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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蛰存作品选-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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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的禅意 
  昨天刚写好一篇《禅学》,对禅和子说了些不敬的话,顺便也提到宋人以禅喻诗,把诗弄得非常玄妙。不过文章目的不在谈诗,因而也没有多说。
  今天整理书架,偶然找到一本《文史知识》,随手翻开,就看到一篇禅学者赏析王维诗的玄文,正好给我提供了一个例证。
  文章累累三千字,把王维的一首二十字的五言绝句赏析得禅味甚浓,倒也亏他有此别才。现在我且先抄出开头两段,来赏析他的赏析: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
  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
  这是王维著名的田园组诗《辋川集》的第十八首。辛夷即木笔树。辛夷坞,因坞中有辛夷花,故名“木末芙蓉花”,由《九歌·云中君》“搴芙蓉兮木末”句点化而来,木末,即树梢;芙蓉花,这里实指辛夷花,因芙蓉与辛夷花色相近,故借以代称。在裴迪的《辋川集》和诗中有“况有辛夷花,色与芙蓉乱”两句可证。
  这是第一段,赏析诗的文本。诗题是《辛夷坞》,王维的辋川别墅中的一景。诗是咏芙蓉花的。以芙蓉为名的花有两种:一种是水芙蓉,即荷花。一种是木芙蓉,木本植物,亦称地芙蓉。现在,水芙蓉仍称芙蓉花,用不到加一个木字,因为荷花,除了做诗以外,没有人称之为芙蓉了。“木末芙蓉花”,是点明所咏的是木芙蓉,句法虽然出于屈原《九歌》,却不是“点化”。
  辛夷坞中,未必只有一种辛夷花。作者明明说是芙蓉花,赏析者硬说它“实指”辛夷花。为什么?理由是“花色相近,故借以代称”。这个理由,这样赏析,能服人吗?
  我如果做一首咏菊花的诗,能说“东篱黄蜀葵”吗?花色也相近,可以这样代称吗?
  作者还引裴迪诗,“况有辛夷花,色与芙蓉乱”,用以证明“芙蓉”就是指“辛夷”的。这个证据,提得也非常牵强。我以为反而可以证明辛夷坞中也有木芙蓉花。再说,裴迪没有说明是木芙蓉,他这句诗也很可能是说辛夷花的颜色可以乱荷花。辛夷花是紫红色的,木芙蓉花的萼是深红色的,开出花来却是粉红色的,也有白色的。荷花有红有白,要说颜色相近,倒是荷花可以和辛夷相乱。裴迪这一句“色与芙蓉乱”,我看是指荷花的。这也可以有诗为证,白居易咏辛夷诗云:“紫粉笔含尖火焰,红胭脂染小莲花。”
  荷花大,辛夷花小,故只比作小荷花。王维《辋川集》中还有一首题作《临湖亭》的诗:轻舸迎上客,悠悠湖上来。
  当轩对尊酒,四面芙蓉开。
  岂不可以证明辋川别业中也有荷花吗?
  以下抄第二段,是赏析全诗总论:
  这首诗浅近单纯,说的是:在辛夷坞这个幽深的山谷里,辛夷花自开自落。自然得很,平淡得很,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诗。诗以言志,诗人的志哪里去了?诗以言情,作者的情何处可寻?然而,这确实是一首好诗。你看,辛夷花在树梢怒放,开得何等烂漫!
  辛夷花又在纷纷凋零,又是何等洒脱!既没有生的喜悦,也没有死的悲哀,无情有性,你能说,这仅仅是一棵普普通通的辛夷花么?
  王维笔下的辛夷花,是他内在精神的外射,是一棵人格理想之花,然而又是一棵与众不同的花。
  这一段赏析,用的是欲擒故纵、欲扬故抑的手法。因为这首诗中,看不到诗人的志或情,所以简直不敢相信它是诗。原来这位赏析家不知道诗有赋体。不言志,不抒情,就不是诗。王维的《辋川集》诗二十首,除去最初三四首外,全是赋体,既不言志,也不抒情,难道全不是诗?
  底下,笔头一转,不是诗,确实是好诗了。你看,花开得多烂漫而没有生的喜悦;花落得多洒脱,而没有死的悲哀。现在,赏析出禅意来了。花即是人,人即是花。说花就是说人。人是谁?作者王维。王维的生,确是十分烂漫。他能以书画音乐,服侍王公贵人,为歧王家宴席中的常客。他又是和尚尼姑的大护法。自命维摩诘居士,经常有天女散花,优婆问道。家财富裕,买下了宋之问的大庄园。安禄山造反,打进长安,他立即附逆,做了汉奸。乱平之后,别的汉奸都分别得罪,他却非但不坐牢,反而授了官,至于他的死,也确实非常洒脱。他临终时,还从容不迫地给兄弟亲友写了许多遗书。没有生的喜悦,何以活得如此烂漫?没有死的悲哀,何以装得如此洒脱?要知道,烂漫是喜悦的现象,洒脱是悲哀的面具。
  如果说,以人喻花。那么,芙蓉花的“纷纷自开落”,既然是“自然得很”,你又何以知道它们没有“生的喜悦,死的悲哀”?难道禅学家已超过了弗洛伊德,能分析植物的心理了吗?我看,还是庄周老实,他倒还能说一句:“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现在,再抄一小段,是芙蓉花的颂词,也是王维的诔词:在这个绝无人迹的地方,辛夷花在默默地开放,又默默地凋零,既没有人对它们赞美,也不需要人们对它们的凋零一洒同情之泪。它们得之于自然,又回归于自然,没有追求,没有哀乐,听不到心灵的一点震颤,几乎连时空的界线都已经泯灭了。
  多么玄妙?真是一棵“与众不同”的“人格理想之花”。不过,我以为,王维没有那么自然,倒是千千万万穷乡僻壤的老百姓,可以当之无愧。而我们的禅学家硬要把一朵芙蓉花,当作辛夷花,插在王维的胸前。
  最后,还要抄一段“禅意更浓”的赏析:辛夷坞也是这样一个境界,只不过禅意更浓,显得更为空灵。因为“对境无心”,所以花开花落,引不起诗人的任何哀乐之情;因为“不离幻相”,所以他毕竟看到了花开花落的自然现象;因为“道无不在”,所以他在花开花落之中,似乎看到了无上的“妙谛”:辛夷花纷纷开落,既不执着于“空”,也不执着于“有”,这是何等的“任运自在”!纷纷二字,表现出辛夷花此生彼死,亦生亦死,不生不死的超然态度。
  读了这一段赏析,才知道一首二十字的绝句,具有如此法力,连“纷纷”二字,也能表现出如此玄妙的超然态度。自愧读诗六十年,竟没有能看到“无上的妙谛”。在禅学家面前,读诗简直比猜哑谜更难了。
  一九九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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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览漫记 
  《胡萝卜须》
  这本书不记得是谁所赠,在我书架上已有一年多了。昨晚,枕边无书可看,才从架上抽出,看了小半本才放下入睡。
  列那尔是法国十九世纪末期的文人。他写过散文、随笔、小说、剧本,但总的成就,只能说是一位散文家。他在世只有四十七年,作品不多,但他的文章,在法国文学中,却是精品。从文字风格而论,他是一位十九世纪的文体家。
  这个译本,是他三种著作的选译本。第一部分为《自然记事》,选译了七十一篇记录自然界小动物的小品文,第一篇《形象的捕捉者》,大约就是全书的引言了。第二部分是《胡萝卜须》。说是小说,却没有故事;说是散文,却有一个中心人物。我想名之为小说体的散文。《胡萝卜须》是一个小孩的绰号,相当于中国的“萝卜头”。这本书,三十年代有过一个黎烈文的全译本,现在怕已找不到了。
  第三部分是列那尔一八八七年至一九一○之间的日记,选译的是与文学艺术有关的部分。这部日记,挺厚的三册,一九三四年已有了英译本。我在一本英国刊物上看到一部分摘录,觉得很有趣味。当时我正在为天马书店编译《域外文人日记钞》,很想把这部日记也选译一部分编入,可是一时还无法买到,而交稿期已迫近,只好放弃,特地在《日记钞》的序言末尾提了一下,为访求日记文学的读者提供信息。至今已六十年了,才见到这三十多页的中文译本,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一种现代意味的拉勃吕耶风格,这是最佳风格。”
  “风格,就是说:忘记了一切风格。”
  “梅里美可能是将来流传最久远的作家。他比任何人更少使用描写、渲染,这种文笔中的陈套。未来属于文笔简练,惜墨如金的作家。”
  “我明天的句子是:主语、动词和谓语。”
  拉勃吕耶是法国十七世纪作家,以文笔简练著名。列那尔也主张文章以简净朴素为美。他不喜欢用各种修饰语,做长句子。从这里引用的四段日记中,可以看出他的文学倾向。
  我想,对我们今天的青年作家,可能有益。
  “现实主义!现实主义!给我一个美好的现实,我将按照它的样子来写作。”
  “我是一个为现实所苦的现实主义者。”
  这两段日记,却使我吃惊。作者分明以为现实主义的作品,必须写美好的现实社会。
  因为他所见到的社会,并不美好,所以他苦恼了。这个想法是独特的,从来没有一位文学批评家规定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必须写美好的现实。不过,列那尔这一观念,倒有些像是“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前奏。
  《心理分析派小说集》
  这部书是江西百花洲文艺出版社印行的。出版于一九九○年六月,我到一九九一年五月底才见到,也才知道。
  全书共二册,上册正文四四六页,有三五二页是选印了我的二十五个短篇,占我全部短篇创作的二分之一。
  还是四五年前的事,编者来找我,说要把我三十年代写的小说选入他编的一个什么集子,作为现代文学教材,征求我同意。我同意他在我的五个小说集中各选一二篇,总数不要超过十篇。过了好久,他拿了一个选目来给我看。我觉得选得很乱,篇数又很多,当时向他提了一些删定的意见。此后就没有消息。
  现在才知道书名是《心理分析派小说集》,可是入选的我的二十五篇,几乎有三分之一不是心理分析小说,似乎编者对心理分析还不很明白。
  编者的《前言》是一篇不易理解的玄文。他对心理分析小说既似赞赏,又似持批判态度。洋洋数千言,到底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编这本书。这两册书中的作品,是正面教材,还是反面教材?
  “心理小说派的艺术手法,既不完全属于现实主义,也不完全都是非现实主义的。”
  这是此书《前言》中的警句。不过很难理解,在“现实主义”与“非现实主义”之外,文学上还有什么主义?
  《收获》一九九二·一
  《收获》双月刊是侧重刊载长短篇小说的文学期刊。承蒙编者不弃,已连续送了我三年。我已没有精力阅读长篇小说,每期收到,只能看一二个短篇。不过从去年以来,这个刊物上有了不少老年人以为可读的杂文,例如徐迟的自传,使我对这个刊物刮目相看了。
  这是今年第一期,我首先看了王蒙发表的八封作家书简,其次看了高汾追忆廖沫沙的文章。看后也有些说不清楚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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