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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愿录-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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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语叹了口气,从池塘里把脚伸出来,又召出自己的本子接了那个任务,与贺栗道:
“我接了,你放心了吧?百年的炼狱就在眼前,你还不忘记任务……好好休息,躺着会好很多。”
贺栗闻言,只咧嘴十分勉强地笑了笑,并不多做解释。
他目送着周语离开,这面上故做出来的轻松才逐渐消散,苍白着脸后退几步,靠在墙角喘气。
他想到妞妞那般固执的模样,心头似有一只铁爪在狠狠地挠着,疼得他喘不过气来,只能又一遍遍地告诉自己,那不过是暂时的,时间总会让她放下仇恨与执念,重新接受他们。
这世上总共就只有他们四人能互相扶持,她如果不原谅他们,还能如何呢?其他的人根本不了解她。
放下明明就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她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去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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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语接到的新任务是成为一个家族的老太君,去成全自己的孙女跟一个书生的婚事。这个老人之前一直嫌弃书生穷而不肯把自己嫡亲的孙女下嫁给书生,觉得自己孙女应该嫁一个门当户对的,直到孙女在成亲前一日自缢于屋内才后悔当初的固执。
这一世老太君只要她孙女过得好,其他的什么都不再重要。对老人而言,还有什么比子孙幸福美满地活着更重要呢?
周语刚刚接得急,没如何仔细看任务。此刻看了后更加疑惑,她不明白这个任务有何难处,竟让贺栗失败了。
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吗,哪怕日后怕书生不成器,还有本家年年扶植他们过日子,总不会太委屈她孙女的。
这下嫁过去,她孙女在书生家里可算是最大的,她带着丰厚的嫁妆跟自己的几个陪嫁丫头过去,公公婆婆也不好欺负她,以免落人口舌。
周语想了想,又怕是书生不愿娶了才让贺栗任务失败。她杵了拐杖,在丫鬟的搀扶之下打算亲自去书生家里看一看,问个清楚。
只是没走几步,那些个丫鬟们就住了脚,一个接一个地俯身拜下去:
“秦二爷。”
周语此时顶着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子壳子,她听见这声叫声时心里就是一颤,那股熟悉的感觉更是袭遍了全身,让她避无可避。
她两鬓白霜,眼睛都是浑浑浊浊瞧不清东西,满脸的皱纹深刻得如同枯枝,而且不光光是脸上,她的手上、脚上、身子上,到处都是这种下垂的肌肤,难看得如同一只苟延残喘的癞皮狗。
而他却依然俊美无双,总是那般神采奕奕丰神俊朗,眼睛灼灼有光,看着如此难看的她依然不肯挪开目光。
周语条件反射地就垂下了头,不愿他看见这个模样的自己。
而秦丰却是走过来,代替那些丫鬟们扶了她的手臂,把那只枯枝一般的手捏在掌心,缓缓地扣紧,十指相握。
“你们都退下吧,我陪老太君走过去就行。”
秦丰的身份是这个老太君故交的孙子,也是以前老太君逼着自己孙女要嫁的那个人,两家平常走得很近,几个老人之前结亲的意思也很明显,算起来都是亲近人自己人,他这么一说,几个丫鬟就自然而然地退下了,很放心地把老太君交给了他。
周语缩了缩手,却引来他更加紧的相握。
他的眼中的她苍老得让她自己都觉得可怕,而他却浑然不介意似的,仿佛没有闻到她这一身将死之人酸腐的气息,也没有瞧见她这一身松松垮垮的皮囊,他眼中的她依旧光鲜亮丽如往昔。
周语是个很硬气的女人,她虽然瞧着柔软可人,但从之前就不愿意让秦丰为她操心担忧,自己更是想方设法地要帮他助他。
这么坚韧的一个人,面对着谁都能说笑就笑说哭就哭,便是哭都不忘记算计角度与表情的人,对着秦丰却总是手足无措。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秦丰更了解周语,也没有谁比周语更了解秦丰。也因此,在秦丰开口时,周语的泪瞬间就难以遏制了。
秦丰只说了一句话。
他对着周语道:
“我们很久没见面了。”
而周语却是知道,他也在想她了。
秦丰从不说甜言蜜语,那些虚晃晃的话说过就散在了空气里。就是这般普普通通的一个陈述句,让周语更加心酸。
他这般孤傲的人,得有多么思念,才会说出这么一句来。
她觉得很难为情,自己这么丑地出现在他面前,他俊美如神祗,而她苍老如枯木。
她也觉得很愧疚,她知道他一旦遇到感情的任务总是直接放弃,而她却招惹了一个又一个男人,游走在他们之间,每一个都是对他的一次背叛。他那么努力地想要创造两人见面的机会,可她总是躲避……
她还觉得很委屈,为了她的不得不背叛,为了唐遥的一次次质问为难……
她很难受。
这份难受其他人或许能察觉一二,却独独只有秦丰可以全然看到。
他一句话,总是能叫她轻而易举地卸下所有的伪装,只想扑进他的怀里,抱着他放肆地大哭一场。
她压抑了太久太久,她需要释放发泄,而他正好又在她的身旁。
便是顶着这身臭皮囊又如何,他从来不介意她的外表如何。
周语缓缓地揪紧了秦丰的衣袖,沉默着把头靠到他的心口处。
起初泪水只是一点点濡湿脸庞,而后来所有感情一并爆发后,她干脆就不管不顾地嚎啕大哭。
有多大声就多大声,有多狼狈就多狼狈。
她面前的人是秦丰,她可以任性放肆地哭,不用顾忌形象不用算计角度。
只要顾着自己发泄就好,其他一切都有他。
而她落泪的刹那,他亦是恰好低头,将那泪水悉数吮入唇间,陪着她一同苦涩。
等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停不下来时,他更是直接封了她的唇,将她那宛如小兽呜咽般的哭声,都磨散在彼此的唇齿之间。
他见不得她这般难受。
她一哭,他就想毁掉所有叫她痛苦的东西。
人挡灭人,佛挡灭佛。
作者有话要说: 放下,宫徵放下了爱慕,唐遥没放下怨愤,周语也没放下愧疚自责。
这章是甜,你看都啵啵了。为了感谢一直契而不舍的你们易激帮我投地雷的懒癌晚期已弃疗亲。
☆、一零二 老太君
秦丰对周语永远都是无条件地信任与保护。
便是她老了,聋了,他瞧着她的眼神依旧温和如初。
他越是如此,让她感到越是内疚。
排山倒海一般。
他不曾责怪什么,即便他亲眼见了亲耳闻了。
是她自己不肯放过自己,要一条路死磕到底。
其实这些情绪很早就存在周语的心里,只是她一直刻意去遗忘不去想罢了。
而唐遥的出现,正是生生地掀起了那披盖在表面的美好伪装,露出一排排可怕的虫洞来。
周语她,早就被那些个内疚欺瞒蛀蚀得濒临崩溃。
唐遥不过是最后一根稻草。
不放,岌岌可危。
一放,轰然坍塌。
周语觉得自己配不上秦丰。
她很早就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了,她出身戏子,是卖笑的人。而他是世家贵族的公子,贵气浑然天成。
如今她更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他为她守身如玉一心一意,而她则是见一个勾搭一个。
更可怕的是,她居然对其他人动过心。
她就是这般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人。
如何配得上他?
周语毫无意外地就想到了死。
活着是很痛苦的,不论是哪个世界的世道,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折磨人,叫人痛不欲生。
想要爱的不能在一起,不想爱的却不得不去。
莫名其妙地就要代人去死,代人去生,代人守护,代人毁灭……
没有一件事是她自己想要的。
她的人生在当初被活活烧死时就结束了,如今的她过着不知道谁的人生,走着不知道从谁哪里偷来的路。
但死就很轻松了,轻轻一跳,轻轻一烧……什么都没了。
就算是疼也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从前的周语不会去想丢下秦丰一个人消亡这件事情,因为曾经的她还存着希望,心里头对秦丰的爱也胜过一切,总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忍受,只要是为了见他。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背负的东西越来越沉,一头是秦丰,一头是对数个世界任务对象以及秦丰的内疚与自责。
一世一世地积累下来,总有一天那些东西会沉重到让她疯狂。
可周语又转念一想,想到这天地之间,她只有秦丰,秦丰也只有她。
她若是消散了,秦丰怎么办?
周语不敢想秦丰会如何。
一点也不想去想。
况且她现在是一个魂,一个魂要杀死自己,何其难啊。
她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支撑她做到这些。
所以,得过且过吧。
在她崩溃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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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丰尚未察觉周语的想法。
她是个天生的戏子,若是她想要瞒过一个人,还不容易么?
更何况秦丰对周语,从来没有一点怀疑。
他只知道她近来心情不好,瞧着她趴在自己怀里哭的模样,也的确像是很委屈。
他以为她在任务中受了什么委屈了。
并没有联想到周语的问题远远要厉害得多。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许是因为这个身子比较苍老的缘故,她瞧上去要脆弱很多。
他当初总希望她能脆弱些来依靠他,而如今她真的到了这般脆弱的时候,他又觉得心疼极了。
说到底,就是舍不得她难过。
秦丰哄着周语,在她斑白的两鬓边厮磨轻语:
“是那两个不长眼的惹你生气了么?”
周语慢慢地也止住了眼泪,听出他话语里暗藏的森冷,不由得解释道:
“与他们无关,这是我自己的事,是我一时半会儿想不开了。”
秦丰继续慢慢地拍着她的背,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算是应了。
周语怕他想多了,干出什么极端的事情去逼问贺栗与唐遥,还是又多说了几句:
“你别放在心上,不用担心我,我能照顾好自己。”
秦丰拍着她的背的手一顿,接着又十分从容地放到了她苍白的发上揉了揉,哄孩子似的道:
“我知道。”
秦丰说这话的时候,十分轻柔地将周语揽入了怀里抱着,让她瞧不见自己晦涩如许的眼眸。
他的确是知道了。
能叫她说这么多话解释来解释去的……看来那两人是真的有问题。
贺栗胆子小,对周语的救命之恩一直记得很牢,与周语也无冤无仇的,不会掀起什么浪来。
那么只有那个唐遥了。
那个因为爱慕周语曾经扮演的大师兄,而成为还愿录持有人的家伙。
周语平时的话,她说什么秦丰都无条件相信。
但是经过了第一个世界与她的相处,秦丰也知道一旦涉及一些危险的事情,那么周语说的话就要反着来听。
她说与他们无关,那就是一定与他们有关。
她说自己一时半会儿想不开,那就是已经郁结在心很久了。
她说能照顾好自己,怕是……也做不到。
把她逼得到崩溃地哭的那个家伙……唐遥,他是记在心里了。
他与那家伙本承一源,若不是有了那女人能更好地控制贺栗为周语做事,他根本就不会把自己的本子分给那女人。
哪怕他分离了自己的本子,也没跟周语似的实心眼,一出手就是一半。
秦丰给唐遥的不过是小小一册。
这也直接导致了唐遥接到任务的机会比其他几个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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