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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裙下臣-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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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济闻言,提着的心这才放下些。
丽质却道:“恐怕我无法总服汤药。”
她住在宫中,自不能带许多药材回去熬煮。听这大夫的意思,也须得服一两年的药才能好转。
饶是医者再不多问,此刻也有些忍不住,抬头打量二人,道:“寒已入体,如何能不服药?郎君看来身份不凡,怎对娘子这般苛待?”
他显然将这二人当作一对年轻夫妻,以为娘子突然得了这样的顽疾,定与这位郎君脱不了干系。
裴济闻言,面色微沉,垂在身侧的双手悄悄握紧,却并不反驳。
“是我的不是。”他走近两步,嗓音有些干涩,“只是家中实在不便饮药,不知是否还有其他法子?”
医者见他如此冥顽,也有了些怒意:“在下蒙旁人看重,得了一个‘神医’的虚名,虽有愧,却也绝非江湖术士,做不到不药而愈。”
裴济眼中闪过苦涩,正要再言,丽质却忽然唤:“三郎。”
裴济浑身一震,侧目望向她。明知她是因不想泄漏身份才如此唤他,心口却仍像是被轻轻拧了一下。
丽质轻触了下他的手,示意他别说话,随即冲张神医道:“不怪郎君,是妾不好,犯错惹怒了婆母,若教婆母知晓妾身子不好,还需饮药,恐怕……”
她虽戴着帷帽叫人看不清表情,可声音却期期艾艾,婉转可怜,一句话未说完,更像忍不住似的戛然而止。
张神医了然,只将她当作被婆婆为难的妇人,为了不让婆婆知晓自己不能生育的事,这才趁着深夜来就诊,诊后更连药也不敢服。
他沉吟片刻,道:“若不服汤药,可改服丸药,只需每日兑水冲开便可。只是丸药的效用不比汤药,兴许要三两年甚至更久才能好转。”
“如此,多谢张神医。”丽质本也没抱什么希望,只是每月那两日最痛苦的日子有些难熬罢了。此刻知道还有机会能好转,只是时间长些,也没有半分失望。
倒是裴济,听了她方才那一番话,心中涩意更甚。
她方才的话听来是信口编的,可仔细想来,却与她的境况有八分相似。
大约因为最初她在婚仪上出事时,他与她并不熟识,心中除了惊骇与不赞同之外,再没有别的多余情绪。可现在想来,却多了几分难以克制的怜悯与心酸。
医者又仔细询问了丽质平日许多细枝末节的小事,仔细思忖后,方将药方开好。
药制成丸还需费些时日,裴济遂示意石泉付账,自己则携着丽质起身离开。
须臾功夫,屋外已飘起了鹅毛大雪,时不时有呼啸而来的北风夹着利刃似的寒意侵袭而来。
丽质又忍不住轻颤一下,忽然有些想念玉女殿中的海棠汤,正要抚被冻得有些痛的耳朵,身旁已有两只宽厚的手掌自她帷帽的下摆处伸进来,轻轻覆住她的双耳与两颊,暖意顿时透过粗糙的掌心源源不断地传来。
“快走吧。”裴济面无表情立在她身侧,说话时口中吐出一阵水汽,缓缓消失在夜色中。
他又靠近些,与她紧贴着,以宽厚的身躯替她挡去大半风雪,携着她行到马车边。
登车用的杌子还未取下,他低头看一眼已重新覆了一层薄薄积雪的地面,双手直接伸到她腰侧,轻轻一托,将她送入车中,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
丽质取下帷帽,又恢复作平日的模样,直接软软地靠近他怀里,将他的一只大掌捧在胸前取暖,纤白如葱的十指时不时轻勾划过他粗粝的掌心。
马车再度摇摇晃晃地前行,马蹄的哒哒声与车轮的辘辘声被积雪隐去大半。
不知是否因为身在宫外,裴济比平日多了几分冲动。
他耳边回响起方才她那一声“三郎”,心口一阵发酸,不由捉住她的一只手,凑到唇边轻吻。
丽质眼波流转,唇角扬起,主动转动身子坐到他膝上,与他面对面地紧紧贴着。
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在寒冷干燥的夜里湿润不已。
裴济凑近含住她的唇瓣,重重碾磨,一手伸出,将她发间的簪钗取下,令她发丝坠下。
混沌间,丽质像是想起了什么,取回一根玉簪横在唇边,张口轻轻咬住,湿润的目光盈盈望着他。
簪上的玉海棠仿佛一下生动起来,令裴济眼底一阵幽暗。
数月前,在太液池边的凉亭中,她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将他引入深渊的。那时的他尚能克制住欲念将她推开,今日的他却只想将她抱得更紧。
他像是沉入了水底,从最初的挣扎窒息,到现在的颓然放任,唯有抱紧她,才能得片刻安慰。
他闭了闭眼,随即任由自己俯下身,咬住那玉簪顶端的海棠,自她口中慢慢抽出。
“我不会再做什么好人了。”他将玉簪取下,将她压倒在车中,狠狠亲吻。
马车行到东北角门边,石泉轻敲车壁。
丽质已被吻得面色绯红,浑身泛软,偏偏一身衣物仍是完好无损。
裴济替她戴上帷帽,直接将她横抱着下车,闪身进了角门。
前厅的欢宴仍在继续,声响此起彼伏,后宅却寂静无人。
裴济抱着丽质快步回了院中,直接进屋将门阖上,灯也不点便将她压倒在床上。
屋里的暖意自四面八方包裹而来,丽质再不觉得冷,由着他将身上厚重的层层冬衣褪下。
他将她翻转过去,附在她耳边,低喘着嘱咐:“过两日我会将药送给你,你安心地服,不必担心会有孕,我会再想办法。”
丽质没回答,只随着他的动作不住轻哼,弯折腰肢。
许久,二人呼吸慢慢平复,她额角覆着薄汗,枕在他肩上,一手搁在他胸口,半阖着眼轻声道:“多谢,你替我做的这些事,我很感激。”
只是除了感激,不会再有其他。
余下的话她没说出口,他却明白了。
早就知道她是这样的女人,没心没肺,能施予他这点微薄的感激已算慷慨。他在心底暗暗告诫自己,能这样占有她,得到片刻欢愉,已经足够了。
只是心头还是忍不住拂过一片阴郁,那一声“三郎”也不住地回响,他还想要其他。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随即令他浑身冷汗涔涔。
他瞪着黑暗的虚空片刻,只觉心底一阵空虚,方才得到纾解的欲念渐渐卷土重来,催着他抚住她纤薄的脊背,重新翻身而上,将她压下。
纠缠之间,丽质浑身肌肤都已绯红。
她精疲力竭,连眼皮也掀不动了,只拿一根纤细的指尖戳他胸膛两下,含糊道:“将军该走了。”
裴济却没像先前一般自发起身,穿衣离开,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一抚着她脊柱上分明的骨节,一面沉声道:“今日不走了。”
“不行。”丽质仍闭着眼,脑中虽混沌,眉心却拧了拧,毫不犹豫地拒绝。
裴济掐了掐她的腰,重新覆住她的唇吻了片刻,嗓音低沉道:“今日不在宫中,没有别人,不会有事。”
已是后半夜,前厅的喧闹也渐渐消失了。
丽质实在困顿不已,指尖再度戳了戳他,也不再多言,便即陷入深睡中。
第45章 清晨
李令月自在厅堂中行过礼后; 便由身边的宫人们簇拥着离开宴席,入了新房之中。
这座府邸和这间新房都是早先就建好的,虽婚礼仓促; 屋里的布置却半点不失华贵气派,从锦绣被衾到梨木折屏; 这些年里母亲一点一点替她挑选备下的新房妆奁都一一陈设在屋中。
她望着满室闪耀的金玉器物; 只觉眼底一阵刺痛; 忍了一整日已经有些麻木的面庞慢慢垮下,几乎就要哭出来。
身边跟来的宫人心有不忍,不由劝道:“今日是公主的好日子; 公主可千万别哭。太后殿下定还念着公主呢; 若是知道了,恐怕也要跟着伤心。”说着,她又看一眼李令月隆起的小腹; “况且,公主还怀着胎; 女官说过; 不可忧思过度。不如叫人给公主送些饭食来吧!”
如今已到十一月,李令月腹中之子已三月有余; 渐渐显怀,近来呕吐得更严重了。可她每日都郁郁的; 一味地犯恶心,却什么也吃不下; 每回需要身边的人反复劝说才肯稍稍吃下一些。
寻常妇人怀孕; 身型免不了要变得更丰腴些,可她却在得知后的这短短一个多月里瘦了不少。
如今身边的宫人都是太后亲自指派而来的,一心替公主着想; 心中不免都有些着急。
李令月坐在铜镜前,看一眼镜中妆面精致艳丽的自己,又垂首抚了抚小腹,忍耐片刻,才将那一阵泪意憋回去。
“不必了,我累了,先歇吧。”她面色冷淡,伸手将发间的金钗取下。
宫人望一眼屋外,诧异道:“可是驸马还未回来……”
李令月将金钗重重搁下,发出一声响:“不必等他,这是我的府邸,难道我不能做主?”
那宫人见状,不再多说,当即捧温水巾帕来,替她将妆面卸下,换上宽松的起居服,到宽阔的床上躺下。
熄了灯,屋中陷入黑暗,前厅之间的喧闹声却时不时透过屋门缝隙传入耳中。
李令月只觉心底一阵烦躁,将锦被拉上来些掩住双耳。可那声响仿佛无孔不入,隔着厚重的锦被仍旧源源不断地钻进来。
她深吸一口气,终是忍无可忍,仰面躺着,瞪眼望着床顶,面无表情地等着这一切过去。
她的新婚之夜,在无限的煎熬里过去了大半。
后半夜,喧闹渐歇,她终于模模糊糊的阖眼陷入浅眠中。
然而不出片刻,原本复归宁静的屋外忽然传来一阵沉重凌乱的脚步声,随即便听宫人紧张道:“驸马,公主已睡下了——”
来人正是在宴上喝得醉意熏然的钟灏。
他一张白皙的俊俏面皮泛着红,眼神也混沌不清,仿佛没听见宫人的话似的,不耐烦地一挥手将她推搡出去,自己则跌跌撞撞扑到门上,一下将门扇推开:“公主——我,我回来了……”
屋里仍是一片漆黑,他脚步不稳,才冲进去两步,便踢到一处坐榻,登时疼得跌坐下来,不住呼疼。
宫人慌忙进来将灯点上,冲已缓缓坐起来的李令月躬身道:“公主恕罪,驸马擅自闯入,奴婢实在阻拦不住。”
李令月没说话,只沉着脸看坐在地上蹙眉叫痛的钟灏,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厌恶。
若说真正为这桩婚事感到喜悦的,除了钟家人,恐怕再没有旁人了。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吏之家,只因家中出了个美貌的侄女,不但摇身一变成了公侯之家,还娶到了她这个公主,从此成了真正的皇亲国戚。
这样的好事,恐怕历朝历代都难见到。
她想起婚仪之上,钟承平与杨氏二人望着她既谄媚,又得意的目光,只觉一阵厌恶。
她撇开眼,面无表情道:“把他赶出去。”
紧接着跟进来的几个宫人忙应声要靠近。
钟灏似乎清醒了几分,抬眼望向床上的李令月,嬉笑道:“今日是公主与我的新婚之夜,我自然要留在新房里。”
他说着,伸手扶着一旁的坐榻,勉强站起身来就要往床上去。
宫人们被他喝醉后跌跌撞撞,不知轻重的模样吓了一跳,忙聚拢上前将他拉住往屋外送:“驸马,公主要歇下了——”
钟灏被拉得不耐烦,伸手用力一挣,呼道:“滚,我命你们出去,不得打扰我与公主的好日子!”
他含糊地说着,站立不稳,眼看就要栽向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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