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纨绔夫妻 完结+番外-第4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还敢建功。大都龟缩个四年,离任而去,这来来往往、去去来来,不过过客,寒来暑往匆匆几载,栖州仍是又恶又乱,无有一丝更改。”贾先生长长一叹。
“上皇可算明君,今上也有图治之心,竟弃云栖这般境地。”俞子离跟着摇头。
“一来怕是鞭长莫及,二来栖州多沼疫,三来无有产析啊。 ”
“不该啊。”俞子离道,“水乡泽国大多利于种稻,十里九泽不便行路却也可架浮桥,天下九洲自有其理,怎会有无用之地?”
贾先生嘿嘿一笑:“郎君未曾亲到云栖,不见当地的恶鼍,身长几丈,满口利齿,被咬一口,一条腿都能撕了去。除却恶鼍又有长虫,棱背白环,咬你一口,除非当机立断,剜肉求生,不然几无生还。偏偏那长虫子咬人疼痛不显,好些人有所觉时,已经无力回天,只能等死,人没死透,家中就在坟地里刨好坑,等得咽气,土一掩就此了事。”
“果然险地。”俞子离轻叹。
“恶地不宜居,但凡有点手段的或举家搬迁,或投奔外地亲眷,或如小人一般离弃故土。一来二去,这云栖地剩的无非贫、恶、赖,越发不可收拾。”贾先生许是觉得酒淡无味,浇了一杯在庭燎,引得火光猛蹿半尺。
“先生可曾回过故地?”俞子离问道。
贾先生摇了摇头,挟一块鱼肉剔去鱼刺放到谢罪碟中,惨然道:“纵饮了栖州水,我却无意回故地。我是兄嫂养大的,兄长染病离世后,是寡嫂含辛茹苦给我衣食。我家嫂嫂是个善心的,在栖州,心善之人活不长久。当年,我家中虽不富裕,倒也能度日,衣不好却不单,食不精却饱腹,祖上留下一点薄产,嫂嫂手巧做得好鞋,刨去家用,还得一些节余供我念书。”
“有一日,天下大雨,外头有人敲门,家嫂透过门缝见有一女子容色惨白,似患急症,又苦声哀求,想得个避雨栖身之所。家嫂眼看暴雨倾盆,四野一片汪洋,实在走不得道,就起了怜悯之心,将那女子引进家中。”
“这一引倒将黑白二使引进了家中,那女子是水贼的饵子,专在田庄看哪户人家院舍齐整,再装病乞水入内,偷窥屋里头有无劫掠之处。过得几日,一伙贼人摸进家中,将钱粮一扫而空,贼首心狠,劫财不留命,家嫂,家侄,才三四岁光景的小侄女无一活命,皆被割喉。贼首又怕厉鬼索命,划破双目,好叫他们死后无目识人。”
贾先生凄声道:“那日我在街集卖了一幅无骨荷花,主顾大方,竟给 了一吊钱。我心中着实欢喜,兴冲冲给家里割了一刀肉,给侄儿买了块糕,给我那小侄女儿买了一钱糖,又给家嫂裁了几尺布,家嫂长年手压针线,自己却无新衣新鞋。我置买得齐全,高高兴兴地家去,想着侄儿家嫂欢喜的模样,独个在路上都笑出声来。谁知等得进村,只见邻舍村人纷纷目光游移,面露同情,小院被人围个水泄不通,里正保长满脸凄然……”
俞子离不由露出不忍之色。
“那伙贼光明正大进得村来,村人见了无一人张目,为求自保皆避入家中关门闭户。这便也罢,各人自扫门前雪,哪求他们顾及邻家瓦上霜。只恨恶邻,生怕波及自己,竟为贼人引路……可笑那户人家,还曾到我家借银。”
贾先生弃杯道:“这等故土有何可恋之处?我架柴化了家嫂侄儿侄女,连着爹娘兄长祖父祖母的尸骨都刨出化灰,并作一块装进坛中,背在身后离了栖州。”
“上苍若有知,唯愿家中老少……”贾先生笑敬天地三杯酒,“来世为人再不投生这云栖故地。”
俞子离叹:“是我之过,勾起先生伤心事。”
贾先生笑道:“无妨,经年旧事,烟尽尘消,想必家中老少早在地底团聚,抑或投胎富贵人家。”他转头轻抚了一下谢罪,“当初识得谢夫人,未尝无有移情之故,他们好似寡嫂侄儿,而今,也就阿罪令小人牵肠挂肚。”
俞子离道:“卫家虽是富贵闲人,却是言出必行,他们既接了谢罪在家中,自会用心照顾。卫放少年心性又跳脱,却生得炽热心肠,人又呆傻。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者,世上并无几人,卫放却是其一。”
贾先生想起卫放在谢夫人坟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笑出声,道:“是是,大郎难得赤子。”
俞子离想了想又道:“我与贾先生有缘,在这岁残之时伴庭燎饮酒谈心,我再为谢罪留出一条退路。本当亲为,可我是个流离之人,不能替先生照顾谢罪,倒可托我师嫂多加看顾。她为当朝长公主,蒙她庇佑,无人敢来相欺。”
贾先生没想到除夕夜还能得这般的意外之喜,忙拱手道:“唉哟,小人替阿罪谢承郎君好意,此等大恩,偌是今世无报,来生亦还。”
俞子离笑道:“我不过张张口,功劳不必记我头上。你不识我师嫂,她为人极好,气度不输男子。罢,眼下前路无忧,暂且在卫侯府安心住下。我夜观天象,再度侯府风水,这气运不消反涨,占占便宜全然无妨。”
贾先生露出点鼠相,贼溜溜地吃着菜,心道:哪是你夜观天象,推得卫侯府气运不消,分明是相得楼小郎君与卫家女有姻缘才出此言。他识趣不戳穿,反捧了俞子离几句:“郎君承丘声先生毕生所学,果然非同凡响,观天测象无所不精啊!”
俞子离虽知眼前这个老东西说的奉承话,还是厚颜收下。
二人又互相吹了几句,贾先生小心措辞,道:“岁中时,楼将军似乎遣人寻找郎君踪迹,郎君险地求安避了开,如今楼卫两家架梁往来,郎君……”
俞子离动了动屁/股有点不安,嘴硬道:“既如此更应反其道而行,人进我退,人避我不避,人走我不走,方是上计。”
“郎君说得是,郎君说得是。”贾先生打个哈哈,掀起半秃的眉。心道:你们师兄弟好得时候有如父子,忽得翻起脸,竟是老死不相往来,真是怪哉。犹豫一番,还是问道,“郎君与楼将军名为师兄弟,实则情分犹胜手足,怎这般象马压脚,士不相对?”
佳节寂寥,俞子离也有了倾述之心,问道:“先生可知漓山事?”
“略知一二。”
“先生可见活人被烧死之相?”俞子离又问。
“不曾目睹。”
“先生,被活活烧死之人其状之惨,宛然有如炼狱。”俞子离闭了闭双目,“我曾见一人攀着树干,妄想爬树逃生,却抱树烧为干尸,尸身撕都撕不下来。漓山反贼中老弱女流为避火,逃入一处山洞,大火封山时浓烟弥漫,他们逃无可逃,尽数呛死洞中,死后尸首拿抓喉,苦痛不堪,几能闻得他们死前的哀嚎。”
贾先生一时无言,良久才道:“郎君有怜悯之心。”想俞子离一个无忧无虑,不知世间疾苦的少年郎君,离了深山,怀着满腹才学,愿为苍生请命,哪知苍生惨死眼前。
“世上不如意之事十居□□啊。”贾先生叹道,“小人敬郎君一杯。”
俞子离饮尽残酒,侧耳听了听,隐隐鼓乐中夹着噼叭炮仗声,再细听,又有人声车马声的,看看院中更漏,宫宴九成已罢,百官离宫归家。笑着道:“为官也不易啊,除夕车来马去,吃了一顿宫宴,归家满身疲惫,还要守岁待新春。”
贾先生抚掌笑:“能赴皇家宴,无上荣光,到了郎君嘴里倒成倦事一桩。”
谢罪在旁吃得大饱,眼睫微合,已有了困意,拿手揉了揉眼,坐在那连身子都歪斜不稳了。伺侯他的侍婢已摸清他晨起晚睡日日不差,误了时辰便会不安焦燥,过来屈膝道明原委,要带谢罪就寝。
俞子离有些诧异,道:“谢罪这呆症很有些奇异处。”又遗憾道,“若我阿父在世说不定能解一二,可惜我年幼时顽劣,对歧黄之术并不上心,堪堪知个皮毛,半懂不通。先生与阿祀熟识,叫他在太医署与尚药局那里寻寻良医,再有上皇身边颇多奇人异士,也可问上一问。”
贾先生惶恐:“这……这……哪敢连上皇都惊动。”
俞子离笑道:“先生不知阿祀与今上和上皇的亲近,寻常皇子都要往后靠。人之缘法玄之又玄,阿祀不学无术,只知胡闹,满嘴胡言乱语,惫懒狡猾,在今上和上皇跟前没大没小,没规没矩,换作旁人,脑袋不知掉过几茬,就他活蹦乱跳的反得种种庇护。”
事关皇家,贾先生不敢乱接,笑道:“血脉至亲,自是不同。”
俞子离轻“呵”了一声,淡然道:“皇家,亲外甥算得什么,手足父子都是寻常。”
贾先生狠狠咳嗽几声,又是摆手,又是摸脖子,他这个垂老之人怕死得狠,实在没有胆量非议皇家。
俞子离哈哈大笑,罢过不提,道:“先生就留此处与我耗尽残岁。”
贾先生是却之不恭,举杯道:“大善大善。”
。
宫中酒停宴罢,皇城外各家车夫偷一口美酒,顺手喂马几块麸饼,只等郎主出城好回家守岁过年。
谢令仪神思不属,担心自己闯下大祸,一路惴惴不安,一到家不顾大节当下休提扫兴之事,见了谢老太爷将宫中事说了一遍,又跪下道:“祖父,孙女儿思虑不周,怕要为家中惹来祸事。”
谢老太爷在宫中饮了酒,下人奉上醒酒茶汤,慢条斯理吃了一盅后,才道:“听你形容,冲撞的应是皇三子姬冶。”
谢令仪暗松一口气,道:“孙女儿听闻皇三子至今无封,帝后是不是……”
“胡说。”谢老太爷摇头,“这不过你们闺阁内院无知的猜度,以为皇三子无封就道他不受帝后宠爱,实则恰恰相反。皇三子出生时康健不佳,险些养不活,帝后怕他夭折,到五岁都不曾起大名,宫中上下都拿小名鯥子唤之。”
“鯥生南山,蛇尾,有翼,其音如牛,冬死而复生。鯥子鯥子,鯥之子,可见帝后对三子的厚爱,哪怕不幸夭折,都盼他能死而复生。你怎会以为三皇子不受宠爱?”
谢令仪一记颤栗,想起皇三子狠厉不留情面的模样。
“帝后深爱三子,上皇待他也是与众不同,怜他孱弱,怕他被鬼邪所侵,时常接进宫中亲自抚养,乃至批奏折时都要放在膝上,还道:朕为天子,人间帝皇,受命九重,问哪个精怪疫邪敢近朕身。上皇诸子诸孙,得此厚待的,也就二人,一个便是皇三子,另一个则是先太子明孝王。就连今上都不曾得上皇如此厚爱。”
谢令仪容色又白了一分。
“皇三子至今无封,是帝后怕他寿薄不承厚宠,这才一拖再拖。”谢老太师看孙女儿此番吓得不清,又道,“不过,你也不必如此惊惶,不过些许小事,皇三子再行事无忌,也不至于为这点争执寻自家的麻烦。”
谢令仪这才定了定心神,勉强笑道:“孙女儿有负家中教导,竟然慌得凉了手脚,不知如何应对。”
谢老太师抚须呵呵一笑:“你深闺贵女,不承经事,受惊情理之中。以后行事谨慎些便是,如皇宫内院非常之地,一言一行,再小心都不为过。”
谢令仪咬了咬唇,又道:“祖父,我看皇三子对表妹似有亲近之意,言语之间多有维护。”
“哦?竟有此事?”谢老太师略有吃惊。
谢令仪点头:“按理说表妹应该不识得皇三子,孙女儿听他们话语,也是陌生,只不知为何,皇三子对表妹极为在意。莫非因着卫家与皇家的瓜葛,皇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