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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侯爷他打脸了-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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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军眼疾手快,很快将人压制下来,绿袖在地上扑腾嗷嗷直叫,头发凌乱,满身泥污,狼狈至极。
  “二姑娘,我们绿袖怎么了?二姑娘她怎么了?”魏嬷嬷忽然哭出声,沈惊晚将顺着地坐倒的魏嬷嬷搀起来,命人将绿袖带下去,掀眼看向赵姨娘,冷冷发笑,赵姨娘冲她微微点点头,仍是那副模样,隐隐中带着笑意。
  卫国公站在原地,事情闹成这样,他又如何不心生疑顿?只是现在已经光天化日之下挑明了,当着众人面若是没有个处罚,难以下台,不管是不是魏嬷嬷所做,这件事绿袖牵扯进去,她就势必也要连坐。
  走向魏嬷嬷时,冷冷道:“现在来福死了,绿袖疯了,彻底死无对证,旁的不说,你的严惩是不得免去,便是大娘子护着你,我也不能容你。”
  魏嬷嬷因着绿袖一事,已经哭的哑声,一听这话,更是心里难受,卫国公扫了眼苏氏,她的眼神忽然如刺,就那么剜着他,剜的他心底发寒,那些原先的处置也不知怎么就说不出口。
  最终草草来了句:“扣三个月月钱。”
  一甩衣袖,谁也没理,臊头耷眼便要走,却听苏氏喊住要离去的卫国公,忽然从腰间摸索着,旋即取下对牌,一步一步走向卫国公。
  行至卫国公身后,卫国公眉心跳了跳,缓缓转身看向苏氏。
  却见她双手奉着对牌送他面前,垂头温声道:“既然事情有了说法,这对牌就还给公爷。公爷处理了魏嬷嬷,就也是定了我的罪,是我没管好身边人,魏嬷嬷罚没银钱,我也引咎辞职,方能警醒下人,至于对牌,您要交予谁保管那是您的事,我累了”。
  卫国公一愣:没接那对牌,蹙眉微微斥责道:“别闹,不过是三个月的月钱,你若是不满意,你可以后面给嬷嬷提上去,何必当着众人面说这种气话?”
  “我自己的人我自有处置,不牢公爷费心,只是这牌子请收回吧,是我管家不严,才会出现这种事,赵姨娘想要,你给她便是,想来赵姨娘自然会比我管家,公爷也好放心。”
  她的语气显出倦怠,沧桑的不成样子,三十载的光阴,她与卫国公的情分终于将行就木,消弭殆尽。
  卫国公就那么凝视着她,看着她的青丝已经隐隐有了青灰色的白丝,他们都不再年轻。
  苏氏外家是书香门第,与赵姨娘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儿家不同。
  她素来温婉,心思通透,恪守礼仪,谨遵女规,很少会说情情爱爱的风月话,她于卫国公而言,是刻在骨子里的相濡以沫。
  同赵姨娘的新鲜不同。
  她是规矩板正,端庄,上的了台面的,许是这么多年就这么觉得,她不需要那种太过于叫矫情痴缠的爱,高门大户的女儿素来都是如此。
  于是恩爱到了深处只剩下了恩,你来我往,你赠我一份恩,我还你一份,独独没了情,总归就是那么过日子。
  沈惊晚抿唇没说话,她终于从苏氏的眼中看到了死心,她的心死了。
  卫国公看着苏氏,抖着手,到了对牌前去死活接不下,手颤的不像样子,他垂着头,格外没有精气神,“你。。。 。。。”
  一出声,嗓子喑哑,带着厚重的鼻音:“你,你。。。 。。。”
  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身份地位叫他说不出什么满含歉意的话,他只想让苏氏收回,这对牌除了她,没人再能拿的下。
  苏氏抬头,叹了口气:“我嫁进国公府已有三十余载,管家管了便有三十余载。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事就是至今没让偌大的国公府行差踏错,而今府中出了这等子丑事,又是我身边人的亲系,还出了人命,我若不为表,说不过去,还望公爷,收回对牌。”
  卫国公不肯伸手。
  苏氏直接扯过卫国公的手,他的掌心很凉,四十多岁的男人,依旧很是儒雅的模样,身形挺拔,眉目清竣。
  岁月这东西很不公平,只在她一人身上,刻下了一刀刀的脉络,却独独放过他。
  苏氏将对牌塞进卫国公手中,迫使他收下,旋即提着裙子招呼了声儿魏嬷嬷,转身跨过门槛,似当年,盖着红盖头,进了国公府时一模一样的端庄,鹤颈修长。
  岁月从不败美人。
  那一年,卫国公也是红了眼,看着少女红妆霞帔,入了他沈家门,他在心里发誓,一定顾好这个少女。
  可是他食言了,二三十年,将二人磋磨的不成样子。
  却听卫国公忽然哽咽,喊着她的闺名道:“婉容,你当真要这样?”
  苏氏顿了顿,只留下一句:你看着办吧。
  头也也不回的走了,脚步声渐渐小去。
  一如当年,她固执地要嫁进沈家,如今她,亦如当初一般,走的潇洒利落。
  国公爷转过身子,眼圈通红,含着泪,众目睽睽下,这个素来以脾气震慑府中上下的男人忽然低下一直骄傲的头颅,他哑声道:“好。”
  满室苍凉,独独他一堆笑话。


第32章 有你什么说话的地儿
  叁拾贰
  …
  国公府门外; 大门紧闭,秦六与谢彦辞站在门外。
  他们面前放的是前些日子赎回的东西,装在箱子中。
  秦六略有不平道:“这东西是主子您买的,便是不为旁的; 也要让沈家知道他们欠您一个人情不是?”
  谢彦辞淡声道:“我赎回这些东西; 不是为了拿捏人情; 走吧。”
  秦六有些惊讶:“不打探打探情况?”
  谢彦辞摇摇头:“万事大抵都有结局了; 勿论别家事。”
  国公府自然不知道已经有人悄悄将东西送回。
  下人开门时瞧见箱子里满满当当的东西,打开一看,吓了一跳,忙将东西送去沈延远那处。
  沈惊晚看了卫国公很久,室内一片静谧; 先是一滴泪砸在地上,晕成了一片斑驳印迹,她看到卫国公颤抖双手,托住对牌,隔着对牌掩住双目,哽咽声渐起。
  沈惊晚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说不上什么原因,是他幡然悔悟的太晚还是苏氏的心终于死了个干净。
  她没有上前; 而是缓缓退出了人群,去追苏氏去了。
  赵姨娘走上前,伸手搭在卫国公肩上; 仍是那副发腻的嗓音,安哄道:“大娘子不过是一时气话,若是大娘子真不想管账,我也会一点; 韶郎若是愿意。。。 。。。”
  “滚。”
  沈惊晚到苏氏的院子时,苏氏正在收拾东西,沈惊晚一愣。
  走过去忙夺了苏氏手中的行囊:“母亲,您这是做什么?”
  苏氏看清是沈惊晚,笑道:“原先一直想离开一阵,却总是下不去决心,现在你瞧,满身轻松,倒是可以好好的松快些时日,也是好的。快将东西给我罢,叫人看见笑话。”
  沈惊晚将包袱藏到身后,看向苏氏,摇头执拗道:“母亲要走,晚儿就跟着。”
  又道:“母亲不要想那么多,这次便是让赵姨娘狡兔三窟,父亲对她也是有了臆测的。”
  苏氏笑着捏了捏沈惊晚圆翘的鼻尖,宠溺道:“我啊,早就想去普提寺清修时日子了。并非因为你父亲这一事,若不是因为府中上下千余人,走了就乱了,我早带着魏嬷嬷去了。我再去为你与远儿求福泽,叫你阿兄早日娶妻生子,要我们晚儿一辈子开心。”
  “母亲要去普提寺?!”沈延远刚要同苏氏说门口大箱子的事,恰好听见苏氏与沈惊晚的对话,忙不迭的道。
  苏氏无可奈何的笑道:“你俩不用多想,我就是去散散心,府里太憋闷。”
  沈惊晚眼眶一热,伸手环住苏氏的胳膊,哽咽道:“那母亲要早些回来,我时常去普提寺见你。”
  苏氏笑道:“好。”
  魏嬷嬷很快也将东西收拾妥当,母子三人又说了好些体己话,要沈延远照顾好沈惊晚。
  沈延远连叫苏氏宽心。
  苏氏便准备要走了,沈延远忽然有些难以开口,好半晌才道:“母亲不告诉父亲么?”
  苏氏步子微顿,摇摇头:“不必。”
  曾经惊鸿照影,而今两两生厌,不必知会。
  沈延远便送苏氏出了门,府中小厮看见,各个垂首不敢言语,皆是纷纷让路。
  没人知道苏氏这是要去哪儿,亦不知卫国公是否知道。
  秦六到底不放心国公府,尽管谢彦辞叫他管好自己,却仍躲在角落中查看情况。
  发现苏氏与老嬷嬷上了马车,沈延远又同她们说着什么,左右跟着卫军,沈惊晚哭的眼睛通红,鼻尖发粉,心想,莫不是出事了不成?
  再准备看清楚些时,沈延远就不见了,马车也直直朝着东边去了。
  忽然听见身后有一声不客气的喂,他忙回头。
  却对上沈延远,只见男人握着长剑,抬起对准他双目。
  沈延远在看清他脸时眼仁动了动:“我倒是没想到,你们侯府的主子不是个东西,手下也惯喜欢偷听旁人家事的,怎么?痛快了?”
  秦六知道他误会了,忙摆手想要后退些,沈延远那剑却更靠近了。
  “不是,世子您误会了,我,我只是来送东西,我怕你们府中下人拿错了。”
  事已至此,他总不能真说自己是来偷听的吧,只好解释。
  沈延远蹙眉,有些狐疑:“那箱子东西是谢彦辞送来的?”
  如此看来,沈家的事谢彦辞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捏的拳头咯吱作响,咬牙冷声道:“告诉你们主子,让他少多管闲事!否则别怪我不给他好脸色!”
  许是巷子中的声音有些大,惊动了那边的沈惊晚,只见沈惊晚抬脚冲这头走了过来。
  沈延远一脚踹在秦六屁股上,冲他冷冷道:“滚!”
  不消片刻,秦六就消失不见。
  沈惊晚从拐角走近巷子中,瞧见沈延远正在收刀鞘,蹙眉道:“怎么了?我好像听到这里有人说话。”
  沈延远不甚在意的道:“哦,有个臭要饭的蹲在我们国公府檐下,我把他赶走了,走吧走吧,别在这里呆着了,风大。”
  秦六一路走一路嘟囔:“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若是我,我才不管你们,这一脚,真不是人。”
  待回了府,忙将沈家的消息告知谢彦辞。
  却发现谢彦辞坐在桌旁,定定地瞧着他,忽然有些心里发怵。
  忙笑道:“嘿嘿,就是凑巧,凑巧,您不是叫我将那银庄掌柜扭送官府了么?我就寻思,若是赵姨娘瞧见自己的银子全部打水漂了,可不得很是有意思?”
  谢彦辞愣了半晌,最后也没说什么,秦六长舒一口气。
  忽然听见谢彦辞道:“大夫人去了哪里?”
  秦六摇了摇头:“这我不知,蹲的好好的,突然被那沈家世子爷发现,踹我的现在屁股瓣儿还疼着呢。”
  一边说,一边又怕谢彦辞不信,自己伸手揉了揉。
  谢彦辞斜了他一眼,道:“行了,你去查清楚大夫人朝哪里走了,然后帮我找一下赤言,有事交予他。”
  秦六点了点头,按捺不住好气道:“主子,什么事啊?”
  谢彦辞抬手拿笔就要丢他。
  秦六一溜烟的钻了出去。
  …
  午间用饭的时候沈延远也在,老嬷嬷摆了桌在东院的厅堂,没了苏氏的午膳,吃的沈惊晚没甚味道,草草两口就吃不下了。
  沈延远喝着汤,想起门口的箱子便试探着道:“上次除了玉蝴蝶那几样,你还知道少了什么东西吗?”
  沈惊晚摇头:“玉蝴蝶是掌柜抱出来给我瞧的,再多的就是叫你带人去买回来的。”
  看来她还不知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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