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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色璀璨的灯光下，一男一女穿着黑白校服。
　　男生清隽温润，俊逸笔挺，女生容色娇艳，明丽姣美。
　　左琛呆了，盯着沈舟俊朗的脸，“师兄，你不会是看脸选的吧？”
　　都是俊男美女，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吗？
　　沈舟懒得理他，长腿迈出，转身下楼。
　　左琛连忙跟上。
　　华科大、华医大这些一流大学正在忙着相看种子选手，大厅里人来人往。好几个省重点中学学生面前都站了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楚璟年、唐念站在大厅中央，身边倒是无人问津。
　　这也正常，往年一中参赛选手大多止步市级赛，很少有人进入省级赛。
　　这样一来，别说各大高校不知道云城一中，就连其他中学的参赛选手都对云城一中不太熟悉。


第159章　华清来人
　　沈舟慢悠悠地走着，闲庭信步，黑发微翘，乌黑睫毛半垂，脸廓棱角分明，看着慵懒微颓，随性至极。
　　“沈师兄你慢点。”
　　左琛跟在他身后。
　　其他人目光轻动，不自觉被沈舟吸引。
　　沈舟视而不见，径直在唐念楚璟年面前站定，双手插兜，“你们俩想不想来华清？”
　　“华清”两个字像是有魔力，周围瞬间静了静。
　　黎泽皓正在鼓励慕江学生，闻言抬眸，目光落在唐念、楚璟年身上，暗含打量。
　　就连一直在物色人选的傅勉都抬起头，往沈舟方向看去。
　　叶凝拧眉，目光毫不避讳地看向沈舟。
　　她中意的华清大学来人了？
　　那为什么不直接来找她？反而去那个什么云城一中的学生面前。
　　左琛刚站稳就听见沈舟来了这么一句，脑袋胀痛，拉开沈舟，冲唐念、楚璟年讪讪道，“他的意思是，你们俩省考加油。”
　　沈师兄也太随意了。
　　有直接问人想不想来华清的吗？
　　人家肯定回答想来，到时候怎么说？
　　左琛操碎了心。
　　唐念和楚璟年微微点头，神情淡定，都没说话。
　　沈舟皱眉，这回话长了点，“我是华清大学招生代表，沈舟，你们俩愿意来华清吗？”
　　“……”
　　左琛头疼。
　　谁不愿意？！
　　问题是华清是人家想来就能来吗。
　　这云城一中他之前都没听说过，哪有什么希望进华清，沈师兄就不要为难人家了。
　　叶凝一双细眉拧得更紧。
　　沈舟问这两个人干什么，他应该直接过来问她才对。
　　想着，叶凝下巴微抬，径直走到沈舟面前，“沈学长，你好，我是明禄中学叶凝。”
　　沈舟偏头，“哦。”
　　叶凝皱眉。
　　这和她预想的不一样。
　　想着，她背脊挺直，下巴扬起，“我会取得本次省级赛第一名，进入华清，希望沈学长慧眼识珠，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耽误时间。”
　　说完，眼神若有似无地瞟向唐念楚璟年。
　　唐念拿着房卡，潋滟杏眼看向楚璟年，清越的音色如珠落玉盘，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朵里：“原来不是每个参加省级赛的学生都有脑子。”
　　楚璟年眉眼含笑，点头道，“没错。”
　　叶凝细眉倒竖，眼尾上挑，高马尾显得整个人凌厉又高傲，“你说我没脑子？”
　　唐念转过身，大厅璀璨晶莹的灯光为她镀上明丽的光，海棠花似的容色娇美，眼波流转潋滟生辉，唇齿明晰地吐出两个字：“没错。”
　　直接承认。
　　沈舟心中兴味越浓，饶有兴趣地看着唐念。
　　叶凝不怒反笑，高扬着下巴，带着超人一等自信优越，“说我没脑子？谁给你的自信？”
　　“我从小到大获得过十次省级奖，一次全国奖，次次考试全校第一，数学奥赛一路夺冠，有我在的比赛，别人永远只能第二。”
　　“嘶——”
　　周围响起吸气声。
　　知道叶凝厉害，却没想到这么牛。
　　唐念挑眉，“有我在的比赛，别人也只能第二。”
　　从小到大，无一例外。


第160章　三题定胜负
　　“真的假的？这女生这么强？”
　　“不知道啊，竟然对着叶凝放狠话。”
　　“估计就是嘴上厉害吧，反正没人知道她，怎么吹都行。”
　　叶凝双手环胸，扯出一个不屑的笑，“说的到挺像，要不是我看见你肩上的校徽，就差点信了。”
　　话落，童正怀楚璟年齐齐皱眉。
　　唐念垂眸，指尖拂过雪白无尘的校服左肩，那儿，黑色线条勾出四个楷字：云城一中。
　　“云城一中很好。”唐念眉眼冷淡，“信不信是你的事，我们赛场上见。”
　　叶凝嗤笑，打定主意要挫挫她的锐气，“也别赛场上见了，就今晚，三题定胜负。”
　　现在就比？
　　其他人惊了。
　　傅勉、黎泽皓纷纷走过来，打量两人。
　　他们相看种子选手的，这种场面倒是难得一见。
　　叶凝看了眼沈舟，微抬下巴，目光锁定唐念，“怎么样？比不比？”
　　“也让我见识见识一直第一的实力。”
　　围观群众眼睛唰地亮了。
　　“第一对第一，刺激。”
　　“我觉得不用比，叶凝太厉害了。”
　　“我也觉得，那个云城一中的估计是放狠话呢，没啥底气。”
　　叶凝越发自傲。
　　童正怀却是扯了扯唐念，暗示拒绝。
　　赛前比赛，向来是大忌，万一输了，心态不稳，明天比赛极有可能发挥失常。
　　她们没必要意气用事，省级比赛才是重点。
　　叶凝看见童正怀的动作，登时嗤笑，“怕了？怕了也行，给我道个歉我就放过你们。”
　　唐念冲童正怀笑笑，“主任，放心吧。”
　　说完转过头，眉眼淡淡，“怎么比，比什么，我奉陪。”
　　叶凝冷嗤，“比的当然就是数学奥赛题，至于其他的，我还不屑占你便宜，沈学长，不如由你来出题。”
　　左琛摸着下巴，“你们确定？沈师兄当年可是拿过世界级奥赛一等奖的，要他出题，题目一准变态。”
　　沈舟懒懒掀起眼皮，“我会适当降低难度。”
　　这就是答应了。
　　叶凝目光在沈舟身上多停顿了会儿，“好，那就这么办。”
　　又看向唐念，趾高气扬，“你没问题吧？”
　　“你们随意。”唐念一脸无所谓。
　　云来酒店这回作为省级比赛专用酒店，动作很快，搬来两幅桌椅，还有两沓草稿纸，两支笔，四张崭新洁白的A4纸。
　　叶凝率先坐下，偏头看向站着的唐念，“你怎么还不动？”
　　唐念掀动杏眸，眼尾疏凉，“因为我用不着纸笔。”
　　用不着？
　　左琛、傅勉几人的双眼齐齐一亮。
　　叶凝听着耳边传来的惊叹声，眉头皱起，“你什么意思，心算？”
　　唐念嗯了声，看向沈舟，“口述题目吧。”
　　题目也不用看？！
　　“这么狂！”
　　“集训的奥赛老师也没这么干过。”
　　“这很考验记忆力、心算能力、综合解题反应能力。”
　　唐念随意把玩着手中的房卡，反问叶凝，“你呢？不同意的话，你可以让他把题目写下来。”
　　叶凝的脸唰一下黑了，挥开面前的纸笔，“奉陪到底！”


第161章　口述解题过程
　　好刺激！
　　大厅里的都是经过上万道题目锤炼的老师和学生，此刻也难掩激动，目光紧紧锁定两人。
　　沈舟笑了下，“那听好了。”
　　所有人竖起耳朵，人影交错的大厅分外安静。
　　“将6个数2，0，1，9，20，19按任意次序排成一行，拼成一个8位数，则产生的不同8位数的个数是多少？”
　　话落，另一道清脆声音无缝衔接：“498。”
　　唐念秒答。
　　大厅众人愣了下，“什么498？”
　　唐念转着房卡，淡淡反问，“你说呢？”
　　大厅众人傻了。
　　“她说的是答案？！”
　　“我题目都没记住。”
　　“这脑子！”
　　叶凝也被震住，看着唐念的脸，脑中一片空白。
　　她正在想题目，刚开始第一步计算。
　　唐念抬眸，目光对上叶凝的视线，似笑非笑，“叶同学，你的答案呢？”
　　叶凝噎住，皱眉看向沈舟，“她答案对吗？”
　　别是瞎蒙的。
　　其他人目光纷纷看向沈舟。
　　就见沈舟站直了身，目光落在唐念身上，暗含惊喜，“完全正确。”
　　“嘶——”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盯着唐念哑然失语。
　　奥赛有多难他们知道，一场考试下来，一沓草稿纸都可能不够用，她竟然秒答。
　　童正怀也惊了，仿佛第一次认识唐念。
　　璀璨灯光闪耀，唐念玉白的肌肤剔透光洁，桃花瓣瓣似的唇浅浅勾起，反问叶凝，“还比吗？”
　　“比！”
　　叶凝的字典没有失败，更没有认输两个字，她站起身，目光直视沈舟，“沈学长出题吧。”
　　沈舟出声：“这是道证明题，设……”
　　“等等！”
　　一个秃顶中年男人忽然举手，大步上前拿过纸笔，“你说慢点，我记一下。”
　　“这是慕江中学的带队老师！”
　　“他这是要现场做题，和学生比赛？”
　　“对呀！”又有一位男老师上前，拿过纸笔，冲沈舟道，“说慢点，我记一下，看看证明过程。”
　　众人恍然大悟。
　　自己做心里才有数，才能分得清叶凝和那位女生谁对谁错。
　　沈舟无所谓，看他们拿好纸笔，不徐不疾道，“设M为整数，且M绝对值大于2，整数数列……”
　　大厅鸦雀无声，两位男老师手下笔动的飞快，眉头紧缩，边记边思考解题过程。
　　沈舟说完题目。
　　两位老师的手一顿，便听见唐念笑盈盈的话，“两位老师，题目记下了吗？”
　　两人下意识点头。
　　便听见女孩明晰清润的声音传来，“若a1，a2互素，由数列……”
　　她在说解题过程！
　　两位老师懵了一瞬，接着飞快动笔，潦草地记下她的话，边写边跟着唐念的思路走，大脑飞速运转。
　　唐念红唇轻动，解题过程在脑中浮现，平静而流畅地一一道来。
　　自始至终神色自信笃定，像在读一篇晦涩难懂的课文，别人听得晕头转向，她却信手拈来，了如指掌。
　　说到最后，两位老师越发激动，脑中思维跟上唐念，浑然血液沸腾，几乎压抑不住自己的兴奋。
　　证毕。
　　清润平静的声音戛然而止。


第162章　选择大学
　　两位男老师激动喊出声，“全对！过程全对！”
　　全场震撼，惊得嘴巴都合不拢。
　　“头一回感觉自己是智障。”
　　“我们参加的是一个比赛吗？”
　　大厅中央，唐念姿态放松，自信沉稳。
　　黎泽皓凝神看着她，眸光闪烁，靠近左琛，语气强势，“这个好苗子，我们华科大要了。”
　　左琛回他一个白眼。
　　细白指尖攥着浅金色房卡，唐念明眸潋滟，嫣然勾唇，“叶同学，我说了，有我在的比赛，别人只能是第二。”
　　没人再觉得唐念狂妄。
　　所有人参赛学生盯着唐念，血液沸腾，心生向往。
　　这就是他们向往的模样，永远强大而自信，永远有与之匹配的实力。
　　叶凝傻眼，“怎么会这样……”
　　这是她第一次面对失败，而且是惨败。
　　大厅灯光炽亮，她头一回觉得无处遁形。
　　可没人再注意到她。
　　黎泽皓长腿迈出，大步走到唐念面前，阳光帅气的脸上露出亲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