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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鬼。

靳礼根本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等他凑近，才听见她磨磨蹭蹭说出来，“其，其实……我不介意……肉偿……”

真是走投无路了，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靳礼都快她的话气笑了，“不好意思，我介意。”他身子向后仰，靠在椅背上，视线在她胸前流转，笑道：“不好意思，你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戚语：“……”

她现在好想去死一死。

预料之中，计划宣告失败，从柜台走向门口那一段路，戚语根本就是闭着眼睛过去的。她无法忘记走之前靳礼看她的眼神，就好像一个大人，在看着面前的小孩子胡闹。

太丢人。

晚上10点多，街上行人稀少，戚语在路边等车，一辆黑色轿车在她面前停下。

“上车，送你回去。”车窗摇下，露出男人的脸，是靳礼。

戚语有点慌，脸都红了，她现在最没脸看见的人就是他。低头说了句“不用了”，戚语往一旁走了几步，身旁那车一直跟着她，还按了声喇叭。

“现在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大概会给我们店铺扯上麻烦。”

剩下的话不用靳礼明说，戚语明白了。

得，上吧。

“那麻烦了。”

回去的一路上戚语都没说话，她甚至连看都没敢看靳礼一眼，而对方显然也对她没什么兴趣，沉默着将她送到了目的地。出于礼貌，戚语在下车之后，再次对他说了句“对不起。”

“抱歉，我不是有意要侵犯您的肖像权，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具体情况她不好意思表明，就算说了对方也不会信。

然而靳礼却好似有着读心术，问她，“难不成你是晚上梦见了我的脸，所以，才将游戏人物画成了那样？”

被他说中，戚语表情有些不自然，刚转身准备离开，她却听到男人的笑声，像是……愉悦？

……

员工宿舍，戚语住在七楼，电梯门刚打开，邻居曹永华就从房间里窜了出来。他脸上还敷着面膜，口齿不清得说着什么，身子往戚语这边靠。

戚语躲开，从包里找出钥匙开门。

曹永华在一旁问她，“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还有，刚才送你回来的那人是谁，车子怎么和小李的一样。”

戚语没理他，偏偏这钥匙怎么也插不进去，耐心用尽，她将钥匙扔在地上，还踩了几脚。

得，一看她这种反应，他就知道事情没办妥，将钥匙捡起来，曹永华抓着她的背包肩带把她往自己屋里拉。进了屋，他将一罐冰镇啤酒递给戚语，“消消火。”

戚语仰头喝了小半罐，想哭。

怎么办，这么多钱她真的赔不起。

“哎哎哎怎么了，怎么又哭上了呢。”曹永华凑过来给她擦眼泪，“大不了到时候一起睡天桥呗，反正有我陪你。”

她怎么忘了，还有这么个倒霉同事呢，戚语笑了，仰头将剩下那半罐啤酒也喝了，“辛苦你了，被无辜牵连。”

“这算什么，反正从小到大没少为你擦屁股。”站起身来，曹永华往厨房走，“做了夜宵，还热着，我去给你端过来。”

闻言，戚语回想起从前，觉得他说的蛮对。

从小到大，从小学到工作以来，他们两一直都呆在一起，虽说曹永华有的时候挺娘的，可戚语遇到什么事情，他总是第一个帮她出头。久而久之，这种事情累积了不少，按他的话来说，还真的是给她擦屁股了。

刚才哭过，风一吹，脸上干巴巴的不舒服，戚语去了卫生间洗脸，回来的时候曹永华已经将宵夜端上了桌。

戚语一看，是汤圆。

“刚才小李给我打电话了，问事情办妥了没有。”

戚语正准备吃汤圆呢，听到这话，手一抖，陶瓷小勺掉进水里，溅起来的小水花掉在她手背上。

被烫的皱起了眉头，戚语急着问他，“那结果呢？你怎么说的？”

“没有。”曹永华挠了挠头，“你不在，我没敢接……”

“好好好，做得好。”如临大赦，戚语松了口气，瘫倒在沙发上，“要死还是周一死吧，能拖一会是一会……”

吃完了汤圆，戚语去陪曹永华洗碗，她坐在一旁玩手机，“小花，你说我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偏偏就梦见这么个人，我是不是中了什么邪病啊。”

这也太巧了，跟灵异小说似的。

曹永华可不信，“什么邪病，胡说八道。”扯掉手套，他从兜里拿出手机递给她，“相册里，最新一张照片，你看看。”

“什么啊……”戚语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

照片里男人穿着白色t恤站在烧烤摊旁，不远处桌子前还坐着两位穿校服的学生，那校服她认识，她高三年就穿的是这套。

“不是……怎么回事”

“再往后翻，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戚语向后看，发现都是差不多的照片，不过奇怪的是，其中几张竟然有她的脸，而且还和那个男人同框了！再接着翻，有一张拍到了男人的正脸，这个男人正是靳礼！

真是奇了怪了，他们见过，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吃过那么多路边摊，难不成会记得每个老板长什么样子”将手机拿回来，放进兜里，曹永华道：“虽然你不认识他，那是潜意识里还记得，所以梦见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哦。”戚语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好像有点道理。

没在隔壁待多久，戚语便回到了自己的地盘洗漱睡觉，有些失眠，她翻来覆去一直在想：这男人认识她吗？

她要不要和他套套近乎，怎么说，也是一起撸过串的交情……

☆、第3章

第二天是周六，戚语将手机关机，拖着曹永华去了天桥附近。炎炎夏日，她快被晒成一条咸鱼，冰凉的矿泉水直往喉咙里灌。

不远处正在开车的人看见这一幕，叫了后座的靳礼一声，“你看把人小姑娘逼得，不会是过来勘察地形了吧。”

旁边那女人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八卦之魂附身，问司机，“哎，怎么回事，那小姑娘和老靳是什么关系啊？”

“欠了老靳一大笔钱的的关系，估计还因为他会被开除。”司机笑，“那一笔钱真的挺大的，赔了之后估计就得过来睡天桥了。”

要是他啊，那绝对不忍心。

然而这件事放到靳礼身上，大家倒见怪不怪了，毕竟，没见过他对哪个女生怜香惜玉的。

车子在路边停下，靳礼下车打了个电话，五分钟之后，开车小哥看见戚语气急败坏，不知道她那是怎么了。

正猜测着，靳礼上了车，招呼他们快走，“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们难不成都忘了？”

“哪能。”小哥笑着转了方向盘。

另一边，戚语和曹永华在纠结这电话到底是接还是不接，她真是服了这蠢货，怎么就不知道把手机关了。

曹永华觉得冤枉，“我这不心想没我什么事吗？“

他们两又不是连体婴，不可能有关的戚语的事情都能想到他吧。

耳边的铃声就好像催命符，戚语听得烦躁，将电话接通了放到曹永华耳朵旁，下一秒，李峥愤怒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戚小语那个死丫头呢？去哪了？”

“我……我不知道啊……”曹永华声音挺委屈，“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我……”

“少废话！我看了员工宿舍楼道的监控，知道你们两个是一起出去的，你现在把手机递给那死丫头，不然我连你一块处理！”

声音太大，刺得曹永华耳朵都不舒服，他将手机往远处挪了点，看着戚语的眼神，跟那边撒了个谎，“我和他不在一起，我们两个只是一起出来而已。”

话说完，戚语给了他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

然而还没来得及高兴，李峥突然来了句“你们两个给我等着”，紧接着一辆出租车停在他们面前，李峥走了下来。

戚语：“……”

曹永华：“……”

…

肯德基里，*oss李峥在给自己的两位员工进行思想教育，一字一句犀利无比，尽是说他们两个没出息。

“你们才二十几岁，国家的栋梁之才，怎么能想着要去睡天桥呢？”

“尤其是你，这么漂亮一小姑娘，现在坏人这么多，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知不知道前段时间的女大学生失踪案，要是遇到了什么意外，你父母该多伤心……”

听他说着，戚语真觉得慎得慌。

可这也不是她愿意的啊，就算责任不用她自己承担，但到时候公司破产了，她照样得睡这里……

她这么说了，李峥骂她乌鸦嘴。

“什么破产！呸！你别咒我。”想起什么了，他问戚语，“昨天那事情怎么样，你去找他了吗？”

“找了啊。”戚语如实回答，将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就是这样啊，他不答应，我们只能做好睡天桥的准备了。”她低着头，声音尽显失落，李峥听了之后说她蠢。

“你长那么漂亮干嘛的，不知道和他套个近乎？”

“我套了！”戚语真冤枉，撇嘴，“可人家说了根本就不喜欢我这一款……”

“不可能！”李峥自信的很，一口咬定是她不够坚持，拽起戚语就要把她往外面推，“你长这么漂亮，对方除非是眼睛瞎了所以才对你没兴趣，你加油，努力点，不要脸最起码比饿死，睡天桥被害死要强吧。”

不说还好，这一说，戚语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满脑子都是各种遇害新闻和尸体图。

不得不承认，这老板说的有点道理啊……

……

回家洗澡换了件衣服，化了个美美的妆，戚语再次出发去了靳礼的麻辣烫店。她想清楚了，什么都没有生存重要，为了饭碗，就算不要脸，也值了。

然而她刚刚进了屋，那收银小妹就要往外面赶她。

“臭女人，不要脸，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这女人的力气比昨天还大，没两秒呢，戚语就来到了门口。她甚至都做好了推出去的准备，可后背碰到一个硬物，接着听到了熟悉的男声。

“来者是客，怎么能赶客人出去！”

此话一出，那收银员消停了，戚语理了理被她弄皱的上衣，回过头来和靳礼打了个招呼。

有意无意的，靳礼扫了她的胸部一眼。

感想：比昨天大了最少有两个杯……

“对了，我昨天发现，其实我们两个是旧相识。”沉默了一会，戚语从包里拿出几张照片塞到他手上，仰头看着她，脸蛋红扑扑的。

“这个，是我，这个，是你。”怕他认不出来，她还踮起脚尖去给他指，

“嗯。”靳礼点头，完全没提昨天的事情，问她，“过来吃麻辣烫？”

“额……嗯……”

套近乎嘛，慢慢来，像昨天那样单刀直入肯定是不行了。

于是戚语点了点头，跑到前面挑选食材去了。

说实话，这一刻戚语还挺庆幸，得亏她平时还蛮喜欢吃麻辣烫，要不然现在连套近乎都不方便。

她一边夹着自己喜欢吃的食材，一边感觉有人在瞪她。一抬头，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收银妹子冲她举了个拳头。

靳礼正在她旁边站着呢，对她说了句什么，那丫头一下就消停了。

戚语小人得志，得意得冲她挑眉，小样，挨训了吧！

这家店虽然是靳礼开的，可关键的事情好像都用不着他做，自从进了屋，他就在一个空桌子旁坐着，眼睛盯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

戚语好奇，还凑上去看了一眼，结果只明白那是什么走势图，其他的什么都没看懂。

正巧靳礼回过头来，双目对视，戚语灿灿在他对面坐下了，“这个时间还工作啊，那你平时一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