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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宫廷是我的 完结+番外-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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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额坐下来歇了会子,平静下来,软言安慰廿廿道,“我走的时候儿,一切还都是好好儿的。我便是放心,这才走的。”
  “我若是知道家里随后就出了这乱子,我便不该走,不该叫你这样的时候儿还要为这些事分心劳神。”
  “不过你放心,此时我回来了,一切自该有个说法儿去……侧福晋你且将心思全放在临盆之事上就是。”
  点额回到正房安顿下,随即便开始问事。
  廿廿竭力让自己平静,竭力命令自己分开心神——肚子已经隐约疼痛起来,她不能这时候伤到即将出世的孩子!
  傍晚时分,却听窗外有些乱。有精奇嬷嬷萨克达氏的嗓音,“……王格格,对不住了,老奴不是不敬格格,可是嫡福晋说的明白,是要传王格格‘讯话’。”
  五六月之交,已是夏日,窗户门都是开着的。廿廿怎么都不可能两耳不闻窗外事。
  她便赶忙问,“星桂!去瞧瞧,嫡福晋传了王姐姐讯话,是怎么回事?”
  既然是“讯话”,便是“讯问”之意了,这便是问话之前已经认定了有责在先。
  星桂点点头,赶紧快步出门跟过去。
  不多时星桂回来,面色已是不好。
  廿廿急得问,“说啊,怎么回事?”
  星桂十分犹豫,看了叶赫那拉氏和周氏一眼,竭力挑轻巧的说,“……嫡福晋主子的意思,怕是怪罪王格格没将五格格和七格格照顾好。”
  “主子你别急,想来嫡福晋也是常规的问话,毕竟五格格和七格格近来都是王格格在看顾着,既然两位格格都出了事,王格格是要回话去的。”
  廿廿心下咯噔一声,“……都出了事?星桂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听见,我的七七也还是跟着出了痘去?”
  星桂一惊,腿一软,“噗通”就跪在了地下。
  她也是慌了、心乱了,便是进门之前还想着怎么瞒着主子,可是怎么就这么笨,一张嘴竟然就没把门儿的了?
  “主子!奴才没、没说啊。奴才的意思是,毕竟咱们七格格也跟着一起挪出去,暂且圈隔开了嘛……”
  廿廿眼前有些发白,“给我说实话!倘若是七七有事,我现在必须知道。”
  星桂慌了,还是叶赫那拉氏赶紧奔过来按住廿廿的手,“廿廿啊,你别急,听额涅说。太医的意思呢,说咱们七七反正今年也该种痘了嘛,那就算跟着一起出喜花,那也是好事儿啊。”
  “就当,就当种痘了是一样的,这一回送了喜花儿去,那以后就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了嘛。”
  叶赫那拉氏还使劲地笑,“所谓择日不如撞日,想来这是老天让咱们喜上加喜,等你平安临盆了,咱们七七就也种完痘了,多好,多好,是不是?”


第377章。377、福晋能安心么?

  377、
  廿廿只觉腹痛如绞。
  只是她用力克制着,暗暗大口大口地吸气。
  她已然临盆在即,这时候是根本帮不上七七去;而这会子王佳氏又被嫡福晋传去了,看样子也是凶多吉少。
  若现在她只是心痛、难过,那她非但保不住七七,她可能连自己肚子里这个即将出世的孩子,连同她自己,都保不住了!
  此时此刻,她唯有狠狠地忍耐下来;狠狠地,等着肚子里的孩子平安降生,然后回头再去算这笔总账!
  她是钮祜禄啊,她是小母狼!
  便如当年她对喇珠说的,既然生活在狼群里,那就不能指望着周遭的狼都变成。人,而只能让自己也按着狼的习性来行事!
  她便闭上眼,滤掉眼前虚浮的苍白,咬紧牙关狠狠地笑,“是,额涅说得对。既然已经躲不开了,权且就当做是给咱们七七种痘了!”
  “择日不如撞日,不过十天半月,我的七七就好了。”
  。
  叶赫那拉氏和守月大夫都不敢怠慢,暗暗给廿廿开了个和气凝神、助睡眠的药方子去。廿廿服了药,便昏昏沉沉地睡下。
  这会子既然没法子改变现状,那便睡着,也可暂且逃避;兼之可以养精蓄锐,也许是目下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了。
  有叶赫那拉氏夫人陪着,周日抹头出了门。
  她往正房门口看,正见着精奇嬷嬷萨克达氏在门廊下候着。
  周氏不动声色,背开人眼目,向萨克达氏悄悄儿招了招手。
  这两位因都是妇差,年岁相当,周氏进宫这些日子来,倒也攒下了些私交去。
  周氏招完了手,便自顾向卡子墙的方向走去。
  萨克达氏不动声色,过了有一会子,才以去净房为由,也朝着卡子墙这边走了过来。
  两人避到卡子墙外供下人出入的夹道内,周氏左右看看,谨慎地问,“萨精奇,不知王格格处境如何?”
  不愧是廿廿的乳母,周氏知道自家格格心下放心不下的,除了几位格格之外,还有王佳氏的处境。
  萨克达氏便也叹了口气,“你个老货,倒来问我。”
  周氏便陪着笑,“方才还不是你老在窗外故意亮了个嗓儿,才叫我们侧福晋知道王格格是因为什么事儿被大福晋传过去的么。你老这份儿情,我们侧福晋心下可都明白的。”
  萨克达氏便也叹了口气,“唉,咱们当奴才的,还能做什么?不过是如此罢了。”
  萨克达氏当年是十五阿哥的奶口嬷嬷,因感情深厚,十五阿哥成婚之后就又传召进来,当了十五阿哥所里掌规矩的精奇嬷嬷。
  两个人,一个是十五阿哥的奶口嬷嬷,一个是侧福晋的乳母,故此两人之间倒也有许多的共同语言。
  身为十五阿哥的奶口嬷嬷,自己手捂手摁着长大的阿哥主子心里记挂着是谁,萨克达氏哪儿会不明白呢?只是奈何她这些年都在点额手底下办事,点额对她也好,一口一个“妈妈”地叫着,倒叫她也是夹在当间儿,左右为难。
  故此她能为廿廿做的,也就是大嗓门儿提醒一声罢了,旁的倒也不好意思。
  周氏点头,“你老在宫里伺候的日子长,跟各房的情分都深厚,你老的难处我们侧福晋都明白,也绝不敢为难你老……”
  萨克达氏叹了口气,“我在门外头廊下候着,门里嫡福晋那边的话,我也做不得准,不过隐隐约约听着嫡福晋的意思,好像是责怪那王格格对五格格和七格格照看不周。”
  “原本若是王格格仔细些儿的话,五格格刚刚出痘的时候儿就应该立时请太医来诊断,那便也还来得及先行防范,至少不至于叫七格格也给招上……可是王格格终究没生养过,这心思便没那么细……”
  。
  周氏回到西厢房里,想将这消息回给廿廿的时候儿,正房已经派了人来传话。
  嫡福晋已经下了令,将王佳氏给禁足在后罩房里了,一切都等皇上和阿哥爷回来再说。
  星桂等人不敢将这话往里传,只是她们几个都忍不住低声嘀咕,“……恍惚间,这仿佛又是当年大侧福晋的境遇一般了。”
  星楣哼了一声,“却又不一样儿!当年大侧福晋不过是闹出刘格格一条人命,如今王格格身上担的可是三格格、五格格、七格格三条命去!”
  “况且大侧福晋是侧福晋,又是大金皇室后裔完颜氏家的格格,她姐姐和姑姑都是庄亲王家的福晋,宫里宫外谁都得高看一眼,不敢太过难为;可是王格格能一样么,她不过是个官女子,还是个汉姓人……”
  周氏探口气说,“好在就算王格格的日子会难过些,可是嫡福晋却还未必敢直接对王格格做什么。她不是也说了,要等皇上和阿哥爷回来再处置么。”
  “便是这么关着,叫王格格难受了些儿,可是以静制动倒也是好的。”
  只是,便是这样的一个希望,到傍晚刘佳氏回来的时候,也还是都打破了。
  ——五格格的痘出得凶险,没能保住。
  刘佳氏在兆祥所那边已经是哭过了,回来便是极力地克制,可是眼睛却还是红肿的,怎么也骗不过人去。
  况且外头嫡福晋那边也是得了信儿,叫人去告知了王佳氏。正房和后罩房的方向,都传来了哭声。
  便是众人再想瞒着廿廿,却也瞒不住。
  “是不是刘姐姐回来了?快请刘姐姐进来!”
  刘佳氏进内,廿廿一把抓住刘佳氏的手,“姐姐快说,她们究竟都怎样了?”
  刘佳氏赶忙道,“你先别急,别急,啊。咱们七七是跟着出了喜花,可是太医们都照料周到,已经是开始供圣了,我必定每天都去拈香。”
  “那三格格呢?”廿廿眼都不眨,用力盯着刘佳氏。
  刘佳氏使劲笑笑,“她更没事。她终究是大姑娘了,身子根基硬朗;况且小时候都种过痘了。现在只是有些发烧,还没见出喜花。太医也说,她未见得就能跟着出痘,顶多是过了点儿病气,静养几天就有望见好。”
  廿廿心下稍微松了点儿,“那……五妞她?”
  刘佳氏知道瞒不住,这才哽咽一声,“五格格她……病起得凶险,已是被痘疹娘娘带走了。”
  廿廿一声哽咽,星桂忙奔过来扶住廿廿。
  刘佳氏也在另一旁扶住了廿廿去,“她额娘走了,她也能去跟她额娘团聚……或许,这对那孩子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廿廿紧紧按住心口,含泪摇头,“是我对不起那孩子……我将那孩子归拢过来,可是我却没能照顾好她,后来甚至不得不将她托付给了王姐姐和刘姐姐你去……”
  刘佳氏轻轻拥住廿廿,“你千万别这么说。你那是有了七格格,怀着身子自没法子照顾她不是?”
  “再说她是因为痘症走的,痘症本就是孩子们都逃不过的一道关口……这又与你何干呢?”
  廿廿悲从中来,“可是那孩子当年不也是种过痘么,怎么还,还是没能逃过去?”
  “种痘这事儿,终究是尽人事、听天命。不是能每回都作准的。”刘佳氏替廿廿擦泪,“不说远的,就连十七阿哥当年不也是出过两回痘去?第二次都是他半大小子了,结果因为出痘,都没来得及见咱们家皇贵妃老主子最后一面去……”
  “五格格是个女孩儿家,身子根基便弱;再者她额娘走的时候儿,她也狠狠地伤过一回心……这便当痘症再来的时候儿,没能躲的开去吧。”
  。
  五日后,在热河得了信儿的十五阿哥,纵马驰归。
  纵然是最快的马,这一去一回,五日也已经是最快。
  十五阿哥顾不上风尘仆仆,直接进内,先见廿廿。
  廿廿见了阿哥爷回来,这才放心地伏在他怀里,痛痛快快地落了一场泪。
  说也奇怪,此前忍着不肯哭,肚子却是疼得如绞;此时伏在他怀里,便是尽情痛快地落泪,那肚子倒也是平静的。
  廿廿便边抹了眼泪边道,“这小东西也是知道是阿玛回来了,这便也安了心,便也不闹了。”
  十五阿哥形容也是憔悴,这会子却也是缓缓而笑,“这么说起来,这小子还是个淘气的主儿?”
  廿廿叹口气,“……怕是的。爷不知道,我怀他,可比怀着七七辛苦了不少。”
  偏这回还要极力忍着,酸的辣的都不敢吃,唯恐叫人凭此揣测了去。
  便连平日里的步态都要每日里照镜子小心着,不叫外头人根据民间的那些老说法,从她身姿步态上去猜孩子是男是女。
  这里外里,廿廿这几个月遭的罪,倒是七七那时候的加倍去了。
  不过想想,倒也还能欣慰——谁让男孩儿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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