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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你风情惹火-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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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要我怎样,江祁景,告诉我,你还想要怎样?”
  书桌上所有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砸了下来。江祁景蹙眉躲开,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云及月嗓音骤然拔高:“你不要碰我!”
  “你受伤了。”
  “你不要碰我!!”
  江祁景舌尖抵住上颚,沉声道:“对不起,这次是我的失误。”
  云及月只是往后缩,将手能够到的任何东西都推过去拦住他:“你不要碰我,你走好不好?你离开这里好不好,我求求你,你走得越远越好,我求求你……”
  江祁景想抱她回卧室,最终也只能未果。
  他低眸看着浑身紧绷的云及月,薄唇微抿,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些:“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过来。”
  江祁景离开之后,她跌跌撞撞走到书房门前,胡乱地将门反锁好,防止他再回来。
  她不想再看见那张脸,一点都不想。
  转过身背靠着冰凉的门,发软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差点摔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江祁景刚刚竟然在向她道歉。
  太可笑了,以前怎么想得到,江祁景对她低头会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只是这个道歉一点用都没有。
  说到底,他根本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崩溃成这样。
  她其实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而已,特别怕疼,怕累,怕苦,怕一切会伤到自己的东西,是个不折不扣的娇气包。
  以前即便活在养父母家里,也从来没有吃过一点苦头。
  她想不通为什么江祁景要这样对她。
  一点都想不通。
  她不是被这一次打倒的。
  她是被千千万万个这一次打倒的。
  太痛了。
  从来没有这么痛过。
  ……
  不知道过了多久。
  云及月望着眼前一片雾蒙蒙的黑色,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不适。
  她扶着墙站起身要去开门,却只是手忙脚乱地把门又锁了一次,根本打不开。
  她想先开灯,但根本不知道开关在哪里。手伸出去什么也摸不到。
  这个书房建在拐角处,空间过于逼仄狭小,铺天盖地的压抑感让本来就虚弱的云及月几乎喘不过气。
  她手机落在客厅了,没办法打电话,只能用尽力气敲门:“……江祁景?”
  “江祁景,你真的走了吗?”
  “江祁景,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江祁景,你能不能先别生气,给我开开门……”她缩成一团,声音绷紧得像一条弦,“我真的很害怕,再待下去会出事的,你还在吗?”
  连回音都没有。
  他说走,就是真走了。
  是她求着他走的。
  她这个倒霉鬼又要自作自受了。
  云及月抬头看着那扇高高的天窗,求生的本能逼着她站起来爬上书桌。
  然而腿被折磨得没有力气,重重地摔了下来。
  她额头磕到了书桌角,痛得长长“嘶”了一声。这点擦伤数十倍数百倍加大了她的紧张与恐惧。
  大脑一片混乱,令人窒息的黑暗变成了不断闪烁、五彩斑斓的畸形色块,逼近包围住她,喉咙像是被人狠狠扼住,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云及月突然看见了很多陌生的片段——年少气盛的江祁景、封闭窄小的废旧器材储存室、摔在地上的手机……
  恐惧归于原点。
  “啪嗒”。
  一切归于原点。
  作者有话要说:1。江慕言不是什么正统的好人。
  2。涉及心理知识的部分会有差错。一切为了狗血服务,望谅解。


第18章 
  云及月只是睡了一觉。
  这一觉睡得很沉; 梦里什么也没有。
  她费力地睁开眼睛。此时已是傍晚; 月光透过浅灰色的薄纱窗帘照拂进来,使得室内处于微亮却有几分昏暗的状态。
  不是熟悉的地方。
  云及月撑着身子坐起来; 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许多场景在脑海里混乱地闪现着; 并不连贯,没有逻辑; 好像还缺了一茬。
  想了约莫有半个小时,她终于记起一些凌乱的东西——她好像因为某些原因晕过去了。这里大概是病房。
  一边回忆着; 一边伸手摁下了床边的呼叫铃。
  十分钟后; 戴着眼镜的年轻医生走到病床边,递给她一杯温白开。
  云及月一饮而尽,舌尖舔了舔干裂的唇瓣:“李医生,我昏了多久?”
  “你还记得我名字?”
  云及月放下水杯; 眉眼酿出笑意:“李医生李梁文。我们第一次见面; 是在七年前我即将出国读书的时候,你诊断我是心理原因造成的轻微幽闭恐惧症。我们上次见面是一个星期前; 陪同我一起来的是我的好朋友; 姓秦。对吧?”
  “是的; ”李梁文推了推眼镜; 用词很委婉:“那还记得晕过去之前的事吗?”
  “……我好像流血了。”
  她抬头看着天花板; 咬着唇纠结道,“流血休克吗?”
  但她又记得好像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擦伤。抬手摸了摸额头,并没有触碰到任何一处伤口,应该已经愈合了。
  隔了一会儿; 云及月垂下脑袋,闷声诚恳地道:“不记得了。”
  李梁文在病历上记了几笔,抬起头道:“云小姐,这是病发导致的心因性失忆,准确的说是选择性失忆。你现在也分不清自己究竟忘掉了哪些东西,但看样子不算严重,先好好休息吧。”
  云及月撑着下巴,有些苦恼地点了点头。
  她脑子里真的很乱。
  很多东西她都隐约是有印象的,但全部都很有跳跃性,短时间内无法形成有逻辑的连贯记忆。
  没有人提醒,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
  只是心里莫名有点空。
  她偏过头,忽然道:“我感觉我好像忘了一个人,男的,一米八五以上。只记得这么多了。”
  脑海里有模糊的残影,但没有清晰的印象,也没办法把这个人嵌入自己的回忆里。好像他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李梁文怔愣了一会儿,立刻反应过来,诱导着她:“还有别的吗?”
  “……好像是我的爱人,”云及月贝齿轻咬着指尖,秀眉皱了起来,“挺帅的吧,毕竟我是个颜控。但他跟我老公又不是很像啊。我老公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我记得可清楚了。”
  李梁文沉默了。
  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云·保守已婚少妇·及月尴尬地轻咳两声:“当然我也不是特别清楚。”
  李梁文了然于心地点头:“你的大脑帮你遗忘的东西,都是给你造成过深刻打击、直接或间接给你造成伤害的东西。云小姐,按你的描述可能是情伤,忘了也好,不用强迫自己回想起来。”
  “还有一件事——你从早上六点被送入医院到现在,一共十三个小时。期间输过一次葡萄糖。”
  云及月眨巴着眼睛,好奇地问:“那有人来看我吗?”
  “上次和你一起来的秦小姐来过,并且留了电话号码,说等你醒了就联系她。你的意思是——”
  “联系她吧。”
  李梁文离开后,云及月抱着水杯,尽力梳理清楚了自己的记忆。
  一个半小时过去,病房门被轻手轻脚地推开。
  云及月抬起头,眉眼弯弯:“何翘,你来啦?”
  秦何翘坐到她床边,一边抹眼泪一边控诉;“云及月,你知不知道你快吓死我了……!要不是第二天早上你家正好要进行一周一次的大扫除,你根本不可能被人发现!
  如果没被发现,你昏迷一整天没人管,饿也得饿死了吗!?”
  “我家里人知道吗?”
  说起家里人,云及月又在心里念了一遍名字——何琣、云程、云野。嗯,每一个人每一张脸都记得。
  “你哥知道。现在知道你住院的就我们俩,消息全部保密着,为了防止你爸妈担心,以及某些人以讹传讹。”
  秦何翘说完,磨了磨牙:“你哥还说,昨晚你是和江祁景一起回左河香颂的……行,江祁景可真行。如果不是你拦着,我一定要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不是,我拦着你做什么?”云及月有些莫名其妙,“我们俩十年来铁一样的友情比臭男人重要得多吧?”
  秦何翘睁大眼,不可置信地问:“……你再说一遍?”
  云及月以为她在暗示自己多吹两句彩虹屁,长睫轻扇,眼睛眯成弯弯的月牙:“我的意思是,我们俩从初中开始就是革·命友情,十一年了都没变过。说明什么?美女配美女,天作之合!”
  秦何翘:?
  “江祁景……哎,就那样吧,除了结了个婚睡过几次以外,商业联姻而已,反正也不是很熟。反正跟我们俩的关系还是不能比的。”
  秦何翘:??
  秦何翘深吸几口气,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你醒来之后,李医生应该来看过你吧?他有没有说……”
  “他说我选择性失忆了。但我也不知道我忘了什么诶。”云及月单手撑脸,明姝娇丽的脸上满是烦恼。
  秦何翘跃跃欲试:“那我来问问你,你看你能不能全部想起来?”
  “OK。”
  第一轮问下来,秦何翘根据她的答案做了总结:“除了十六岁回云家之前的记忆比较模糊,顺带记不起养父养母的脸和长相以外,其他全部都没出岔子。”
  “那……关于江祁景呢?你记得为什么和他结婚吗?”
  “商业联姻啊。”云及月理所当然地说完,又自恋地捧起脸,“我长这么漂亮又这么有钱,江祁景真是赚了,嘻嘻。”
  秦何翘比她还激动:“你觉得你结婚前和江祁景认识吗?”
  “初中高中都是同学。京城一中。大学的话我们俩都在美国读的。他比我大一届,对吧?”
  秦何翘眼里的光瞬间熄灭,按捺不住的笑容在那一刻即将消失。
  但云及月下一句话锋一转——
  “不过,这些经历除了能骗他爷爷说‘我们十年前就是一见钟情’以外,好像没有用。”
  她咬了咬手指,明媚的脸浮起一丝疑虑:“我没说错吧?”
  “基本上是这样没错了。”秦何翘笑眯眯地点头,“你们俩对外恩爱,对内关系确实就一般般。”
  忘了好。
  忘了真好。
  哪怕只是忘一段时间也好。
  云及月也很满意:“看来我的情况不算太严重,等下做个出院体检就能重获自由了。”
  她掰着手指,小声念:“H家送来的邀请函和礼盒我还没拆呢,两天之后必须得飞意大利。这么重要的show time,一周一度刷江祁景的卡的机会,我绝对不能耽搁。”
  H家头牌设计师退隐之前最后一场大秀,主题是“红”,立志于走到时尚前沿的云及月就是爬也得爬去意大利败家。
  秦何翘连连点头。
  沉默了一会儿,云及月凑过来,浓而翘的睫毛紧张地扇着;“但我感觉我好像忘了一个人,怎么办?”
  “我只知道他是个男的,身高大概一米八七,反正就是一八五以上,然后……我好像很爱他。但其他的,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你有印象吗?”
  秦何翘无比淡定:“不知道。不太清楚你除了爱马仕以外还爱过什么东西。”
  “好吧……不过我觉得一米八七这个身高和江祁景有点像。”
  云及月再次尝试将江祁景代入那个模糊的身影,又觉得不太契合,而且——“我昏迷十几个小时江祁景都不来,我们关系好像确实不太好吧。”
  但她又隐隐觉得江祁景很特殊。
  为什么?
  难道就因为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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