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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欢 完结+番外-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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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甜甜高兴的接过手机,爬上沙发。
  奶气软糯的喊她:“妈妈,我好想你呀。”
  温柔的声音,夹杂着淡淡笑意:“妈妈也很想甜甜。”
  陈甜甜一听到她的声音就委屈上了。
  妈妈走了这么多天; 爸爸也因为工作经常很晚才回来,那个时候她早就睡了。
  颤抖的哭腔; 委屈的整个身子都在抖:“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好想你。”
  岑鸢这些天帮周悠然做了些农活; 又陪她回了趟娘家。
  今天正好闲下来,所以就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听到小家伙的哭腔; 她的心也揪了起来。
  语气轻柔的哄:“外婆身体不太好; 妈妈不是很放心。等妈妈再陪外婆几天,然后再回去陪你,好不好?”
  陈甜甜听到岑鸢的话; 有点害怕:“可是外婆好凶。”
  上次吃饭,她看见了,外婆凶妈妈。
  她怕这次也会。
  岑鸢告诉她:“不是有点凶的外婆; 是另外一个,很温柔的外婆,等甜甜再大些了,妈妈带你回来见外婆,好不好?”
  一听到不是那个凶凶的外婆,陈甜甜使劲点头,似乎害怕岑鸢会反悔一样,她说:“一言为定哦,谁骗人谁是小狗。”
  小朋友认真起来,格外可爱。
  岑鸢点头:“骗人是小狗,甜甜也要听话哦。”
  “我特别特别特别的听话,连何奶奶都夸我懂事。”
  一旦开了个头,接下来的话就源源不断了。
  陈甜甜一直讲自己最近都帮何婶做了哪些家务,小手指掰着数,邀功一样。
  岑鸢安静且有耐心的听着,直到她全部说完,她才出声。
  夸她真乖。
  电话挂断后,周悠然见她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的,便笑着问她:“谁的电话?”
  岑鸢把手机锁屏放在一旁:“那个小女孩。”
  周悠然的神色,有片刻的怔住。
  但很快就释然了。
  看岑鸢的表情,应该是个很听话,很可爱的小女孩。
  “家里的毛线正好还剩一些,我给她也钩一双鞋子,到时候你一起带回去。”
  岑鸢把手里的青菜洗净,倒掉水,又重新洗了一遍:“她现在这个年纪,个子长得快,可能明天就穿不了。”
  周悠然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那商滕呢,他穿多大码的,我给他钩一双。”
  岑鸢迟疑了会:“还是算了,他不会穿的。”
  这儿没暖气,冬天也冷,实内和室外没什么区别。
  所以岑鸢前些天专门去街上买了个电暖。
  打开以后,整个屋子都是暖和的。
  周悠然平时一个人住,所以养了只猫陪她,田园猫,她去看病的时候在路上捡回来的。
  岑鸢来了以后,它便一直黏着岑鸢。
  岑鸢从小就招这些小动物的喜欢。
  以前镇上总有人家里养狗,也不爱牵绳,见着人就叫。
  吓的很少有行人敢往那边走。
  但很神奇的是,那些狗唯独不冲岑鸢叫。
  反而摇着尾巴主动跑到她身边,脑袋正她裤腿上蹭来蹭去,想让她摸。
  周悠然想不明白,这么招小动物喜欢的人,为什么却不被人珍惜。
  跨年夜那天,镇上有小孩子在路边放起了烟火。
  岑鸢穿了件外套,站在二楼阳台,看着烟花在天上炸开,转瞬即逝的美。
  往年,每次跨年夜,纪丞都会来家里找她。
  周悠然管的严,十点以后就不许她出去了。
  纪丞就软磨硬泡,又是撒娇又是耍赖的。
  甚至还管周悠然叫姐,
  把周悠然逗的合不拢嘴,这才稍微松口:“不许超过十一点。”
  那些日子,就和这烟花一样。
  短暂,但是美丽。
  怎么可能忘掉,没办法忘掉的。
  针在胸口扎一下,伤口是一直存在的,只是肉眼看不见罢了。
  很快就到了返程。
  回去之前,徐伯亲自从自己家的鱼塘里抓了几条鲫鱼,用鱼篓子提来,让周悠然给岑鸢煮鱼汤。
  岑鸢倒了杯茶,递给他:“谢谢徐伯。”
  快十年没见了,小姑娘长高了不少,和从前比起来,多了几分温婉。
  她从小就是个文静性子,纪丞那孩子闹腾,但在她面前,也是极为小心,生怕弄碎了她。
  被保护的很好的小姑娘,文静,但眼里是有光的,如同黑夜里的灯盏,是纪丞亲手用自己的火替她点燃。
  可现在,那盏灯灭了,她眼里的光也没有了。
  待人温柔,对自己却显得随性。
  这其实是一种不太好的预兆,仿佛做好了随时离开的打算一般。
  岑鸢拎着那几尾鱼,去厨房处理去了。
  徐伯落座后,叹了口气,低声问周悠然:“那孩子在寻城,没被欺负吧?”
  周悠然把切好的水果端上来,手稍顿了一瞬:“那孩子向来报喜不报忧,但。。。。。。应该过的不算好吧。”
  从窈窈说的话可以听出来。
  那家人只拿她当绑住商滕的筹码。
  而商滕娶她,只是因为她温顺听话的性子。
  毕竟以他的身份地位,想娶一个比她更美的女人,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徐伯又是长叹一声:“要不干脆让她回来算了。”
  自己何尝不想呢。
  周悠然苦笑道:“还是算了,她在那边,起码衣食无忧,还能完成自己的梦想。更何况,那边才是她的家。”
  中午吃完饭后,徐伯说难得今天出了太阳,让岑鸢出去逛逛。
  她白的没什么血色,所以总给人一种,病弱的美感。
  徐伯担心她的身体,岑鸢便轻笑着应声,说:“好。”
  隔壁几个小孩在玩,岑鸢在徐伯的耸恿下无奈加入。
  虽然是个陌生的姐姐,但他们并不排斥。
  因为她看上去好温柔,就连看他们的眼神,都带着一种宠溺。
  岑鸢也没真的和他们玩闹在一块,而是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奔跑在艳阳之下。
  无忧无虑的童年,连摔倒都带着笑声。
  岑鸢走过去,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温柔的拂去她裤子上的灰尘:“有没有摔到哪里?”
  小姑娘摇摇头,眼睛红了,趴在她肩上告状:“哥哥不等我。”
  跑在人群最前面的那个男孩子,穿着和她相同款式,却不同颜色的衣服。
  应该就是她口中的哥哥了。
  岑鸢拿出绢帕,替她擦净眼泪。
  干裂的脸颊,带着一抹怪异的红,是被冬天干燥的风吹出皲裂。
  岑鸢牵着她进屋,拿出面霜,给她涂上。
  “这样就不会痛了。”
  小女孩眨了眨眼,闻到一股花香的味道。
  是从面前这个姐姐身上传来的。
  岑鸢把那盒面霜送给她:“以后每天晚上洗完脸了就擦一点。”
  她只知道点头,眼泪还挂在眼睛上。
  岑鸢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宝宝真乖。”
  她还是有些遗憾,不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宝宝。
  明明是那么喜欢小孩子的人。
  …………………………………………
  回寻城的那天,周悠然给岑鸢带了很多特产,还有她给商滕准备的茶叶,自己种的。
  她也不知道商滕喜欢什么,就擅自准备了这些。
  徐伯开车把岑鸢送到机场,上车前,周悠然一直拉着她的手,各种嘱咐:“在那边不要事事都忍着,你呀,就是脾气太好,所以他们才会都欺负你。”
  岑鸢笑笑,轻声说:“知道了,你不用担心。”
  直到车辆开离小道,岑鸢回头,隔着后车玻璃,看到周悠然还站在路口,偷偷抹泪。
  岑鸢眼睛一酸,忍了许久的眼泪也终于落下。
  离开自己的故乡,去到一个讨厌的城市。
  没人知道,她有多不舍。
  短暂的真情流露,在她擦干净眼泪的那一刻起,又重新变成了温婉贤淑的岑鸢。
  阔别了一个多月的家,第一个出来迎接她的,是陈甜甜。
  何婶在后面追:“祖宗,你慢点,别摔着了。”
  岑鸢松开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蹲下身,方便她扑进自己怀里。
  陈甜甜跑过来,搂着她的脖子,带着奶香气的小脑袋在她脖颈间蹭来蹭去:“我这些天都有好好听话哦。”
  岑鸢欣慰的笑了笑,一手揽过她的腰,起身的同时也把她抱了起来。
  何婶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生怕岑鸢这只脆弱的花瓶不慎摔破。
  在外人看来,她的确是柔弱易碎的。
  越是美好的东西,就越是容易消逝。
  说话间,何婶就要伸手去把陈甜甜从岑鸢的怀里接过来。
  陈甜甜立马抱紧了岑鸢的脖子,不肯松开。
  何婶轻声斥责她不懂事,岑鸢却纵容的笑了笑:“没关系的,我抱得动。”
  一路抱着她进屋,岑鸢看了眼空旷的客厅,问何婶:“他不在家?”
  何婶自然知道她问的是谁。
  “这些日子很少回来,公司那边出了点状况,老爷子病情又加重了,他这几天公司医院两头跑。”
  岑鸢若有所思的点头:“这样啊。”
  何婶观察着她的情绪,在合适的时间问出:“你走了一个多月,今天要不要去公司看看他?”
  岑鸢刚走的那几天,商滕给她打过电话,但不是关机就是无人接通。
  商滕的性子,本身就是寡语少言,喜怒不显。
  岑鸢持续的失联,让他罕见的先低头,找到何婶,让她给岑鸢打个电话。
  只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女人低软的声音在轻声询问:“何婶,怎么了?”
  并不像是出了什么意外。
  那一刻,何婶看到商滕的神色肉眼可见的发生了改变。
  从微不可察的担心,化为阴翳的冷。
  她是故意不接他的电话的。
  何婶觉得,他们之间可能是发生了什么误会。
  不然以岑鸢的性子,是不可能无缘无故不接他电话的。
  于是她试探性的问出了这句话。
  岑鸢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很快就点头同意了:“好。”
  她平静无波的情绪,看不出任何破绽。
  仿佛那段时间对商滕的冷漠,只是所有人的错觉罢了。
  她亲自下厨做的饭,都是一些商滕爱吃的。
  甚至还特地把周悠然让她带来的茶叶泡成茶,一起带过去。
  公司前台不认识她,听到她说要找商滕,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怪异。
  想来也已经是司空见惯,来公司找商总的女人,不论千也有百了。
  大多都是在酒会或是晚宴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自以为仗着姣好的皮囊,便可以成为偶像剧里的女主角,被霸道总裁一见钟情。
  却不知道她们眼中的霸道总裁,没有霸道,只有冷情。
  所以更多的时候,她们甚至连见他一面都是困难。
  就算侥幸见到了,最后的下场也只是在他厌恶的神情下,被保安赶出去。
  外表分明庄重禁欲到如同天神,骨子里的恶劣却连地狱里的恶魔都比不上他的分毫。
  自小便接受着最好最顶级的教育,待人处事,只浮于表明。
  真心隐藏在利益之后,向来不轻易示人。
  这就是商滕。
  利益至上的资本家。
  在这种大公司待久了,前台都有种鼻孔看人的高傲。
  她冷哼一声,也不拿正眼瞧她:“有预约吗?”
  岑鸢迟疑了会,轻声询问道:“可以麻烦您给总裁办打个电话吗,就说是岑鸢来找他。”
  前台白眼一翻,还自报姓名了,现在的女人,为了攀高枝还真是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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