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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娘恨嫁-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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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荒唐!
那里有什么好的,没有手机,没有电脑。
现在多好,电视机一开,到处都是喜剧综艺,电视机里的演员卖力地逗笑观众,徐昭星也跟着咧了咧嘴,像是行尸走肉。
不好笑,什么都不好笑。
就连学校门口那个东北大骨头,也越做越不香了。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她想。
徐慧兰就是这时候给她打来的电话。
徐慧兰是她的姑姑,亲爹不给力,姑姑操碎了心。
姑姑打来的电话,她不能不接。
“喂,星儿,你怎么这么多天都不给姑姑打个电话?”
“……我忙,姑姑。”
“你还想骗我,我都知道了,你崴伤了脚,不想让我操心。我就说了,你一个人生活肯定不行,让你搬来和我住,你不愿意。我告诉你啊,我这儿有个挺不错的小伙子,你听姑姑的,和人家见一面,真要是成了,也有个人可以照顾你,也省得姑姑一想起你来,就一宿一宿地睡不着觉。”
“姑姑,我才二十多一点,真的不用相亲,我一个人过的挺好的。”
“星儿,你听姑姑一句,姑姑已经和人家妈妈说好了,你就当给姑姑个面子,去见一面,万一合适呢!”
徐昭星实在拗不过她,再说下去,估计她得亲自上门说教了。
于是,徐昭星赶忙道:“知道了,姑姑,你把时间和地址发给我。”
“我没约时间,我把你微|信号给人家了,你这两天注意加人家一下,你们年轻人先聊一聊,合适的话,你们自己约合适的时间见面,好的吧?”
“好,我一会儿上一下微|信。”
徐昭星挂了电话,又愣怔了一会儿。
回来好几天了,她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发呆了。
她姑姑许是怕她不上心,又在微信上敲了她一下。
她拿起手机,翻了翻微|信里“新的朋友”,发现里头还真有好几个请求添加的。
有一个叫做“范幸含”。
徐昭星小声默念了几遍,范幸含,樊星汉,难道是她想多了?
她赶紧同意添加。
一加上,她就主动和他说话。
'你认识我吗?我叫徐昭星。'
漫长的等待啊!
徐昭星等的心焦,可是电视机旁的小闹钟,分针也不过才走了一格。
五分钟过去,那个叫范幸含的终于回话了。
'你好,我听徐阿姨说过你的名字。'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说,以前,你听过徐昭星这个名字吗?'
这一次,范幸含回复的倒是够快。'咱们见面说吧!'
'OK。你说地点和时间。'
'你很急吗?'
'是的,我很急。'
'四十分钟后,体育馆见吧!今天正好有一场篮球比赛,我有两张票。'
徐昭星还来不及想,这算不算是投其所好,她拎着包,就出门了。
从她家驱车到体育馆,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这还是不堵车的情况下。
而,现在,时间是晚上的七点多,正是高峰期。
她很急,真的特别特别着急。
一个即使上高速,也最多开到80的人,在车水马龙的城市,飚出了几近100的车速,这还真就是她的极限了。
美丽的导航“小姐”,一直在提醒“前方有学校,限速40,你的车速已超速”。
徐昭星打了方向盘,选择岔到另一条路上。
到达体育馆时,离约好的八点,还差七分钟。
她赶紧又给范幸含发信息'我已经到了,但我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你穿的什么衣服,有什么特征,告诉我。'
'不用,我已经看见你了。'
徐昭星正四下找寻,就听身后传来了一句“你好”。
她赶紧转身,“你好。其实我不是来看篮球比赛的,我就是想来问问你,以前你听过我的名字吗?”
“为什么要纠结这个问题?”
“因为我变了样子,名字没变。”
“你整容了?”
“就算是吧,请你好好想想,你有没有听过我的名字?我认识一个人,也叫樊星汉,可是樊是樊篱的樊,名字和你名字的读音一样,字不一样。”
范幸含笑笑道:“你真的不打算和我看篮球比赛?万一,我就是你认识的人呢!”
“不打算,就算你是他,我也不打算和你一起看篮球比赛。这么说吧,从生理上讲,我确实没结过婚,可从心理上讲,我已经结婚了。不管你是谁,我都不打算和你发生点什么故事,我就是来问你问题的,不瞒你说,我非常、非常着急知道。”
范幸含敛住了笑,“我去过一个奇怪的地方,我不认识徐昭星,我倒是知道昭娘……你不是她。”
徐昭星愣了一下:“是的。”良久,又道:“你也不是他。”
“那我们还有再见面的必要吗?”范幸含问。
“没有。”徐昭星苦笑:“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如意,哦不,瑶笙很好,嫁了如意郎君,郎君没有妾室,他们生了三个孩子,以后可能还会再有,她会当皇后的。不过,你要是想问我昭娘怎么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去的时候,那个世界已经没有那个人了。”
徐昭星头也不回地道。
她艰难地往前走着,心里空白一片,又听范幸含喊:“你知道,我找了多少个徐昭星,才找到你吗?”
“我不想知道,没有必要。”
“昭娘其实是个好女人,在这里,我再也找不到像她那么美好的女人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个,他只是想让她停下脚步,听他好好的说一说。
藏在他心里的话,他跟谁都没法讲。
可她还是不肯停下脚步,只留下了最后一句:“一样!”
“不,不一样,你不知道,府邸的那个湖里……我其实是自己回来的。”
等到徐昭星走远,范幸含在自言自语。
这是他见过的第一百零三个徐昭星了,他托人从公|安局里调出来的户籍档案,光是纷飞市,一共有一百零三个徐昭星,他花了两年的时间,一个一个排查,她是最后一个。
他起初也不知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如今倒是知道了,他只是想知道,他离开后,昭娘怎么样了。
那个女人的意思是什么他懂了,昭娘身死,她过去成了新的昭娘。
范幸含站在秋风里,一直没有动弹过。
有很多人从他的身边走过去了,还有倒票的黄牛过来低声询问他要不要票,他没有反应。
他想,昭娘的死……都怪他。如果,他没有回来的话……
人就是这样,不能回来的时候,觉得只要能回来,一切都可以抛弃掉。
可等到真的回来了,又发现自己抛弃掉的才是最重要的……想想,多可笑。
这年头的人压力太大,都快成神经病了。
这不,体育馆门口,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穿的人模狗样,可站着站着,忽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像个失去了宝贝的孩子一样。
有些时候,我们为了得到什么又失去了什么,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
自从见过范幸含,徐昭星也想用他的办法找人。
可是章得之又姓姜,章姓和姜姓的人,查下来,一个市里,能有好几万,就算是找与名字同音的,估计也得好几千,还很有可能会破万。
那么个找法,根本就不是办法。
再说了,章得之,他会在这里吗?
她总觉得她是痴人说梦。
三天后,她做了一个决定。
她决定要辞职,她要去西安,去完了西安,还可能会去开封和洛阳。
历史上根本就没有东颜朝,她不是去寻找历史的,只是想去那些地方,那些很可能曾经有过他的地方,看一看。
辞职手续办的不算顺利,教导主任拖了好几天,都不肯签,最后咬牙切齿地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总想到外头闯一闯,什么外面的世界那么大,你们想去看一看。等你们上了年纪就知道了,就是只不长脚的鸟,也有飞累的时候。辞职报告我不签,我准你请假,课还让江寒给你代,等你回来了,请他啃骨头。”
徐昭星感激坏了,“主任,等我回来了,也请你吃骨头……牛骨头。”
“切~我只吃红烧牛肉。”
“成,烤全牛!”
办妥了学校的事情,临走前,徐昭星又请江寒吃了顿饭。
江寒问她:“你要去哪儿?你是失恋了吧!”
徐昭星不置可否。
失恋算什么!
想一想,自己这辈子都见不到那个人了,一闭上眼睛,就忍不住流泪,深陷在悲伤的情绪里,又无能为力,才是最可怕的。
她以为,她只是不得不和他在一起。
她以为,她并没有那么的爱他。
她以为,她要是正常死亡,说不定就能回到这里了。所以,她从不惜命,从不觉得离别会是一种痛苦。
原来,她以为的全部都是错。
大错特错。
十一月十三,徐昭星买了去西安的飞机票,整理好了行李箱,出门。
临上飞机前,徐昭星还在想,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她不知道。
她乞求,无比虔诚地乞求,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九章
徐昭星到的不巧,她一下了飞机,西安就下起了瓢泼大雨,接连下了三天,她便在宾馆里头住了三天。
不喜欢下雨天出门,其实也是因为即使出了门,也没有明确的目的地。
这三天里,她下楼了一次,买了一塑料袋的泡面和火腿肠上楼。
有时,她也会掀起窗帘看着外头下个不停的雨。
没有区别的雨,有区别的人生。
这期间,江寒给她打了一次电话,听说她人已经到了西安,吐槽:“那地方有什么好玩的,什么兵马俑啊,哎唷,我去看过,就是一堆黄泥巴。你要是真喜欢,赶明儿我回一次老家,给你弄点回来,放你们家院子里。”
徐昭星哭笑不得,和江寒说:“我也不是看那些的。”
“那你去西安干什么?”
“……找我丈夫。”
还以为江寒会惊讶的哇哇大叫,谁知道,他只是沉默了半晌,才道:“这年头的女孩还真是大胆,你是不是网恋了?”
徐昭星觉得和他扯不清楚,便道:“我还有事儿,咱们闲了再聊。”
赶忙挂了电话。
一碗泡面,一袋酸奶,还有一根火腿肠。
这是她今天的午饭,想想那有滋有味的高汤细面,泡面实在是难以下咽了。
又想起章得之能把面擀的细如发丝,徐昭星扔了手里的一次性叉子,上了床,双腿屈膝,头埋在了膝盖里。
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她前所未有的颓废,前所未有的慌张。
她不知道她这辈子该怎么办,一辈子太长了,没有章得之的每一日,好像都成了煎熬。
她也不知道就这样了多久,她不想抬头,屋里的电视机一个节目演完了,又换成了另外一个。
她以为她会这样一辈子,成为化石。
就是这个时候,宾馆的房门突然响了。
她并没有动作,一直任由它响着。
持续了一会儿,房门外终于安静了,可是她的手机又响了。
还是江寒。
这一次是短信。
'开门有惊喜。'
徐昭星烦躁地把手机扔到了一旁,房门又响了。
她踢上拖鞋,打开了门,看见的是一束火红火红的玫瑰花。
拿着玫瑰花的人露了脸,正是江……
不,不是江寒。
徐昭星道:“谁让你送花来的?”要知道江寒可是有老婆的人了。
徐昭星自动忽略了玫瑰花,却听还在门外的那人道:“我是江寒的表弟。徐……昭星,你说这花……是月季,还是玫瑰?”
徐昭星忽然愣怔了一下。
这个时候,她满脑子都是被章得之剪掉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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