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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我嘉时-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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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跟着问了句,“你喜欢现在这样吗?”
“喜欢啊。”她笑着说:“当然喜欢。晴晴下周回来了,她想吃我做的肉沫豆腐,到时候叫姚松来家里吃饭,咱们再喝点酒。我这还有副麻将牌,可以打麻将,就是得用手搓了……”
陆嘉时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嘴角就扬了起来,“都听你的。”
都说契合的人在一起更重要的不是有说不完的话题,而是沉默的时候彼此也觉得舒适惬意。
如今两个人相拥而眠,情感大过欲望,心里的满足才更充沛。
梁以霜觉得日子幸福得恍如梦中,他喜欢给她一枚晚安吻,好像印下威力巨大的守护咒语:所有的噩梦都奔着陆嘉时来吧,不要施加在他吻过的女孩身上。
浑浑噩噩之间,她无法确定已经身临梦境之中还是头脑不可抑制地回想记忆。
她喜欢写东西,有些表面不能展现的矫情与懦弱就会选择变成另一种文字形式记录下来,似发泄,也似排遣。
客厅沙发旁一角的书架上有本红色封皮的《红字》,她初见陆嘉时的时候为这本书的英文读后感烦心,图书馆的藏书已经被借空。
梁以霜确实不是理想派,她更会运用写作技巧去完成令人满意的创作,比如读过《红字》的简介和梗概之后完成作业,且获得了刘教授很高的褒奖,后来还送上去申一个高校之间英文论文的奖。
她和陆嘉时刚在一起的时候买了现在书架上放着的那本《红字》,因为要参奖,她就重新修改了一遍——在真正读过这本书之后,图书馆借的书不方便做标注。
姜晴说她是糊弄学大师,梁以霜大言不惭地说自己这是有头脑。
她从小学开始作文就经常做范文被老师在讲台上“公开处刑”,不,是公开展示。
姜晴可是知道她作文里几分真几分假的,说半真半假都多了,梁以霜直言:你从小被公开处刑试试?搁你身上你也不敢写真的了好吗!
小学时有那么一桩不太愉快的事,大概三年级的时候全班都要写一篇关于父亲的作文,小学生就是不可避免地写完妈妈写爸爸,可能还要写爷爷奶奶,当时还以为姥姥姥爷和外公外婆是不同的人。
不同于离异家庭的同学,他们至少确实有父有母,真正因为意外失去了父亲或者母亲的人太少,可他们也拥有过。被忽略的是梁以霜这种从没见过父亲的人,谁知道你连爸爸都没有?
她虚构了一个在大学做老师的父亲角色,中庸、热心、尽职尽责的老实中年男人形象,爱家庭,也爱自己的学生,通篇表现出对人民教师这一职业的钦佩与理解。
加上打动班主任的感情分,她捧着作文本在讲台上做演讲,小梁以霜身上引人反感的骄傲就是这样积攒出来的,并非空穴来风。
插曲是那天放学前最后一节课,班主任们集体开会,全班自习。
某个叫王泽胜的男同学一直和前后桌讲话、传纸条,梁以霜身为班长点了他好几次,调皮的小男生不服气被女生压一头,和她呛了起来,梁以霜回应几句之后忽然高傲地笑。
她胸有成竹地说:“我不跟你多废话,等下我直接告诉张老师。”
上学时候最为周围人不齿的就是喜欢告老师的同学了,其他同学齐刷刷地看热闹。
王泽胜出于又怕又怒的心理,打人打脸,骂人揭短,“你神气什么?你没爸,还写作文说你爸爸在大学当老师,好意思!”
梁以霜气得说话都在抖,“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没爹,我妈认识你妈,她说了,不知道你爸是谁……”
他用夸张做作地语气学梁以霜声情并茂地朗读作文:“我的父亲,他是一位光荣辛勤的园丁——”
她承认那个时候的自己恼羞成怒,沈辞远和姜晴都说她行动太快,谁都没拦得住。仗着小学时女生和男生力量身高差距不大的优势,梁以霜上前又快又狠地甩了王泽胜一巴掌,看他圆溜溜的脸蛋立刻开始红肿,她手心也很疼。
不止沈辞远和姜晴,同学都凑了过来拉开险些要打在一起的梁以霜和王泽胜,随后有人叫回来班主任,一场混乱就此结束。
不管怎样,先动手的梁以霜遭到了一贯喜欢她的张老师的斥责,还在全班面前批评了她的粗鲁行为,虽然王泽胜也有被骂,但她心里放大了无数倍自己收到的“屈辱”,更别说手臂上的两道杠也因此被没收了,她那学期直到结束都不再是班长。
梁淑玉不得不从雪糕厂请假来学校,从小让她放心的女儿头一次被请家长,她好像比梁以霜还觉得丢脸。
梁以霜本来贪恋那个妈妈“接”她放学的傍晚,忽略梁淑玉一路的数落。可刚出校门,梁淑玉就让她自己回家,急忙返回雪糕厂上班。
姜晴要上戏曲课,早就被姜叔叔接走,沈辞远那个跟屁虫也不知所踪,梁以霜蹲在学校外面的墙边看人来人往夕阳西斜,不受控制地落泪。
沈辞远跟了她们母女俩一路,本以为和梁以霜说不上话了,没想到梁淑玉居然丢下她往另一个方向离开。
他看着梁以霜停下脚步休息,跑到肯德基买两个冰淇淋甜筒的功夫,人居然已经在哭。
天气并不凉爽,甜筒开始融化。
“打人的时候不是很厉害吗?你还会哭啊,梁以霜。”
梁以霜抬头就看到沈辞远,和他递过来的甜筒,小矮子小瘦猴一样的男生笑得很嘲讽,她胡乱揩干净眼泪,故意扮凶。
“要你管?你离我远点。”
他就在她旁边蹲了下去,“快点,流了我一手,回家我奶奶给我洗衣服肯定骂我。”
她犹豫接过,斜眼一瞥,沈辞远直接用校服擦手,看得梁以霜嫌弃得直皱眉。
两个人静静地在夕阳下并排蹲着吃完冰淇淋,梁以霜小心从书包侧兜取出半卷卫生纸擦手,还分了沈辞远两格,沈辞远只笑,连句谢谢都不讲,很没礼貌。
其实那天沈辞远什么也没说,可好像他默默地陪着自己,她就会好受很多,平复了心情被他陪着回家。
分开的时候他脸有些红,说了一句话就跑,留梁以霜在原地摸不着头脑,表情更嫌弃了。
他说:“你哭的样子也很漂亮。”
夸她漂亮的话她听得太多了,梁以霜很自信。
可那个时候的沈辞远在心里就已经默默下定决心,今后一定要保护梁以霜,像她保护自己那样。
小学时期的沈辞远固执地从此再也不理王泽胜,一起玩球或者丢沙包只要王泽胜加入他也会立马离开,是一个小小少年默默地在自己的世界里孤立和排斥口出恶言的稚嫩同学,倔强又弱小。
后来中学,梁以霜出落得更加靓丽大方,除了同学,校外那些不三不四的小混混也想泡她、和她谈恋爱。梁以霜高中时和沈辞远姜晴都不同校,有次三个人聚在一起,她吐槽有个打扮痞里痞气的男生接连一周在学校门口守她,怪害怕的。
沈辞远气得就差要骂她,站起来比她高一头的大男孩表情凶巴巴的,“你怎么才说?”
他请假早退,坐四十分钟公交跑到梁以霜的高中门口等着。梁以霜放学时校门口聚堆的围观者已经散去,只听到都在讨论刚刚有人打架,门卫保安和几个男性家长都在帮着拉,差点叫警察。
那个痞里痞气的小混混再没骚扰过她。周末见到沈辞远的时候,他脸上的青紫褪了不少,但还是很明显,她突然意识到他们的身份对调,沈辞远长大了。
那是守护了她整个少女时代的男孩。
……
翻覆着睡不着,陆嘉时工作也不轻松,已经入睡,梁以霜尽量放轻动作起身,拿走床头柜上的手机出了卧室,又把自己反锁在卫生间里。
夜里骤然脱离了被窝之后,感觉到地砖的凉气顺着光溜溜的脚上涌,梁以霜打电话给梁淑玉。
人在极度不安的情况下总会下意识地想家、想妈妈。
梁淑玉被吵醒,迷迷糊糊地问她干什么,梁以霜沉默,就在梁淑玉差点要挂电话的时候才开口。
语气哀戚,“妈妈,你后悔吗?”
Chapter 27
梁淑玉立刻清醒了五成,虽然梁以霜的问题奇怪又莫名,但她隐隐约约之间感觉完全能接收到对面的情绪,或者说症结所在。
“大半夜的你说这些干什么?”
梁以霜蜷缩着坐在马桶上,头紧贴膝盖,低声重复,“我很后悔……”
“这么晚不睡觉瞎想什么?你上高中的时候我就是没管住你才让你早恋,十几岁的小男孩小女孩懂什么爱不爱的,你少发疯。”
梁淑玉小声数落,梁以霜甚至听得到那头男人厚重的呼吸和打鼾,她不用担心枕边睡得像头猪一样的男人被吵醒或是听到什么,梁以霜却怕陆嘉时听到,他们现在很好,她不想破坏掉。
她想梁淑玉十八岁就已经生了自己,如今居然在说她十八岁喜欢的男孩是懵懂无知,梁淑玉就是这样不讲道理,她懒得戳穿。
“可我忘不了他,他走了这么多年,现在离我那么远,我还是想他……”
“你就是闲的!你工作太轻松是不是,出门谈谈恋爱行不行?女儿,等你到了妈妈这个年纪就知道,什么事情和人啊都能过去,时间长就忘了。”
梁以霜深呼吸,她明知道从梁淑玉这里获得不到任何宽慰,只是因为她是妈妈,是生她的人,她还是忍不住想向对方求救。
“我谈恋爱了。”
她这么多年谈过的男朋友不少,但是从来没有让梁淑玉知道,包括最久的陆嘉时,他们恋爱的时候发朋友圈她都是屏蔽梁淑玉的。梁淑玉不想承认也得承认,她以为梁以霜在和沈辞远分开之后单身至今。
“谈恋爱好,谈恋爱好,有空带回来给我看看。”
梁以霜已经过了心最痛的瞬间,此时浑身都已经凉透,她清醒过来了。
“我不想给你看,你也不一定想看到他。”
梁淑玉语气有些急,刚要骂过来就被梁以霜打断,梁以霜说:“妈妈,其实我现在过得很好,真的很好。我最近都很开心,晴晴不在,但是她要回来了。嘉…我男朋友对我也很好,我们住在一起,我已经很久没想起他了……”
梁淑玉说:“这不就对了。”
“可我今天就还是想起他了啊……我有什么办法……”
心里有挂记之人就像长期服用慢性毒丨药,并非日日煎熬,越发迈向死亡,而是阵痛折磨,时不时的骤现于脑海。
她根本控制不了什么时候会想起沈辞远。本以为只有难过的时候会想,如今看来过得太好居然也会想。
梁淑玉彻底被耗没了耐心,她很困。
“差不多就行了,你现在去睡觉比什么都强,睡醒了就好了。”
鸡同鸭讲,每一次和她的对话都是情感叠加爆表的结果,再到彼此彻底意识到无法沟通结束,长此循环。
梁以霜冷淡结束对话,“嗯,我去睡了,你也睡吧。”
电话挂断,她闭着眼睛都知道梁淑玉放下手机倒头就睡。
她独自呆了很久,久到手摸上脚背都不确定哪个更冰。梁以霜没哭,只是无神着发呆,脑袋和心都乱乱的,好像迷路找不到方向标。
陆嘉时轻轻敲响了门,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清晰,他隐约不安,直觉梁以霜在卫生间里绝对不是在方便。
“宝宝,怎么了?开门。”
她骗他,“我在上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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