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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崖顶-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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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他是喜欢打仗的,渴望面对面与强大的敌人拼杀,甚至每次骑着马驰骋于疆场之上都止不住激动得热血沸腾。可随着父兄的惨死,晋王的起兵,他内心里渐渐充满了困惑与彷徨。

    此时此刻,两个对他来说最为重要的人正在搏命厮杀,很可能会两败俱伤,而这场战争到最后无论谁胜谁败,牺牲的永远都是那些连名字都无法留下的普通士卒。在他前方,在他所看不到的晋原,正有无数躲避不掉的死亡即将发生。这场战争的出现,无论如何与他脱不了干系,他就像一个高举火把逆风而行的人,没有毁灭自己,却连累到那些无辜的人全部付之一炬。

    沈思再也待不下去了,一刻也不行,他内心浓云翻滚,急需奔赴千里之外的战场去做点什么……

    …

    这是宣正七年的仲夏之夜,一场小雨洗去了战场上迷漫已久的烟尘与浊雾,枯焦树干被冲刷得湿润柔软,散发着陈年木料特有的浑厚香气。

    晋王独自步出大帐,踩着深深浅浅的水洼穿过营地,站在木栅边凝眉毛注视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官兵大营。

    晋军与敌人在解州地界进进退退僵持了数十天,早已损兵折将疲惫不堪。双方兵力相差悬殊,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了。距此不远的泽州城还驻扎着詹士台所率的数万兵马,但晋王不敢轻意调动,卫悠的大军毕竟号称百万,就算分出一半杀往泽州,剩下的对付自己仍旧富富有余,但詹士台的兵马一旦撤走,泽州便是空城一座了。

    起初卫悠佯攻泽州,矛头却指向陕州,晋王并非没有察觉。晋军兵力不足,与对方硬碰硬并无胜算,故而他使了一招连环之计,预备着故技重施,先诱敌深入,再以逸待劳。

    他先在黄河岸边设置了第一重关卡,岸边的士兵看似人数众多勇猛异常,擂鼓震天旌旗招展,实则只是虚张声势,一冲就散了。待敌军先头部队渡河成功,再从水路奇袭,扰乱对方行进速度,拖长战线。

    因为有着人数上的优势,晋王料想官兵登岸之后必定士气更胜,多半会在先锋官的率领下一鼓作气直袭解州城。而解州正是晋王布下的第二道关卡。诸葛孔明对抗曹军可以来个火烧新野县,他为何不能如法炮制来个火烧解州城呢?同河岸边一样,这里看似布防严密坚不可摧,实则百姓早已疏散殆尽,城内也挖掘了数处机关密道,城门外更是暗藏了红衣火炮,只待官兵主力一进城,晋军便立刻撤出,再来个瓮中捉鳖,教其元气大伤自行溃败。

    一切都照晋王预想的那样,有条不紊进行着,官兵先是强行度过了黄河,然后在两位柳家小将的率领下马不停蹄杀到解州城下,或许是首战告捷的缘故,全军上下士气如虹,根本为将这方小小城池放在眼中,经过半日激战,南门破了,晋军从北门蜂拥撤出,柳氏先锋毫不起疑便率领人马冲了进去。

    可就在晋军埋伏于暗处等待官兵主力进城,好伺机启动炮火之时,解州城突然提前燃起了大火,除柳家兄弟所率的几千先锋营深陷火海;余下大部人马皆安然无恙。

    精心策划许久的破敌之计就这样宣告失败了,几番心血付之东流,晋王简直怒不可遏,当即命人将负责发动火攻的将领们五花大绑押到帐前,欲军法处置。可那几名将领纷纷指天发誓,声称自己绝没违抗号令轻举妄动,更没泄露半点风声——火不是他们放的。

    晋王并非暴虐嗜杀之人,多年军旅生涯养成使他养成了习惯,越是危急关头反倒越能够冷静思考。他反复审讯过相关人等,确认自己的属下并无任何渎职之举,那么有机会放火的,只有官兵自己了。

    此番卫悠所率百万大军与上次顾名珍所部不同,顾氏大军久居京师,养尊处优疏于战争,大多是面子货,真打起仗来十不敌一。而卫悠麾下大多是他岳丈柳老将军的旧部,军纪严明身经百战,绝不可能犯下误点火源这样的愚蠢错误。

    思前想后,一个真相呼之欲出——火是有人故意放的。

    是有人早已识破了他的计策,神不知鬼不觉借此机会铲除异己,又将罪名嫁祸到他晋王的头上,这个人……只能是卫悠!再不会错!

    说到原因,此番出兵卫悠虽有主帅之名,但营中大小诸将都是“姓”柳的,只怕并没有几人真正信服于他,论威信论资历,他或许连两名年纪轻轻的内弟都不如。又或许,柳老将军之所以把两个侄子安插于军中根本就是担心他一家独大,特意用自己信任之人对他加以监管节制,如今柳氏先锋双双殒命,他便可总揽大权高枕无忧了。再者兵法有云,骄兵必败,哀兵必胜,百万大军气势汹汹一路穿州过境,自不会把弹丸之地的晋原放在眼里,何如自己给自己施个下马威,打磨打磨这些军士的锐气,接下来发号司令也能跟容易些。自家兄弟惨死,这笔账又被记到了晋王与晋军头上,打起仗来哪个不是红着眼要报仇雪恨?卫悠这一招顺水推舟实在漂亮,简直一举三得,不愧为增仓先生的亲传弟子。

    犹记得那一场大火烧红了半边天际,浓烟滚滚遮天蔽日,距离城墙数丈之内空气都被灼烧得滚烫难耐,根本无法靠近。那些被困城中无路可逃的士兵最终被大火逼上了城头,求生无门呼救无望,只好浑身是火地纵身跃下,结果不是摔得脑浆迸裂,就是翻滚着挣扎着直至被活活烧成一具干尸,城内城外哀嚎阵阵,观者无不心惊胆战。

    晋王不得不承认,自己从前他低估了这个侄子,卫悠绝不是个只会在皇帝面前低眉顺眼又郁郁不得志的可怜虫,他完全可以开创一番事业,他已经具备了成为王者说必备条件,那就是足够的“冷酷无情”。

    唯一令人庆幸的是,沈思不在这里,也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

    正在晋王晃神之际,原本漆黑的大路上忽然跳荡起点点星火,火光越聚越多,连成一片,犹如急速窜行的长蛇,直扑晋军大营。

    岗楼上响起尖锐的呼啸,哨兵大声呼喊着:“敌兵攻上来了!敌兵攻上来了!”

    这已经是今日发起的第三场突袭了,官兵百万之众,大可以轮番休整,可晋军却只能次次全力以赴。白天被官兵击溃的屏障还没来得及整修,又值午夜人困马乏,谁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挺过这一波攻击。

    恐惧好似瘟疫,一旦滋生便会在每个人心里迅速蔓延,难以剔除。集结起来的阵型显得凌乱而浮躁,长官的训话已经不再那么干脆有力了,取而代之的,是明显的嘶哑与疲惫。面对此情此景,晋王别无他法,高声吩咐侍从:“更衣!备马!取本王的佩剑来!”

    这种时刻,振奋军心最好的办法就是他亲自上阵。侍卫们也深知此举是不得已而为之,因此再没人出声劝阻,都打起十二分精神紧随在晋王身侧,务求保全自家王爷万无一失。

    马蹄声由远及近,犹如劈空的惊雷轰隆作响,不止地面为之震颤,就连人心也在未知的恐惧中瑟瑟发抖。

    敌人转眼行到射程之内,晋王一声令下,盾牌手“唰”地展开队形,弓箭手弯弓屈膝,朝天引射,羽箭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带着巨大的冲击力砸向地面,犹如一场突然而至的锋利暴雨。

    箭簇穿透铠甲,带着“噗噗”脆响钉进*,人仰马翻鲜血迸溅。马蹄重重扫到地面,搅得泥水飞扬,好似一张巨大的浑浊的罗网,铺天盖地迎面袭来。

    一组箭射完,后排弓箭手立即补上,第二轮箭雨从天而降,又是无数人丧命于箭阵之下。可惜再凌厉的箭矢也阻挡不了冲锋的骑兵,那些重甲铁骑眨眼间已冲到近前。

    “哄——”刚刚修补过的木栅再次被冲破,无数士兵直接用血肉之躯迎向木栅上探出的尖锐突起,任由自己的胸膛被穿透,尸体挂在上面,交叠成厚厚的人肉基石,以使后面的人和马匹能够顺利通行。弓箭手不得已后撤,长枪手与盾牌手组成坚固的阵型合力迎敌,却有些力不从心。

    情势危急,不想大营被人彻底摧毁,就必须引开眼前的敌军,用最快速度修补好屏障,重整队形。晋王别无他法,准备带领一队人马向左侧的山谷进发,藉此吸引敌人的注意,争取时间重整旗鼓。这念头自然遭到了属下将领一致反对,众人纷纷请命要代替晋王做饵诱敌。

    就在他们为了由谁出马而争执不下时,敌军后方忽然涌起一股骚动,只见一队骑士如快刀般斜刺里杀出,硬生生插入了敌阵,直扰得阵形大乱,成功吸引到了敌军的注意。那些立功心切的士卒争先恐后拥了上去,营地前的形式很快发生逆转。抓住这难得的契机,晋军倾城而出,将队形散乱的敌人围而歼之。战场上总是须臾之间生死立判,来不得半点马虎。

    危机稍稍缓解,晋王策马朝着那行天降神兵迎了上去,他很清楚此时此刻不会有援兵出现,就算有,也绝对不会以这种近乎疯狂的方式出现。他的猜测很快得到了印证,那为首之人黑衣黑马,持一把三尺重剑,出手干脆利落,须臾之间已经数名敌将斩落马下,不是沈思又是何人!追随其后那些骑士正是当日离开晋原是指派去保护沈思那些府中高手。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晋王胸膛突突跳动着,一时间竟不知该以怎样的表情表达喜悦。就像宁城初会时一样,他沈小五总是能在他濒临绝境时带来惊喜与生机。

    …

    明明近在咫尺,心意相通的两人却没有多余的时间互诉衷情,四周人影憧憧,喊杀声震天。沈思的衣服已经被泥水与血水染得辨不出颜色,他挥剑大力砍杀着,不时发出低吼,可敌军还是源源不断地涌上来,越来越多,杀也杀不尽,就像成片成片黏糊糊爬上脚背的蚂蚁,令人无比烦躁,却使尽浑身解数也甩脱不掉。照此下去,晋军好不容易占得的一点先机很快就要遗失殆尽了。

    就在沈思又急又气却无计可施之时,一点金光闪光,晃到了他的眼睛,他不自觉朝光亮的来处望去,那是个小个子男人,骑在匹枣红马上,穿着将官的服饰,看样子品级不低。光亮是从男人腰间发出来的,在他盔甲底下,隐隐露出一枚寸长的小巧黄铜令牌,许是令牌打磨得太过光洁,经火把一照便熠熠发光。

    沈思顾不得许多,急忙朝那男人冲了过去,距离越来越近,那令牌也越来越清晰,牌子上绘制着独特的花纹,并无任何文字,雕工精巧细致,每一个细节他都清清楚楚记得,因为那令牌他身上也同样戴着一块,就是杀害姐姐的凶手所留下的!

    数支流箭贴着沈思头顶飞过,几乎冲散他的发髻,一把长枪直袭他胸口,幸而被身侧的侍卫一剑挡了出去。沈思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他脑子里只剩了一个念头,就是要揪住那个男人,眼前总是有人冲出来挡住去路,沈思使尽全力一剑一剑砍下去,却总也没办法靠近那个男人。

    他永远都忘不了姐姐、姐夫临死前瑟缩着紧抱在一起的模样,一个背后遍布无数伤口,身体几乎被刺穿,一个在巨大的恐惧下死去,□在外的脚失去温度,冻成了青白色。沈思坚信,从那个持有同样令牌的男人口里,一定要找出他想要的答案,他要知道是谁杀了姐姐,要用更残酷的手段杀死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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