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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清-第10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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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仪注中确有钦使和国王同乘御辇一说的,”阮景祥说道,“不过,原定是国王先‘升舆’,钦使再‘升舆’——可是,国王太兴奋了,心血来潮的将这个次序颠倒了过来。”

    拉格朗迪埃尔“哼”了一声,“可以理解——压在心头的大石块一下子搬开了,怎么能不兴奋呢?”

    阮景祥微微一笑,“进入皇城之后,国王、钦使,并肩进入太和殿,诏书,就是在太和殿颁读的,国王率百官‘跪聆’——再一次三跪九叩。”

    “太和殿?”

    “是,”阮景祥点了点头,“太和殿——总督阁下,您是晓得这座宫殿的性质和地位的。”

    说罢,从护书中取出一张纸来,“阁下,这是钦使颁读的诏书的译稿,请您过目。”

    “哦?”拉格朗迪埃尔接了过来,“诏书的译稿都出来了?你们的工作……效率很高嘛!”

    “谢谢您的夸奖,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然而,将诏书译稿看完了,总督阁下的脸色,却愈加的不好看了。

    *

第三十八章 中国人……狡猾的大大的!() 
诏书不长,大意如下:

    一十七年,越裳鸿鹄不至,不晓得国王的身子骨儿好不好?越南的子民,是不是都在安居乐业?朕甚念之!乃遣翰林院庶吉士、四品京堂、加按察使衔唐景崧,浮海南下,代朕存问,钦此!

    “越裳”不是“越南的衣裳”,而是最古老的一支越族,越南人奉之为自己的先祖,诏书以之指代越南。

    这道诏书,虽然也含蓄的点出了越南一十七年“不贡不使”的事实,可是,语气温熙,如对家人,并没有任何指斥的意思,同先前驻华公使馆发过来的那道诏书,在口径上,简直是天差地别嘛!

    “这道诏书,”拉格朗迪埃尔的声音中,透着十分的懊恼,“同博罗内发过来的那道诏书,根本就对不上号嘛!越南人前后一对比,岂不是……岂不是就认定了,咱们是刻意在他们和中国之间,挑拨离间吗?”

    总督大人的担心,想来是必然会——啊不,应该是已经发生了,阮景祥、本沙明两个,只好缄默不语。

    拉格朗迪埃尔轻轻的骂了一个脏字,微微咬着牙,“驻华公使馆那群笨蛋,到底是怎么干的活儿的?这不是……叫我们枉做小人吗?”

    说到这儿,突然生出怀疑来,“之前的那道诏书,中国政府确实正式、公开的发布过吗?会不会……不晓得博罗内他们哪里得来的消息呢?”

    本沙明说话了,“总督阁下,我想,之前的那道诏书,正式发布应该还是正式发布了,诏书这样东西,如果未经确认,驻华公使馆再糊涂,也不能拿来给我们用吧?就是不晓得为了什么,中国人后来又改了主意了。”

    “改了主意?”

    拉格朗迪埃尔沉吟片刻,断然的摇了摇头,“不!中国皇帝特使离开北京的时候,诏书必定就是带在身上的,绝不可能走到一半,甚或到了越南之后,再‘改注意’什么的!”

    “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拉格朗迪埃尔面色凝重,“打一开始,中国人就准备了两道口径大异的诏书!一道在皇帝特使离京的时候颁布,另一道,到了越南,越南国王‘恭请圣安’的时候颁布!”

    本沙明微微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您是说中国人……挖了一个陷阱?”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个陷阱,是给谁挖的呢?

    这个,似乎就无需总督大人寻训谕了——不言自明啊。

    拉格朗迪埃尔从藤编沙发中站起身来,来来回回,踱了十几步,方才站定了,说道:

    “我想,中国人的这一手,有两个目的,第一,先拿‘颟顸糊涂’、‘查问一切’、‘力惩前衍’一类的话,唬住越南人,等到真见了面,却放软了身段,着意抚慰,如此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越南人自然喜出望外——感激涕零也说不定!”

    微微一顿,“如果倒转了过来,先软、再硬,效果就必定没有那么好了,产生什么反效果,也说不定!”

    果不愧为总督大人,分析得十分深刻、到位,本沙明、阮景祥都不由佩服,一起点头。

    “总督阁下,”本沙明用赞叹的口气说道,“您的分析,一针见血,可谓抓住了人心的弱点!”

    拉格朗迪埃尔微微苦笑,“真正抓住了人心的弱点的,不是我,是草拟这两道诏书——想出这个点子的那个人!”

    顿了一顿,“第二,就是你方才说的‘陷阱’了——现在看来,还真的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

    再顿一顿,“难道,中国人真的要在越南对法兰西帝国发起挑战?这也太……嘿,不可思议了!”

    本沙明轻轻咳嗽了一声,“总督阁下,现在想一想,太和殿颁读诏书之后,越南国王和中国‘钦使’的互动,似乎……在‘陷阱’一事上,为我们提供了更加确凿的证据。”

    “哦,之后?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还是阮先生来回总督阁下的话吧。”

    阮景祥也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是这样——‘钦使’颁读诏书、国王率百官‘跪聆’之后,本该大摆宴席、为‘钦使’接风的,不过,因为时间太赶了,大规模的筵席,来不及妥善预备,就推到了第二天——此刻,这个筵席,应该是已经举办过了。”

    顿了顿,“不过,当天还是办了一个较小型的宴会,地点在‘紫禁城’的乾成殿——‘紫禁城’是‘皇城’的‘内廷’,乾成殿是越南国王本人的住所,是‘紫禁城’中最大、地位最高的宫殿。”

    “出席宴会的,除了国王和‘钦使’,还有瑞国公等几位最重要的宗室,以及四柱大学士和机密院大臣。”

    “筵席上,不晓得有意还是无意,‘钦使’说了一句,‘如此盛宴,怎么一件银器都见不着?’”

    “一时之间,满座俱静。”

    “过了片刻,越南国王突然放声大哭。”

    “什么?”拉格朗迪埃尔愕然,“国王……大哭?”

    “是。”

    “大哭?在这种场合?”拉格朗迪埃尔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为了什么?‘钦使’的那句话,有什么……古怪吗?”

    “总督阁下,”阮景祥缓缓说道,“《西贡条约》规定,越南向法国赔偿军费四百万银元,越南国小银少,虽然条约规定了,这笔赔款,分十年清还,可是,仅仅是第一年的四十万元,就已经叫越南的重负,犹如泰山压顶了。”

    顿了顿,“为凑够这笔钱,除了搬空了‘部库’和‘内库’外,再清点永隆、安江、河仙三省库存,得黄金七百二十两、白银二千二百二十两及价值一万零五百银元的铜钱,可是,缺口还是很大,无可奈何之下,国王下令,集拢宫中所有银器销熔,得银七万二千两,这才勉强补足了四十万银元。”

    原来如此。

    拉格朗迪埃尔微微的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来。

    脑子中转过一个念头:你这个家伙的数字,还真是清爽的很啊。

    阮景祥继续说道,“国王边哭边说,壬戌之痛,锥心刻骨,尤其是南圻为本朝龙兴之地,一朝尽弃,他做了祖宗的不肖子孙,神明内疚,清夜扪心,泪尽泣血!”

    当年越、法两国谈判的时候,越南试图收回南圻,反复折冲,理由之一,就是“南圻为本朝龙兴之地”,因此,“壬戌”是哪一年,“龙兴”又是什么意思,拉格朗迪埃尔是清清楚楚的。

    他没有说话,只从鼻子里轻轻的“哼”了一声。

    “国王还说,”阮景祥说道,“《壬戌条约》,是越南的‘靖康之耻’、‘九世之仇’,他是一日、一时不敢或忘的,总想着卧薪尝胆、生聚教训,有朝一日,可以修大怨、雪奇耻,可是,百官惫懒,意气消沉,只知道醉生梦死、得过且过,全不知赴君父之难,他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现在好了,‘钦使’来了,一切都要请‘钦使’主持!”

    拉格朗迪埃尔一声冷笑,“‘一切都要请‘钦使’主持’?”

    “是,”阮景祥说道,“国王的原话,就是这么说的。”

    拉格朗迪埃尔又轻轻的“哼”了一声,“什么‘百官惫懒,意气消沉,只知道醉生梦死、得过且过,全不知赴君父之难’——在座的什么四柱大学士、机密大臣听了,怕不会怎么高兴吧?”

    阮景祥笑了一笑,“确实——国王激动之下,有些口不择言了。”

    “对了,”拉格朗迪埃尔问道,“什么‘靖康之耻’、‘九世之仇’——是什么意思?”

    *

第三十九章 九世之仇() 
阮景祥略略犹豫了一下,说道:“‘靖康之耻’是中国的事情——公元十二世纪的事情,彼时,北方的蛮族大举南下,攻破了首都的外城,向皇帝索要巨额的赎金,政府库藏不足,皇帝只好将宫廷以及民间的金银,搜掠一空,送往敌营,这个……和越南国王为履行《西贡条约》不得不销熔宫廷内的所有银器,约略相似。”

    拉格朗迪埃尔“哼”了一声,“这是将法兰西帝国比作野蛮人了!”

    事实上,这绝不仅仅是将法兰西帝国比作野蛮人。

    阮景祥不宜也不必做进一步的解释,默然不语。

    “‘九世之仇’呢?”

    “这个……”阮景祥略略有些尴尬,“呃,也是中国的事情,不过,典出何处,我就不是十分清楚了,大致的意思是,彼此的仇很太深、太大了,就算过了九代人,也不能忘记,也要……复仇。”

    拉格朗迪埃尔轻轻的“嘿”了一声。

    过了片刻,慢吞吞的说道,“那么,阮先生,麻烦你查一下这个‘九世之仇’的出处,查到了,跟我说一声。”,

    “是,”阮景祥说道,“总督阁下。”

    顿了顿,“呃,总督阁下,我想起来了,阮朝的第一任国王——嘉隆王阮福映,曾经使用过一次‘九世之仇’的说法——”

    “哦?”

    “嘉隆王击败西山朝,”阮景祥说道,“杀掉了西山朝最后一任国王阮光缵,并下令掘出西山朝之前的两任国王阮岳、阮惠的尸体,捣毁之后,将阮岳、阮惠和阮光缵的首级‘永禁监狱室’——就是永远关在监狱里。”

    微微一顿,“对此行为,阮福映的解释是‘朕为九世而复仇’。”

    拉格朗迪埃尔大大的“哈”了一声。

    法国人深度介入了嘉隆王的复国以及其后一统越南的全过程,因此,拉格朗迪埃尔对阮朝和西山朝之间的深仇大恨,是很清楚的——包括嘉隆王如何对待他那些可怜的失败的仇人,只是不晓得他还说过一句“朕为九世而复仇”的话。

    “就是说,”拉格朗迪埃尔的面容,微微的有些扭曲,“因为一纸《西贡条约》,目下住在顺化‘紫禁城’里的那位国王,已经把我们——帮助他的曾祖父复国并统一越南的法兰西帝国,等同于西山朝——那个推翻了阮主、杀掉了他的一大堆曾曾叔祖、曾叔祖的……‘九世之仇’喽?”

    不晓得是愤怒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说话的时候,拉格朗迪埃尔的鼻孔和嘴巴里,“丝丝”作响,好像在漏着气似的。

    阮景祥和本沙明都没有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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