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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反穿日常-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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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儿心地善良,见我烧得厉害,便将祖传的丸药给我服下……”
齐严之感激的说着,看向许爱的目光端得是深情款款。
得,美人救了英雄,原就是一出好戏,更不用说这个‘英雄’心思单纯的像张白纸,人家‘美人儿’说什么他都信。
清醒后,齐严之听说了许爱的身世,又是怜惜又是心疼,直说要护送许爱去寻亲。
幸而许爱是去冀州,与齐严之顺路,齐家的下人们虽然觉得不妥,但还是乖乖的听从二爷的吩咐,让许家小姐上了齐严之的马车。
“……竟有此事?”
齐令先不动声色,扯出一抹笑,跟许爱道谢:“许家小姐大义,救了我们家二郎,是我们齐家的恩人呢。”
“不敢不敢,大老爷是长辈,您这样说,真是折煞小女了。”
许爱慌忙摆手,然后用含羞带怯的目光看了齐严之一眼,小小声的说:“能遇到二爷是爱儿的福气!”
齐严之可是她的‘爱郎’啊,帮他也就是帮自己呢。
“爱儿,我能遇到你,亦是莫大的福气。”
齐严之愈发感动了,胆量也无形间增大了许多,他抬起头,定定的看向齐令先,“伯父,爱儿先是对我有恩,随后又对我有情,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辜负了——”
齐令先沉下来脸来,正欲开口训斥侄儿胡闹,站在门口听了大半天的清河县主忽然开口,“赶了这些日子的路,二郎和许小姐定然累坏了。如今回到家里,还是先好生休息一下,有什么话,晚些时候说也不迟。”
顾伽罗心里觉得不对劲,但还是紧跟婆母的步伐,笑着附和:“母亲说的是,许小姐,如果不嫌弃的话,还请跟我下去梳洗一下,顺便用些饭。”
“哎呀,伯母和大嫂说的是,我竟忘了这事,真是该死。”
齐严之这才想起许爱身子娇弱,他们来时,只顾着赶路,着实受了些颠簸。
进了齐家,又想着先把‘婚事敲定’,片刻都没有耽搁的就寻上了齐令先,这会子两人都还是满脸风尘呢。
“爱儿,我真是太粗心了,你定是累坏了吧。”
齐严之愧疚的看向许爱,见她单薄的身子微微颤抖,更加不忍,赶忙伸手要扶起她。
顾伽罗身边的紫薇、紫苏得到暗示,已经抢先一步来到近前,两人一边一个扶住了许爱。
许爱低着头,眼中闪过一抹懊恼,但当她抬起脸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方才的娇怯。
“多谢两位姐姐!”许爱柔声细气的说道。
紫薇和紫苏连道不敢。
顾伽罗笑道:“许小姐无需客气,方才老爷说的是,您救了二爷,便是我们齐家的恩人。照顾您,是我们的应当应分的。”
一边说着,顾伽罗一边拿眼角的余光看清河县主。
清河县主微微点头,显然对顾伽罗的处理方法很满意。
顾伽罗心里便有了数,朝紫薇扬了扬下巴。
紫薇会意,和紫苏一起,直接将许爱‘扶’出了正房。
许爱的两个丫鬟早就被齐家的富贵晃花了眼,这会儿见自家小姐被人弄走了,慌忙跟上。
“伯父,伯母,我、我和爱儿已经定了终身,还请二老成全。”
心思单纯的人,往往意味着‘执拗’,齐严之目送许爱出去后,重提话题,一个头扣在地上,认真的请求道。
“胡闹!”
没了外人,齐令先也不再忍着,抄起手边的茶碗直接朝齐严之砸去,嘴里还骂道:“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的道理和规矩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路上随便遇到一个女子,就敢谈婚论嫁?你眼里还有没有父母亲长?还有没有礼法规矩?”
“哎哟!”
齐严之呆头呆脑的被伯父砸了个正着,温热的茶水泼了满脸,他下意识的痛呼一声,捂着被砸红的额头,辩解道:“爱儿不是随便的女子,她、她善良又温柔,还曾经救过我的命呢。”
齐令先唱了白脸,清河县主便要唱红脸。她柔声道:“咱们家也不是不讲情理的人,许小姐救了你,我们全力回报也就是了。婚姻不是儿戏,更不是筹码,岂能随随便便的许人?”
“伯母,可、可我喜欢爱儿,爱儿也倾心于我啊。”
齐严之不太会说话,红着耳朵,呐呐的说道。
齐令先气极反笑,“你与她认识才几天?就相互倾心了?还有,你可知道她的底细?除了听她说的那些话,还有什么人能证实她的身份?她的故事?”
事情进行到眼下,齐令先已经有七八分确定,自己的傻侄子被人给骗了。
而那个什么许爱,要么是个市井女骗子,要么是别有用心的人。
但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证明给傻侄子看……
第060章 图谋
退一万步讲,就算许爱不是骗子,而是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是个无父无母的小户千金,齐令先也不想让侄子跟她扯上关系。
更不会同意什么‘亲事’。
开什么玩笑啊,齐家虽然不是黔国公府了,但齐令宜还是仕途正好的苏州知府,胡氏亦是国公府的嫡出二小姐。
作为两人的儿子,齐令先娶个侯府的千金都使得,为甚要屈就一个什么都没有孤女。
不是齐家势利,齐严之是西府二房的嫡长子,他的妻子将来是要管家的主母,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就能行的。
门当户对四个字,绝非说说而已。男女婚事,也绝非两个人的事儿,而是关乎两个家族的大事。
所以,不管从哪方面讲,齐令先都不可能让齐严之娶许爱。
更不用说齐令宜和胡氏已经有了儿媳妇的人选,他们夫妇命齐严之进京,一来是给齐令先送东西,二来也是为了相看亲事。
如今正经的未婚妻还没有见到呢,齐严之就被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落魄小姐勾去了魂儿,齐令先不生气才怪。
偏齐严之像个情窦初开的傻小子,梗着脖子跟伯父争辩:“爱儿是个好姑娘,她绝不会骗我。”
齐严之被父母保护得太好了,虽不至于达到‘不食肉糜’的地步,但也有些不知人间疾苦。
至于女人惯用的小花样,内宅中的阴私,更是一窍不通。
许爱出现的时机太好了,齐严之病得七死八活,最是脆弱的时候。她如同仙女般从天而降,一粒药丸救了他的命。
再加上许爱长得柔弱娇美,很没有侵略性,让人一看就心生怜惜。
在少年纯净的心中,早已将许爱美化成了个身世凄凉、却心地善良的绝世好女子。
这世间,天女下凡大抵也就是许爱这个样子了。
“二郎与许小姐萍水相逢,她却仗义相救。足见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清河县主继续唱着红脸,温言道:“可天底下的好姑娘不知凡几,难道都要娶回家做妻子?二郎。你素来是个听话、守礼的孩子,岂不知婚姻大事须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小子倒好,红口白牙的张嘴就要娶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这得亏不是自己的儿子,否则清河县主早就伸手掐着‘小兔崽子’的耳朵。迭声骂道:“你想娶许爱?好大的狗胆。我先砸断你的狗腿,看你拿什么去娶她?!”
齐严之却难得‘急智’了一回。赶忙道:“伯父、伯母放心,爱儿的姑母做主,将爱儿许配给了我。”
许爱父母双亡,她的姑母便是最亲近的长辈。虽然婚姻之事要有父母之命。可事急从权啊,没了父母,姑母做主也一样。
齐令先气得鼻子都歪了。也不管齐严之是个文弱的小书生了,唰得站起身。一脚踹到了他的肩膀上。
嘴里还兀自骂着:“你个没脑子的小畜生,哪个问许家的人了?”
齐令先和清河县主一直重复‘父母之命’,指的还是远在苏州的齐令宜和胡氏,而不是什么许爱的家人。
说句不怕刻薄的话,就算许爱的父母从坟地里跳出来,亲自做主把女儿许给齐严之,这件亲事齐家也不会认下。
别说是望子成龙的齐令宜夫妇了,就是齐令先这个做伯父的,都不会同意齐严之‘胡来’。
齐令先习武之人,记着侄儿不比儿子健壮,下脚的时候只用了三四分力道,但还是将齐严之一脚踹了个倒仰,整个人像个球一样滚到了一旁。
清河县主赶忙拦住,“老爷,您这是做什么?二郎心性单纯,偶尔有什么想不到的,也是正常。咱们做长辈的好生教他便是。”
清河县主拉住了丈夫,又来到齐严之身边,亲自扶起了首次被‘家暴’的可怜少年,见他脸上沾了些灰尘,忙用帕子帮他擦去。
“二郎,你伯父是个爆炭脾气,下手没轻没重的,没打疼你吧?”
齐严之从小乖巧听话,父母疼爱,还真没挨过打。
偶尔因为功课的事儿被父亲或是先生打过手板,但却从未有人似齐令先这般‘野蛮’,竟然直接拿脚踹人,踹得还这么狠。
嘶~~齐严之暗自吸了几口凉气,面对伯母慈爱、关切的询问,他还要强扯着,摇摇头,“伯母,我、我没事!”
齐令先踹了侄子一脚,总算出了些气,听了妻子的话,就坡下驴,粗着嗓子道:“好了,你刚到家,我只当你赶路赶得昏了头,说了些胡话。你且先去洗个澡,吃些东西,然后休息一宿。其它的事,过两日再说!”
齐令先决定先把蠢侄子打发下去,然后命人去好好查一查许爱的底细。
想要揭穿许爱的真面目,还须得有证据不是?
左右冀州距离京城不算太远,齐令先手中有精悍能干的护卫,骑快马几日便能办成此事。
齐家军因为西南大营易帅而瓦解,但也没有彻底消失,齐令先便以护卫、佃户为名,将悉心培养的心腹悄悄保留了下来。
这次为了侄子,齐令先也算是尽了全力,直接调了十来个人分批去了冀州和青州(许爱的老家)调查。
几日后,两方人马先后回来,将调查的信息详细汇报给了齐令先。
齐令先皱眉,许爱和她姑母的户籍资料都准确无误,许爱的身世和经历也与她自己说的一模一样。
可不知道为什么,齐令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太准确了,竟毫无破绽!”齐令先喃喃自语,作为一个驰骋沙场的老将,他的直觉很准。
第一次见到许爱的时候,他就觉得有问题。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多疑了。
如果他还是黔国公,许爱或者是她背后的指使者费尽心机的攀上齐严之,倒还有情可原。
可现在齐家西府只剩下二房还算风光,整个家族基本上已呈颓势,根本就不值得人如此算计啊。
“不对劲,很不对劲。”
齐令先摸着下巴,思来想去。却怎么都想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
“父亲。这许氏确实有问题,”
齐谨之屈起手指弹了弹那几张调查结果,道:“许氏的资料太齐全了。齐全得不似个寻常百姓。”
从出生到父母亡故,大大小小的事都有迹可循,太不正常了,仿佛有人刻意准备好。然后等着齐家人来调查。
齐令先听出了齐谨之话里的深意,“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假的?”
齐谨之摇摇头,“我也不确定,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许氏接近二郎,定是有所图谋。且所图不小。”
一个寻常小户女,如果不是特意安排。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故事’。
有时候,证据多了、完美了,反而更显不真实!
齐令先瞳孔微缩,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你是说,有人惦记上了我们齐家的——”
齐家统领西南大营几十年,除了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和人脉,以及隐藏于田庄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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