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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幻影之冬-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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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那些人拜见王母的声音她没有听见，萧倚素喊她的声音她也没有听见，王母微笑着说蟠桃宴开始，她还是没有听见，直到……猛地灵魂被针扎了一下，她恍然醒悟，才知道原来是萧倚素动用了法术才将她拉回来。
“蟠桃宴已然开始，你跟着我，替我倒酒，知道么？”萧倚素此刻很是正色地对她说道。
莫冬影赶紧点头。废话！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做一个侍女，就理当有侍女的本分。
仙家入座，流水泉觞，不时有仙子们将那刚从园中采摘下来的仙果托在盘中端上桌，那行走的姿态，婀娜多姿，美妙至极。不过仙道中人，既然能够修到这个地步的，定性那是相当好的，且一个个身上也带些风骨，且又有王母在场，却是也不敢造次。
这个宴会上最受瞩目的是萧然，他的身上总是隐现着一种清冷淡然，那种真正从心境上修行而来的风华气度，是普通仙者不能比拟的。他的眼神中总是一派空明，然后，又好像是不时流露出浩然的怜悯，这种神情很是矛盾，可是，却是这样自然地在这样一个仙人的眼中展现无遗。
仙界中人尊敬他，却又对他略显反感，因为他的法力仙术极其高超，剑道领悟之精到，这世间无人能及，正是因为有他的存在，才能镇压住魔界那位十分厉害的魔尊，仙人界不能没有他，然而，他目空一切，却是让人抓狂地很，事实上，本性使然，可是，在别人的眼中，却成了狂妄自大的感觉，你若与他攀谈，他也能简单几个字回答上你，温文尔雅地笑笑，然后便不与你言语，这样是很超凡脱俗的，可是，这种感觉总让人不胜自在，为大家所不喜。
然而，这是男子的感觉，若是这对象换成了女子，那便完全是好的方面了，萧然的那种不动气自华的神态，让那些虽然已经很老，但是依旧相貌姣好的女修女仙们趋之若鹜，所以，这些端果子送酒的小女仙们便也不例外地总喜欢往萧然那处靠靠，于是乎，这好酒好果便顺便到了这萧然的桌上了，这可引得别的仙家不快了，可是这面上又不敢显，莫冬影瞧着那些仙家们抽胡子到连脸皮都僵了的模样，心中无比好笑。
“你好像很开心。”萧倚素对站在她身后的莫冬影道，就算他后面没长眼睛，神识也分出一丝关注着她呢，人是他带来的，可得好好看着，那黄毛小妖精莫瑶，他自然也在她身上分了神识，若是有危险，他便自然知道，若是没有这样做，他也不敢放她在外面乱跑了，若是弄丢了，小然儿必然要生他气的……
莫冬影刚准备回答，那萧然本来目空超然的眸子便突然晃到她身上来了，那会儿一眼的对视，吓得莫冬影直接打了个哆嗦，赶紧低下头。
“师父看到我了。”莫冬影小声地说。
萧倚素刚在喝酒，听她这话，差点呛到。
放下玉质的酒杯偏过头道：“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他……”
“可是我刚刚跟师父对视了一眼……”她觉得萧然是看到她了。
“哎呀，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这个你不用怕的，你那师父，对于外界事物几乎不关心，就算是朝我们这边看，也不会关心你现在这一个侍女打扮的小丫头的。”他说得笃定，对于萧然，他算是了解透彻了，可是，他是否真的了解透了这眼神清冷，仿佛什么也入不了他的眼萧萧然的仙人呢？
“师父就是有些清冷些，可是他待人很温和，眼中的是那般的怜悯苍生，又怎么会如你所说的那样，不关心外界事物呢？”莫冬影道。
若是不关心外界事物，如何去感受世人的苦难，又如何能悲悯苍生致斯地步呢？
第三十四章 东苍要任！
萧倚素咦了一声，接道：“你这小丫头分析的倒是有些道理嘛！”顿了顿，“观察也挺仔细，这小然儿的修道之心的确是与众多修仙者不同，他注重救济天下，心怜苍生，清心寡欲，飘然逍遥于天地之外，却是甚少注重这寿元的增益，权势的威压，便是如此，他的造诣反而超越了我等，果然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其实我觉得其他的还好，不过最让我讨厌的就是那什么清心寡欲，神仙也是人修来的嘛，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斩七情，断六欲啊？”
萧倚素听了莫冬影这话，觉得定是萧然给误导了这丫头，问道：“是不是小然儿跟你说的？还什么斩七情断六欲？”
“难道……”莫冬影感觉不太对劲，有些迟疑，“……不是吗？”
“当然不是！”萧倚素很肯定地点头，同时一脸气愤地道，“我最讨厌他们这些拘这拘那的了，一点儿也不自由，美其名曰避免执念导致的心魔，可是事实上却完全走到了误区。”
“师父也说过，情爱多生执念，可是，在我看来，若是没有情爱，即使修成上仙，也不会真正快乐起来，到时候，千万年，永世的不老不死，反而成了一种的禁锢！”
听到莫冬影这么说，萧倚素杏花眼绽开了烂漫笑意，道：“你也是这么想的？！没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人能认同我的想法，你别看那些修仙者，甚至是这些已然修成的上仙，他们虽然不同于你那无情无欲的师父，有很多都是有双修道侣的，可是这也只不过是为了提高自己的修为，这其中利益居多，感情很少，因为他们害怕自己心中为情所困，心生执念，心魔入体，如此，多年修为一朝尽殆。”
“哼，这样为了利益而结为双修道侣的，我最讨厌了！”莫冬影又听到这修真界为了利益达成类似联姻的结婚形式，心中来气，脱口便道。
“不错不错，我也不喜欢。”萧倚素更加欣喜地应和道。
这时，那上首的王母开口，声音里因为加含了一丝仙元，所以穿透力极强，这偌大的仙宴园里，竟然是连角落里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他们很自然地停下了那些关于自由j□j上的讨论。
“诸位仙家，今次蟠桃宴不同以往。”王母的第一句话说完，下座已经有些私语，“就在不久时，那镇守在下届迦灵山脉的鉴天镜突然碎裂，此事在场的众仙家中想必已然有人知晓内情的……”说完眼睛不由地瞟到左首第一桌上的萧然和其后的迦灵剑派掌门洛子昂。
“鉴天镜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神器，它的作用想必也不用本仙多说……”王母说道，“下方人界，自上古时期便受神界与我仙界庇佑，人界中，修仙者甚多，又为我仙界基础，而今神界凋零，神域不开，这人界之事，自然落在我仙界之上，鉴天镜碎，邪魔转世，大劫将至，然，如我等仙者，本由来逆天，如今，自然要在邪魔尚且襁褓时，将其扼杀。”
王母话落，下方一片哗然。
“王母，东苍魔界作乱，想必这消息已然传出。”太白金星苍老的声音传到耳边。
“既已如此，便无须封闭消息，这珈蓝魔君早不生事晚不生事，偏偏在这个时候生事，其心可鉴！”那与萧然对首的王母右首座上，一个长相霸气的男子道。
“哦？那么，依紫微之见，该当如何处理？”王母挑眉，凤目狭长，威严自立。
“自然要派人往那东苍一去。”紫微道。
莫冬影听那王母喊那霸气男子“紫微”，心中不由轻轻一咦，拉拉萧倚素的袖子，问道：“莫非这位说话的男子便是那主宰人界帝王更替的紫微大帝？！”
萧倚素不置可否点头道：“不错，紫微大帝在仙界地位非常，你且看他的座位便可知晓。”莫冬影顺着萧倚素的话，看向紫微大帝所坐的地方，与师父相对的位置，王母下首第一席，代表的意思显而易见。
“与师父相同的待遇？”莫冬影还是不太确定。
萧倚素摇头。
“难道不是吗？他们都坐在王母下首，都是首席。”莫冬影奇道。
“自上古以来，左大于右，天道使然。”萧倚素很无语地看了莫冬影一眼，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师父的待遇居然比那鼎鼎大名的紫微大帝还要高？！”莫冬影傻眼了。
萧倚素终于以一种孺子可教的眼神看向莫冬影，点点头。
莫冬影摸摸鼻子，心道：我初来乍到而已，不懂规矩很可耻吗？你那什么眼神？鄙视！
继续竖起耳朵听着，不由眉头皱了起来。那位本来坐在那里神情漠漠，兀自执着酒杯浅酌，仙风道骨的师父竟是对王母道：“王母，下仙愿携门下弟子陆锦兮，文汐瑟，云亦墨和莫冬影前往东苍，镇压魔君。”
王母咦道：“只听闻你门下只有三个男徒，却不知那位莫冬影何时又被你收下了？”
“回王母，这是不久之前的事，下仙愿携门下弟子前往东苍。”萧然继续提道。
莫冬影很生气，她是听明白那个东苍是什么地方了，他师父大人法力高强，想去虎穴看看，她这做徒儿的没有意见，可是，干嘛要拉她送死？！她好像没有得罪他吧！
“萧然尊者欲前去，本仙自是放心，只是你那刚入门的徒弟，想必修行尚浅，还是免了吧。”
“既然王母已然应了，那么此事便由我接手了，至于小徒……王母娘娘如此仙人，自不必为一区区蝼蚁忧心。”他的意思摆得很明白，我自己的徒弟，我自己处理，你王母大人，还没有资格过问。
王母听他说这话，却是并无怒意，依旧笑道：“既是如此，那便有劳尊者，只是此事不宜拖延，待你下界，即刻便去吧。”
“遵令。”萧然回道，一双古今无波的眼眸划过在场诸位，可是莫冬影却是感觉他一直在看她，心中有些怯意升起，转而却是想到萧然的话语，心头怒意横生，竟是生生压下了那股怯意。
萧然只是浅浅淡淡将在场诸仙看过，却是继续兀自饮酒，仿佛前一刻的作为只是一场虚幻。
蟠桃宴散，众仙家却并未离去，所谓酒足饭饱，便要闲庭散步，如此，才算是养生之道，仙家中人，虽然体质特别，远强于凡夫俗子，但是，这养生的方子，却是做地比普通凡人要不知道注重了多少倍。
“不知道小瑶现在怎么样了。”莫冬影用满含担忧的口吻道。
“我已经在它身上放了一缕神识，她很好，没有危险。”萧倚素道。
“师父刚刚应该看到我了吧。”莫冬影继续道，这次声音中有些许踌躇。
“哎呀，你这庸人自扰的小丫头，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他那样，怎么可能关注到你这样一副小侍女打扮的……”说完煞有其事地将莫冬影上下打量着，啧啧了两声。
“你小看我？”莫冬影有些气不打一处出，刚刚那种对萧然的忧心也是一股脑儿的冲得散成片雾。
“你本来就是这副小侍女的小人物打扮啊，而且……”萧倚素扯扯嘴角，邪肆笑着道，“就你这么丑，实在不是能让人多看几眼的模样啊！”他说完还不够火地摇摇头，形象很是反派。
莫冬影听了，立刻就给了他一个爆栗，道：“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啊？人妖！”她骂道。
“人妖？”萧倚素琢磨这这个名词，眼里充满了疑惑，莫冬影洋洋自得地为自己形象的比喻而感到兴奋，不错，这“人妖”二字，跟萧倚素这位美大叔，实在是好相配啊！
可是接下来萧倚素的话却是让莫冬影要额头冒黑线了。
“本上仙是仙，不是妖。”理解错误的结果原来是这样的，莫冬影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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