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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古刀谈-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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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第一三一章（）
看到光君出现在我身后的那一刻； 我脑海中一闪而过背叛了与他人约定的悔意，但是转瞬又感谢他的出现； 让我得以松一口气。
用没有受伤的手紧捂住受伤的肩膀； 我试图站起来； 可是旁边的光君却低啐了一声； 伸出手将我一把拽了起来。
“早都对你说了不要随便外出！”他看了眼我肩头的伤，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抿了抿唇，对他的愤怒无动于衷。看了眼因为光君的出现而缩成一团的黑色物块，我绷着一张脸； 冷声道：“光君，你可不要告诉我； 这东西是你创造出来的？”
他显然被我这么一问给惊到了，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我和这种东西才没一点关系！”忽然间； 光君以近乎咆哮地语气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他依旧满脸的愤怒； 可是和刚才因为我夜间外出而露出的不同，他的双眼泛红，眉眼间充满了显然易见的悲伤。
而在他说出这话的时候； 房顶上本来安静下来的黑色物块忽然疯狂地扭曲了起来； 并接连发出了凄厉的刺耳声音。
“这——”我看着朝我们袭来的黑线——更准确地说，它们的目标是我旁边的光君——以纸符为刃将凑近的东西全部斩断，而后抓住光君的手； 转身向外走。回头瞥了眼被我拽着飞奔的光君，我想了想，忽然生出一个想法； 便开口道，“眼下来不及救出你母亲了，过一会儿我会想办法的。”
“都说了根本不用担心她。”听了我这句话，光君脸上的悲痛之色更加明显了。他恨恨地咬住了下唇，双眼里开始泛起泪光。
“……”我斜过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回到房间后，我在房门上贴满了符咒，四周的墙壁窗户上也贴了一些。
看着从进屋后便坐在榻榻米上不吭声的光君，我肚子里的一大堆猜测一时间没有了向他证实的急切感。
“我在这间房间四周贴上了符咒，布置了阵法。虽然肯定不是长久之计，但是拖延个一两个时辰还是应该没问题的。”我想了想，在他面前坐下，看着他这样说道。看他露出了意外的神情，我忍不住笑了笑，“虽然很想向你逼供，但是我觉得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可能没想到我会在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几次张了张嘴，但最后都又闭上了。
“我刚才傍晚的时候曾经和你说起过我的母亲，对吧？——虽然就只有一点。”看着他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我继续道，“我从还不怎么懂事的时候，便被母亲大人带在身边学文识字。今天傍晚的时候，我和你说我一点都不生她的气，其实并不对。仔细想想，小的时候，外人提起我的母亲，我都不怎么愿意和别人聊她的——这样的行为，说明我果然还是对她有怨言的吧。”谈起自己童年时期幼稚的行为，我不由得苦笑了几声。
“但是当我开始懂事的时候，我才开始明白母亲大人的苦心。想要在一方面的道路上走得更远，果然还是很有必要打牢基础的。所以我想，作为我一开始的‘师父’的母亲对我要求严格，其实也是为了以后我能更加轻松吧。”谈起最亲近的人，我不由放轻了语气，刚刚还紧绷着的精神也得以放松，“现在我回想起母亲大人的容颜，几乎都是模糊的。但是母亲大人却以那样的方式将永远不会消失的东西刻印在了我的心里，每当我回忆起《万叶集》之类的作品时，母亲大人的形象都会在我心里浮现。
“所以我一直认为，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母亲果然是最重要的人啊。”我说到这里，低头看了眼身旁的光君。看到他咬紧下唇的憋屈神情后，我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颊，看着他张了张嘴、神情放松许多后才继续道，“没有母亲一路陪伴的话，孩子回忆自己的童年果然会很痛苦吧。而母亲听到孩子说‘没有任何关系’这样的话时，也肯定会非常难受吧。”
“但是——”
“所以我想，你对月姬夫人的感情一定很复杂吧。”我伸出一根食指竖在他的唇前，止住了他想要说出的话。我看着他睁大的双眼，歪了下头，眨眨眼，莞尔一笑道，“我之前说过你只要照着自己的想法做出选择就好了，我不会逼迫你向我吐露任何真相的。你当初既然选择了中立，那么现在也什么都不用主动说。这种情况下你说出真相，和被逼迫着说出来它们，我觉得是没什么差别的。所以，下面我的这些猜测，你不用插话，也不用承认或是否认什么。唔，就当做是我在自言自语好了。”
他沉默了片刻，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怎么可能随便就能当做自言自语”，可是却没再说什么。
我看他恢复了和前两日一样的状态，心里也轻松了不少：“昨天白天在书房的遭遇让我一直以为月姬夫人只是被控制了，真正的幕后主使另有其人。后来她对我讲述了这家里曾经的故事，提到了曾有一位天女引诱了你的父亲，但是后来却不告而别，而你的父亲因此自杀想要借此召唤回天女。但是就我这几天得到的真实情况来看，这个故事实在没有太高的可信度。而最重要的是——”我看向他，他下意识地抬起头与我对视，“光君，你并不是一般的孩子呢。明明已经十一岁了，可看上去却和三四岁的小孩子没有什么差别，身体素质也远非常人的孩子可比的。但是作为纯正的神明后代，你似乎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神力。所以我想，你应该是神明与人的后代才对吧。所以，你的父亲或母亲必定有一方不是常人。于是我猜，你会不会是你父亲与故事中那位天女的孩子？但是你和月姬夫人之间微妙的关系告诉我，你们确实是母子关系。亲生与非亲生的父母子女之间的差异，还是挺明显的。当然最重要的是，你和你母亲真的……长得很相似。”
说着，我伸出手捏着他的下巴，凑近了看着说：“我早就觉得很像了，但是因为你总是不修边幅，所以不太敢确定。如今你洗漱干净之后再看——”我笑了笑，“光君，你俊俏的模样真的是遗传了你的母亲呢。”
他听了我这番话，一时间愣在了那里。他沉默地与我对视，而后伸手打开我的手，面无表情地问道：“所以，你为我烧水让我沐浴，甚至给我做新衣服，都是为了——”
“是有那方面的原因，但是这件衣服，我可是花了心血认真改的哟。”我伸出双手捏着他两边的脸颊，皱着眉头轻轻扯了扯，“只是为了确定这种事，我可没必要送你衣服。试探你的事，我向你道歉。但是也请你不要随便揣测别人的想法，我会很难过的，知道吗？”
看着他瘪了瘪嘴不再吭声，我不由弯了弯眉眼，为自己的远见之明感到骄傲：‘幸好当时考虑到了这一点，不然这孩子估计不乐意听我说下去了。’
“回到正题，确定你是月姬夫人和她夫君生下来的孩子之后，我假设你的父亲是天人，但是在月姬夫人的故事中早就自杀了——且不管他到底是不是自杀，而这座宅子白天光鲜豪华、夜间变得可怖脏乱，为了欺骗我，还特意保留了我这间屋子白天的模样，这说明幕后主使是在有意识地控制着这片领域的情况的，而且过多地使用能力，还会被消耗殆尽。不论生前是人类还是神明，死后残留下来的恶念只会变成怨灵。怨灵的能力是很难自控的，而且一味地释放自己的力量还会不断扩大势力，那么早就死了的你的父亲肯定不是那物块的真实原貌，活着的时候自然也不会是神明。
“不过这些一开始也都只是我的猜测，直到刚才看到那黑色物块见到你出现而放弃直接杀我，我才有些确信自己的想法。”我看了他一眼，咳了咳继续道，“而在逃跑的路上，我想起曾经说过我有些担心我的催眠法术会不会伤害到月姬夫人，而你却毫不在意，所以我便说等着要折返回去救她，你的回答让我肯定了自己这三天下来的想法——当然，这才是最重要的证明。
“你的母亲——也就是月姬夫人曾经是天女，为了你的父亲而放弃了天人的身份，与他生下了你。但是后来你的父亲做出了背叛的行为——嗯，说不定就是故事中那位‘天女’出现的部分吧——你的父亲可能是被一个女人所迷惑，这其实也是很常见的事啊，倒也不奇怪。”我想起了书房里的那些物语草子＇※注1＇，以及提及自己丈夫和那个女人的事情时神情悲愤的月姬夫人，不由叹了口气，“月姬夫人她在遭遇背叛后，选择了报复吧，所以才会从曾经的天人堕落成那种模样。”
我将自己的猜测一一说出后便不再说什么了，身旁的光君却在沉默后开了口：“她曾经想借我来挽回那个男人的心，但是对于只想享乐的男人来说，我也只是个包袱而已。那个男人走了之后，她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我只要靠近她，还会被她殴打。”光君抱膝蜷成一团，神色黯淡道，“后来有一天那男人和那个女人在外挥霍得没钱了，便回来让她变些财宝出来。她把那两人带进了房间，然后他们就再没有出现过了。她具体做了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只记得那一晚我一直坐在房门口，听着他们惨叫，看着纸门上都溅满了他们的血。”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他，只好放轻呼吸听他继续说。
“我当时以为她既然报了仇，那么之后应该就变得正常了。于是过了两三天，一直没等到她出来的我鼓起勇气打开了房门，然后看到——”他脸色难看，紧抿着嘴唇，仿佛想要呕吐一般。沉默了许久后，他才声音微颤道，“她把那个男人的尸体给吃了。”
刚才看着他那难看的脸色，我就多少感觉到了不对。可听他这样说出来，我还是忍不住皱紧了眉头——现在他才十一岁，那当初目睹了这些的他才多大呢？
“而那个女人的尸体被她全部撕裂了——”仿佛突破了某个难关一般，他的神色渐渐恢复了正常，语气也变得很平淡。
“光君，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我急忙出声打断了他。
“满地都是那个女人的——”
“光君！”我厉声打断了他。看着他脸色苍白地抬起头看向我，我伸手将他拥进了怀里，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对不起，是我的错。明明一直想着不伤害到你的，结果却还是让你回想起了糟糕的经历。
“所以，为了补偿你，我会帮月姬夫人好好解脱的。”我松开了怀里的他，改用双手捧着他的脸。我尽可能以温柔的神情面对他，语气也放缓了许多，“而之后，你愿意让我当你的母亲吗？”
作者有话要说： ＇※注1＇草子：大多数指用假名写作的随笔、散文或者是民间故事。
恭喜小姐还没嫁做人妇就先成了母亲？？ヽ°▽°ノ？
哎呀实不相瞒，写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真有些激动啊，这可是非常重要的转折性剧情，终于写到了TVT从意识到小姐这样下去得完开始就一直想安排一个角色“迫使”小姐从“大小姐”的身份转换出来——换言之是从“受保护者”的身份中走了出来，这一卷以及光君这个角色就是因此而诞生的。
啊还有啊，真想快些写到光君和爷爷他们见面的部分啊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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