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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相公不好惹高攀 完结+番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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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睿不忙点头,而是想着说他吃这一次就好,因为他知道他的阿姊根本没有银子给他多买,但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不远处老榕树下的人影,是以他就忘了自己想说的话,只道:“阿姊你看!是昨天的那个大哥哥!”
孟江南朝榕树下看去,果见有一人正从树上爬下来,背上背着藤箱,的确是昨日那名男子,只是今日的他换了一身深灰色的短褐而已。
还不待孟江南说上什么,阿睿便已朝榕树下跑去,根本不由她阻拦。
“大哥哥!”阿睿还未停下脚就先欢喜地朝男子道,“大哥哥你是来看昨天的那只小鸟儿的吗?”
男子并未理会阿睿,抬脚便要走。
却听阿睿又问道:“大哥哥,小鸟儿它受的伤好了吗?”
男子顿了顿脚,低头看了一眼扬脸看着他等答案的阿睿,这才应了一声:“嗯。”
应完便走,孟江南走过来时只及看见他一个侧脸而已。
看着男子的背影,她比昨日更坚定这是一个脾性古怪之人。
就在这时,孟江南瞧见男子背上的藤箱盖子动了动,继而从松动的盖子下边挤出了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来。
阿睿也瞧见了,只听他忍不住惊奇道:“阿姊你看,小狸奴!大哥哥的箱子里有一只小狸奴!”
那只小狸奴像是害怕似的,听到声音又立刻缩回了脑袋去。
孟江南则是微怔住,想来……这个少言寡语的怪官人或许真是住在隔壁向家的那个大夫。
孟江南正寻思间,只听阿睿好奇的声音又传了来:“阿姊,前边那个人家为什么门前挂着红红的布呀?”
孟江南抬头看去,笑道:“那是因为那个人家今天有新娘子要出嫁了,挂着红布绸花,喜庆。”
“什么是新娘子要出嫁?”阿睿一脸茫然。
“我们也去凑凑热闹,阿睿就知道了。”孟江南说着,牵起了阿睿的手。
还未走近,便有人出来点了爆竹,孟江南忙躬身捂住阿睿的耳朵,与周遭凑热闹的人一同等着这爆竹声过去给阿睿拿一块喜饼。
孟江南本好兴致地等着,忽在这爆竹燃起的烟雾之中隐隐约约瞧见了一张熟悉的脸,顿使她面色煞白,心不由战栗,紧着飞快地低下了头去。
是、是他!
直至烟雾散尽,她仍低着头不敢抬,好像她面前有吃人豺狼似的。
“阿姊,你捂得阿睿好疼。”阿睿在等着孟江南松开他的耳朵,可孟江南非但迟迟没有松手,反而将他的耳朵愈捂愈用力,让阿睿觉得头都疼了起来。
孟江南听到阿睿的声音,这才猛地回过神松开手,但她却没有即刻去关心阿睿,而是匆匆往北望。
只见往北去的街道上一顶黑绸软轿正在徐徐行进。
看着那顶正远去的轿子,孟江南愈发的苍白。
真的是他……!
黑绸软轿是他最喜爱乘的,整个静江府就只有这么一顶,这是他曾亲口对她说的。
“阿姊你怎么了?”阿睿看到孟江南不对劲,心里一慌,忙抓住她的手,“阿姊你是不是哪儿难过?”
“没、没什么。”孟江南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为免阿睿担心,她朝他笑了笑,“走,阿姊带你过去讨块喜饼吃,沾沾喜气。”
看着这喜庆人家门里门外的大红色,再看向那用红纸包着的喜饼,孟江南忽然想到了她想要的万全法。
5、005
在还没有完全把握确定下自己的命运之前,孟江南不敢带阿睿在外边玩得太久,以免回去之后被那些个“正儿八经”的孟家人刁难。
也好在阿睿年纪虽幼,却极为懂事,加上连续两日都能到外边来,即便时间不长,他也已然很是满足,是以孟江南说回去了的时候,他当即就应了。
孟江南心中揣着事,一路心不在焉,并未注意路旁事,一个未注意欢欢喜喜蹦跳在前边左瞧右看的阿睿,这孩子便撞上了人。
她连忙上前想要赔不是,然她一个字都还未来得及说,便先听得有男子斥道:“你这谁家孩子,怎的走路不好好瞧着路!?大……公子您没事吧?”
孟江南原本想实实在在赔不是,毕竟确实是阿睿有错在先,况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对方身为男子却连她张口说上一个字的机会都不给便冲着她一顿斥,于是她将阿睿拉到自己身后,头一抬便是笑盈盈道:“小孩子不懂事,走路不长眼,还望官人大人不计小孩子过。”
她说过她这一世一定护阿睿周全,再不让他受一点委屈,骂她可以,但是骂阿睿,不行!
只见对方是一名年纪与她相仿的少年郎,本是着急地关切着他面前一名锦衣公子,听得孟江南这含沙射影骂他们走路也不长眼自己送上来让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撞到的话,忽地就涨红了脸,瞪着孟江南又斥道:“你这女子好生无礼!你——”
然,他还未说完的话在看到孟江南的脸的一瞬间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震惊之色。
那名锦衣公子此时也轻斥少年郎道:“卫西,不得无礼。”
说完,他朝孟江南拱了拱,以示赔礼:“还望姑娘莫怪。”
听着对方如和煦春风般的话,孟江南这才瞧清眼前这位锦衣公子。
锦衣长衫,剑眉星目,年轻俊秀,风度翩翩却又温文尔雅,不难看出其出身非富即贵。
这世上最惹不得的人便是非富即贵之人,孟江南并不是不识趣之人,对方既不计较,她一个平民女子自然要顺着这台阶下来。
是以她朝这锦衣公子福了福身为阿睿方才无心之举赔不是:“官人洪量。”
少年郎卫西睁大着眼盯着她,似还要再说什么,孟江南却已牵起又惊又愣的阿睿的手离开了。
“公子,她、她是——”卫西看看孟江南的背影又回头看看锦衣公子,一脸的急切之色,一时间竟连话都说不明白。
锦衣公子亦是在看着孟江南的背影,眸中杂糅着晦暗以及胡乱,似是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往事,以致他的眉心微微拧起。
少顷,才见得他轻轻摇了摇头,叹道:“不是她。”
“可、可是公子,好像啊!”卫西仍不可置信地看着已经愈走愈远的孟江南,“像极了!”
“是啊,像极了……”锦衣公子亦笑亦叹,语气幽幽,“要不是不可能,我也都要以为是她了。”
卫西察觉到锦衣公子的神色语气都不对,连忙道:“公子,宁姐姐的事您别再多想,您——”
“好了。”锦衣公子打断了西流的话,神色也已恢复如常,“我们到这儿来可不是来游玩的。”
卫西的神色立刻变得认真起来,“是!公子!”
只是,在离开之时,那锦衣公子却是不由自主地再看了一眼孟江南离开的方向。
此时此刻的孟江南处,阿睿这会儿才从方才的惊愣中回过神来,仰着头眼睛发亮地看着孟江南,激动道:“阿姊好像仙女阿姊!”
孟江南愣了一愣,随后逗趣阿睿道:“你个小家伙,知道什么是仙女阿姊?”
“阿睿当然知道了!阿姊和阿睿说过的!”阿睿眸中光芒愈甚,“仙女阿姊就是阿睿在害怕的时候来保护阿睿的人!阿姊刚才站在阿睿面前的样子就是在保护阿睿不被那个凶凶的大哥哥打骂,所以阿姊就是仙女阿姊!”
孟江南听阿睿如是说,非但不觉欢喜,反觉愈发对不起阿睿。
一直以来,阿睿在府中受了打骂后她都只是叫阿睿离那些人远些,躲着些,从来没有为他出过头,更别说保护。
因为她害怕会影响到她的终身事。
说来都是因为她自私。
“阿睿放心,阿姊以后都不会让人再欺负你。”孟江南摸了摸阿睿的小脸后将他的小手握得更紧。
阿睿用力点点头。
这一路回去孟家的路上,孟江南都在想,什么样的人家才会容得下阿睿?
孟江南和阿睿回到孟家的时候,将及午时,这最后一进小院安安静静,显然这个家的人还在前一进院子为着昨日的事情腌心着,的确像阿睿所说的,她们今儿个都不会有心思来刁难她。
她站在前日被翠荷打翻的小庭院里,仰头看着春雨过后湛碧的苍穹,心想她有心离开这个只会吃她不吐骨头的家,却又不知该去向何方?
这天穹如此广阔,若她是鸟儿,她就可以从这重重院墙里飞出去,飞去她想去的地方,再也不回来。
可惜,她不是鸟儿,就算她是鸟儿,她也不能扔下阿睿自己飞走。
不过,她不会叹气,也不会绝望,她是老天爷重新给她再活一次的机会的人,她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她已经想到了完全的办法,现下就只差合适的人而已了。
这个人,她该何处去寻?且还是在这短短的两天时间内。
孟江南愁得秀眉紧拧。
“啾啾——”忽闻啾啾鸟鸣声,孟江南循声而望,只见两只鸟儿扑棱着翅膀落在了院墙外的那株枝叶如冠盖的大榕树上。
孟家后门外是一条两丈余宽的老街,老街两侧路上每隔几丈就栽着一株榕树,这些榕树是从老街刚建的时候就种下的,这老街已有五六十年,这榕树就也从当初的小树苗子长成了枝繁叶茂的老树,树冠往老街上头一长,以致这老街不管春夏秋冬,从街头至街尾都是阴森森凉飕飕的。
加上这老街地处这静江府低洼潮湿之地,尤其在这多雨的时节里就更显得阴寒,是以当初在这儿置宅子的富贵人家全都将府宅搬至了他处。
孟家虽然也在大门外挂了个“孟府”的匾子,但所有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不过是孟家自己给自己的面子罢了。
真正富贵的人家,谁还会住在这低洼潮湿之地?毕竟全静江府的人都知道,有钱人家都住在城北,而他们孟府,恰恰在城南。
这榕树树冠长得大了,不仅遮住了老街上头的天宇,也伸进了旁侧的人家院儿里来。
那两只扑棱着翅膀的鸟儿就正好停在伸长进孟家后院里来的那株榕树上,一边在上边蹦跶一边啾啾叫,好像在唱歌儿似的。
孟江南听着悦耳,忍不住轻声走到了那树冠下,抬头往上望。
只见那两只鸟儿非但没有飞走,反是低着头也在看她,歪着脑袋,黑豆子般的眼睛滴溜溜地盯着她看,瞧着有些傻气,也有些喜气。
只是才一小会儿,它们又扑棱起翅膀,从榕树上飞走了。
孟江南笑看着飞走的它们,她身后忽然传来吴大娘慈蔼的笑声道:“六小姐遇着喜鹊了,说明啊,六小姐要有好运气咯!”
“没呢,它们就是在这树上停了一小会儿,我瞧见的而已。”孟江南转过头来,瞧见吴大娘正端了一大盆子脏衣裳过来洗,她忙上前帮吴大娘接过盆子放到地上。
“你这姑娘啊,就是实诚。”吴大娘笑着摇头,“说你好运气,你接着就是,还要说不是。”
孟江南只是笑笑,并未说话,拿了两张小凳过来,坐下来准备着和吴大娘一块儿洗衣裳。
吴大娘拦她:“六小姐你别洗,我自己洗就成,反正今儿个不会有人来盯着你,你就歇着去,啊。”
“没事儿。”孟江南没有理会吴大娘的话,反是将袖子往上一挽,就将水井旁木桶里的水倒到了盆里。
吴大娘看她坚持的模样,知道她是在体恤自己,便没再劝阻,只是叹了一声,就着小凳也坐了下来,拿起皂荚往盆子里撒。
忽又听啾啾鸟鸣声,又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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