血,一股剧痛侵袭了他残存的神智,寸入骨髓,比以往任何一次读取费洛蒙都要更加的痛苦!
  他嘴里吐出断断续续的痛吟,双目已经无法聚焦,空洞地看着天花板,简直是痛不欲生。身边没有坚韧的绳索,他只能用布条来捆缚双手双脚,明明打着死结,却在剧烈的挣扎下已有松动的迹象。
  剧痛之后,各种幻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因为没有提纯,他获取的信息非常杂乱,是虚是实,他无从分辨。他想要获取最纯粹的信息碎片,因此,在入幻之前,他将记忆中全部猜测和杂念摒弃在识海之外,封闭自己的全部意识,假装自己只是个初生的婴儿,对世界懵懵懂懂。
  张起灵进入密室的时候,吴邪已经挣脱了布条。他浑身痉挛,近乎自残的抵御着痛楚,鲜血从他的左右嘴角流淌到白皙的脖颈上,飞溅在上身的白衬衫上,渗入地砖里,大片的血红让人难以想象一个人的体内居然有这么多的血液。
  他的左手脱臼,右手掐在自己的咽喉处,想借此逼出堵塞住喉管的血水,却只让自己脸色发紫呼吸困难。
  幻境消逝,意识回笼,痛感却更加的强烈,彻心彻骨。他蜷缩起身体,自以为大声地嘶吼,实际上只有非常微弱的呼声,像被抛弃的幼猫,叫得极其悲怮。
  高强度的用脑使得头部的钝痛到达极限,张起灵却顾不着自己。他感觉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揪住了他的心脏,霎时间,他体会到了一阵突如其来的心痛。
  他跑过去,想要抓住吴邪的右手,却还是晚了一步。那血迹斑驳的五指在狠狠抓挠地面的瞬间就直接崩断了两个指甲盖,登时皮开肉绽。
  十指连心,然而吴邪就像没有感觉到这份痛楚,或者是,这份痛楚对此刻的他而言,微不足道。
  张起灵的靠近并没有让吴邪好受多少,被束缚的右手无从挣脱,他突然挺身,布满血丝的双眼向外瞠起,透着几分诡异,下一秒,他一咧嘴,恶狠狠地咬住了张起灵的脖子。他的意识是清醒的,然而蛇性的本能逼迫他向张起灵发起攻势。
  张起灵没有闪躲,哪怕侧颈几乎被咬下一块肉来。他轻抚着吴邪的后背,却只摸到了一片湿润,伸手一看,十指染血。
  张铃铛见小张哥没有反应,也只能躺在地上,看着张起灵的背影和他肩头露出的那几撮被暗红的鲜血黏成一团的头发丝,暗暗揣测着族长怀中之人的身份。
  许久之后,吴邪再没有力气反抗,肚子饿得咕咕的叫了两声后,终于安分地靠在张起灵怀里,沉沉睡去。
  小张哥看着天花板,估摸了一下时间,心想,外面已经艳阳高照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结局已写五百字,过程还遥遥无期……/(ㄒoㄒ)/~~


第42章 
  他放不下的羁绊,终将成为他的弱点。
  小张哥突然忆起了自己唯一一次进入本家,见到张起灵的场景。
  那时,张起灵站在一根深红的廊柱下面,神色淡然地仰望着西北方向的天空。其余的本家人三五成群,肆意谈笑,唯独他,孑然一身,在小小的天井里显得格格不入。他虽然站在那里,却让人感觉遥远得像一颗天边的星子,随时都会超脱凡尘,让人看不穿、摸不透、抓不住。
  而现在……
  小张哥收回投放在张起灵背后的目光,或许,对某些人来说,精心雕琢的玉璧到底还是出现了意料之外的瑕疵。
  他拿起手边的苗刀,走到那两具死尸面前,单膝跪地,决然地割下他们的右手,塞进胯间的腰包里,然后伸手替他们阖上怒睁的双目,整理了一下破碎的衣衫。他的动作干脆利索,像做了千万次。
  张铃铛艰难地坐起身来,不错眼地凝视着那两个淌血的手腕截面,心下悲凉,她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只是每一次,都觉得有些难受。
  谁让,他们的命,不是自己的。
  小张哥站起身走到张起灵身后,说道:“族长,我们该走了。”密室里的空气,已经开始稀薄起来。
  张起灵一路上触发机关的原因有二,其一,是为了确保空气的流通,其二,是为了在找到吴邪之后能以最安全的路线撤离。他清除了所有的障碍,只为了让怀里的人走上一条没有荆棘的康庄大道。只是,他没有料到的是,对方也抱有同样的想法,甚至,比他想象中的更加狠决。
  张起灵想用衣袖擦去吴邪脸上的血迹,却越擦越乱,看到吴邪变成了大花脸,他才犹豫不决地停了手。
  翻涌在心头的那股难以言状的情绪渐渐地冷却、潜藏,张起灵在小张哥的帮助下将吴邪背在背上,沉默地走出密室。他转过身,从墙缝间拿回黑金古刀,任由机关墙在他眼前缓缓闭合,直到严丝合缝,再无间隙。
  两具无人收殓的残骸上除了被蛇蚕食的痕迹,还有几处伤口,随着斗转星移,逐渐腐朽、蒙尘。
  地势逐步攀升,张起灵没有迟疑地往前走着,感受着吹拂在侧颈的呼吸由微弱变得强烈,心下稍安。
  通道狭小,只能匍匐前进,张起灵拖拉着吴邪,爬得比乌龟还慢。小张哥带着张铃铛,远远缀在他身后,和他保持着三米的差距,不敢逾越。
  吴邪确实是太过疲倦,像个破布娃娃似的,任由张起灵折腾,即使磕磕碰碰,也不曾醒来。揽住他肩膀的手柔软而冰冷,一如干涸的血液黏在他肌肤上的诡异触感,却突兀的抚慰了他身体上的疼痛,让他愈发昏沉。
  到了尽头,张起灵掀开头顶的棺盖,率先爬了出去。
  古楼是张家人的埋骨之地,亦是生死衔环、永无休止。他们的经历,或许只是古楼的冰山一角,却已是危机四伏、不容小觑。
  张起灵没有表情地俯瞰着供奉牌位的木龛和不远处的华丽古门,心如止水。片刻后,他低下头,用黑金古刀砍断了一截捆绑棺材的绳索,将吴邪牢牢地缚于身后,他身手矫捷地穿梭在棺材之间,几个错落之后,带着吴邪安稳地落在古门前。
  四人走出主宅,进了一间两层楼的砖瓦房。
  小张哥将两个漆皮箱放在床头柜后,从房中的一个木箱里拿出一整套的枕头和被褥替换了浮着一层厚厚的灰尘的床单,看着张起灵将吴邪放在床上后,他任劳任怨地走到庭院里劈柴烧水。片刻后,他拿着水壶、搪瓷盆、药箱等物进了房,因为东西多,他不得不来回往返了两趟。
  张起灵伸手脱下吴邪的鞋袜和他身上那件被血染红的衬衫,以及被灰尘附着的长裤,露出那具赤/裸的身体上的各处淤青和渗透了衬衫沾染在皮肤上的大片鲜血。
  他将吴邪脱臼的肘关节复原之后,用温水清洗了下毛巾,轻柔地擦拭掉吴邪右手上的血迹,然后将那两根断了半截指甲、还在往外渗血的手指仔细地消毒包扎。洗掉毛巾上的鲜血,他将吴邪的脸颊、脖子、胸膛、头发上的血迹一一拭去,又替他身上的一些细小伤处涂上了清凉的药膏。期间,他的动作始终小心轻巧,像是面对一只易碎的瓷娃娃。
  吴邪残存的意识能模糊地感觉到,在温软的毛巾离开他的身体后,他被人换了身衣服,然后被盖上了一床略带潮气的薄被。
  沉重的眼皮终于被撑开,他静静地等待着眼前的重影逐渐融合,直到清晰可见,才算是看清了站在床前的张起灵的背影。他想要开口,却发现喉头的血块哽塞住了他的叹息。
  他浑身发软,思维困顿,最后,只能发出一声嘶哑的笑声,带着旁人难解的愉悦。
  他脑海中存储的记忆原本就已经到达临界点,因此,并发的后遗症比他想象的更加严重。他为自己的鲁莽付出了代价,却也收获颇丰。
  张起灵手上的动作一顿,将毛巾放在搪瓷盆的边沿,转过身来。
  鲜血将搪瓷盆中的清水变得浑浊不堪,那刺目的血红,让人心惊。吴邪眼前的空间扭曲了一瞬,只见胖子突然钻出了平静的水面,从兜里掏出一片染血的卫生巾,一脸得意地大叫:“我有血!”他一呛,难以抑制的咳嗽起来,直到血块被咳出咽喉,他扭过头,避开面前的棉被,将嘴里的血块吐了出来。
  血块落在搪瓷盆里,打破了那有些荒谬的幻觉。
  张起灵放下手中的盆,将吴邪搀扶起来,让他背靠在竖起的枕头上,自己走到桌边拿起水壶,往茶杯里倒上八分满后,伸手递给他。
  吴邪漱了口,任由张起灵将他嘴角的血迹拭去,喉咙里没了异物,他感觉舒服了很多。读取费洛蒙的过程可谓是记忆的重塑再生,信息的完全拷贝将过多的不属于他的记忆填塞进已然饱和的大脑,那种疼痛足以将人逼疯。
  他以为自己能忍住,他做到了。
  等到吴邪能小幅度地动弹,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他想起这身衣服的口袋里还藏着包烟,就伸手去掏,没成想被张起灵抓了个正着。
  张起灵握着吴邪的手腕,感受着那平稳跳动的脉搏,皱眉问道:“疼?”
  吴邪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已经不疼了。”
  张起灵看着吴邪的眼睛,说道:“我疼。”他俯下/身,在吴邪唇上烙下一吻。他没有说谎,因为之前的高强度用脑远远超过他所能负荷的最大承载值,此刻的他已经脸色惨白、头痛欲裂。
  他是人,也会累。但是,看到吴邪安好,他高高抬起的心脏终于落回原位,不再忐忑。
  唇上的触感非常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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