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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海王,我绿茶-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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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那场医患矛盾。
  她被挟持,陆柏良被刺伤。
  沈劲不自觉抬手,摸了摸自己喉咙头的那道疤,心中和喉头同时发麻。
  他抽出向舟找到的陆柏良和阮胭的合照。他们在图书馆门前,并肩站在一起……
  张晓兰听到声响,走出来,看到桌上的照片,她情不自禁地喊道:“陆医生!”
  沈劲疑惑地看着她。
  张晓兰走过来,惊喜道,“老爷,陆医生和夫人竟然真的认识!怪不得啊……”
  沈劲敏锐地抓住一点:“什么怪不得?”
  张晓兰立刻把嘴捂上。
  沈劲目光一沉,“说。”
  张晓兰嗫嗫嚅嚅道:“就是……陆医生以前在平水镇上当过大夫,我跟夫人提到过。然后她会时不时问我一些关于陆医生的问题……”
  张晓兰看了眼沈劲的脸色,继续说,“但是老爷,你相信我,夫人她绝对绝对,对陆医生没有什么想法!”
  “她都问过你什么,一件一件说出来。”沈劲不理会她的发誓。
  张晓兰想编。
  沈劲冷然道:“别想撒谎,就你这道行,我看得出来。”
  张晓兰被吓得脸上高原红重现,知道躲避不了,只有把她还记得的、和陆医生有关的那些谈话都一五一十交代出来。
  在说到阮胭问她,陆医生和老爷选谁当男朋友的时候。
  沈劲的面沉如水,问她:“她选了谁。”
  张晓兰摇头:“夫人她谁都没选,她就说……”
  “就说,‘真正的对人好,是尊重’……”
  沈劲呼吸一窒,后面的,张晓兰再说什么,他也听不见了,他对张晓兰说,“你去睡吧。”
  张晓兰点点头,回了自己屋。
  沈劲坐在沙发上,仰头靠在沙发上,想着闻益阳和张晓兰的话。
  尊重。
  阮胭在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有没有半点,半点对他的惋惜与遗憾?
  如果他在这两年里,再对她好那么一些,更早地认清自己的心,及时地去补救,她会不会、有没有可能,真的对他动心。
  他于迷迷蒙蒙里睡过去。
  张晓兰半夜起来把第二天要做豆浆的黄豆提前泡着。
  猛然间看到沙发上的人影,还将她吓了一跳。
  直到那人发出喃喃声:“对不起。”
  张晓兰叹口气,男人果然都是这样,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
  *
  早上醒来后,沈劲又重新翻了阮胭的过往生平,每翻一次,就像和阮胭一起重头经历了一遍她的人生。
  直到外面的窗户已经有工人在过来开始施工了,他也要收拾东西准备去上班了。
  张晓兰感叹,“大清早的就过来做这些,这是要干什么喔。”
  沈劲抿了口豆浆:“砍树。”
  张晓兰:“好好的树干嘛要砍掉?”
  “有业主对榆叶梅花粉过敏,砍了重新栽过。”
  “噢噢噢,那栽什么树啊?”
  沈劲愣住,这他还真没想过。
  胭脂海棠?
  算了,同样的把戏,不要再去做第二次了。他怕阮胭知道了更嫌弃他。
  沈劲说:“不知道,物业自己会规划。”
  说完,他起身,拎上西装外套离开。
  开车去公司的时候,他调了电台,里面有人在放新闻说:当红女星阮胭在拍摄周子绝新戏过程中,不慎遭遇车祸……
  沈劲猛地一个急刹车。
  这下他终于意识到了,究竟是哪里不对。
  周子绝。
  是周子绝。
  他在唇边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又念了一遍周思柔。
  蓦地,他赶紧打方向盘转弯开回去。
  他给向舟拨了电话回去:
  “今天的邀约你先帮我往后挪一下,我去趟医院。”
  向舟不解:“去医院干什么。”
  沈劲冷笑,“去干一个垃圾。”


第35章 他是替身【一更】
  阮胭醒得很早; 天还没亮的时候,她就醒了。
  她试着动了动腿,昨天都涂了药已经好多了。
  外间的护工听到声响跑进来; 问她是不是要去洗手间; 她可以帮忙扶着她。
  阮胭点点头:“帮我拿一下拐杖; 我自己撑着出去走走。”
  护工给她找出来,阮胭撑着往外走。到了急诊室,里面的灯亮着。
  陆柏良穿着白大褂,坐在里面; 手里还在翻着一本复杂的神经外科的书。
  他抬了抬眼; 把书合上; “醒这么早?”
  “没有你醒得早。”阮胭问他; “昨天那个小女孩来了吗?”
  “还没有。”
  阮胭撑着拐杖往前挪进去。
  陆柏良看到她的动作; 无奈地问她:“怎么还弄了个这个过来; 你昨天就是普通的摔伤。”
  阮胭眼神闪了下:“弄来博取你的同情啊; 这样你看着我,说不定就会觉得我又可怜了。”
  陆柏良笑笑; 拿她没办法。
  阮胭继续演,拄着拐杖走过去。昨天车子开过来,她整个人躲到旁边的石堆上,身上看起来流了不少血; 还被摔晕过去了; 但实际上大都只是擦伤; 没有动到骨头。
  阮胭问他:“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啊。”
  “应该是的。”
  阮胭哦了一声。
  她的心情,在经过一晚上的沉淀后; 已经平静下来了。
  外面天色渐渐变成了鱼肚白; 光线很温和地从窗子外照进来。
  把陆柏良的轮廓也照得明晰; 连同那道疤。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对坐在光影里,周遭都很安静。
  阮胭眨了眨眼,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晨光破晓的一瞬间里,她忽然就问出了口,把那句三年前没敢问出的话问出来:“痛不痛啊?”
  “什么?”他愣住。
  “我说,你的喉咙。”她手指动了动。
  “不痛。”他摇摇头。
  “真的吗?”
  “嗯。”
  “可是陆柏良,我会忍不住觉得歉疚。”
  阮胭的右手偷偷捏着旁边的拐杖,没敢看他:
  “你不知道,在你出国后的好多个晚上我都会梦见你。梦见你活生生的一个人,就那样倒在我面前,一身的血。我每次从梦里爬起来后,都会忍不住想,那些本来该是我承受的,本来就该是我……”
  “阮胭。”
  这是认识这么多年来,陆柏良第一次打断阮胭的话,他喊她的名字。
  “我从来没有觉得痛过。真的。尤其是在今年,我在平水镇里的一家诊所坐诊时,大厅电视上在放《两生花》首映礼的新闻,我就那么坐着,看到你清清爽爽地站在台上。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
  阮胭轻摇头。
  “我在想,还好,还好我那个时候我把你换过来了。”
  医疗室的灯啪地闪了一下,于瞬间的黑暗后,又恢复亮堂。
  陆柏良清俊的侧脸在这光影里明灭了下,他的脸温和如旧,说:
  “我的意思是,一直以来,我对这件事的态度都是:庆幸。庆幸当初我做了这件正确无比的事。”
  阮胭的眼睛里有茫然,她跟着刚刚瞬间熄灭的灯光眨了下。
  她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发现,好像无论说什么,和他这样的光风霁月比起来,她的话语都显得过分苍白,过分无力。
  受伤的是他。
  躲过一劫的是她。
  选择不再计较的也是他。
  始终耿耿于怀的还是她。
  哪怕到了重逢的最后,她也只能说一句最没用的:“谢谢你。”
  谢谢,陆柏良。
  在我准备在三峡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出现了;
  在我人生中最迷茫困顿的时候,告诉我,去复读吧,去看不一样的风景;
  在我被人持刀威胁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救了我。
  ……
  她拄着拐杖从床上站起来,对他笑。
  遇到这么好这么好的一个人,她怎么能哭呢,要笑啊。
  陆柏良看着她熟练的拄拐杖的动作,叹气:“别演了,可以出院了,阮小姐。”
  “我不管。”她笑着歪了歪头。
  “好。”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回过头问他:
  “如果那天被挟持的不是我,是其他人,你也会去换吗?”
  他定定地看着她:“不会。”
  她屏住呼吸,“为什么?”
  “如果是其他人,我会冷静地和那个罪犯周旋。安抚他,稳住他,然后用尽一切办法拖延,等待警察的到来。”他看着她说,“我也惜命。”
  阮胭和他对视,他的眼睛深如秋潭,最终,她在他话里的最后的四个字败下阵来。
  她往后退了一步,低低地说了句:“陆柏良,你怎么这么好啊。好到我觉得,你当初拒绝我,是对的。”
  配不上你的好。
  真的。
  *
  阮胭关上门,退出去,正好碰见站在走廊上的沈劲。
  他的视线和她撞上。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
  他在这里,听了多久了?
  阮胭先移开目光,“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三叔。”沈劲说完,补了句,“放心,不是来纠缠你。”
  阮胭淡淡地嗯了声,说:“你进去吧。”
  然后她拄着拐杖慢慢离开。
  沈劲动了动嘴唇,想喊她的名字,又觉得喉头发哽,喊了她也不会理。
  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她的背影,本想看一眼就挪开,却还是情不自禁一直盯着她看。
  直到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走廊。
  他才恍然发现,原来,她是真的连一次头都没回过啊……
  沈劲自嘲地笑了下,收回目光,拧开门把手。
  陆柏良看到沈劲,微讶,“你怎么来了。”
  沈劲扯了扯嘴角:“你和她还真是像,连看到我的反应都一样。这么默契,看来我还真是多余的。”
  陆柏良皱眉,没听懂。
  “算了,不和你说这些。”沈劲从兜里掏出一份文件,递到陆柏良桌子上,单枪直入,“你的那个垃圾朋友周子绝,想害死阮胭。”
  “怎么回事?”陆柏良面色沉下来,拆开文件袋。
  “阮胭出车祸和他有关。”沈劲单手插兜,眉目冷峻,“我让向舟问过剧组的人,虽然拍摄方法是副导提出的,但是这个车手,在前一天和周子绝通过半天的电话,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陆柏良看着文件上记下的两个人的详细通话记录,面色越来越青。
  “三叔,你和周家那对兄妹的破事,你要报恩还是要还债,还是要守什么诺言什么的,我也懒得问,但是他周子绝不该动阮胭。我来就说一句话。”
  沈劲伸出手,干净的指节往桌上敲了两下。
  “如果我弄死他了,你别去老爷子那里保他。”
  陆柏良目光还聚焦于那张文件纸上,沉着脸,一语不发。
  沈劲蓦地想到以前去参加的那个峰会,陈明发在台上,操一口方言,讲的那什么瞎子鱼,傻子鱼。
  他看了眼陆柏良,想,陈明发那破鱼塘就应该再养一种鱼,大头鱼。
  被人道德绑架的冤大头。
  *
  阮胭从急诊室回来后,就拄着拐杖回了病房。今天方白没在,她要早点把东西收拾好,准备去办离院手续。
  没想到一进去,就看到了周子绝。
  周子绝手里还拎着个水果篮子,看到阮胭拄着的拐杖,冲她挥挥手里的果篮子:“来探望你。”
  见她情绪没什么起伏,看了眼她拄着的拐杖,感叹道:“伤得这么重?”
  阮胭嗯了声。
  “没事,给你放病假,你好好休息,我们等你回来。”周子绝把水果篮放下。
  阮胭看着他这副做派,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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