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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出逃计-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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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不寝不安月余后,怒意好似发尽,他便突然病了,恍恍惚惚地高烧了几日,病好一些后,宫内也随之恢复了正常。
那付之一炬的女官院也封了,景鸾辞终于踏入了后宫,如常地雨露均沾地恩泽他人。
卫翾偷偷地觑着他神色,见他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来喜怒,便不再敢动。
她知道他对她比他人纵容一些,但仅纵容一些而已,仍在方寸之内,有下限也有上限。平日的娇纵也只是在他画出来的方寸内蹦哒而已。
但终归还是纵容了一些,她才安静了一会儿,便继续试探,搬了椅子托着下巴对坐在他跟前。
撒娇着道,“皇上,茶凉了,臣妾煮了好一阵呢,手都酸啦~”
景鸾辞无奈地放下笔,抬眼看了她一眼,又扫向那精致的茶杯,微呷了一口,道了句“不错”,权当不拂她心意。
再朝周昙道,“药呢?”
周昙早就捧了药进来,但没有皇贵妃的胆子,期期艾艾在一旁等,现在忙道,“药凉了,奴才再去叫人熬一下。”
一挥手,御药房的小太监忙承着屉盘出去,却被卫翾拦住,锦绣下的玉手端过闻了闻,皱了皱鼻子,手一翻,突然将药倒到窗外。
“又苦又难闻,怎么给皇上喝?”她将碗啪扔回去道。
周昙一愣,谢罪道,“还是娘娘想的周到,奴才再去御药房叫太医熬点不苦的药,再备几颗蜜饯和甜枣过来。”
“不必了,喝了也没用,是药毒三分,越喝越好不了。”卫翾兴致勃勃地又将点心呈到景鸾辞面前。
周昙一时又愣在原地,这药是喝还是不喝?熬还是不熬?
“朕看你不是嫌药苦,是不想朕好起来。”
景鸾辞捏捏眉心,疲倦地合上折子,坐到榻上,漠然地向周昙道,“下去吧。”
卫翾被窥破了心事,立即红了脸,但她素来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人。
索性娇嗔道,“皇上说的没错,臣妾就是希望皇上病着才好,省得日日政务缠身,臣妾十几日都不得见上一回。”
“现在好了,皇上病着,臣妾堂而皇之的侍疾,皇上便日日都属于臣妾一个人。”
卫翾高兴地说着,看不够似的,将他看了又看。
景鸾辞阴郁的脸终于浮起一丝暖意。
他近来都喜欢来翊宸宫,因为皇贵妃是一个充满热闹的人,而他需要热闹去排挤掉一些东西。
微哂道,“便是你这般胡闹,才犯上众怒,惹得后宫人人都要状告你两句。”
“哪有人人,谁能有那么大胆子!”
卫翾骄哼一声,媚妍的脸有些窥探似的望向景鸾辞,“也就宫正司那冷面母魔刹有事没事,总找些由头给臣妾添堵,否则谁敢告臣妾的状!”
景鸾辞面色忽而一沉,卫翾却仍旧没注意似的,接着得意洋洋地笑道,“索性那贱婢跑了,不再在跟前碍眼,臣妾也乐得眼前清爽松快。”
景鸾辞已是脸色铁青,冷声道,“皇贵妃身居高位,领率后宫,竟是这般心胸涵养么?”
卫翾笑容蓦地收起,直棱棱地道,“皇上不知道么?臣妾待您的心,从来都没有容人之量,所以那贱婢最好永远不要找到才好。”
景鸾辞眸色一晃,寒冰似的笼向她,卫翾却忽然变脸似的娇娇悄悄地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方手绢,兴趣盎然地说,“不说这些事啦,之前和戏班子演杂戏的师傅学了一手幻术,臣妾表演给皇上看吧。”
景鸾辞已是半分心情都没有,淡漠地看了一会儿她变出一朵花,变出铜板,便心不在焉地看向窗外,正好廊檐下挂着一只鸟笼,一只画眉轻轻巧巧地在里面跳跃,笃笃地啄着金丝笼子。
他转过头不再看,有些不悦地道,“将那鸟笼收起来罢,这么吵听着扰心。”
待那笼子收了起来,心情却越发急转直下,撂下皇贵妃便出了翊宸宫。
外头夜已黑得沉了,灰云满天,不见月色,重重宫阙一片死寂。
周昙掌着灯,跟着前头的人漫无目的地走,直听到西花园里几声孤零零的鹊声,才发觉前头就是玥华宫了。
见皇帝脚步不停,便轻声问,“皇上,要歇在舒妃处么?”
景鸾辞微微一顿,显然也没发觉自己已走到此处,在檐灯下暗红色的宫门前茫然地枯立了一会儿,踏上台阶。
东配殿里舒妃已经歇下来,手忙脚乱地起来接驾,皇上却直接去了正殿。
正殿是过去绾嫔的住所,虽然舒妃已是一宫主位,但为了忌讳,一直住在偏殿,素日景鸾辞来也只在偏殿歇着,从不去正殿。
舒妃犹豫了许久,见周昙一干等人都被呵斥在外,自己便不去触碰霉头,回到自己的殿阁中等候。
才等候没多久,皇帝又一脸阴郁地出来,不等她来请安,留下一句“舒妃忙累了一天,自行歇息吧”,茫茫然地出去了。
到宫外头,景鸾辞也没有回宫的意思,信步在夜间乱走。
周昙起先是一头雾水,慢慢地也摸清了一些心思,索性提灯在前,一路往内廷署后头的女官院引。
枯木斜横的小小门扉,因为之前的大火的殃及,被火烟熏得发黑,在夜间就像矗立着的一道墓门,孤零零的,冷萧萧的。
门上红色的封条,经过几日风雨已有褪色,随侍太监上前将那封条撕开。
院里一片破败,仿若冷宫一般荒废了许久,从未有人住一样。
景鸾辞踏进屋子,点了灯,在窗前的桌子上坐下来,环视四周,屋里已不剩一件阮木蘅的东西。
景鸾辞慢吞吞地看着,好似眼睛是拂尘,一点点地扫过,扫到最后不仅屋里空了,他眼睛里也空了,只余下那晃动着的灯影。
灯影扑到他脸上,遮掩不住的落寞。
她走后,他觉得清冷,偌大的宫殿好似十月的天气寒凉了下来,不论在哪个殿阁中,不论睡在哪个卧榻,身边陪着的是谁,竟没有一个地方是真正热闹到心里的。
心口有一个地方,好似有一个洞,跟这个房子一样空了,里面呼啸着冷风,钻得他心痛难眠。
景鸾辞眉心蹙起,将那盏没有灯罩的灯抬得更近,向火一样触向它,被灼烧后麻木地缩回来。
周昙惊呼,抢到身前拿开灯,后怕地和声劝道,“皇上,夜深了,该回宣和宫了,明日五更早朝,还要延经朝讲呢!”
景鸾辞不动,静默地枯坐着,见桌上放着半本残破的案册,他打开来慢慢地翻着,每一页都停顿了很久,但每一页都只看那侧处的签字。
周昙恐他待得久了又像先头那样,轻声再劝,“皇上……”
景鸾辞终于抬起头来,却不发声,远远地凝视着那跳动的光影,半晌喃喃地道,“有没有可能,她永远都……找不回来了?”
这个问题自他病的那日,一直萦绕在脑中,而他一直避免去想。
却怎么也不能忽视现实。
大郢十三个州,七十六个城郭郡县,每个关卡塞道州衙府郡都下发了逋文,投入了兵力,围查了一个多月,那人却像烟雾一样,上穷碧落下黄泉都寻不到一丝踪影。
所有可能的地方,於地,江陵,西河,乃至紫绡玉珠的乡里,都一一盘查过,竟然一无所踪。
他甚至偶有一瞬恍惚,阮木蘅存在的宫里,他与她的十多年,他见过的她,就像南柯一梦,只是一场庄周梦蝶。
恍惚后又骤然觉醒,她便是活生生的人,且是一个七窍机心、心狠绝情的人。
她该是在某个地方默默得意着,嘲笑他被耍得团团转,讥诮地讽刺他输的一败涂地才对。
周昙不确定是自言自语,还是询问他,见他慢慢抬眼向他,才惶恐地道,“阮宫十几年困在宫里,对外面世界向往一些也是有的,该是觉得还新鲜,故意躲起来玩耍罢,若是没意思了,指不定哪天就自己回来了,活生生的大活人,王土之上,怎会找不到呢,皇上切勿忧心。”
景鸾辞身影微微一晃,不知信了还是没信,凝眉神思,良久起身出去,到门口时忽道,“明日叫人把院里修整一番,之前怎么样的,就恢复成什么样。”
周昙一愣,“封条要拆了吗?”
景鸾辞不答,回头又看了一眼,道,“还有,慎刑司里那两个宫女一并也放了吧。”
“照例回到女官院,还是遣散到其他局里去?”
景鸾辞顿了顿,提步往回走,周昙便明白了答案,默默地掌了灯跟上去。
第43章 猎户 那姑娘什么模样?
每年十月一过; 丹岐大雪封山。
山中风雪猛烈,山路冰凌四布,积雪过膝。
若有猎户胆敢在茫茫雪山中逗留; 不是被围困在山中饿死冻死; 就是被山中矫捷的雪豹撕成碎片,变作野兽入冬的填粮。
所以秋猎的猎户一定会赶在岁寒雪来临前下山; 将打到的兽皮兽药以相对较低一点儿的价钱卖给丹岐县内收购的商户,不论多少,都赚得入冬到来年过春的钱。
廖方兄弟几人因为今年异常的秋雨,下山时间晚了,好不容易赶上收购的最后一趟儿,却在交货时; 被巡肆的市卒莫名其妙扭送到县衙关押起来。
由市卒、县尉轮番审问后; 连日里又从郢都来了个穿蓝色武服佩羽剑的年青人; 看着挺贵重的; 才入监室来; 就慌得县尉和一干狱吏连连跪倒请安,一开口问的话却和先头的人别无二致,让人摸不着头脑。
廖方按捺下心中的烦躁; 在被问到他交货时和皮货商人说了什么时; 垂首将说了好几遍的话再次复述道,
“……小民跟那皮货商人说山中有女子,冬雪将至都未下山; 要么被冻在山里,要么是山妖变的,在深山中可以来去自如而不惧风雪。”
廖方眼里这个锦服佩剑的青年,却是奉命在外搜查阮木蘅下落的裴轻予; 听得廖方如此陈述后,扫了眼那点头哈腰的县尉,沉吟片刻后接着问道,
“你是何时何地见着那个女子的?”
“在丹岐山往东五十里的连山山脉,雁山山腰那个山神庙里,估摸是在九月十多日的时候。”
廖方流畅地对答着,抬眼见裴轻予郑重的神色,忙又补一句,“当是九月十七日,那一日我们兄弟五人正好从廖家庄上山来,才打了几只鸟,便被风雨堵到破庙里,正好就碰到了那个姑娘。”
“那姑娘什么模样?”裴轻予稍微一惊,接着问道。
“身材不高不矮,穿着一件黑色的大宽袍风衣,看着像男人的款式,脸,脸很白……”他使劲儿地回忆着,忽想起那寒夜里充满湿气的眼睛,道,“眼睛很漂亮,是圆长的杏眼,看着单纯,又,又媚气……”
他说到后面有点不好意思。
裴轻予从袖中掏出一个画轴,展开到他面前,“长的像不像这个样子?”
廖方才见画上那眼睛,立马点头,“对对,就是她,忒认生了,我们兄弟几个见她可怜给她吃的,还不理呢!”
裴轻予威严的眼中终于现出一丝惊喜,“看到她往哪里去了吗?”
廖方和其他几人相顾了几眼,答道,“我们也没和她搭上话,估摸看着是往东去了,那条山路去向不是徽州,便是定州,她那么大包袱,路又赶的那么急,应当是去投奔谁的吧。”
裴轻予慢慢舒了一口气,铁板似的脸微末地笑了笑,朝县尉道,“大人的功劳,我先给您记上了,若找到人,再向上头给您要赏。”
…
丹岐地势高,入冬则欲雪,而多丘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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