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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他的眼镜-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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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短发姑娘刑若薇脸上一丝成功捉弄人的笑意都没有。
  “我是说真的,”她说,“而且我猜现在我衣服上也有一个。”
  她很确定直到走进这间地下三层的大会议室之前,她衣服背后都是干干净净的。可四下里望出去,灯光明亮,室内寂静,明明屋里从头到尾都只有他们三个人。
  这印记到底是怎么来的?
  长发男人僵着脖子去看坐在另一边的程楚歌,后者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刑若薇这次并没有说假话。
  寂静。
  就在这个时候,天花板上的四条LED白色照明灯倏地一闪,同时熄灭了。
  一阵破碎声。


第13章 
  许愿趴在窗口默默望天。
  四月天是春晴天,风轻云淡,天穹之上一抹一抹蓝,阳光软得像是张了嘴就能咬进嘴里去,绵甜。
  A市的春天一向明媚,但她有点高兴不起来。
  刚才有只麻雀打窗外飞过,不知是觉得一副金丝眼镜趴在窗边有些古怪好玩还是纯粹巧合,它凑了过来,隔着一层玻璃与她大眼瞪小眼。
  在许愿眼里,这只麻雀是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庞然大物,扑腾着翅膀的鸟影子罩在身上,连阳光都遮住了。
  这时候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
  不再是城市钢筋水泥森林里为梦想而忙碌的年轻姑娘,没有会跳动的心脏,没有温暖的血管,冰冷生硬的身体里是二氧化硅,是钛合金,死气沉沉。
  她再也不可能用属于人类的两条长腿在长街上忽快忽慢地走,不可能像一个寻常的年轻女孩那样为今天该穿什么衣服而在衣柜前苦恼万分,也不可能坐在大学明亮宽敞的教室里听白发苍苍的老教授悠悠说起关于旧时代的故事。
  她死了。
  窗外的麻雀兴致索然地转身飞走的时候,阳光重新落在身上,一阵四月天的温暖里许愿想起爸爸。
  电梯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她的尸体一定很难看吧,爸爸看了以后多难过。
  那天本来是大学入学的好日子,九月秋高,她跟第一次见面的大学室友们生疏而雀跃地交换了初见礼物,出了门,走到热热闹闹的宿舍楼一楼大厅才想起来忘了带新发的校园一卡通,跟等在宿舍大门外面的爸爸挥了挥手说得回去拿。
  爸爸难得穿了一身新衣服,笑着说好。
  但她上了电梯,就再也没出来。
  爸爸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妈妈去世后,他一个人把她带大。单身的中年男人勉强学会了做家务,但衣着打扮仍是一窍不通,一年一年里穿的都是亡妻逝世前买的旧衣物,衣色渐渐泛白,还是舍不得换。
  她用暑期画稿赚来的钱给爸爸买了新衣服,本来父女俩要高高兴兴地在A大对街的美食城里吃一顿午饭,然后一起到A市南郊的白湖公墓去看妈妈,告诉妈妈他们现在过得很好,在天上不要太牵挂。
  结果呢,她自己也成了一捧灰,躺在妈妈旁边的小墓碑下面,爸爸要一个人开几个小时的车,带两份祭礼去看两个人。
  没有人陪他。
  为什么人要在路还没有走完的时候死掉呢?
  春天真冷。
  “眼眼!”许愿正失神时,蓝牙耳机急切的声音在身后炸开,“快回盒子里,主人好像回来了!”
  许愿恍惚回神,果然听见门外渐渐靠近的脚步声,收拾好情绪,嗖的一下飞回眼镜盒把自己藏好了。
  两个物灵屏息以待。
  但,来人并不是程楚歌,因为没人会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敲门。
  咚咚。
  门外的中年女声很冷淡。“程顾问,收支报告会已经开始了。”
  没人应答。
  门外那人等了一阵,也许程楚歌这时候不在是常事,只又敲了一次门便转身走了。那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很平稳。
  程楚歌的顾问办公室在刑侦大楼五楼的僻静处,来人一走,这里便又安静下来,隐隐听得见不远处街道边音像店里的音乐声。
  今天放的不是《大白菜大青菜》,是首新歌,歌手唱得叽里咕噜的,很是陶醉,但听歌的人完全听不清他到底在唱什么。
  但,管它呢,旋律够味就行。放松了警惕的蓝牙耳机在半空里跟着音乐慢悠悠地晃荡,扭来扭去,一个接一个地打着早上欠下来的呵欠,连本带息地还。
  许愿从眼镜盒里弹了个镜片出来。“耳耳。”
  “眼眼。”
  “物灵可以在晚上偷偷离开家吗?”
  耳机身形一滞。“你要干什么?”
  “我想去看我爸爸。”
  “不可以的,”耳机想也没想,“物灵不能私自离家。”
  许愿颓了。
  物灵既不能私自离家,又不能被主人发现——因此也不可能得到许可而离家。那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走的意思。
  想见爸爸,除非程楚歌带她去。可他五年前就甩了她,现在当然也就不可能跟她爸爸有来往。
  颓了。
  她缩回去,在盒子里颓了老半天,勉强把去见爸爸的念头压下去,开口时几乎有气无力。“耳耳,你真的不知道程楚歌……”虽然直呼大名让她被耳机瞪了一眼,但她根本没法用“主人”二字称呼他,“他昨天在干什么?”
  “真的不清楚,”耳机自己说起来也有些丧气,“主人把车开来去开,早上出了城好远好远,然后把我落在车上,不知道下车干什么去了。中午又开车回来,在这座大楼里待了一会儿,然后又开车出城去了,这次更远更远,又是把我落在车上,不知道一个人干什么去了,天都全黑了还在外面。”
  顿了顿,它半空里抖了抖,“而且那个地方阴森森的。”
  “那是……”
  才说了两个字,门外又是一阵脚步声,这一次有些凌乱,因为来人不止一个。许愿立马把盒子关好,蓝牙耳机也溜回桌上躺尸。
  脚步声在门外停下,没敲门,因为没人会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敲门。
  滴滴两声门卡检测声后,程楚歌走进来,身后跟了一个短发姑娘和一个长发男人。
  ——
  除了长发及腰的年轻男人手臂上被划了一道刚破了点皮的血口子,另外两个人身上一点伤也没有。
  程楚歌到桌后的高木柜那边去给受伤的人找小医药应急箱,而刑若薇把怀里的大透明袋子丢在茶几上,一屁股陷在沙发里,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抖了一根出来,点了烟,狠狠吸了一口,又把烟圈狠狠吐了出来。
  “见鬼!”她说。
  “见鬼。”受伤的男人望着手上的伤口喃喃应和了一句。
  “天花板上那四个LED灯明明就莫名其妙碎了,碎片还划伤了你,”她指着男人手上仍在渗血的伤口,“明摆着的证据还在这儿!”
  长发男人有点恍惚。“嗯,说实话还挺痛的。”
  “可我们从那鬼地方出来,找人回去细查的时候,”她又狠狠吸了一口手里的烟,咬牙道,“那间地下会议室里居然一切正常……天花板上亮的是四盏老式旧灯泡,根本没有破碎LED新灯的影子。他们都以为我又在骗人。”
  长发男人道,“反正我怀疑我在做梦。”
  刑若薇往前探身,不耐烦地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又把烟灰缸啪地一下放在地上,划开茶几上的大透明袋子,把里面的三件衣服抖出来。
  三件被画了人彘娃娃印记的衣服,一件是程楚歌的,另两件是他们刚换下来的。三个印记一模一样,大小、线条、颜色深度,全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诡异极了。
  “见鬼。”她又低声啐了一句。
  这时候程楚歌拎着小医药箱走过来,开了箱子,从里面取出棉签和一瓶尚未开封的碘酊。
  本还有些失神的长发男人望着那瓶红棕色的碘酊,像被人泼了冰水,瞬间清醒。他咽了口口水。“老大……有别的药吗?”
  碘酊很痛的。
  程楚歌视线扫过来看他一眼。“没有。”
  长发男人捏着手臂,颇为沉痛地闭上了眼睛。
  刑若薇道,“那四个灯动作也不快,你怎么会躲不过的?”
  长发男人仍死死闭着眼睛,等待棉签上的碘酊触上伤口时的酷刑。“……因为我是文员,不是武官。”
  他顿了顿,眼睛睁开一条小缝,看了看一左一右两个毫发无损的人,小声又补了一句,“确切地说,因为我是普通人不是怪物。”
  天花板上的LED灯炸开的时候这两个怪物反应也太快了,而且他老大不仅自己躲了,黑暗里还顺手拉了他一把,不然他现在可能已经是第二个受害人秦时,身上扎满碎片像个血窟窿。
  余惊未定。
  刑若薇正色道,“不管怎么样,我觉得你需要进行体育锻炼了。这个案子结束以前,这见鬼的事只会多不会少。”
  长发男人正色道,“我每天都在进行极限体育锻炼,一早一晚两次。”
  “喔?”
  “我挤高峰期的一号线地铁上下班。”
  刑若薇翻了个白眼。
  窸窸窣窣一阵棉签包装袋的声音,碘酊盖子打开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的棉签蘸了碘酊的声音,屋里这会儿挺安静。
  继而是一声嚎叫。
  “啊!!!!!”
  长发男人失去理智的痛呼里,程楚歌一手牢牢地按着他,另一手消毒的动作很是平稳,抹完了碘酊抹乙醇,然后是伤药,撕开纱布包扎伤口。
  一番熟练操作后上药的人波澜不惊地把东西收回医药箱,被上药的人满头大汗虚脱瘫在沙发上。
  刑若薇一面掏出一只不太好使的银质打火机试图点第二支烟,一面眼睛骨碌转着在两个性格迥异的男人间左右看了一阵,趁着程楚歌走到高柜那边去放医药箱,她伸脚轻轻踢了一下沙发上瘫软的人,低声奇道,“他到底为什么会找你做助手?”
  “我们在德国是大学同校,关系还不错。”
  “可你看上去比他老很多。”
  长发男人被这句不假思索的话噎了一下。“……因为我是博士,他是本科生。”
  刑若薇更奇。“那为什么是你给他打工,而不是他给你打工?”
  “因为我的专业是欧洲古典学,主要研究方向是赫拉克利特残卷中‘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现存的一百六十二种解读方式以及第一百六十三种解读方式可能会是什么以及这么多解读方式到底有什么意义。”
  他一口气说完这么一大段,喘了口气又补了一句,“……以及残卷3。55。33。4455中的第二行第七个希腊词到底是什么意思。”
  刑若薇:“……?”
  她沉思一阵,道,“你的意思是,你毕业后根本找不到工作,于是来抱了学弟的大腿。他出于情面收留了你。”
  “……是的。”
  “你今年多大?”
  “二十八。”
  “二十八岁的博士?真厉害,”刑若薇抽着烟假惺惺地夸了这一句,然后毫无愧色地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我又忘了。”
  “柳郑南白。”
  “好名字。”刑若薇说。
  然而她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心里想的是——这什么名字,怪不得我老记不住。
  程楚歌把医药箱在墙边高柜里放好,路过书桌时顺手拿了他的眼镜盒子,走回烟气弥漫的茶几边坐下。
  茶几上堆着三件被莫名画了血印的衣服。
  他这一回来,方才背着他暗地里一阵插科打诨的两个人随即正色起来,柳郑南白吸了吸鼻子直起身体坐好,刑若薇把烟夹在手指间,不再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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