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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了这碗恒河水(穿越尤)-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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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长为六到八村的首领,八到十镇为一县,首脑称之为阿米勒,也就是县长;县上面的邦王,是皇帝任命的总督。各级下达的命令必须严格执行,更不得拖延,如若不然,必被削去官职,直系亲属受连坐之罪也不能再做官。也就是说,卡布尔家完了。

    其实邦王并非重视巴利这个救命恩人,在战争中低种姓为贵族舍身,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如吃饭睡觉一样,是“简单常识”。卡布尔如此着慌,是因为他清楚这里面有重大的政治意义,那些平常没孝敬好的婆罗门们,还不把他往死里整,重新扶植一个新镇长来?

    他不能让人抓到这个借口,必须悄无声息地把事做绝。

    夏枫深叹一口气:活该卡布尔他倒霉。

    巴利回乡没多久,把必要的程序一走,便不再去拜访镇长。只顾着娶侧妻玩女人,上面迟迟没办下来,他也不急。

    结果,回来不到半年的他又收到征兵命令,走之前,他倒是去催过一次。

    可他舍不得送钱给镇长。当时,他修了房子买了地、娶了小老婆、送了小情妇、又玩了庙妓。。。。。。已经没钱了。卡布尔见他无所表示,也就继续装瞎,私心里恨不得他死了更好,省了一个吠舍名额。

    夏枫无语至极,镇上这么多吠舍,为什么不能多巴利一个。这些高种姓的社会蛀虫太可恨了!

    奥拉蒙起身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捡起矮桌的饼子吃起来。

    夏枫用眼睛紧紧琐着他,又拿了一个饼子递到他手上。

    奥拉蒙看了她一眼,没有拒绝,接过来说道:“现在你们知道了吗?并不是简单的立功,他这是捍卫了邦王和王子的荣誉。避免了拓贝王子被辱,还狠狠挫了对方的税气,邦王必然会郑重对待。我们镇长大人不出狠招,是逃脱不了被罢免的命运。”

    只是被罢免,就要屠尽全寸六七百条活口。只是被罢免而已,这些人的心是用什么捏成的?

    巴依骂道:“那个判军亚格拉斯的蠢蛋儿子,以为拓贝王子必死无疑,想来捡便宜,却丢了性命。在家里躺着不好,非要来送死!现在怎么办?全村人都得给他赔葬!”

    “巴利的长子叫什么?跟他一个小队,开战不久就已阵亡。大人把升巴利为吠舍的文书昨天晚上就做了出来,我马上要拿到神庙里上碟。尼尼莫村所有人已经在半个月前被流民屠杀殆尽,包括你。”奥拉蒙指着夏枫:“包括你,也死了。巴利家早就是吠舍,拥有村里三分之一的土地。”

    “杀得完吗?”夏枫恨得嚼穿龈血。

    奥拉蒙没回答她的话,只是重复道:“邦王这次,要好好振一振士气,扭转败势。容不得一丝污点,镇长大人别无他法。”

    夏枫吼道:“与他一同参军的那些村民呢?邻村的?他们都知道,卡布尔也有要全杀?”

    奥拉蒙的眼神颇具同情,但语气仍是淡淡的:“跟他长子一样,很早就战死了。现在新填上去的雇兵,早已是另一批邦北部的吠舍男人。”

    夏枫的凉意直抵脚趾,喃喃自语: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知道详情的士兵全死了,把村民全杀掉就死无对证。卡布尔只用说军队里搞错了,他这里并没有问题。邦王能怎样?邦王只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振奋士气,并非真的关心一个首陀罗有无冤屈,怎会在战事吃紧的当下费心调查,他的王位又全是靠各级权贵来拥护的。

    何况,死的是一村妇孺,于邦王此时并无用处。镇长抹平了窟窿,给了邦王恰当的理由,让其在帝军那里也有交待。各取所需,都是自己人,还有必要调查吗?

    这些话奥拉蒙和巴依并没有给夏枫再多作解释,也懒得细说。聪明如她,怎会想不到。

第51章 峰回路转() 
那种身在历史屠宰场的无力感又不可抑止地冒出来,可惜夏枫现在不是一个旁观者,她想徒劳地想做点什么。

    “奥拉蒙管家,巴依是好人,我相信您也是好人,难道你眼睁睁看着镇长大人屠村?”

    奥拉蒙冷静的神态终于出现裂痕,他打开房门跨出去,眼睛绕着这座破旧客栈环视了一圈,又回头看向夏枫,说道:

    “能有什么没办法!我父亲老奥拉蒙跟镇长大人的父亲跟了一辈子,小心谨慎,从没放松过一天。他死前教导我:这位新上任的镇长面善心毒,要我精心侍候,别沾上孽罪。屠村不是我愿意做的事情,但又有什么权利去阻止?镇长被罢免后,奥拉蒙家能干什么?我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哈兹尔镇,得罪的人不计其数。”

    夏枫的心揪得紧紧的,就如巴依无法阻止拉贾尼一样,他也无法阻止卡布尔,一柄沾满鲜血的权杖死死压在他们的头上。

    奥拉蒙紧接着又道:“也许是神的旨意,注定我来生只能做一条恒河的小鱼,赎清今世的罪孽。”

    听到这里,夏枫不由自主涌出两种情愫:绝望!作为原住民的绝望;欣慰,作为穿越者的欣慰。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残忍的,至少今天她遇到了两个。。。。。。

    “逃吧!”奥拉蒙丢下一句,便急匆匆下楼。

    我夏枫或许可以逃,但那些村民呢?那些帮我讨过公道的大婶大姐,还有下村挣扎在温饱边缘的雇农呢?

    “啊!”夏枫抱着头大叫一声,她抓狂了,用力朝木墙捶去,那墙生生被她一拳打出一个窟窿。

    看得巴依心惊不已,忙捉住她的手,上面的皮肤正向外渗血珠:“天啦,你这小姑娘,不怕痛吗?这么大的力气,你前世是黑熊?”

    夏枫怔怔盯着血珠,一声不吭。

    刚下楼的奥拉蒙突然又往上而来,两人马上转过头。

    奥拉蒙见四周没人,轻声说道:“巴依,时间紧迫,我长话短说,她们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拉贾尼不是想赚钱吗?你带着艾米辛和这几个女人跟他去坎普尔吧。我了解他,只要有利益在,他绝不舍得出卖她们。你替我救几个是几个,赎一些罪。我想,威尔辛知道,也不会怪我放走她妹妹。只要你足够聪明,拉贾尼伤害不了你们。”

    巴依感动非常,重重点头:“姐夫,今天是不是要封镇抓尼尼莫村的村民?她们住在这里不方便,民卫肯定会来搜。”又问夏枫:“小姑娘,我问你,古普德的邻居知道你们是哪村的人吗?”

    老太太从不与旁人接触,那帐房知道,但他被拉贾尼收卖过,暂时应该没问题。

    唉,开始还说给拉贾尼来个釜底抽薪,现在竟然要送上门去让人家利用。

    奥拉蒙见夏枫摇头,更是压低了声音:“我看见封城的民卫已经过来了,估计所有出口都有人,她们只有巴利家的村牌,绝对不能出去。朝拜后我找一辆有遮布的驴车过来,你先带她们回家,明天和拉贾尼谈条件,让他想办法掩盖身份。”

    “奥拉蒙管家!”

    夏枫猛一抬头,发现哭成泪人的娜玛,爬出了屋子,跟她异口同声的喊话。

    娜玛哭道:“我将永生为您在神主面前祈祷!”

    奥拉蒙笑着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然后,转身疾步下楼。他带来的那把刀,一直没能派上用场。

    黑黄肥胖的矮个子男人,这一笑,魅力万千。

    巴依轻轻拍了拍夏枫的头,跟着奥拉蒙而去。两人跟客栈管事交待几句,然后坐上驴车奔向神庙。小二和零散的客人陆续出门,太阳快冒头了,意味着仪式也要开始了。

    很快,客栈里就只剩夏枫几人。

    娜玛不再压抑,放声大哭,她为伊扎的死,心碎得无以复加。不被卡布尔杀掉,作为一个寡妇,她们也逃不掉被杀的命运。不同的是,卡布尔连村里未成年的孩子也不放过。从此以后,尼尼莫村将不复存在。

    夏枫心道:如果有一天,有新迁来的村民,他们有谁知道这里枉死的人其实是死在镇长大人的屠刀之下?

    事情演变之快,犹如捣蛋的神明拿着摇控器使劲按着快进。她们只过了二十来天的好日子,突发的状况就一桩紧接一桩。老天仿佛不想看到夏枫安静的生活,一波又一波的大浪朝她猛烈冲击过来。

    夏枫紧紧捂着自己的心脏,承受不住了!不管怎么努力,脖子上套着的枷琐都纹丝不动,太特么憋屈了。

    再憋屈也要活下去啊,这不是我一直的信念吗!夏枫用力顺了顺气。

    。。。。。。

    维卡过了很久才醒过来,伊扎的死她早就料到,听夏枫说完后面的事情,已心如死灰的她反而恢复了一点生机:我要活得好好的,为恩人赎罪。

    她还提醒夏枫朝拜完了,记得回去把钱拿出来。

    娜玛还掂记着妹妹娜伊,偏偏这个时候,她母亲伤口感染突然又发起烧来。

    为了营造无人的假像,客栈的门已经从外面琐上了。全镇人都进了神庙,或者在神庙外的主干道上咏诵。哪会有人腾出手来给人治病,尽管患者危在旦息。

    夏枫对那些本末倒置的伪善祭司们痛恨无比。

    她试图翻出去,可是这客栈里面虽然破旧,外面却坚固无比。她们找遍了,客栈里一个人影都没有,更别说求人帮忙。夏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房顶,不出所料,除了空荡荡的长街,就是不远处城门上的那一排民卫,这倒霉的客栈刚好在城门内。那些坚守“岗位”的民卫们,也在合十诵祷。

    这副画面好不魔性!

    娜玛的母亲伤得奇重,病情急剧恶化,哪里等得到朝拜结束,就算现在送去也来不及了。这个时代又没有特效药。

    可怜的妇人从发作到咽下最后一口气,仅仅用了半小时。她紧紧抓住娜玛的手,嘱咐大女儿一定要把小女儿找回来。

    “别伤心,我去找你爸吉了。你能遇到贵人,一定是爸吉在天上护佑着你。”弥留之际,这位饱经摧残的妇人回光返照,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痛苦,走得很安详。

    娜玛抱着遗体久久不愿放开,只看见她单薄的后背在不停起伏,听不见她一丝哭声。等维卡把她们母女分开的时候,娜玛早已咬破了手指,满嘴是血。

    “夏枫。”维卡的声音像在空在飘着,“你还有钱吗?给点钱让人把她母亲送上归往恒河的送葬车。”

    夏枫摸出身上剩下的卢比,“还有三个,全给了吧,我们阁楼的房子里还有。”

    维卡接过来紧紧握在手中,说道:“那些钱以后你全管着吧,呵。”她苦笑一声:“我们的贵人就是你,如果没有我们,你会过得更好吧?你连镇长的管家都能认识,他们允许你呆在同一间屋子里,还和你讲那么多话。”

    “那是因为我有用,我能帮管家的妹夫赚钱。”

    “嗯,我知道,那是你的本事。”维卡木然地望着天房顶,目光涣散:“夏枫,你信的是什么神?我知道,你对我们的神主毗湿奴和湿婆并不尊敬,更别说我们的村神尼尼莫。”

    夏枫暗问:有那么明显吗?维卡好像对自己的信仰产生了怀疑,这对一个从洗礼起就一直被训化着的人,是多么大的打击。

    夏枫还没回话,她又道:“为什么刹帝利们是这样?一个女人敢杀人,另一个男人竟然要屠村?”

    “唉!”夏枫叹了一口气,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维卡继续道:“为什么我们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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