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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逆袭探案系统 完结+番外-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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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鬼镜族灭族前的最后一任族长青霍； 连本座都要毫不吝啬的承认他是个鬼才。他用了半生时间将鬼镜族的天赋发挥到了极致； 几乎改变了世间的秩序……谁知太短命，终究没能成为让天道变革的人，时至今日； 他的名字也早已被时光埋葬。”
话音落处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飘落，最终隐没在石洞漆黑似无尽的阴影中。
这名叫青霍的鬼镜族族长； 差点便颠覆了整个世间的铁则； 以司琴绛月素来的睥睨众生唯我独尊，谈起这个早已化作一抔黄土的人，也不禁流露出两分杂糅了赞赏与惋惜的情绪，那幕后黑手同样震动于那人胆大包天的所作所为。
而此刻石洞中的四个活人里还有个对此完全不买账的； 只听云皓嗤之以鼻：“哼； 有什么好可惜？邪魔歪道不容于世； 注定天罚而已。”
周子若暴瀑汗。
师父你是嫌存在感太弱非要找点儿焦点提醒那幕后黑手对你下杀手么？
不过还好对方此刻顾不上折腾云皓，他听到那人对司琴绛月道：“你的意思是……身为夜螟千阙的创造者，连青霍在世时都未能成功令亡者复生？”
司琴绛月意味不明的低笑了声； 不答反问：“你所知道的夜螟千阙是什么？”
那人沉默了下； 说道：“‘夜螟千阙’乃是鬼镜族的语言音译而来，在鬼镜族的文字中它的意思是……死而复生者。”
司琴绛月的笑声响亮了些； 分明听上去悦耳极了，却透出诡异的不怀好意。
“死而复生者，哈哈哈……不错，确实不错。但是，谁告诉你死而复生者等同于死而复生之人？”
石洞中的气氛骤然陷入静止般的沉默。那幕后黑手突然连呼吸都顿住了； 隔着巨大的禁神石，周子若都若有似无感觉到他整个人此刻被一种深沉的阴冷气息所笼罩！
死而复生者不等于死而复生之人？
周子若脑子里搅起浆糊，但想到方才看见的寒紫依与倩云，霍然有个念头灵光一现却又转瞬即逝，他隐约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重点。
那人的声音低了几个音阶，饱含山雨欲来的危险阴沉：“死而复生者不同于死而复生之人！所以所谓复生，‘复’的是谁？‘生’的又是谁？”
“鬼镜族人可与阴间相接，‘夜螟千阙’原本便是从阴间传入鬼镜族的词语。你可想知道在阴间，夜螟千阙究竟是什么意思？”司琴绛月的语气就像在引诱绝命之人跳下悬崖。
那人沉声：“什么意思？”
“魂魄为食，聚为虚魂。夜螟千阙是阴间传说中一种专门以人魂魄为食的虫，通过食人魂魄获取人生前所有记忆，吸收所有情感，融入人体后便可令宿体与生前别无二致，如同死而复生。但事实上，从阴间回来的根本不是死者！哈哈哈哈哈……”司琴绛月的幸灾乐祸终于展露无遗，“你可知道你倥偬半生费尽心机，折腾出来的只不过是一群虫子而已！不只如此，很显然你用了大半辈子却连完整的虫子都没有弄出来！看看你创造的这两个夜螟千阙，她们仅仅只能继承宿体去世前最深刻的一分意念，哪里像个七情六欲俱全的活人？如何？是否感到毕生心血尽付东流？是否充满了不甘与愤怒？哈哈……哈哈哈哈……”
周子若：（￣∠￣）
人艰不拆啊……他简直替那幕后黑手感到了被狠狠打脸的疼痛。
司琴绛月都半死不活了嘲讽技能依旧满点全开，幕后黑手现在肯定已经被气成河豚了。不愧年轻时跟他师父是同门师兄弟，一样认识不到受制于人的境地，这么嘚瑟的吸引火力真的不怕乐极生悲么？
果然那家伙被激怒了，不知他对司琴绛月做了什么，回荡在石洞中那张狂的笑声忽然便被痛苦的咯血声所替！
而周子若显然低估了司琴绛月的嘲讽天赋，只听他咳了好一阵后用变得沙哑的声音笑道：“被本座说中恼羞成怒了？有种你杀了本座呀！”
云皓道：“等等……”
幕后黑手这会儿反倒沉下气来了，他哼了声，似笑非笑：“我怎会杀你？你死了，谁告诉我真正的夜螟千阙的秘密呢？”
“真正的夜螟千阙……哼哼，本座不想说。”
“不说是么？”那人冷笑，“铮”一声金石声响，“那我就要拿云皓长老祭这柄望月剑了！”
云皓和司琴绛月同时回他：“呵呵。”
周子若也觉得这个威胁挺脑残。司琴绛月和云皓那是见面就打绝不耽搁没力气打架嘴上也要怼两句的，若非两个人现在都被抓了说不定已经自相残杀了。这家伙一而再再而三拿云皓的命威胁司琴绛月，他是认真的么？
那人确实是认真的，并且对司琴绛月两人的反应早有准备，“司琴，若是陆尘舟泉下有知，你对他的师弟见死不救，你说他会原谅你么？”
如此轻飘飘一句话，却是霎时令石洞中蔓延开刺骨的冰寒。
云皓冷声道：“顾七，你最好立刻就杀了我，否则要不了多久我必让你后悔莫及！”
顾七？！
原来那幕后黑手是顾家七爷！
周子若忍不住从石头后看过去，刚探出半个脑袋便被小正太喊了回来：“不行的主人！神兽是配合这块巨大的禁神石的力量才用障眼法帮你隐身！你身体的任何部位离开禁神石的遮挡都会暴露出来的！”
“我这不是想确认确认么……”虽然只看了一眼，但周子若看得很清楚，那个握了把蓝莹莹的长剑指着云皓眉心的男人，的确正是顾家的七爷！
原来顾七终年闭门独自倒腾的根本不是什么药理，而是阴间的虫子夜螟千阙！难怪倩云会出现在此，她和白河村那几名村民的尸体不正是顾七买回逐日山的么？美其名曰研究药性，实际上是拿来做实验了！
倩云，寒紫依，大概还要加上顾老太君和白河村另外几名去世的村民……他们并没有活过来，只是一堆虫子。想起方才护了自己一回的寒紫依，周子若有点儿心酸。
司琴绛月说这些失败品夜螟千阙，只能继承宿主去世前最深刻的一分意念。
顾老太君去世前最深刻的意念，大概便是长生不老的秘密。而倩云与白河村那些死去的村民……是恨，恨那个害他们横死之人！
想通这点，周子若终于明白顾青奂当初留下的石头阵是什么意思了。大石头代表逐日山，小石头代表山脚下的众多村落，而其中那颗格格不入的白线石，便代表白河村！
顾青奂想传达的信息就是他的遇难与白河村有关。
想必当日在后山追他的人并非顾七，而是他以为早就去世的倩云！抑或说夜螟千阙，所以他明目张胆留下的线索才未被摧毁，因为夜螟千阙并没有足够的灵识理解何为线索。
……可惜这一切都发现的太晚，此刻僵持在这石洞中，根本毫无应对之法。
“顾七，把剑拿开。你不就是想知道真正的夜螟千阙么？”司琴绛月终于妥协的开口。
顾七露出个胜利的笑脸，朝云皓挑了挑眉。
云皓瞪着他，却是对司琴绛月说：“我不用你救。”
“本座不是为了救你。”司琴绛月微微侧了侧头，似乎在判断顾七的位置，然后精准的转向他，“本座不介意，再狠狠打击你一次。”
“愿闻其详。”顾七细了细目。
“真正的夜螟千阙是真正能够令死者复生的，它是阴间第一只夜螟千阙，被称为螟母。若是本座没有猜错，你的夜螟千阙是用从鬼镜族旧址找到的死虫，结合其他阴邪之物改造出来的？”
“原来那些是夜螟千阙的死虫……”顾七缓缓点头：“不错。顾家祖上那位鬼镜族的先祖留下过零碎的鬼镜族传说，我根据那些传说历尽千辛万苦，于三十年前在南疆一处深山老林中找到了鬼镜族的旧址。那里阴气太重早已没有活物，但阴错阳差，浓郁的阴气使得本该生存于阴间的奇虫夜螟千阙虽死却保留了微弱的灵性。于是我将它们带回来，试了许多阴邪术法令它们恢复活力，或是创造出新的夜螟千阙。”说到此处他看了看神情空洞的寒紫依与倩云，失望之色溢于言表，“不过显然，阳间的阴物不足以激发出夜螟千阙的力量。”
“顾家祖上那个女人也留下了青霍的两个女儿的故事？”
“是的。”
周子若手下不禁狠狠地扣住了禁神石。
果然……将鬼镜族的故事讲给寒紫依听的人就是顾七！
司琴绛月用毫无疑问的语气说道：“那女人其实并不是鬼镜族的人吧。”
顾七犹豫了下，据实回答：“那位先祖的祖上曾因误入深山，险些成为青霍的实验对象，被囚禁在鬼镜族长达数载，因此对鬼镜族了解颇深，并将之著述留给了后人。”
“果然。”司琴绛月一副不出所料的样子，“可惜，他没有看到故事的结局。”
“结局？那场祭祀中青霍拿全族族人实验他创造出的夜螟千阙起死回生的效果，一夜间全族覆灭，那位先祖的祖上藏在灌木丛中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全族覆灭是真，想必他看到那一幕便已吓破了胆，奔逃而去。所以他并不知道在那之后，发生的事情。”
顾七低语：“在那之后发生的事……”
周子若不自觉蹙起眉，鬼镜族全族覆灭？但是苍水瑶分明还活着，甚至活了好几百年！除非陆离霄猜错了，苍水瑶根本不是鬼镜族的人，那个故事并不是她们姐妹的故事。
司琴绛月沉默下来。
顾七没有催促，周子若聚精会神的竖着耳朵，连云皓都微微拧着眉心没有发出半分动静打破宁静，显然司琴绛月虽告诉过他夜螟千阙，却从未提及过螟母。
良久，司琴绛月才清楚说道：“姮娥传说中，姮娥为了复活后羿自愿献出魂魄，不再往生。螟母令亡者复生，复活的人亦需付出巨大的代价，便是……成为新的螟母。”
“新的螟母？！”云皓与顾七异口同声。
“新的螟母，孕育新的夜螟千阙，待复活了下一个人后便魂飞魄散，永远消逝于世间。阴间的第一个螟母，事实上便是生人所化！”司琴绛月说完，紧闭的双眼仿佛看到了顾七苍白的脸色，“你应该并不想让你渴望复活的那个人变成下一个螟母，在寻找到新的接棒人后就烟消云散，不入轮回，再无来生吧？”
顾七的手紧握成拳：“难道没有任何方法让复活的人不要成为螟母么？”
“有或没有，又有何人能够断言……”司琴绛月倒是没有一口否定。
顾七眯起眼看着他，“这就是你从未打算寻找螟母的原因么？”
司琴绛月的目的也是死而复生之法，此前周子若便与陆离霄分析过了。究竟他想复活的人是谁，却不得而知。但看洞中其他三人此刻反应，似乎云皓和顾七都知道。
那应该是个他们都认识的人。
“亡者复生违背天道，你们两个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云皓说道。
司琴绛月没有回应，顾七却是笑了起来：“人此一生连一件为之执迷的事物都没有，岂不可悲？”
“我也认为如此，但你之执迷祸害苍生，便罪该万死了！”云皓道。
顾七意有所指：“云皓长老，在我看来你也是离经叛道不为伦常所缚之人，这番话究竟是违心之言还是时候未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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