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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姨娘拿着之前凌若晚说的话来挡，她不是傻子，不管怎么样，由她来惩罚小芬都不妥。要是处罚重了，怕是会让这个小芬心寒。只是，如果惩罚轻了，怕是会落得个不公的话柄，毕竟刚刚小芬让凌若晚出去迎接她，本来就是不符合规矩的，她要是包庇的话，也担心凌若晚会怀疑什么。

经过了这一轮的交锋，她很清楚，眼前的凌若晚和以前真的是完全不一样了。看来之前她还是错估了形势，不过，这样也好，今天走的这一趟没有白费。

“秦姨娘，这件事情和你也是有着密切关系的啊！”凌若晚可不会让她这样就推掉，“小芬这样做，很明显就是想要讨好你。秦姨娘，你现在是代管着凌府后院里面的事情，小芬这样的贱婢以下犯上，而且还是打着你的旗号，由你来处罚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秦姨娘心中不愿接下这样的差事，正想着该怎么推辞的时候，凌若晚再次开口了。

“秦姨娘，还是，这小芬的所做作为都是你默许的呢？这样看来，秦姨娘是真的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若晚，你在胡说什么啊！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你是凌府的嫡女，我怎么会看轻你呢？”

虽然心里的确是看不起凌若晚这个所谓的嫡女，可是这样的话，是绝对不能摆到桌面上说的。不管怎么说都好，凌若晚都是嫡女，而她不过就是一个妾室而已。

在星鸿皇朝里面，嫡庶之分还是很严格的。要是她被人说是欺压嫡女的话，那她就什么名声都没有了，而且还会受到惩罚，到时候只怕连姑母都保不住她。

“我就知道，秦姨娘一定是赏罚分明的明理之人了。”凌若晚嘴角勾起灿烂的笑容，“那秦姨娘认为，该怎么样处罚这个擅做主张，以下犯上的贱婢呢！”

被赶鸭子上架，秦姨娘没有办法，只好开口了，“来人啊！把这个贱婢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说完，秦姨娘就撇过头去，没有再看小芬一眼。

小芬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秦姨娘，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样。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对秦姨娘忠心耿耿的，把大小姐这边的消息传给她，可是现在她却要这样对自己。

一直到有人来把小芬拉下去，她都没有回过神来，就像是一个没有思想的娃娃一样。

015

牡丹园——

秦姨娘阴沉着脸色，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沿路那些丫鬟奴仆没有一个敢随意开口的，他们全部都是小心翼翼的，甚至比就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来了主子的怒气。

“夫人，你先别生气。”一进房间，绿意马上就倒了一杯茶，放到了秦姨娘的手里。

这些年以来，秦姨娘就一直让自己院子里面的下人称呼自己为夫人，当然，她也只敢私底下这么做。老爷对周氏那个践人，到现在为止还是念念不忘的，她也不敢随意越矩。可是这么多年以来掌管后院的事务，已经让她吧自己看得太高了，认为自己即使没有主母的名分，也是有着主母的实权的。

没想到，今天凌若晚居然把事情都摆在台面上了，受到了那样的侮辱，却没有办法反驳，还要自己亲手处罚自己的人，这怎么能让她不感到憋屈呢？

“哼，凌若晚那个小贱蹄子，还真的是本事了。”秦姨娘放下手中的茶杯，咬牙切齿开口道，“没想到她现在不傻了，嘴皮子变得这么厉害。”

“夫人，生气对你的身体不好，何况是为了这样一个傻子。”作为秦姨娘的贴身丫鬟，绿意自然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让自己的主子小气，“大小姐就算嘴皮子再厉害又怎么样？夫人你现在才是后院的掌权者，以后想要收拾大小姐有的是机会。”

“哼，她还真的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秦姨娘眼底闪过一丝怨毒，“嫡女？笑话，在这凌府里面，谁看得起她这个嫡女啊！”

“夫人说的是。”绿意眼珠子转了转，“其实，这样也是好事啊！现在凌若晚已经清醒了，想必对于一些比较重要的东西，她应该也会记得放在哪里的了。”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可是绿意知道，秦姨娘似乎一直在找一件东西。而那件东西就在大小姐手里。

秦姨娘心中一动，眼前一亮。

良久以后，秦姨娘再次开口道，“绿意，把我的那支牡丹步摇悄悄送到若晚居，交给小芬，至于怎么说，你知道的了。”

“夫人放心好了，奴婢知道该怎么做的了。”

说真，绿意拿到了步摇以后，很快就离开了房间。

秦姨娘坐在那里，眼中若有所思，也许就像是绿意说的一样，现在凌若晚清醒了，或许是一件好事，起码她就有机会拿到那样东西了。凌若晚现在清醒了，那些重要的东西，她应该会更加注意放好的，只要她拿出来，那自己就有机会可以拿到。

虽然说现在太子很喜欢柔儿，可这其中毕竟存在着隐忧，只有拿到那件东西，柔儿才能真的放心。这样看来，小芬的作用还是很大的。所以，现在她必须要先稳住这一枚棋子。

不过，现在凌若晚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傻子了，以后行事恐怕得小心一点才行了。也不知道凌若晚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居然逼着她处置了小芬。

016　老夫人

寿康院——

正屋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正半躺在榻上，半眯着眼睛。老妇人一身暗红色的什锦织花端子，头上戴着精致的金首饰，手腕处还带着精致通透的和田玉镯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一个丫鬟跪在一旁，正在为老妇人轻垂着小腿。而在旁边，还立着好几个丫鬟，正在待命着。虽然是丫鬟，可是她们每一个都画着精致的妆容，身上衣服的料子，甚至比一般人家的小姐还要好。

此时，一个穿着深绿色衣裳的，管家妇人打扮的老妇走了进来，恭敬的行了一个礼以后，开口道，“老夫人，秦姨娘刚刚从若晚居出来，出来的时候，脸色似乎不大好。”

“哦？是吗？”老妇人睁开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这样看来，凌若晚是真的恢复神智了？”

老妇人挥了挥手，让正在为她按摩小腿的先退下。此时的她，贵气尽显，一看就是养尊处优多年的人。而这正是凌斌的母亲，凌府的老妇人。

刚刚开口的老妇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老奴不知。不过，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来，那传言应该是真的，大小姐真的清醒了。”

“还真的是没有想到，凌若晚这次居然会因祸得福，甚至恢复了清醒。”

听说了自己的孙女神智恢复清醒，老夫人的眼里并没有太多的喜悦之情，“刘嬷嬷，你说，这凌若晚恢复了神智，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老奴愚钝。”刘嬷嬷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不断怎么说，大小姐这次都是因祸得福。”

老夫人皱眉，“以前就是一个傻子，现在清醒了，也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可不要丢我们凌家的脸面才好。对了，你刚刚说秦氏从若晚居出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是吗？”

“是的，老夫人。”刘嬷嬷点了点头，“听说秦姨娘处置了大小姐院子里面的一个丫鬟。”

“处置丫鬟？”老夫人皱眉，“秦氏不过就是一个妾室而已，居然公然处置了若晚居的丫鬟。看来这几年让她掌管中馈之权，使她的心变大了。”

即使秦氏是她的侄女，她也不希望在这后院之中，让秦氏独大。在这后院之中，只有她才是掌握权力的那个人。之前一直由着秦氏掌管后院的权力，除了因为秦氏是她的侄女以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秦氏对她够恭敬。

刘嬷嬷再次开口道，“老夫人，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奴婢已经打听过了，似乎是大小姐让秦姨娘去处置的。”

“什么？”

刘嬷嬷马上就把自己刚刚打听到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随着刘嬷嬷的复述，老夫人慢慢的坐直了身子，就连脸上的神色也发生了不少的变化。

等到刘嬷嬷说完以后，老夫人的脸上早就已经挂满了诧异的神色，“你说的是真的吗？凌若晚现在真的有办法这样对秦氏步步紧逼吗？”

017

刘嬷嬷恭敬的站在一旁，并没有开口回答。服侍了老夫人这么久，她很清楚自己的主子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对于这个问题，不管她怎么回答，都是不妥的，还不如一直保持沉默。

老夫人也就这样一问，并不要求一定要回答，不过，在说到凌若晚的时候，她的眼底快速闪过一丝异光，“现在凌若晚也清醒了，不知道接下来她会有什么样的表现呢？”

“老夫人，请恕奴婢多言。”刘嬷嬷抬眸，开口道，“大小姐有着未来太子妃的名号，现在神智也恢复清醒了，只怕二小姐那边——”

关于太子、凌若晚和凌若柔之间的事情，一直以来，老夫人的心里都是心知肚明的，而她也一直偏向凌若柔。除了因为凌若柔和她之间有着血缘关系以外，最重要的是，她更加看重凌若柔的能力。

不过，在听到了刘嬷嬷的担忧以后，老夫人脸上的神色却没有任何的变化，“这我倒是不怎么担心。柔儿从小到大的表现，我都是看在眼里的。就算现在凌若晚真的清醒了，不管在哪一个方面，她都是比不过柔儿的。”

“老夫人英明。”刘嬷嬷马上开口，“是奴婢愚钝，看不清楚形势。”

“你给我盯紧点若晚居那边。”老夫人开口道，“现在凌若晚清醒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毕竟现在她身上还是背负着和太子之间的婚约的。”

刘嬷嬷抬起头，小心的看了老夫人一眼以后，开口，“老夫人，你以前的时候，不是一直希望能够让二小姐代替大小姐成为太子妃的吗？”

“以前的确是这样。”老夫人嘴角勾起一抹笑，“不过，现在凌若晚已经不是以前的傻子了，情况自然也不一样了。不管是凌若晚，还是凌若柔之中哪一个成为世子妃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能够给凌府带来多大的利益。”

虽然这话说得冷血，可是却绝对是实话。在她的心里，不管是哪一个孙女，她看到的都只会是她们能够为凌府带来东西。

“你今天似乎对这些事情很感兴趣啊！”老夫人轻飘飘的看了刘嬷嬷一眼，“以前的时候，都没有听你说过这么多的话。”

刘嬷嬷心中一惊，脸上的神色却没有任何的变化，“不过是因为现在大小姐清醒了，所以老奴感到有些好奇而已。是老奴多嘴了。”

过了好一会儿以后，老夫人才收回目光，开口吩咐道，“看来现在凌若晚是真的清醒了。刘嬷嬷，等一下午后，你去库房那里拿一些燕窝之类的补品送到若晚居去，顺便看一下凌若晚现在的情况。”

“老奴知道了。”

“对了，斌儿回来了吗？”

“这个时候老爷应该还在户部办公。”刘嬷嬷看了一下时辰以后，开口回道，“大约还要半个时辰才会回来。”

老夫人点了点头，“你找人去门口等着，斌儿一回来，就让他过来一趟。我有些事情要和他商量的。”

018　来到若晚居

傍晚，若晚居外——

一个一身藏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眼神复杂地看向若晚居。男子看起来大约三十来岁，面容俊逸，眼底蕴含着沧桑，眼角也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可是，即使是这样，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魅力。此人正是这凌府的主人，凌若晚的父亲——凌斌。

凌斌此时就站在若晚居外面，眼底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