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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思,在长安冒牌王妃在长安-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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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长了脖子前后比照,啧啧叹息,心疼不已,“话也不能这么说,上回在大慈恩寺,其实是我连累了他。昨晚这场火,许是天灾吧,这时节天干物燥的,山上风又大,最容易失火。”
  小妖顿住手,吃惊地看着镜子里的步云夕,“姐姐,你变了……你以前从不替靖王说好话的,你……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第45章 我为什么要喊一个陌生人……
  步云夕嗤地一笑; “这算哪门子的好话了?我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正说着,素音捧着一只黄梨木锦盒进来,说是烫伤膏,“燕王殿下命人送来的; 让您先凑合用着; 他今日会打发人回长安; 说是仁安坊荐福寺一个老和尚有个烫伤膏的秘方; 涂了他调制的药膏; 伤口十日便好,且不留疤痕。”
  步云夕道:“他有心了,不过我的都是小伤; 不打紧; 你回头让秋水过去道声谢,让他不必劳师动众了。”
  素音又递了一只小玉瓶过来; “这瓶冰脂膏是蓝珠郡主托燕王一起送来的,也说是祛疤的,还说是南诏王宫里贵人用的。”
  小妖哼了一声; “姐姐脸上被她那只猴子挠的印子还在呢,她还好意思送东西过来?我看她没安好心。”
  步云夕也不想恶心自己,她只是左手手掌被灼伤,伤口不大,刚才裴太妃已亲自来看过她,也带了些药膏过来; “这冰脂膏你一会送去栖霞阁那边吧,昨晚不少宫人都受伤了。对了,那边如今情况如何?”
  素音回道:“听说所有宫人都被关押起来了,王爷这会正亲自和部下在栖霞阁查看; 稍晚点还会提审阁里的宫人。”
  李谏一早在崇兰宫梳洗更衣,见过裴太妃后又匆匆走了。这回骊山一应布防事务皆由他亲自掌管,昨晚这场大火简直让他颜面扫地,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他自然要查个水落石出。
  素音出去后,房里只剩下步云夕和小妖两人,步云夕将小妖手里的剪子拿开,和她相对而坐,语气有点兴奋,“小妖,昨天那位突厥世子的话你听到了?”
  “听到了啊。”
  “那你打算如何?”
  小妖眨着眼睛看她,似不明白她为何如此问,“什么打算如何?”
  步云夕啧了一声,“小妖……不对,我应该喊你做阿史那玥月了,阿史那玥月,这名字可真好听……”
  不料小妖两手捂着耳朵不悦地道:“不好听,我才不喜欢,我只有小妖这一个名字。”
  步云夕有点无奈,将她两手放下,“好好好,你就叫小妖。可是小妖,你的身世如今总算大白了,你难道一点不高兴吗?那个突厥世子,是你的亲哥哥,是这个世上你真正的亲人。”
  小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此事和她完全无关,“有何好高兴的?从老庄主把我带到凌霄山庄那日起,我的名字就叫小妖,我就是凌霄山庄的人,我的亲人,只有老庄主和姐姐你。我从来没想过要去寻找我的身世,我既不知那个突厥世子为何要找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跟着姐姐你,一辈子住在焉支山,哪儿也不去。”
  小妖的性情步云夕是知道的,她一旦认准了的事,便很难再改变。正如她所说,当日步青云将她从骆驼肚子下救出,带了回凌霄山庄,她便认定了步青云是她的恩人,步云夕对她好,她便认定了步云夕是她的姐姐,她一向只听这两人的话,平时除了和武星武月要好一些,凌霄山庄的其他人,她从来没真正放在心上。
  步云夕不死心,又道:“可是……你难道不想知道你母亲的事?不想知道你家族的事?不想喊突厥世子一声哥哥?阿史那家族可是草原上的贵族,我记得祖父说过,阿史那在突厥语里是指高贵的狼,你出身阿史那家族,是草原上最高贵的公主。”
  小妖自妆台上取了一把犀角梳,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自己垂下的长发,“身世如何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我四岁以前的事,除了记得有一个女人常常搂着我哭,有几张面孔冲着我喊妖怪外,再无其它记忆。也许我身上真的流着阿史那家族的血,但我喝焉支山的水长大,说中原话,穿中原的服饰,便连这头发,也按中原女子的样式来梳,那个突厥世子于我来说,根本就是个陌生人,我为什么要喊一个陌生人做哥哥?”
  步云夕有点意外,也有点安慰,意外的是,小妖竟对自己身世的如此坦然,安慰的是,她仍将自己当成世上唯一的亲人。
  她捏了捏小妖略带婴儿肥的脸颊,“原来小妖已经长大了。那好,既然你心意已决,管他什么突厥世子突厥公主,咱们只过自己的日子。等救出玉书哥哥,咱们就回焉支山。”
  李谏一直忙到傍晚时分才离开栖霞阁,面见了皇帝,交代了栖霞阁的情况,回到崇兰宫时,天色已全暗。
  “王妃呢?”早上太过匆忙,换洗过后,没来得及见她一面便匆匆上山,只知她并无大碍,到底放心不下。
  寝堂的东阁,晨袖和绛叶正在绣床上摆弄各色丝线,忽见李谏进来,身后跟着冬生,忙起身见礼,“王妃这会正睡着。”
  李谏疑惑地隔着垂帘朝阁内看了一眼,晨袖忙解释道:“早上有好几位贵人过来探视,王妃一直不得歇息,晌午才睡下的。”
  李谏了然,像皇后、宁王妃她们,是不会放过这种示好的机会的。既然还在睡觉,没打搅人家的道理,李谏正准备离开,瞥见绣床上放着一个残破的小香囊,竟有点眼熟,“这是……”
  他上前拿过那香囊细看,细长的绦带,两端本应各有一只小香囊的,但这会绦带的一端已被烧断,只剩了半截,孤零零系着一只被烟火熏过,早已破损的空囊,上面绣的萱草已面目全非。
  绛叶道:“回王爷,这是王妃平素最喜欢的香囊,昨晚被火烧坏了,她很是惋惜,婢子们正想着替她重新做一个。只是这香囊被火烧过,里面的香料都没了,婢子只记得其中几种,这会重做,也不知能不能调回之前的香味。”
  李谏看着这残破的小香囊,除了觉得可惜,竟还有些失落。这对小小的、藏在袖子里的香囊,昨晚曾陪着他闯过火海,带给过他安慰,没想到他平安无事了,这香囊却被烧毁了。
  “王爷来了。”素音领着侍婢进来布膳,见到李谏在此,有些意外。
  冬生问道:“王妃这会还睡着,姐姐怎么就布膳了?”
  素音笑着道:“王妃早上没胃口,只喝了碗莲子羹,太妃特意吩咐,晚上无论如何要把她叫起来正经用膳。婢子这会正准备伺候王妃起来。”
  冬生偷瞄了李谏一眼,见他不置可否,好像没有要走的意思,便道:“正巧,王爷也没用膳。”
  素音心思玲珑,接口道:“王爷请先入席,王妃稍后便来。”
  李谏于是嗯了一声,大模大样落座了,晨袖和绛叶忙放下手上针线随素音到里间伺候步云夕起床。
  步云夕睡得正酣,被强行唤醒,心里老大不乐意,昨晚死里逃生,她是真的累了,待装扮完坐到李谏对面时,尤带着惺忪的睡意。
  “起来了?睡得可好?”
  “嗯,还好。”
  两人都不约而同想起昨晚的事,都有些不自在,一问,一答,便再无话可说。素音替两人舀了葵叶汤,两人埋头喝汤,仿佛那汤有多好喝。
  素音不时替两人夹菜,“御医说了,您二位昨晚呛了烟,这些天饮食宜清淡为主。这是玉带羹,滋阴清肺,这是用凌菠菜拌的冷淘,这是炖鳖鱼,里头放了冬枣和当归,是太妃特意吩咐厨子做的,说是让王妃多吃点补补身子。这盘炙野菌,还有这尾鳜鱼,是武星和武月响午从山上带回来的……”
  两人依然低眉垂眼,谁也没打算打破沉默,堂上一时安静得只有碗筷的碰撞声。正尴尬中,秋水进来禀报,燕王殿下邀请两位后日一起狩猎。
  李谏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后日?栖霞宫的事还不知能否告一段落,我就不去了。”似又想起什么,朝步云夕道:“你身子若是无碍,去也无妨。”
  提起栖霞阁,步云夕倒是想知道失火一事查得如何,于是问道:“那些宫人你都审过了?可问出端倪?”
  李谏摇了摇头,“栖霞阁的宫人本就不多,且多是一直在骊山当差的,极少和外界接触,并无可疑之处。”
  “那……这时节本就干燥,昨晚山风又大,许是寻常事故?”步云夕说着,侧头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可为什么玉晖殿还没起火,玉兰堂却先烧起来了?”
  见两人总算说上话,素音暗自舒了口气,朝众侍婢使了个眼色,垂首退了出去。秋水因方才步云夕没给准话到底去不去狩猎,还想再请示,冬生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嘴巴,将他拽了出去。
  李谏依旧垂着眼,声音平静无波,“宫人虽无可疑,但这次起火,绝不是寻常事故。”
  “为何如此断定?”
  “寒柏查看过,寝阁外庑廊的壁灯少了一盏,最后在庑廊拐角处的厢房窗台下找到。”
  庑廊的墙壁上,每隔十步便悬挂着一盏莲花灯,外有灯罩防风,这些灯都被固定在墙壁上,除非有人将灯摘下,否则不可能自己拐个弯,跑到另一侧的庑廊处。
  “你是怀疑有人偷偷进了栖霞阁,摘下那壁灯放的火?”
  李谏终于抬起头,深邃的星眸里有寒芒掠过,“你说对了一半,确实是偷偷进了栖霞阁,摘下壁灯放火,却不一定是人。”


第46章 他李易之向来不是什么仁……
  “你还记得我们刚出玉晖殿那会; 曾见到一个白色的影子?”
  步云夕想起来了,“我当时还奇怪来着,动物天性惧火,那会四周都起火了; 那猫怎么还在?”
  李谏道:“不错; 动物皆惧火; 除非是被人训练过。”
  步云夕奇道:“可谁会去训练一只猫?”
  李谏不由呛了一下; 平时看她挺聪明的样子; 没想到也有这么蠢笨的时候,估计是今日没睡好,不过偶尔笨一下倒也蛮可爱的; “那不是猫; 是一只猴子。”
  李谏一向习惯夜里视物,当时便看到那是一只猴子; 只是那会不为意罢了,“你上次被蓝珠郡主的灵猴所伤,我记得那只猴子便是白色的。”
  “可那只白猴当时便被小妖杀了……呀; 不对,我想起来了,蓝珠郡主的侍女当时说过,这灵猴有两只。”步云夕怔了怔,顿时明白过来了,咬牙气道:“这猴子当真可恶; 竟敢放火害人!它莫非是想替它的同伴报仇?若被我逮到,定宰了它!”
  李谏笑了笑,“可恶的不是这畜生,是它的主人。”
  步云夕方才是一时气昏了头; 此时再一想,便明白那只猴子不过是听命于主人,“那你打算如何?”
  “南诏这些年在圣朝的庇佑下,日子过得太舒适了,都快忘记自己的身份了。”李谏往她碗里夹了片藕,脸上的笑意已消失,悠悠道:“看来是时候让他们吃点苦头了。”
  “此事你我虽心知肚明,但她毕竟是南诏郡主,我们又无真凭实据,总不能真将她锁起来拷问吧?况且,此事我看只是蓝珠一人所为,南诏太子并不知情。”
  “你说得对,此事不宜放在明面上讲,总得顾及南诏的脸面,亦不能让皇上为难。此事交给我,你只当什么也不知道。”
  李谏抬眸看向步云夕,她左下颌仍有上次被猴子挠伤的三道淡淡的印子,右边脸颊,手背和手腕上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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