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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面里，唐念没装声卡，声线干净纯粹，“大家好，欢迎来到唐江直播间，我是主播唐江。”
　　唐念说完，自己先笑了下。
　　主播唐江？
　　现在大家都知道她是唐念。
　　观众关注点却不在这儿，接连发弹幕。
　　“连麦不露脸吗？”
　　“不露脸，谁知道有没有人帮你。”
　　“都散了，亏我们期待好几天，结果唐念根本不重视这场连麦。”
　　刚说完，唐念瞥见弹幕，直接伸手调整摄像头的位置，一张精致明艳的脸露出。
　　暴涨的弹幕卡壳。
　　观众：“……”
　　祝建明四人：“……”
　　唐念：“本来打算继续不露脸直播，但我之前答应了纪弘光主任连麦，为表尊重，今天依旧采用露脸方式。”
　　网友：“……”
　　发出去的弹幕能撤回吗？
　　脸疼。
　　唐念语调不徐不疾，“现在正式开始今天的科普，也随时欢迎纪主任发起连麦PK。”
　　话落，唐江直播间跳出一条提示框。
　　【主播纪弘光请求连麦PK】
　　瞬间，无数人的目光被吸引。
　　“来了来了！”
　　“唐念快接受！”
　　“我期待一周了！”
　　唐念滑动鼠标，点击【接受】。
　　提示框闪动，直播画面一分为二，右面显示的是唐念直播间，左面显示的纪弘光直播间。
　　两人中间，页面跳出一个巨大的红字：PK。
　　“纪主任，您好。”唐念开口。
　　“你好。”
　　纪弘光第一次直播，瞥了眼左上角的在想观看人数，不自觉绷紧脸，整个人看上去沉肃而严厉。
　　“感觉纪主任有点紧张。”
　　“上千万人同时在线观看，正常。”
　　弹幕刚发几条，一位土豪观众砸了个烟火，七彩的烟火在直播间炸开，特效绚丽。
　　金光闪闪的弹幕飘过：【纪主任加油！】
　　纪弘光直播间的观众不少，见此跟着砸了波礼物。
　　【纪主任加油！】
　　【这场连麦就靠你了！】
　　一时间，纪弘光的直播间，充斥着金光闪闪的弹幕和绚丽的特效。
　　相比之下，右边的唐念直播间显得有些寡淡凄惨。
　　大佬们看不下去了。
　　【用户执念送出10片银河】
　　【用户今天你看书了么送出10个烟火】
　　特效一个接一个，金色弹幕抢眼霸道：【糖浆加油！】
　　【科普这么多场了，唐江主播实力毋庸置疑】
　　双方弹幕和特效齐飞，主播还没说上两句话，擂台已经被观众们搭好。
　　唐念微笑，“只是简单探讨而已，大家不用激动。”
　　纪弘光关闭特效，点了下头，“简单探讨，不伤和气。”
　　双方观众：“……”
　　得，两个擂主都不急，他们跟着瞎起什么哄。
　　纪弘光也不废话，直接进入正题：“我听说，唐念主播曾经说过耳痛的成因，那如果咳嗽发热时，为什么会伴有耳痛症状？”
　　纪弘光说起专业知识，紧绷的姿态放松，目光对准唐念，严肃认真——像极了老师课上抽问所学知识的模样。
　　唐念却愣了愣。
　　问这个？
　　还真是……出乎意料的简单。
　　她的停顿，落在别人眼底就是问懵了。
　　“唐念不会？”
　　“我记得唐念之前好像有科普过，但她现在好像自己都忘了自己科普过的内容了？”
　　“本医科生表示，这问题很简单，唐念这都答不出干脆别做医学主播了。”
　　唐念身体前倾，张口回答，十分流利，“咳嗽发热这类流行性感冒和肺炎等急性感染病发病期间，上呼吸感染的病原菌和肺炎链球菌等可经咽鼓管侵入中耳，导致中耳炎症，即耳痛症状。”
　　网友勉勉强强听懂了。
　　纪弘光点点头，倒是没太大意外。
　　这题简单，又是唐念科普过的内容，她要是答不上来，太不应该。
　　“那眼睛疼痛呢？”
　　纪弘光换了新问题，“眼部脆弱，经常会有各种各样的痛感，如何区别？判断病因。”
　　观众：老师开始提出新问题了。
　　华医大宿舍内。
　　张鑫看得认真，“眼部疼痛成因很多，不好答。”
　　“涉及内容广泛，但这是常见的外科知识，纪主任没有为难她。”
　　其他室友开口，“而且，答一部分也是答。”
　　话落，就见唐念张口道，“病因按照部位划分，可分为眼球疼、眼眶疼。眼球剧烈疼痛，可能为角膜损伤、青光眼、三叉神经疼……”
　　网友努力听着，好在专业词汇不算太多，勉强能听懂。
　　然而，听着听着——
　　唐念你怎么还没说完？！
　　十分钟了！
　　十分钟无间断输出！
　　你不累我们都累了！
　　努力听讲的网友表情逐渐呆滞。
　　医科专业人士倒是听得很顺畅，连连点头。
　　孙珉惊诧，“唐念说了十分钟。”
　　“无间断输出，流利顺畅。”齐正钧目光落在唐念脸上，难得露出笑意，“很不错。”
　　虽然简单，但无间断输出十分钟，知识贮备可见一斑。
　　就连最挑剔的祝建明也点点头，“有两把刷子。”
　　全程露脸，弹幕刷的很快，根本没人给她提示。
　　唐念将眼部知识大致说了遍，意犹未尽，“眼部知识很重要，下回直播我们再详细说一说。”
　　听得脑袋晕晕沉沉的观众：“……”
　　别，放过他们吧。


第409章　唐念连答三题
　　祝弘光冲唐念点头，“很不错，系统而且全面。”
　　枫糖傲娇，“当然，都说了唐江的实力毋庸质疑。”
　　“身后一书架的书不是白看的。”
　　男生宿舍。
　　张鑫问寝室的学霸，“郭力，你怎么看？”
　　郭力推了下黑框眼镜，“问了两题，其实不能准确看出唐念的真实水平。”
　　“但就这两道题来说，唐念业务能力无可挑剔，基本知识掌握的非常牢靠。”
　　其他人认同点头。
　　纪弘光亦是，额头的皱纹舒展，转而问道，“普外科疾病中，消化系统疾病很常见，胆囊炎是其中最常见的疾病之一。”
　　“那请问急性结石性胆囊炎基本成因是什么？如何治疗？”
　　纪弘光有意试出唐念的深浅，特意加大了难度。
　　贺峰迅速反应过来，“老纪发力了。”
　　姜珉花白的眉头拧紧，有些不赞同，“唐念还没上学呢，就问她这种问题。”
　　“其实不算太难。”
　　祝建明摸了摸下巴的胡子，“纪弘光还是留了点余地，难度只是稍大了一些。”
　　当然，唐念回答不出也没什么。
　　有前两道题在，他虽然不能准确判断出唐念的实力，但起码证明唐念这个知识类博主还算合格。
　　殊不知，听完纪弘光问题的唐念，轻叹了口气。
　　就这？
　　她原本以为好歹是个乘法题，没想到纪弘光直接出了个十以内的加法题。
　　无数双眼睛盯着屏幕上的唐念。
　　见她叹了口气，心脏猛地一提——
　　唐念不会这题？
　　涉及到知识盲区了？！
　　已经有医学生发言，“题目有点难，唐念没经过系统学习，纪弘光有点过分了。”
　　“唐念能流畅答完前两道题就不错了，已经超过很多在读的医科本科学生了。”
　　“还是支持唐念，答不上来就算了。”
　　纪弘光一直在关注弹幕和唐念的动向，见此，忽然反思了一下自己。
　　唐念还没入学呢，自己也是糊涂了，问这种问题。
　　想着，他主动递了个台阶，“胆囊炎属于消化内科，比较难，其实不回答也没关系……”
　　唐念微笑，“我知道，我只是觉得，纪主任您之前说简单的医学探讨，真是一点没谦虚。”
　　简单到不行。
　　纪弘光：？
　　网友：？
　　“急性结石性胆囊炎可能是以为结石直接损伤受压部位……”
　　唐念启唇，流利顺畅地回答，仿佛所有的专业知识都已经印刻在脑子里，信手拈来，根本不在话下。
　　网友表情逐渐再次僵住。
　　？？
　　说好的不会呢？
　　十分钟后，无间断输出停住。
　　直播间回归安静，网友揉揉僵硬的脸，再次冒出同一个念头——
　　发出去的话能撤回吗？
　　脸疼。
　　张鑫也呆了，转去看郭力。
　　郭力还是那副平静的模样，只是默默竖起了大拇指，“很厉害。”
　　纪弘光也惊诧，看着唐念，“很专业，不愧是医学类主播，”
　　想了想，他继续道，“看得出你能力很强，进入华医大后建议本硕连读，尽早成为一位真正的专业医生。”
　　广大观众：？
　　剧情转的太快。
　　刚刚不还在连麦提问呢，怎么现在就替唐念规划起未来的道路了。
　　唐念谢过纪弘光的建议。
　　纪弘光点点头，对唐念的水平有了数，也对这次连麦比较满意。
　　他露出和蔼的笑，“唐念主播水平不错，不打扰你直播了，我先结束连麦。”
　　纪弘光说完，就要滑动鼠标。
　　唐念叫住他，“等等，我还有问题请教纪主任。”
　　纪弘光滑动鼠标的手顿住。
　　目光触及唐念认真的眉眼，不由欣慰：果然求知若渴。
　　直播间上千万人，唐念毫不避讳这些，反而真诚请教，实在难得。
　　纪弘光又想起唐念刚比完奥赛没多久，身边应该也没什么医科专业人士，所以才想要请教自己，一时间，看到唐念的目光越发柔和。
　　齐正钧也对唐念改观了，难掩赞许，“很不错的孩子。”
　　“求知若渴，我们医学界就是需要这样的人才。”
　　网友也在夸，“难得连麦，唐念肯定是想多学点知识。”
　　“看来是遇到难题了，唐念加油，难得碰见一个老医师。”
　　纪弘光微微一笑，端坐在电脑前的胸膛都悄悄挺直了，“请教算不上，很乐意为你解答。”
　　唐念颔首，墨绿衬衫颜色衬的整个人白到发光，眉眼沉静内敛，“我要请教纪主任的问题，恰好也和胆囊炎相关。”
　　话落，唐念继续道，“如果一名成年女性患者持续性右上腹疼痛半个月，无诱因，无反酸、腹胀、高热症状，伴有恶心……”
　　纪弘光放松的神色登时绷紧。
　　他还以为唐念是请教基础性问题，结果唐念在说病史？
　　不等他多想，唐念说完现病史和既往病史，又说了查体和辅助检查，“心率85次分，各瓣膜区未闻及病理性杂音……”
　　安静的直播间里，话音沉静清凌，咬字清晰圆润，娓娓道来时说不出的悦耳动听。
　　然而，观众一脸懵逼，只觉得自己在听天书。
　　“什么？”
　　“我觉得自己是个智障。”
　　“本医学生表示已经晕了，脑容量根本装不下。”
　　相比之下，纪弘光的脸色很不好，嘴角沉沉下压，一脸凝重沉肃。
　　病史、查体、辅助检查。
　　一切全面，详细、专业。
　　他从没想过，存在于专业医生和教授之间的病例讨论，会如此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此刻。
　　“这种症状和胆囊炎相似，纪主任认为，该如何判定？”
　　清润语声停止，唐念眼睫掀起，细碎的灯光落在眸底，漂亮柔和，于沉敛间缓缓绽开一抹潋滟。
　　任谁都能感受到她的专注认真。
　　观众忽然觉得——
　　这才是探讨。
　　而不是简单地流于表面地对基础问题的提问。
　　“唐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