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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再来上二次，他们又将如何办呢？



当二支日军轰炸机群离开华北，开始返回各自驻地时，看着降落的飞机数量比出发时减少了一大半的日军海军将领，无疑是最气愤的一群人。这些能够担任航母战斗机飞行员的日军军官，无一不是他们挑选的飞行精英。可是就这样死伤惨重的，被击落在华北民兵总队的防区。



至于关东军的空军指挥官，看到少了一半的飞机时，也有些欲哭无泪。尤其是得知这些幸存下来的飞机，几乎都没有完成任务，最后只炸了一些百姓的村庄时。海军陆军的空军指挥官，立刻向细俊六强烈建议停止这种‘杀敌三百自损一千’的轰炸。而且相比陆军航空兵的建议，海军航空兵的指挥官甚至还用上了质问的口气。



他们质问陆军方面为什么在执行轰炸任务前，没有提前讲明这支民兵总队拥有的防空武器量。结果导致此次更多担任掩护的海航战斗机飞行员，能回来的少的可怜。这对于他们依靠战斗机提升航母战斗机的航母战斗群而言，损失无疑比陆军方面更大。



原以为帮忙能提升海军在日军战斗序列中威望的海军大臣，在得知此次执行轰炸任务的海军航空兵损失了三分之二的空军力量时，也立刻命令海军方面停止对华北的轰炸。在没有催毁这支民兵部队的防空武器前提下，海军方面不再执行类似于自杀的轰炸任务。



在日军方面各自检讨这次轰炸的得失，邢台城中结束防空状态的警报声响彻云霄，从各地防空洞走出的百姓，看到城中那几处被鲜血染红的防空阵地，已经被巡逻的民兵含泪抬到邢台城广场的防空民兵的尸体。那几乎看不出人形的尸体。让很多百姓在倍感恶心之余，也知道他们能得与生还，跟这些被打成尸块般的防空部队民兵，有着直接的关系。



从开始稍稍有百姓呕吐被身边的百姓怒视，到最后厉害都变得沉默，自发的配合民兵收集这些防空阵地上失落的尸体，一点点的打算拼齐这些防空民兵的尸体。有些感情丰富的老人跟妇女，此时则更加明白眼前这支部队，对于他们百姓可谓真心实意用命守护。



以前不怎么了解民兵底细的百姓，看到今天这惨烈的场面时。心里也受到了深深的震撼，转而成为民兵总队的忠实拥护者。尤其是看到那些尸体还算保存完好的防空民兵，每个人脸上呈现的都是一脸的坚毅的表情时，这些百姓就知道，这些民兵临死的时候都是抱着无所畏惧的心态去战斗。这样真心保护百姓的部队，他们一辈子又能陪到几支呢？



而陪着民兵收尸的百姓，看到有些防空民兵的遗体，还有一些民兵的双手直到死还握在防空武器上时。也忍不住热泪盈眶，小心翼翼的掰开那些民兵的双手。如同照料自家亲人的遗体般，把他们搬到旁边的担架上。



随着一具具尸体被抬到邢台广场，早已经往这里集结的邢台的百姓，每看到一具具尸体被抬来时。都感觉心底无形的抽疼。一直以来民兵都跟他们说，民兵总队就是根据地百姓的子弟兵，是保护他们生命财产的自家子弟。



以前百姓觉得那是吹嘘，可今天这些防空兵无疑做到了这一点。如果不是这摆满了半个广场近千具尸体的拼命守护。他们在邢台的店铺房屋，都将沦为废墟一片。这对于居住在这里的百姓商人而言，未来他们的日子可想而知有多凄惨。



就在最后一具双手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放下的尸体被抬到广场。陪着民兵收拾遗体的百姓，告诉这些好奇的城中百姓。这个民兵身体被打成二截倒在阵地上，可双手还是死死的握着高射炮。也许是心中的执念，已至于他这双握着武器的手，除非暴力的将他放下。否则，只能这样如同握着空气扣机般的，躺在担架上被抬到这里来集中。



担任此次防空任务的防空团长，同样吊着被碎片击中而受伤的手臂，脚步沉重的推开准备替他包扎又开始流血手臂的卫生兵，饱含热泪的替这一具具闭眼的兄弟，擦拭着脸上的污渍。因为这些遗体中，很多民兵都是他以前朝夕相处的兄弟。



结果一场大仗结束，他这个防空团长几乎成为光棍司令。一千多人的防空团，能够完好无损的已经不足的二百人。其中还有一些配合作战的周边防空部队，这就意味着躺在这里的遗体中，几乎是整建制的防空团了。



在这场防空战中幸存下来的防空团士兵，除了重伤被送到城里的军医院抢救，那些战役中负伤的士兵，也在战友的搀扶下统一来到了邢台广场，一脸不舍和心痛的看着这些再也无法醒来的战友，他们要送这些战友最后一程，继续履行他们参军时保家为国的誓言，打击任何敢飞行于他们防空区域的敌机。



看着自家团长跌跌撞撞给这些遗体擦拭脸上的脏东西时，知道这个团长一直视这些民兵为兄弟的幸存官兵，都忍不住满脸泪水。换到从前，他们流泪肯定会惹来周围战友的嘲笑，可今天这种场景下，再铁石心肠的士兵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悲痛，情不自禁的流下了悲痛欲绝的泪水。



很多军官看着团长肩膀还在流血，打算上前劝他停止这种行动时，陪伴在防空团长周围的警卫员，却拦下这些军官的好意。直言不要打扰，否则将来他们团长将会今天的事情愧疚终生。这可是近千条活生生的性命，结果就在短短不到一个小时内，就全部躺在了这里。



身为今天防空战的指挥官，防空团长愧疚也理所应当。虽然他们成功的保存了邢台城，但身为他们的团长活下来，让防空团长实在没办法面对这些闭上双眼的手下。用警卫员的话，就是让他们团长亲自送这些兄弟一途，或许这样这个防空团长的心里才会好受一些！



而这个警卫员的话，刚好被匆匆赶到这里的邓成功听了个正着，对于这种全城悲伤的场景，一直以来都可谓是顺风顺水的邓成功，也终于明白‘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意义！



第二百五十七章有功还是有过



虽然早就有了打仗就会死人的心理准备，但每次看到这些年轻的生命从自己眼前消失时，身为这支民兵总队的创建者，邓成功的心里都非常不好受。每次他光顾那座建立于恶龙基地的烈士陵园时，看着那些墓碑上的名字，很多他都不认识。可他们就因为他的穿越，永远的躺在那里再也醒不过来，邓成功心中对于这些烈士的愧疚可以说比任何人都重。



尽管心里早就知道，这些烈士都是用自己的生命捍卫着国家的荣誉，以及这方百姓的平安。可成军到现在，一直强调每次战役必须保证民兵性命为第一任务的民兵总队，到现在牺牲的民兵，不包括那些修建在各地阵亡的基层及预备民兵，单单总部有据可查的民兵烈士就已经突破了十万。



十万是个多么令人可怕的数字，但想到如今生活在民兵总队控制区内近亿的普通老百姓，邓成功又知道就是这十万多烈士的牺牲，才换来这上亿百姓的安居乐业。按理说，他应该知足，如果没有他的穿越，可能华北的抗日形势会比现在严重的多。



很多本应该死去的百姓，如今却因为他的穿越而生活的好好的。他改变了这些百姓的命运，也同样将这些前世如同无名烈士墓一般的阵亡民兵的命运给改变了。



这些牺牲的民兵里，也许有些人原本可以好好的活到解放，就是因为他组建了民兵部队，才总终落了个阵亡牺牲的下场。这让每次面对那成片成片的烈士墓碑时，邓成功都很难分辨他的出现是对还是错。



在得知教育基地因为防空措施完备，除了一些教室被受损外，警备旅的伤亡人数比想象中的低的多。而邢台情报部门发来的战况汇报，让邓成功再后方坐不住，再次开着车来到了这座他到过无数次的邢台城。



原本负责城中守卫的民兵军官。想通报他抵达邢台视察慰问的消息，可得知城中的老百姓都在邢台广场时，邓成功就拦下了民兵军官的向上级汇报。从而在几个飞鹰的保护下，来到了这座平时召开公审的广场。



看到整个广场周围都站满了老百姓，以及在外面就能看到摆满几乎整个广场的尸体时，邓成功的心情无疑是沉重的。等他看到那个在替尸体擦拭污渍的正是执行此次防空任务的团长时，邓成功就知道，今天这场防空战对于这个在防空团民兵中威望极高的团长，只怕也受到了良心上的谴责。



因为这是他们成为军官之后，早晚有一天都会碰到的情况。只是他们碰到这种情况时。心态是如何的。做为一直为了预防今天这种情况而组建的防空部队，第一场惨烈的空战，就导致几乎一个团的全体阵亡，这个团长会有些心里接受不了这种打击，也是情有可言。



已经经历了无数这种心灵拷问的邓成功，能体会到这个团长现在的悲伤。但做为一个成熟的军事指挥员，他必须迈出今天这一步，将来他才有可能面对局势更为严峻的挑战。



一将功成万骨枯，说出了战争的血腥。同时也说出了成为将军的道路绝对不会平坦。尤其是，这个将军还参军于战争岁月，这个词就更加贴切。



清楚这个团长现在心理状态的邓成功，直接挤出人群往那个团长走去。原本保护在一旁的防空团官兵，看到一个穿着普通军装的民兵走向他们团长时，正准备开口喝止时。却被认出了民兵军官，惊呼道：“啊！是总司令。是总司令来看望我们了！”



一听这个跟他们之中很多民兵营连军官年龄差不多的民兵，竟然是民兵总队的总司令邓成功时，没见过邓成功的百姓。也赶忙上前想看看这个在华北民间威望最高的总司令。



随着一句句‘总司令’‘总司令来了’的呼声从广场围观的人群中传出时，换做从前防空团长早就站起来了。可已经全然沉浸于悲伤之中无法自拨的防空团长，根本没有意识到已经站在他身边的，是他平时同样敬爱的总司令邓成功。



见防空团长已经全然沉浸于自己的救赎当中，邓成功弯腰从防空团长手中抢过一张沾满了血渍跟污渍的白布。看到手中的白布被抢，如同被抢走了性命般的防空团长真准备发怒时，却看到拿着白布的是邓成功，整个人显得有些不敢置信般的傻眼了。



尤其是，当他看到邓成功也跟他一样，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替他刚才正在擦拭的尸体抹去脸上的血渍时。整个人如同被点中了哑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段诚，这个兄弟你知道他名字吗？能跟我说说他给你留下的印象吗？’



连头都没抬的邓成功，一边仔细的擦拭掉身边这个士兵脸上的血渍，一边显得很轻柔的询问着防空团长段诚，关于这个士兵的身世来历。



段诚听到这个问题，显得很感伤的道：“他叫许三多，今年刚过十八岁，是团里三营二连的战士。家就在邢台乡下，家中还有二个大哥跟一个妹妹。他爹是他们村子里的民兵队长，参军是就是他爹亲自把他送到防空团来的。



刚进部队的时候，因为文化水平没有其它人高，他学起文化课程永远都是排在别人后面。但他的射击技术，却是他们连队数一数二。曾经我视察他们连队时，我还跟他说过光会打枪不是一个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