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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亦可平-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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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三代”缔造的盛世,是知识分子理想中的“田园牧歌”。“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诚实公正勤劳的人得到尊重与重用,奸佞诡计狡诈无处容身。政通人和、诸事清明、人民安居、健康长寿。后世为礼教奔走的孔圣曾经无数次赞美并怀念上古德君的国度,歌颂着他们的仁慈和教化之德。哪怕远处依然有恐怖巨大的动物和半兽怪物游荡,但有大羿那般神勇的武士,环境保卫帝国的安宁。

    可是在崇禹帝死后,其子启在祖姜涂山娇的扶持下,并未顺从大禹禅让的伯益,而是自行登位称王。虞朝就此分裂为虞夷和夏渚。夏渚的继承人制度更加牢固,太康是启君第二个儿子,比之父辈偶尔还遵从虞朝旧俗遗风,太康在政治上的表现更加激进极端。他大力推崇夏启时代尚在孕育的巫灵文化,在逢蒙等臣子的支持下,以完全斩断母体联系的姿态,先是废止了“不得垒土为城”的大禹旧规,随即拆毁了决断狱讼的神庙,赶走了读取人心谎言的獬廌。

    太康征兆十万余民众,修筑高九仞的巫灵台,雕刻四神之像,“韶舞”这原本兼顾着国君与民同乐、庆祝丰收与祈祷来年顺遂功能的舞蹈,也经过改动,变成了朝巫灵祝祷、恳求他们降下神威祛除病痛灾祸,朝敌人诅咒的祭祀之舞。

    太康在位三年,一年办一件惊世骇俗的改动。其父启君用了六十年的时间去逐步收束中央集权,却依然不敢把奴隶制的实质放在台面上,最终也没能完成改制。太康每杀一个人就重复一遍:只有他真正懂得父君的心愿和志向,懂得夏渚继承自虞朝的所谓玉礼只是冠冕堂皇的外衣。他妄图以雷厉风行的手段把启君铺好路的改制全都一步到位,三年后换得的却只有被最开始大力支持他的逢蒙割下头颅。

    “兄长太心急了。”继任夏渚国君仲康当时只有十八岁,“民要驯,不能粗暴丢掉,一步步来。”仲康知晓上任国君被终结的原因。在后世,这个词是“倒行逆施”。

    那是索兰第一次近距离面对“民”的概念。

    十七岁索兰带领散兵游勇了结太康的心腹守卫羲伯,以铠役军先锋官的身份站在新主君身边。当初支持过太康改制的大部分臣属又来支持仲康,在他们眼里,四王子脾性要温和些,至少不会随便杀那么多人。在这些臣子中,最开始支持太康改制的逢蒙,也最后砍下了他的头颅,献在仲康面前。这位“三朝老臣”的一只眼睛刚被祖姜的昆秀营弄瞎,可逢蒙依然在政变战斗的第一线,驱使着那支自虞朝分裂就牢牢为他所控所用的“飞獾”军。

    悍将和新君,那时候互相问对方的一句话是:“太康做的事,错了吗?”

    “没有错,只是太快。”

    “没有错,只是太快。”

    在只有君臣三人的场合,仲康教索兰理解他真正的政治意图,逢蒙则在一旁补充。仲康淡淡指教着年轻的女将军,“虞朝已经死了六十年。夏渚不能走老路,在这一点上,兄长其实没有错。可惜他不但要杀另一条路的人,还要杀我们这些同路跑得慢一点的人……”

    “虞朝还在世的,最老的那一批,也就是我这样半截入土的人了。”逢蒙感慨,“它分裂的时候,我才十六岁,就敢拉满弯弓对准我的老师——战神大羿。我是和旧时代决裂的人。虞朝的路,不能再走,也没办法走下去。我支持太康王子,可他走得太急太快,我劝他慢一点、稳一点,不要完全不听别人的意见。但是他……唉。”

    “那要走什么路?”索兰皱着眉头。她刚解决了太康的残余势力,本来以为仲康奉行的是不同政治主张。此举令她迷惑。不按虞朝的来,又该怎么统治呢?当然,她知道自己并没有资格去思考这些问题。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慢慢来,把该丢的丢掉。”仲康表情温和,说出的话却让索兰费解,“父君和兄长的愿望是一样,也是我的愿望。分裂的土地,我也会重新统一,还将缔造一个古往今来史无前例的庞大国度,且不会三代而亡。索兰,你能明白吗?”

    “不能。”她实话实说。

    “虞朝都是民。但我们不需要民。因为民会有愿望。”仲康细致解释道,“所以坐在国君位置上的人,必须满足民众的愿望才能继续维持下去。陶唐帝、姚虞帝、崇禹帝都是太伟大的人,他们满足了大多数人的愿望,自己也累得身死,死了还要殉身封印怪物。可那样伟大的人,几千万个人里也挑不出第四个。比如崇禹帝禅让的伯益,他就差了不是一星半点,没法满足那么多人的愿望。至少没法满足父君的愿望,所以父君才会自立。虞朝就此分裂了,没法传到第四代,所以它的路是行不通的……可我想统一夏渚和虞夷,我要训练军队备战,我要增加境内的人口。怎么办呢?民有愿望,太难管了。”

    “那么……”索兰迟疑道。

    “如果他们都变成牛羊,就好调度得多。管牛羊是最简单的,吃饱穿暖,健康无疾,能供应物资和兵丁。其他的愿望都先封存。所以我说,夏渚不需要民。”

    仲康轻言慢语的,表情愈发平静安然,逢蒙脸上闪过赞许的神色。索兰欲言又止,又摇摇头把那丝疑虑甩出脑海,她的信念就是为仲康除掉敌人、奉行他的决策,其他的暂时不需多想。是民还是牛羊,她也不知道有多少区别。她只知道自己从前是奴隶。奴隶大概不如动物,所以能当牛羊已经很好了。

    在此之后,仲康的怀柔手段表面上安抚了大部分臣属。毕竟夏渚的子民大部分继承着虞朝的记忆,不可能立刻同意奴隶制改动。这也是太康不得人心最终失败的原因。仲康聪明得多,他不会强迫民众无条件劳作,只是大力宣传四巫灵的神启和惩罚。他带头拆除了城边的高墙,看似效仿祖父崇禹帝的德政。但他把从前虞朝民间自发形成的铜、蚕、玉石等生产和交换场所,都慢慢收为国用,让民众在其中务工。韶舞每年办得愈发浩大艳丽,祭祀的词和对四巫灵的夸张演绎也一年年深入人心。就像他所说,慢慢来,十来年过去了。夏渚的两支军队,飞獾和铠役,武装得愈发锋利。众人也愈发乖顺胆小了。

    然而今夜在刑讯过青龙岭的武士后,那缕一直阴魂不散萦绕在心底深处的疑虑又浮出了索兰的脑海。华族的子民非常奇怪,他们过于胆大,没有对权威的天然畏惧。他们犯错,还要经过獬廌和“审判”才能定罪,最后由“神使”祛除恶种,再动用刑罚……听说都是方征定的规矩。这个方征,满脑子都是什么奇怪的思路。

    如此般的民众,就算用武力逼迫屈服,想必也无法融入夏渚的社会体系,成为乖顺听话的生产者吧?索兰越想越烦躁,这就违背仲康想要占领青龙岭、驯化这些人的初衷了。但实在不行也只能悉数杀掉,她亲自动手,倒也不算太难的事……这些年杀的人也不少了,为何她还会像二十余年前牛羊群旁的小女奴,在梦到尸体后,醒来流泪?

    她没有回答方征,因为她确实不知道“民心”。但她又不愿意去问,本能警惕——谈话主动权不在自己手中,尤其是面对方征这种人,是非常危险的。

    索兰一边把方征在马背上扶好。这匹野马是她亲自驯的。她把野马藏在青龙岭偏僻的山谷外围后,再钻入野牛群混进山谷内。那个时代的人们还没有摸索出特别熟练的驯马之术,马只有去野外抓。但他们已经发现了这种动物容易听话,且骑在背上战斗时,它能全神贯注、勇猛无惧。夏渚高层的军士间都以能拥有马为战斗力强悍的标志。首铜山内的禹强营也有驯马任务。不过虞夷最勇猛的战士都和虎熊豹结为兽伴,马对他们来说只是短途代步的牲畜。

    索兰自己也跳上马背,方征眼睛蒙着布,无法辨认她到底催马走哪个方向,只是借助风吹过带来的味道和风声回响来估计。她沿着巨湖最外圈的山丘背面奔走。方征猜测她想远远看看那湖中的冰夷,可是不敢靠近,也不敢冒险攀上山丘,怕被巡逻的士兵发现。渐渐离青龙岭越来越远。

    “青龙岭防备实在松懈。你已经失踪半夜,铜风炉刚才也砸了。大部分人还是不知道。”索兰在方征耳边说,“只有那几十个……”

    “都被你杀了吧。”方征语气听不出情绪,熟悉他的人才知道,这是首领情绪最深沉的时刻。

    “不然呢?让他们立刻传讯吗?如此一来,青龙岭大部队起码要等明早才会察觉。那时候,他们已经追不上你了。”

    “手指不痛?擦够药了吗?”方征忽然百八十度转了话题,语气蓦然完全变了一件事,好整以暇,“搞不好过两天你就感染了然后死掉。我就回来了。”

    索兰那只自己砍下来的小指头断口的确很痛。她已经擦了最好的药在上面,也用夏渚境内最好的树皮叶包缠严实。她听不懂“感染”,心底未尝没有忧切,但在敌人面前并不会表现,“我又不是没受过更重的伤。你还是担心自己吧。”

    “担心?你这是把我往阳纶城抓吧,在那之前都要好吃好喝供着我,免得我死了。你就没法跟你主君交代了。”方征能感觉得出这匹马的脚力,跑得不算慢,可坐着两个人,夏渚都城阳纶又相隔那么远。一路上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你既然知道连子锋不在这里,自然也调查过他去哪里了吧?说不定行到中间,赶巧了,他也押着姒仲康,我们这两对人质就碰头了。”方征说着竟然止不住笑。索兰诧异他居然立刻笑得出来,在他知晓属下死在她手中之后。

    子锋独行北上路线虽是绝密,但既然华族和夏渚战事在即,连子锋这时候离开,其目的是显而易见的。索兰内心一紧,不由自主掐紧方征胳膊,喝道,“阳纶比你这散漫的青龙岭,可防备森严多了。连子锋不会得手的。还有!不许直呼主君的名字!否则我就把毒。药全灌进你喉咙里!”

    方征咳了几声,小声沙哑道,“那你试试吧,一个哑巴方征,什么都问不出来。姒仲康还是会不高兴的——你做这些不就是讨他欢心?”

    “不是!”索兰板着脸,末了小声道,“而且主君也已经不随母氏族那边的姓了,都尊夏。”

    方征略一思忖,姒仲康。倒是真的典型随母而姓,所以上一代先帝启君,其实叫作涂山启?只不过夏渚如今已经牢固父系社会的权威,主君姓名也变成了“夏启”“夏仲康”。

    方征眼珠一转,另外选了个方向刺激索兰,“当年我在丹阳城里,看着飞獾军杀海七娘一家,就知道夏渚最大的问题,是你主君造成的问题,还是他管不了?我当时不确定。但见到你之后,我确信是第一种。能驱使你这样的人效忠。他不会是个傀儡。那么你就是为虎作伥。”

    “最大的问题?傀儡?为虎作伥?是什么意思?”她迷惑不已。理智告诉索兰不要听方征胡诌,该赶紧把他嘴塞住,但情感上却似乎有揪住她心的一抹微弱细线,似牵到十来年前她疑虑不能明白的“民”,让她没有立刻制止方征的叙说。

    “逢蒙的飞獾军,是一支有权判罪杀人的国君直接授意的秘密部队,”方征顿了顿,其性质,类似封建王朝的锦衣卫血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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