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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尽-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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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父亲想要把她带到饭局上来介绍给钟嘉泽，这件事本来就不光彩。现在钟嘉泽的态度，只让她觉得更加难堪。
只是半分钟都不到，钟嘉泽终于抬起头，今天以来第一次望向姚诗许的眼睛，说：“石棠已经到门口了，你可以出去了。”
也许是顾及了她还是个女生，他的话不算冰冷。但只是姚诗许转身的一瞬间。钟嘉泽再对她的父亲说话，语气就直转而下，不加掩饰。
姚诗许走出房间，钟嘉泽口中的“石秘书”果然就站在门口的位置，手里还拿着手机。
她那天在晚宴上也见过她。那天的石棠只穿了一件修身的黑色中长裙，全身遮的严严实实，妆容也尽量往素淡了化，只是五官本身就明艳大方，看着妖异极了。
早些时候姚诗许不想来中午的饭局，就用的这位大美人当托辞，说：“爸，我在那天的晚宴上就听说了，钟嘉泽和他的秘书是一对。他秘书长的那么那么漂亮，他哪里看得上我呀。”
姚父用力拍一下她的脑袋，恨铁不成钢道：“你读这么多年书都读在哪儿去了？石棠那样的女 * 人，家境差，能力再强长的再漂亮有什么用？钟嘉泽那个世界的人，随随便便一个老总的女儿就是既漂亮学历又高，家庭还能对钟嘉泽有帮助。钟嘉泽要结婚，轮得到石棠吗？”
“所以钟嘉泽不是没结婚吗？”姚诗许辩解道，她甚至觉得自己是被那天看到的石棠的颜值征服了，成了她和钟嘉泽的cp粉。
“他没结婚一是因为他这个年纪没必要结婚，二是他的婚姻对象对他来说必须是强强联合。你仔细想一下，能和恒立提的上号的公司，要正好和他一样年纪的女孩，两个人还都要有和对方结婚的意愿，这么一筛下来，不就少之又少了吗？”
姚诗许抱着零食袋，感慨道：“原来有钱人这么难找对象啊。”
“……”
姚父唉声叹气，已经放弃了和她讲清道理。
此刻这位大美人就站在姚诗许的面前。姚诗许想起刚刚房间里发生的事情，尴尬的摸摸自己的鼻子，试探性的冲石棠呲牙咧嘴的笑一下。
石棠将她的笑容收入眼底，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干脆利落道：“跟我走吧。”
两个人都一声不吭的乘电梯下楼，餐厅的最边沿的桌子上还放了块吃到一半的蛋糕，明显是石棠刚刚剩下来的。
她坐下来，关照姚诗许一声：“想吃什么自己扫码点单吧。”说着拿起手里的iPad，继续埋头处理公司的事情。
大美人难道中午就吃一块蛋糕？姚诗许顿时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责任感，点单的时候毫不客气，样样都往双人份上凑。
服务员上菜的时候捧着一个大托盘过来，薯条炸鱼炸鸡翅被一一摆在桌子上。
姚诗许热情道：“一起吃呀！”
对面的石棠起先是从iPad上抬头，还带着一脸严肃的神情看过来，接下来往下扫一眼桌子上摆的吃食，美人一笑，顿时如春风拂面，让姚诗许觉得惬意十足。
石棠说：“谢谢。”
拿起一根薯条蘸番茄酱的时候，姚诗许注意到她的手指甲没涂一点指甲油，干干净净，和她的长相给人的感觉一点儿也不一样。
两人就没再讲话。石棠看起来很忙，吃饭的时候也在iPad上指指点点，整个人看起来若有所思的样子，漫不经心的往嘴里塞着吃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用手指划过界面，才终于对姚诗许主动说话：“他们吃完了，马上要下来了。”
这就是她们可以离开的意思了。
姚诗许立刻拿起放在旁边的包包，眉眼舒展。
石棠站起来，双手抱臂看她，冷不丁的道：“据我了解，姚总的公司这些年发展的一直不错。”
“什么？”姚诗许总算听到大美人的声音，一时之间有些错愕，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这个“姚总”指的是她的爸爸。
石棠干脆挑明：“你的家境殷实，想必学历也很不错吧。读的是哪所学校？”
姚诗许如实说出学校的名字。
石棠 * 有一刹那的恍惚，随即就又定下神来，道：“所以我想，你的长相漂亮，家庭富裕，学历不错，父母的人脉也广，何必这么急着结婚呢？”
“啊？”
“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在你的条件之上更努力的学习，努力的工作，努力的去实现经济独立。我想今天，你也是被你的父亲要求着来的吧。你自己是不想的，对吧？”
姚诗许犹豫的点点头。
“可你还是来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她说，“因为你没有工作，你所有一切安逸的生活都是你的父亲提供的，所以你只能按照他说的去做，不能反抗，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不能随心所欲。”
“也许你的父亲每天在对你说，女生嫁的好才最重要，女生过轻松的生活就可以了，女生不用继承家业不用努力工作。但是既然你已经这么幸运了，你的起点这么高，那你就更应该不要再去把你的所有人生价值都指望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只有工作，只有实现自己的经济独立，才能真正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说完，皱了皱眉头，似乎是觉得自己多嘴了，于是朝前走了几步，想要摆脱刚刚的自己。
姚诗许在她的身后出声：“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她松眉，转过身来道：“说。”
“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为什么他们都说你和钟嘉泽……”姚诗许欲言又止。
石棠抱着双臂，朝地面看去，说：“因为我爱他。”
“我从不想要依靠他、指望他，但是我爱他。”
姚诗许提着自己手里的饺子包，深吸口气，眼里满是震惊。过了几秒，她的脚步慌乱，越过石棠，边走边说：“我去找我爸爸。”
她只往前走两步，拐过墙角，就看见自己的父亲和钟嘉泽站在这里，离她们吃饭的桌子直线距离不过几米的地方。
钟嘉泽看见她，眼里的情绪还没有完全收起来，只顾得上对她做一个噤声的手势，自己越过她往餐厅走去。
姚父拉过姚诗许，两个人心里各有所想，皆是脚步沉重，失魂落魄的走向地下车库。
第25章 石棠望着朝自己走过来的……
石棠望着朝自己走过来的钟嘉泽； 手兀自将垂落在自己肩膀两侧的长发理好，问道：“他今天找你聊什么的？”
钟嘉泽替她把耳侧的一缕头发理好，手指划过珍珠发夹，轻声说：“他女儿走了之后就没聊什么有用的了； 如你所见的一样。”
“他的女儿人挺好的； 看得出来是被娇生惯养长大的； 没什么坏心眼。”
“真的吗？”他听罢漫不经心的笑了一下； “那你们刚刚聊什么了？”
“没讲什么话，只是问了下学校什么的。”石棠说，顿了下，靠近钟嘉泽，说； “姚诗许和钟尽生读的是一个学校； 两人好像也是在差不多的时间回国的。”
“国外的华人圈子很小的，更别提在一个州甚至一个大学 * 的了，他们肯定认识。”
石棠若有所思的样子，听见他追问：“没说什么别的了？”
他的手里还在玩着她养起来的头发； 本来读研的三年是剪短了的，但是到恒立之后就没再剪过，想要留长，拉一个大卷。石棠避过他的眼神，若无其事道：“没说什么了。”
她立刻皱了一下脸； 头发被人用力拉扯而带来的疼痛残存在身体里。石棠的手握紧钟嘉泽的手； 低声说：“你做什么？”
钟嘉泽原地站了会儿，再抬起头时眼里才是先前清明的样子，说：“抱歉，我没办法控制自己。”
他的手慢慢垂下； 自己深吸一口气，然后手缓缓的缩回自己的西裤口袋里。
石棠见怪不怪，步伐比他快一点，外人看来几乎是领着他离开餐厅。
在入目所及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钟嘉泽突然说：“我是不会结婚的。”
走在前面的石棠没有回头，应声道：“我知道。”
他再次强调：“不管是有其他家世相当的人在我这里，或者有一天我有不得不结婚的理由，我也不会结婚的。”
“我知道。”
石棠说，字字有力，身姿优雅的走在前面，无懈可击。
—
医院里人来人往，数门诊楼里人最多，走过去的时候人挨着人，白大褂白口罩的医生风尘仆仆，眼神也不赏程至一个。
程母今天是二十四小时，一天都要待在病房里。程至熟门熟路的上了二楼，找她在的办公室。
“你手里还拿的是什么啊？”她刚把包带到程母面前，就被自己的母上大人自己教训道，“传单怎么还带到医院来？记得先洗个手啊。”
程至把折叠的纸摊平，问：“这不是恒立的广告吗？你和我爸去看过他家的楼盘了？”
程母百忙之中赏传单一个眼神，才“哦”的一声，说：“这不就是你工作的公司吗？我和你爸前几天刚好看到它在我们这里有楼盘，就去售楼处看了，户型还是不错的。”
程至坐她面前把广告页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两年以后上房？这房子还没开建吧。”
“现在新房不都是期房吗？一手的现房根本没有。”
“买期房不太保险吧。”她说，“像我们家现在住的这套，买的时候不就是期房？结果房产证现在都拿不到手。”
“我们家的这套房子是本地的小房产商开发的，可恒立不是大房企吗？资金链总不会这么容易断裂吧。”
程至把广告页折了折，当了程母的面扔进垃圾桶里，说：“总之先别急着买，多去几个楼盘看看再说。”
说完就觉得讽刺，苦笑一下。
“当然了当然了，”程母不耐烦道，“你当你父母这几十年的饭白吃了啊，肯定要货比三家，对比之后再做选择呀。”
办公室里有医生走进来，和程至的妈妈打一声招呼：“陈老师，下午好啊。”
程母立刻脸上扬起笑容，没有对着程至的不耐烦态度。程 * 至毫无尊重的默默蹲守在一边，看她的妈妈上演变脸大法，心里：“……”
她等同事走后，痛心疾首的抨击：“到底谁是你的女儿啊！”
程母低声对她道：“刚刚进来的那个小姑娘，研究生刚毕业，进来我们科室之后又勤快又活泼，天天上下班都给我们打招呼的。”她眼里鄙夷的看了眼程至，“你再看看你自己，回到家之后就知道睡觉吃饭，什么都不做，也不学习。我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天天晚上看书呢。”
“……”程至委屈，叫冤道，“我的工作性质和你又不一样，一个是技术工种，一个是职能岗位。我下班看什么书，天天背新闻史吗？”
程母赏她一个眼神，在电子病历上打完最后一句话，正式开始对她的盘问：“你和郑磬怎么分手了？”
“就自然而然的分了呀。”
“你说说你，”她沉重叹息，“好不容易骗到一个男朋友，校园恋情，多好。工作之后就谈不了恋爱了。”
“那我不谈恋爱不就行了？”
“你现在二十多岁，觉得无所谓。等再过几年，就不这么想了。”程母道，“反正你父母也帮不了你介绍什么结婚的对象，你就自己好好努力吧。”
程至说：“找不到那我就不结婚了。”
得到程母一声嗤笑。
她被这声笑扰乱了情绪，情绪不由自觉的低落下来。
离开医院，程至背着个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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