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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花劫-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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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息将藤鞭收了回来,十分开心地跳到院子里看着冰层下冒出来了几位锦鲤。
今夜不周山竟然一改惯例没有下雪,抬眼望见许久不见的浩瀚苍穹,从乾坤袋里摸了一把松子坐于院子里的石凳上看星星。
暖阁方向传来的丝竹之音,忆起白日里西镜那番情之切切的邀约,吐出一嘴松子壳,觉着自己就算不去也扰不了她饮酒作乐寻欢的雅兴,何况她原本也没答应不是?于是更加心安理得地从乾坤袋里又摸了点糕团出来,睡了这一整日除了那碗令人发指的蝣蛇蛋,她就没进过旁食。
重洺睡梦里被她一鞭子敲出的巨大声响惊醒,睡眼惺忪地跑到她脚边卧下,呵欠连天地讨食。
自打初息进了不周山已经许久没有看过这样清晰的星空,而今夜的星空有些与众不同,起初有一星点儿光斑浮在墨色的宙室内,光斑愈发耀眼,最后竟逆着星汉云河旋转,形成一圈圈的星盘。
初息看傻了眼,重洺同她一齐抬头,两人都惊得合不拢嘴。
星盘突然一炸,竟如同漫天宏大烟火齐放,炸得整个天际璀璨如昼。各色虹光映在初息的脸庞上,或明或暗之间,不止赏物阁内的初息,整个芙蓉阁、不周山上的妖类都停下手中动作,抬头仰望天际……
隆隆之声许久之后才姗姗来迟,初息惊叹今夜天象古怪之余,发现不知何时玄翎已站在院中。
“三重天上又在举行千年一度的星魁盛会。”玄翎只望了夜空一眼,便将目光移开,“每一千年登不得九重天的散仙地仙齐聚于三重天上,为二十八星宿选出本届的星魁,你在此处看见的星空烟火不过是几位星君斗法,星魁一职说来不过是个名头,搅得天界一派阿谀之态,当真无趣。”
“你好像对天界的事情很了解……”初息见玄翎长发垂与腰间,脸庞上无甚妆容,却天生奇美,不怒自威。连天璀璨间,她抿唇冷眼,好似天地之间唯有她一人,龙血凤髓,好不潇洒。
玄翎转过脸庞,和初息四目相接之时,从天空中落下荧荧之光,像雪花一般罩满了整个上空,若是在不周山外或许还能接到一两点星辉吧。
“其实……也无碍吧。”初息微笑道,“就算是献殷勤,但让你我目睹这等美景,也算是他们的功德。”
听罢这句话,玄翎目光忽地凝聚在初息身上,带着一丝惊讶,久久未从她身上移开。
初息从未感受过玄翎这么长时间的注视,不知该作何表情才好。
玄翎的目光从惊讶转而变作温柔,和灿烂之光一同将初息湮灭……
暖阁内,众妖对着款款而来的西镜具备齐贺:“盛年祈福,寒岁呈祥。吾主华诞,福寿永昌。佑我阁众,福泽绵长!”
西镜缓缓一笑,饮下众妖敬酒,眼风往堂下一扫却未见到初息的身影。饮酒的手顿了顿,问道身旁的团子头:“你可派人去请过?”
团子头看着西镜欲言又止了一番到:“我去请过,初息姑娘睡得正香,方才再去的时候……见她正跟苍玉君一同赏星,便未敢打扰。”
话音落地,西镜手里的杯子咔嚓一声碎成两半。她面色不虞地站起来:“我亲自去看看,你不必跟着。”
星光大盛的同时,西镜也正好从侧门里进来,满天星辉里她眼中映着彼此注目着的两个人,神情淡淡只是脸色有一瞬的泛白,拳心紧握地看了许久,从来时路折返回去。
白日里睡了太多的初息看完星星后回房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煎鱼,不停的回想起玄翎方才眼中异样的令她无法解读的情怀。总觉得她是透过自己看着别的什么,初息从床上弹起来,悄悄地往下望了一眼,小小的两个包丘,感觉还没有重洺来得壮阔。脸上猛地一烧:“我在想什么啊!”她这一嗓子又把重洺从床上惊起,喵哇地一声,猫毛炸起慌乱地窜上房梁,钻进了缝隙之中只露出尾巴一甩一甩。
初息:“……”
折腾了半宿,好不容易睡着。
再醒来时初息浑身疲惫,骨头里发酸,瘫软在床上什么也不想做。脑子不受控地沉浸在玄翎的那个眼神中,疲乏不堪。正幽幽地叹了口气,眼前突然出现西镜的脸。
西镜居高临下的望着软榻上的初息,眼神凉凉地:“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初息觉得她怪怪的,心里有点不踏实地从床上做起:“劳阁主大人挂心,我只是没睡好。”
“哦?是吗。”西镜倾身下来,语调有些生冷地:“我当我的小桃花生来就是这般冷漠的性子,所以才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却不想也会乖巧柔顺地与什么人月下赏星。你说情之一事无论真心还是假意,都无意于任何人?是不是应该说,情之一事,无论真心还是假意你都无意与我才对?”越是说到后面西镜话中寒意越甚,说到最后一句时,甚至冻得初息打起了寒颤。
“你又在胡乱说些什么。”初息缩退到床角,谨慎地防备着眼前看起来有些危险的西镜,蹙眉道:“我与苍玉大人只是院中巧遇,你少要胡乱牵扯!我早已同你说过的话不愿重复,你与任何人又有何差别?我无意便是无意,你要杀还是要剐我悉听尊便!”
“我等了你一整夜……”西镜的语调却与慷慨激昂的初息完全不同,她满布寒意的眼神内透出隐隐悲凉,“等你一夜却只换来你一句我与旁人没有任何差别吗?那你另眼相待的苍玉是否跟旁人也毫无差别!”她眼底怒气炽盛,反而笑出声来,“也是我疏漏,想着以那位的性子与你断然生不出什么事来。既然你无意于我,那你心甘与不甘,情愿与不愿,又有何差别?”
初息还没等反应过来,手腕被西镜捉住猛地一扯,从软榻边角固定到了正中央。
第39章 瞎了眼再逃()
初息被定在榻上动弹不得,她晓得西镜一向胡作非为,可自己也曾与她呛声过多次,次次都安然无虞竟一时大意的信了西镜所言的不会强迫自己。一面懊悔之前西镜松懈时没抓紧时机逃跑,一面用尽全部妖力想要挣脱西镜的束缚,还分出一两分的力气怒视撒发出强大妖力想要压垮自己的西镜:
“你以为这样就能强迫我?”说着讥讽地一笑:“果然如我所言,你与那鹿妖一类没有任何分别!都是言而无信的卑鄙小人!”
“三万年里,还没人敢这样辜负我的心意。是我将你惯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你再骂一句试试。”西镜指尖施力,初息便被她的妖力吸了起来抬到半空中又狠狠地贯到榻上,摔了个头晕眼花。视野还未稳定,西镜已经欺身而上,眼底泛出深幽妖光,怒气将瞳仁熏出原身的紫色,妖气也更炽烈,握着她的双腕将她牢牢固定于头顶。
初息被她的妖气压制,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搅得难受,却仍咬着牙冷笑:“骂便骂,有何不敢!无耻之徒!”
西镜眸中闪过一丝极尖锐的眼波,一直伏再房梁上的重洺瞅准了时机朝着西镜扑了下来,利爪还未沾到西镜衣角,便被她的妖力震飞,一口血喷出晕了过去。
“不许伤她!”初息失声喊了出来。
“这些日子我变着花样讨你欢心,却连只长毛的畜牲的都不如?我待你真是过分宽厚了,是教你忘了身处的这地界,是谁在做主。”西镜手中力道奇大,和前些日子在初息面前温吞浪漫判若两人。初息忍着手骨将要被捏碎的剧痛,怒视西镜:
“你自己存了龌龊的心思,又何必将话说的这般冠冕堂皇?”觉得今日难逃被辱之命,心生恨意:“今日你若不杀了我,来日我毕当百倍奉还!”
“很好。”西镜已是怒极,却分毫不露地敛于目中,舔了舔初息的脸颊,“既然我做任何事都无法让你心甘情愿做我的欢喜佛,那正好,眼馋炽元丹的人比比皆是,定有人愿意高价将你买去。到时候可未必有人会如我一般懂得怜香惜玉,不如我先教会你伺候人的规矩,也免得砸了我芙蓉阁的招牌。”
初息听闻她要将自己当做货物一样卖出,脑中一震——果然不能相信西镜!她自然是一直在做戏!若是轻信了她,现在又是何等下场?咬牙道:“你真够无耻……恶心!”
“哈哈哈哈哈,那今日我就让你看个仔细,我到底有多无耻。”西镜突然撒手,禁锢术圈住初息的手腕和脖子,依旧将她死死禁锢在床榻上,腾出的双手钳住初息的小腿,将她双腿分开。
“你……”突然被摆弄出这般羞耻的姿势,初息心里一慌,拼命想要挣扎出西镜的禁锢术!
可两人之间妖力实在太过悬殊,初息妖力耗尽,也解不开这禁锢一丝一毫,眼中着急出薄薄雾气。
“这梨花带雨的模样,真如阳春白雪一般很是不同,我也好奇这炽元丹到底是何种滋味……”西镜腰肢夹入初息的被迫分开的双腿间,手指勾住她的衣襟,指尖沿着襟口往里抚摸,见她神情悲苦又不忍地放软了语气:“不仅炽元丹,你这具身体也是青嫩。你说你无意于任何人,那交托与我还是旁人又有什么分别?这妖界之中,一向弱肉强食,我肯许你一个富贵平安,你又何必倔强着受苦呢。”
初息见衣襟口被西镜撑起手指的形状,慢慢往她私密之处挪动。冰冷的触觉让她浑身倒寒,双臂因之前聚集所有的力量去挣脱禁锢术,已经是半分力也使不出……初息又急又气,好不容易才将眼泪忍了回去。她将妖气急速往腹部聚合,似要自毁。西镜手快一步一掌压于她小腹只是,初息闷哼一声,浑身发软,再也使不出一丝气力,连方才怒视西镜的双眸都蒙上了一层无力的灰蓝。
西镜松了初息的腰带,手指缠上里衣繁琐的绳子,妖力封住的房门就在此时却突然被推开。西镜眼神一凛回头看去,心内充满疑惑。
不速之客玄翎还毫无自觉地皱眉凝视着手中的七转锁妖绳,径直走到西镜身边道:“这锁妖绳被古怪的椒灵覆着困住了法力,需用白驼山上青禾叶所承接的雨露浸泡一个月方能清褪。不知芙蓉阁里是否有这种雨露,如若没有的话还需劳烦阁主派人去白驼山上收集一些来。”丝毫没有打扰到什么的自觉。
初息在看到她时心中先是一喜,喜的是有玄翎定然是来救自己的。可随即又一忧,忧的是她不知玄翎能否敌得过西镜这三万年的修为之力。在听到玄翎来意之后不能控制的一怒,一怒之下想到自己这般不堪的形容落尽玄翎的眼中,心中七情翻腾难捱,晕了过去。
原本妖气凛然的西镜也无法继续地停下动作,不可思议地看着玄翎。僵了片刻之后才缓缓道:“这雨露我阁中就有……过会儿差人送来。”
“甚好。”玄翎满意的点头,却没有立即离开,反而在主阁里翻找起来。眼前这极为撩情的一幕似乎一星半点儿都没入她眼中。只是当事者之一已然晕死过去,剩下的另一位当事者西镜被她这么一搅合再也进行不下去。讪讪地将被子扯了盖在初息身上,自己将发饰理了理,往门外走了两步又偏过头来看着玄翎,沉思片刻,忽然开口道:“苍玉君,你为何会应我芙蓉阁的邀约?”
玄翎从架子上取了一把青云石锻造的宝剑下来观看,头也未回地:“阁主请我来,却问我为何会来,岂不自相矛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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