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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煮酒妖娆戏红尘-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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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给我做什么?”谢珩薄唇失了血色,“你若真的恨我,大可以将此物交到旁人手里,太子瑞王,亦或是老皇帝乃至任何一处官衙,都能要了我的性命,你不费吹灰之力就报仇,这世上再没有这样简单的事了。”
  他早就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了她手里,说的这样风轻云淡,这样有恃无恐。
  温酒抿了抿唇,强压住把青玉牌扔在谢珩脸上好好教他做人要惜命的冲动,咬牙道:“你以为我不敢?”
  “你当然敢。”谢珩没有半分要同她的杠的意思,乖顺的不行,声音压得低低的,“你有什么不敢的?”
  温酒那点胆子也只够这两三句话用的,眼看着就撑不住了。
  谢珩忽然抬头,眸色灼灼的看着她。
  晨光乍破天地间,山川大地都跟着明亮起来。
  少年道:“你且放心,我即便是成了厉鬼也绝不会伤你。”
  温酒越发无言以对,执拗的把青玉牌塞到谢珩手里。
  微凉的指尖划过他滚烫的掌心,刚要收回,手就被少年握住了。
  “谢珩,放开!”温酒心里很乱,完全说不过谢珩就算了,他居然还动手!
  “让我握一会儿,就一会儿。”谢珩嗓音低哑了几分,手掌握着她的手,不敢太用力,“这些日子,我总梦见再也找不到你了。”
  一刹那间。
  温酒耳边再听不见别的声响。
  谢珩不再说话,身侧的银杏叶徐徐落下,擦过两人交叠的衣袖。
  少年眼角染了红,越发的勾魂夺魄。
  温酒指尖触及一片温热,低头去看时,才发现谢珩的衣袖已经被人血浸透了。
  她又惊又急,脸都白了几分,“伤到哪了?”
  话一出口,温酒才发觉自己的反应太过。
  既是陌路人,何须这样紧张。
  “这里。”谢珩却握着她的手,轻轻放在了心口上,“阿酒,我心口疼。”


第237章 我想,让你心疼心疼我
  换做旁人说这样的话,温酒必然一个巴掌就甩过去了。
  可她此刻,感受着谢珩的心跳,却是毫无办法。
  任温财神有点石成金之能,此刻,抽不回手,也只能无奈“……我让人给你找个大夫?”
  谢珩低声道:“不必。”
  温酒有些生气,又发不出脾气,冷下脸来问道:“那你到底要如何?”
  “我想,让你心疼心疼我。”少年抬头,俊脸笼罩在晨光里,琥珀眸里光华万千,声音却低的满载温柔。
  温酒从前就同他说过,男子有千般手段也该用到朝堂上。
  她怨他心机城府都用在了歪处上,那他就剥开伤口,明明白白的讨她一丝心疼。
  “你……”温酒说不出话来。
  她是个遇强则强,遇小可怜就……只能丢盔卸甲的怪人。
  也不知道谢珩是怎么回事,竟把她那点底子摸透了,不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把她压得死死的。
  简直毫无招架之力。
  谢珩却得寸进尺,哑着嗓子问道:“你让我抱一会儿,好不好?”
  温酒震惊于这人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速度,还没来得及开口,眼前的少年忽然直挺挺的倒了下来。
  她猝不及防的,被压在银杏树上,漫天黄叶飞飞扬扬的落下来,遮住了她的眼眸。
  谢珩揽着她的腰,埋首在她颈间,滚烫的呼吸扑簌在温酒耳边,“我想抱着你,想亲你,想和你白头到老,想和你生生世世……”
  谢珩在她耳边说:“这些都是我心中所想,你觉得我龌龊也好,不知廉耻也罢,今日我都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日后再也不会半分算计欺瞒。”
  有那么一瞬间。
  温酒忘记了呼吸。
  在八方城的两个多月,那些温酒无法入眠的漫漫长夜里,多少次扪心自问:
  她真的是因为清白之事,怨恨谢珩吗?
  那天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觉得谢家人和他一块蒙骗自己,没有一个人将她当做自己人,可那些怒气怨气,没有几天就烟消云散了。
  谢珩也是遭凌兰算计,谢老夫人她们也是为了让这件事有一个最好的结果。
  温酒谁也不能恨。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运道不好,长平郡那么多人家,怎么就偏偏是她遭了秧。
  可谢珩上辈子就因为行事不择手段,被人诟病,为大晏付出一切,仍旧落不到半句好话。
  一片丹心为家国,四海无人感君情。
  谢老夫人她们不知道日后如何,可以心软由谢珩胡来,温酒却不能。
  她竭力所能,绝不让谢珩再重蹈覆辙。
  偏偏……
  偏偏他对她生了那样的心思,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可以和她说真相,可他没有。
  做人想一直光明磊落无愧于心太难,行差踏错一步之后,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又那样容易。
  她除了离开,除了不相见,还能怎么办?
  风吹落覆在温酒眼前的树叶,面白如纸少年映入眼帘。
  她低低唤了声:“谢珩。”
  他站也站不稳,整个人的重量全都压在温酒身上,说的话却是字字清晰,“那些你不想知道的,可以当作从未发生过,只要你还在谢家,我都可以深藏……”
  万千言语止于此。
  他一头扎进温酒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纵然卿如铁,也泪洒衣襟。
  这话终究是没能说完,谢珩双眼一闭,昏睡过去。
  “谢珩?”
  “谢珩!”
  “长兄……”
  任凭温酒怎么喊,倒在她身上少年愣是没有半分反应,反倒是叶知秋和飞云寨那些人被她喊得全涌了出来。
  三公子站在人群里,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十分的突出,“去请大夫。”
  ……
  山匪们前脚抬着昏睡不醒的少年往木屋里走,说着:“原本没看出来哪里受了伤,这仔细一瞧才发现身上好些血!”
  “这么细皮嫩肉的公子爷,我碰一下都怕扯破他的皮……”
  “这要是让叶桑帮他上查看伤口,是不是要以身相许?”
  温酒心里乱糟糟的,完全忘了自己说要离他远远的,脑子一热就跟了上去。
  刚要到了门前,谢玹不着痕迹的拦了她一把,“我去。”
  温酒还没说完,后面叶知秋一把将三公子拉了过去,“我早说你这人读书多了脑子太死板,现在是你能去凑热闹的时候吗?”
  飞云寨里都是粗人,连仅有的几个姑娘也都是单手扛抗百斤粮的粗人。
  大夫没来之前,也只有温酒还像是个会照顾人的。
  照顾伤患,多适合再叙前缘啊!
  谢玹没说话,目光定定的看着温酒。
  她这才醒过来神来,往旁边退了一步,靠在门上低声道:“你去吧。”
  叶知秋稀里糊涂的松开了谢玹,“这都叫什么事啊?平时话都不多说一句,现在连见血的事都这么上心?”
  温酒没说话。
  反倒是旁边的小山匪学着三公子的模样,面无表情的说:“男女授受不亲。”
  叶知秋:“……”
  屋里的三公子转身关上了门。
  瞬间隔断了外头那些人的视线。
  原本应该昏睡的那人,斜倚在木床上,顺手就把竹枕飞了出去,骂道:“谢玹,你这个混账!”
  “长兄还可以再大声一些。”谢玹伸手接了,不紧不慢的走到床前,伸出两指掀开了少年身上带血的红衣,“若是阿酒进来,知道你是装的,会如何?”
  谢珩微微勾了唇,白皙的俊脸多了几分桀骜,“这么说,为兄还要多谢你替我遮掩?”
  谢玹面不改色道:“不必客气。”
  三公子方才在不远处看的明明白白,谢珩受了什么伤能疼晕过去?怎么早不晕晚不晕,偏偏在温酒要推开他的时候晕?
  这厮真的是豁出去,不要脸了。
  可谢珩这样的富贵公子命,却忘了这穷乡僻壤的破山寨连个大夫都得去山下请,若是温酒来照顾他,当场就能再给他的劣迹再加一笔。
  和好如初?
  想都别想了。
  两兄弟一个躺在木床上,一袭红衣尽染血却半点不像重伤之人,一个坐在床边,粗布衣衫装的满身落魄。
  彼此相视了一眼,相对两无言。
  最后,还是三公子先开的口,“伤到哪了?”
  “这儿。”谢珩对着谢玹心口处来了一掌,打的三公子坐立不稳,险些倒在他身上。
  “看来是我多虑了。”谢玹面色如常的自问检讨,起身就要往走,“让阿酒来看你身上的伤。”
  “回来!”
  谢珩伸手,一把将三公子拉回了床边。
  少年瞬间变得一脸正色,问道:“谢玹,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把阿酒弄到云州来?”
  三公子跌坐在床边,有片刻的狼狈,转眼间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不咸不淡的反问:
  “你说,我是为什么?”


第238章 心病
  三公子这人,行事一向都出人意料。
  一朝状元及第,却在风头最盛的时候,拒了七公主的婚事去翰林院做冷板凳。
  这样还不消停,请命到最乱的云州查案,刚出帝京没几天,人就失踪了,再出现的时候,就成了飞云寨大当家的压寨相公。
  一般人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可见谢玹这人,相当出奇。
  谢珩在沧云州的那两个月,他白日里想法设法用伤亡最小的法子解决叛军,入了夜之后,就不断的想为什么温酒会一怒之下离开。
  甚至愤怒到了和谢家断绝一切关系,孤身一人去了人生地不熟的八方城。
  谢珩想不明白,底下几个副将和智囊见他这模样,愁的连夜商讨对策,愣是没琢磨出所以然来,只能求助三公子。
  日盼夜盼,盼来一纸飞鸽传书。
  上头只有六个字:昔孟母,择邻处。
  墨羽军上上下下一众人,脑子差点想破了都没想明白,这几个字对每日戾气缠身的谢小阎王有什么用处?
  三公子到底是怎样一个奇人,能把温酒离谢家这事,琢磨出如此清奇的一个路子?
  可奇就在奇在这。
  谢珩收到传书一夜后,就恢复了大半,至少底下那些人敢近他十步之内了。
  三公子的意思十分的隐晦。
  温酒离开谢家不是唯一的选择,只是想把你养得更好一些,她离开,并不是因为恨你怨你,反而,是因为你在她心里太过重要。
  重要到,怕你因为她而走了歪路,因此,宁愿漂泊四海无所依,也要独自离开。
  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长兄,你消停些吧,人家一直把你当儿子养。
  这就是三公子说话最扎心的地方了。
  因此,若是换做别人听见谢玹问“你说,我是为什么?”这样的话,必然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可谢大公子也不是寻常人,手搭在谢玹肩膀上,随即扣住他的琵琶骨,嘴角微微扬起,“你确定要让为兄猜?”
  谢玹扶着床边慢慢的坐起来,语气淡淡的说:“万金说阿酒被大水冲走了。”
  谢珩微微挑眉,“这鬼话你也信。”
  谢万金的话能信,那才是见了鬼。
  能把事情扯的这样离奇,还以为别人会信,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长的。
  三公子不答,反问道:“反正都不在家,去东边还是西边,又有分别?”
  乍一听,竟觉得谢玹这话没什么毛病。
  片刻后,谢珩才笑意淡淡道:“你自己要跑来云州趟浑水也就算了,拉着阿酒算什么意思?”
  “自然是有她非来不可的理由”谢玹拂了拂微皱的衣襟,起身,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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