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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心-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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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仁堂中,天才亮不久,却已是人满为患。晏大夫原只留下一些病得重的安居后堂,其余轻症患者便都开了药方遣回家中医治,以期如此能够松和些。但既得疫病,哪里会有病患以为自己是病得轻的,于是乌泱泱的都挤在堂上,仿佛德仁堂是处远离疾疫的避难之所。外头瘟疫成灾,唯有此处供着大罗神仙,能够救命的神仙。
  只如此一来,便苦了连笙长恭与一众医馆小徒劳累异常了。
  连日下来,连笙忙得连轴转,哪怕是喝口水的功夫也无。后堂里头人声嘈杂,往往又听不见彼此说话声,更带累着把嗓子也喊得喑哑。
  连笙哑着嗓子,说话间竟也只见出的气,不见进的。
  此番疫病患者与以往略有不同,病情来势绵缓,是故拖延时日甚久,病症又多见四肢瘫软无力,唇指甲床发绀,且恶心晕眩,不时作呕。连笙跑前跑后,才为这厢患者清理了污秽,收拾干净,那边厢却又“哇”地一声吐了。
  长恭替她提水更换巾帕,做些粗使的活儿,每一抬眼,便见她满眼疲惫之色,然而面上却还要做出无妨的模样来。她埋着头,仔细擦拭病患沾染的秽物,又忙不迭给人喂水服药,连额上冒汗也来不及揩去,眼见着,不禁又有些心疼。早知如此,那日豫王府里,何必要犟那一下,不然如今也不必连累她跑这里来受苦。
  心里这样想了,便越发感到万分懊丧,于是也顾不上大庭广众多少道目光注视着了,时不时就将她肩头一揽,按到一旁命她休息。自己则去替她,以换她喘息片刻。
  连笙挤在墙边坐着,望着长恭前后忙碌的身影,心头一时又极是动容。
  想他如今身份已然大不相同,统帅十数万兵马,麾下精兵强将数不胜数,一令山呼,却甘愿陪自己在此隐姓埋名,做些下等粗活。
  于是也许借了周身的过度疲劳,心下委屈与熨贴交相翻涌,鼻尖一时发酸,两眼蓦地又有些发潮。
  正在眼前氤氲不明的当口,却见身旁一双小手递了一张帕子来。
  在连笙照顾的这片病患里,便有当日初来乍到时,拽了她衣角喊娘的那位小姑娘。连日来的相处,连笙得知姑娘乳名唤作“小妮”,双亲前阵子已然因病亡故了,如今便只由婆婆带着,前来求医问药。
  小姑娘懂事非常,虽是病得有气无力,却也还在连笙替她喂药的当口,虚弱唤她:“谢谢姐姐……”
  连笙见之可怜,又添心头感动,便也格外照顾她一些。
  眼下坐在墙边,就挨着她的病榻,见到连笙双眸潸然两道泪下,小姑娘更是抬手递了帕子来:“姐姐莫要难过……”
  连笙赶紧抹了颊边两滴眼泪,挤出一抹笑来,谢了她接过。
  “小妮今日可觉爽利一些?”她柔声问她。
  然而回头却见她眼圈浅浅发红:“姐姐,我怕是快要死了吧……”
  “小妮说的什么话,”她抬手抚上她的前额,“你有菩萨佑着,会熬过去的。”
  可她转过头去,两眼直直望向房顶,眼角豆大的泪珠滚落:“我想爹娘……若我死了,便可以见到他们了。”
  连笙一时语塞,便又听她顾自念起:“若非那日那碗肉,爹爹和娘亲也不会走得那样早。”
  “什么肉……”
  “姐姐,是我害了爹爹和娘亲,”她眼底通红,“我家中穷,那一日是我吵着要吃肉,爹爹才会出门去买,回来时提了好大一块,说是今日省出一些银子,小妮嘴馋,便多买了些打牙祭。我人小用得不多,婆婆牙口不好嚼不动,也是一口未用,可爹爹和娘亲却在用过那碗肉后就走了。”
  “那以后我便病了起不来,如今怕是也快要死了吧……”
  连笙轻轻贴在她额前的手一顿,眼底倏忽又涌起一些泪来,柔声道:“不会的,你会好的。”
  “姐姐,若我死了,定要用饱了饭再去。婆婆说,人莫要饿着肚子死,死后还得挨饿,太难受……”
  “小妮用饱了饭,只会活下去,不会死。”
  “姐姐你心善,哥哥又待你这样好,若我去后还有知,也会祝福你们的……”
  她说着忽然侧过身来,枕着两件衣裳做的枕头,向长恭努一努嘴,又定定望回连笙。
  “你怎会……”怎会突然说起这样的话来,连笙一时发怔,就见小妮虚弱至极地笑笑:“这里的人都看得出来,说哥哥姐姐金童玉女,天造地设世无双。”
  “你得了病还管起这些来,”连笙立时故作佯怒捏了捏她的脸,然而面上却是含羞带笑,“再要胡说,看我打你手心。”
  “别姐姐,疼……”
  小妮笑着侧头躲开,便见外头进来一个人影:“婆婆来了。”
  当日那位老婆婆,照顾小妮的,时值正午,给小妮带了饭来。
  德仁堂中病患太多,堂上人手又奇缺,是故皆只由各自家中带饭。小妮家贫,婆婆日日都带稀粥,一碗米,熬作两份粥,给小妮的一份放了野菜,婆婆自己便只喝白粥。
  小妮许是应她自己说的,顿顿定要用饱了饭,是故一直不见剩的,然而今天也不知怎的,见到连笙倚靠墙边疲累至极的模样,定要分她一些来用。
  连笙推辞不过,便用了小小一碗。
  可谁成想当夜驿馆中,连笙竟就泛上恶心,吐了起来。
  

    
第99章 卷十八 兖阳(肆)
  连笙这一吐; 就直吐到三更也未停。白先生赶到时,她正斜倚在长恭怀里,周身无力; 面色惨白。
  长恭原本在外清点这一行所剩物资等等; 直至近子时了方回,路过连笙院外; 却见她房中灯火仍未熄,心下不由奇怪; 于是便入院中叩了叩门。不想这一叩; 才发觉她竟是病了。推门见她半倒在床上; 浑身无一点气力,唇有绀色,作呕不止; 立时便知情况不好。于是才急急遣了驿馆中的小厮去请白先生,自己则替她打水擦拭。
  白先生匆匆赶来,给连笙把过脉后,面色却有些难看; 问她白日里都用了些什么。
  连笙只有气无力地答她:“与平常一样,晚饭直到回了驿馆才用,先时在德仁堂中便就只吃了些干粮。”
  “你再仔细想想?一杯水也不要遗漏。”
  连笙撑着一点游离的神思; 细细思忖了片刻,方才记起,白日里在德仁堂中曾用了小妮的半碗野菜粥。
  “野菜粥?”
  “是……”
  “还有谁用了。”
  “只我与小妮两人,小妮婆婆俭省; 一向只给小妮放野菜,自己连菜也舍不得吃。”连笙倚在长恭怀里抬了抬眼,“可是白先生,并非野菜的事,小妮与我说过,是一碗肉,她爹娘是用了肉才走的,她也是自那以后才患的病……”
  白先生沉默不语了半晌,只神思凝重道:“你先用了药歇息一晚,明日我回德仁堂中问过再说吧。”
  “好……”
  “那我先去煎药,你看今晚是由我留下还是……”白先生欲言又止,侧眼又望了望长恭。
  连笙原本惨白的面色登时也涨起红晕来:“白先生……”
  “白先生明日还要劳碌,理应早些休息的好,德仁堂中离不得先生,我与先生不同,在德仁堂中不过一个跑腿打杂的,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连笙这里,还是由我来吧。”不等连笙将话说完,长恭便已先行打断她的话,自作主张应了下来。
  她略略直了直身子抬眼,就只见他面不改色,话里话外理直气壮,丝毫没有避讳的意味。
  她才要拒绝,可哪想白先生竟也同意了:“也好。我先去煎药,她病症轻微,用过药后应当便无大碍了,你盯着她,多服些水。”
  “是。”
  她交代完便头也不回出门往后厨去,直到房门被应声带上了,连笙方才挣开长恭:“我无妨了,一会儿先生送了药来,我吃了便是,你不必守在此处,先回去吧。”
  “你怎就无妨了。”长恭抬手却又按上她的脑袋,“面上这样红,可是有些烧?”
  他一手抵在她的脑门上,连笙便只觉他手心滚烫,明明就比自己面上烧红还要烫些,贴在自己额际。片刻后许是觉得并不放心,又松开手,拿自己脑袋顶了过来。
  连笙原本是洗漱完了预备上床睡觉的,却不想身子才一躺下便感到天旋地转,继而发起呕来,就着床头面盂吐了半日,只觉周身气力都吐干净了,更是下不来床。直到长恭进来前,便一直在床上斜倚床柱半躺半坐着。长恭来后,不好再扶她去别处,干脆也就在床榻边沿坐下了。
  眼下白先生出门去煎药,房中就剩了他二人,皆在床上坐着,一个微微蜷起膝盖卷了半边被子拿手撑着床榻,一个手扶床沿将半边身子凑近了些。脑袋抵着脑袋,长恭只一睁眼,便能看见她细密的睫毛微阖,带着一点细弱颤动,面上红晕渐渐愈深了些,胜雪玉肌衬着,反更添女儿娇态。
  连笙平素并不常见这样的,于他眼里总是飞扬爱笑,常发脾气也常厚着脸皮来服软,却唯有这样的时刻,人在病中,方才显出一点不多见的柔弱来。呼吸也是细细,垂着眼,软软地靠在他身上。他一只手还扶着她的肩,便觉那副身子仿似无骨,化作香软一片,蓦地竟也化在他的心头。
  上一回见到她成这副模样,还是在他离开鄞城那天。
  那天连笙重伤初醒,他与她话别,也是这样坐在她的床边,同她近在咫尺。那一日青帐笼着,她呼出的气息至今还在萦萦绕绕,心中一念而动,长恭目光不自觉微微下移分毫,便就落在她那一双微抿的薄唇之上。
  唇角兼有淡淡青紫,也是连日劳累,不见多少血色,反倒是因此前喝了许多的水还有些发润。她小心抿着,许是感到一丝窘迫,伸出舌尖抵在唇上轻轻舔了舔。
  微红的一点,无意被他瞧在眼里,脑海当中登时便忆起了鄞城里那临别一吻。
  纵情不顾,深情热烈。
  神思正在一时恍惚,交相缠绵之际,竟也不知怎的,刹那却会从那暧昧不明里,清楚冒出一个画面来。那是在一间茅草屋中,他与连笙交颈相缠,红衣凌乱滑下她的肩头,彼此肌肤相贴,正如此刻一样滚烫灼人。
  长恭喉结忽而上下一滚,立时只觉喉头发紧,赶忙便从抵着她脑袋的姿势里离开。
  “你……要不躺下歇会儿。”
  他目光游移,不敢看她,偏偏连笙却不解他的尴尬,只半埋着头小声道:“躺下晕得厉害,我坐一会儿……”
  她既坐着,便需有个倚靠,床柱生硬且凉,他又不好教她一直抵在硬梆梆的床柱子上,于是仍旧只得硬着头皮揽过她的肩:“那你靠我坐一会儿吧。”
  这一坐,连笙没有再推辞,半也是虚弱不堪,应一声便将头倚过去了。
  长恭肩膀倏忽一沉,侧眼望她,她正乖巧缩着脑袋往他脖颈处钻了钻,颈上登时有些酥痒,他正要抬手去拂她的发丝,然而目光勘勘越过头顶落在她的肩上,双眸却是一顿。
  正值春末夏初,天已渐而起了暑热,连笙应是怕热的,又打小放养,并不太拘寻常闺中女子各样讲究,入夜里便只着一层里衣而睡。此刻衣薄贴身,青丝散乱披在肩头,被那几缕零散黑发半现半掩地盖住的,一袭薄衣底下,隐约透出一点底层亵衣的红系带来。
  长恭一眼瞧见了,竟蓦然间又想起了茅草屋中鸳被红衾,衾凉帐暖。
  凉只因他周身燥热难耐,方而衬出衾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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