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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白月光我不要了[重生] 完结+番外-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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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饮清走近,看了他一会,视线下移落到他左手手腕上,那里带着一只银色腕表,常规品牌,十万以下的价格。
她捞住这只手,手背上有前一次留下的伤疤,白色的几个小点。
这只表下会有什么东西?
这个问题一出来,赵饮清都不敢去想象,但是想一探究竟的欲望此时格外强烈。
不论如何掩盖,只要发生过的事情,总有一天会暴露在阳光下,被世人所窥见。
这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赵饮清不知道自己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解下的这只腕表,手腕翻转,看到上方一条粗糙鼓起的瘢痕时,心中紧绷着的线终于断裂。
她隐隐明白,这些痕迹的产生,自己难辞其咎。
心脏猛烈鼓跳着,又是心惊,又是诧异,还有浓浓的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不断徘徊,片刻后才重新帮他戴上。
孙律不知道在做什么梦,此时整个人剧烈抖动起来,额头上有细密的虚汗爆发,显得极为痛苦难受。
赵饮清推了推他。
下一秒孙律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嘴里大叫着赵饮清的名字睁开了眼,表情是极为惊恐和悲痛的。
他目光转到赵饮清身上,一时似乎还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情绪收的非常慢。
他缓慢抬手想碰一碰赵饮清的脸,但很快又克制的放下。
用力闭了闭眼,缓过了神来。
赵饮清说:“你没事吧,梦见什么了?”
孙律快速摇头,不愿回想的样子,说:“你怎么来了?”
“就上来看看你怎么样。”
“还好,”他用力喘了口气,看了看自己破脏的衣服,“我去洗个澡 。”
“伤口不能碰水。”
孙律点头:“我就擦洗一下。”
他缓慢下了床,走到衣柜前找衣服,再转身时已经恢复到平常,除了被汗湿的头发,一点看不出前一刻还狼狈的模样。
“你坐会,我马上就好。”
“没事,慢慢来。”
孙律转身进了卫生间,很快传来水声。
赵饮清起身回了自己房间,她又看了眼时间,已经将近凌晨一点。
虽然知道这个点打电话扰人清梦不合适,但赵饮清迫不及待想知道这些年孙律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她还是给赵正阳去了电话。
连着打了三个没接通,最后锲而不舍的打了座机。
赵正阳低沉不悦的声音终于传来:“哪位?”
“我,”赵饮清说,“爸,我想问你点事。”
“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什么事要紧到这个点过来问?”赵正阳压着怒意,“我明天还……”
“我出国后孙律出了什么事?”赵饮清直接打断他,“你知道多少?能不能全部告诉我?”
那边静了一瞬,才说:“怎么突然好奇这个了?”
“我看他状态不对,但是每次我跟你视频通话的时候却没见你提起,是故意瞒着我吗?”
那边发出细碎的声响,好像是在穿衣服,紧接着是脚步声,门开了又关,应该是换了一个地方,赵正阳再开口时,声音明显清亮了很多。
他说:“你出国后孙律就休学了,休学了半年。”
59。 60 前后两辈子,里面全是孙律。
刚开始还好; 赵正阳把他从机场接回来的时候,情绪上虽然沉郁,但不至于影响生活。
跟家里将自己对赵饮清的心思坦白后; 就去上学了。
大概一周后; 开始出现的问题,夜间频繁做梦; 总是尖叫着惊醒,毕竟是群体宿舍,自己还可以熬一熬,影响到别人就不行了。
那时候还特意在外找了房子,但也没住多久,整夜的梦魇不可避免的影响到生活; 甚至是生命。
最严重的时候有自残现象; 刘思琪就是那时候彻底停工日夜陪着孙律; 生怕出现问题。
赵饮清问:“他梦到的是什么?”
“他心理医生说梦到的是你坠楼。”
赵饮清抱住自己的膝盖; 将自己的脸深深埋进去。
日复一日的做着同一个梦; 梦见赵饮清坠楼,死亡,连一丝挽留的机会都没有。
孙律变得不敢睡觉; 整夜整夜的熬; 熬不住的时候就又不 得不坠入地狱一般的景象。
他开始分不清现实与梦境,思维错乱,整个人暴瘦; 陷在深渊,谁都无法拽他一把。
赵饮清哑着声音说:“我看到他手腕上的疤,那是……”
“嗯,割腕。”赵正阳停顿了一下; “他自杀过,还不止一次。”
其实能理解对不对?
换做任何一个人,每天看着心爱的女人死一次,并且自己无能为力,这种煎熬换谁都扛不住。
赵饮清说:“为什么没告诉我?”
“他妈妈不同意,觉得是孙律自己的问题,不能给你带去困扰。”
出国求学不是小事,也不像在国内随时可以来回,何况他们两人是孙律单方面的想法,刘思琪认为这纯粹是孙律自身偏执所导致的结果,不该由赵饮清来承担。
尽管看着孙律受尽折磨,自己也心疼难受,却也不是要别人来负责的理由。
接受心理治疗差不多用了半年,情况才有所好转,孙律回校继续上课,刘思琪随身照顾,磕磕绊绊好几年,才算彻底走出来,正常生活工作。
赵饮清回国那阵,刘思琪担心了很久,生怕孙律又发病,好在现在看着还可以。
电话挂断前,赵正阳说:“其实我觉得孙律这孩子不错,要长相有长相,要能力有能力,对你更不用说,你自己考虑一下。”
赵饮清躺进被窝,试着回想了一下过往,上辈子的很多琐碎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这会突然就又清晰了起来,一幕幕闪过,又消失,被这辈子的孙律所一点点遮盖。
人生像一只盒子,被抽空,又被填满。
前后两辈子,里面全是孙律。
如果还有什么放不下,又或者还有什么介怀,这个当下全都散了。
赵饮清闭了闭眼,眼角陡然有泪滑落,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了孙律。
她想,够了吧,放过彼此,好好生活。
他们俩这么算来,其实都已经重生过。
赵饮清过去很久才睡着,迷迷糊糊也没怎么睡沉,醒过来时天才蒙蒙亮,她看了眼时间六点都还不到。
但这会却没了睡意。
她起床去阳台站了会,随后回身拿上手机,穿着睡衣出了门。
步行两公里去了街上,买了两份豆浆和饭团,还有一屉小笼包。
准备回去时有人叫了她一声,赵饮清扭头,是个妇人,骑个电瓶车,前面站着一个扎着两角辫的小女孩。
赵饮清一时没认出来是谁,直到她把头盔摘了,才发现原来是赵思迪。
听说赵思迪从英才退学后就回了以前的学校, 勉强撑的毕业,没上大学,直接参加工作,过了几年就结婚生子,那时赵饮清已经出国,从赵正阳口中得知对方的丈夫是位厨师。
“真是你啊,差点没认出来,今天怎么会在这?”她笑着说,人看过去圆润了很多,应该过得还不错,气色看起来很好。
“昨天在附近玩,所以住这边了。”赵饮清又看了眼正巴巴看着自己的小孩,“你女儿?”
“对,佳佳叫阿姨。”
小姑娘脆生生的叫了声。
赵饮清说:“挺乖的,几岁了?”
“五岁了,下半年就要上幼儿园了。”
“真快。”
“可不是。”
又拉了几句家常,她们便骑着车走了。
大家都长大了,学生时期的恩恩怨怨就跟过家家似的变成了一个玩笑滑了过去。
赵饮清慢慢往回走,心里还是蛮感慨的。
推开大门,孙律已经起来了,沐浴着晨光站在院子里,眼睛正盯着池中的锦鲤,听到声音,转头看过来。
他穿着以前的卫衣和休闲裤,袖子裤腿略短,但是横向看还是宽松。
赵饮清想到赵正阳说的那句暴瘦。
她撇开眼,抬了下手:“我去买早餐了,这些可以吧?”
孙律点头:“你起的这么早?”
“睡不着了。”
赵饮清往里走,路过孙律身边时,他突然伸手将早点接了过去,说:“我去热一下。”
厨房里很久没开火,但电器都还能用,清了下灰尘,插上电后按了几个按钮试了下。
随后将早点装盘,放进微波炉加热。
赵饮清拿筷子调羹出来清洗,放去餐桌。
没多久,孙律便将豆浆和饭团端了出来,说:“包子还在热。”
“嗯,不急。”
两人面对面坐了,静默着将早餐吃完。
赵饮清靠在那舒服的吐了口气,然后说:“你今天还去上班吗?”
“请假了,休息两天再说。”孙律转了转脖子,“你呢?”
“我这两天也正好没排工作。”
孙律额上有伤,白色的方块纱布非常显眼,显然也不适合回家。
有两个选择,在这边住两天,或者直接回B市。
孙律说:“我都可以,你怎么看?”
赵饮清看窗外,光线开始变得明媚,新的一天开始了。
“住这边吧,环境好,适合养伤。”
孙律浅浅的勾了下嘴角,“嗯”了一声。
一天的时间说长不长,但也得找点事情来打发。
先把两个房间收拾了一下,孙律来来回回将两床被子抱出去晾晒,又拿来水桶拖把做清洁。
赵饮清 捞了快抹布在那意思意思的擦了几下,之后就坐窗口旁观了,两条腿搭在外面,裤腿撩到膝盖,小腿纤细白净,脚后跟和脚趾带着点粉色。
孙律拿着拖把在她周围来回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一下。
赵饮清连忙把两只脚往里收了收,说:“抱歉。”
孙律看了眼,平静的说:“去穿双袜子。”
“没找到。”
孙律将拖把一放,转身亲自去找,在床头柜的抽屉中翻出一双淡黄色的。
“有点潮,我帮你吹一下。”他又转去了卫生间,吹风机的声音很快传来。
片刻后,他捞着袜子走到了赵饮清跟前,两人对视,他说:“我帮你穿吗?”
赵饮清一愣,下一秒点了点头。
孙律又逼近一些,站在她的两腿间,一手捞起她冰凉的脚踝搁在自己的腹部,暖了一下后帮她穿上,接着换另一只。
这次没有马上放下,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脚掌,随后往上圈住她的小腿,在那缓慢揉搓。
赵饮清的腿很凉,他的手掌却是火热,明显的温差让她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撑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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