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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双娇-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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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花笔”也随之报出了名讳说:“在下桌小伦。”

石镜涛的心又不山猛然跳了起来,他惊骇的说:“是你们,竟然会是你们,难怪盖世魔头摩不一二人回头就走,难怪雪山蛤蟆龚天佑溜之大吉,唉!”

“我们走吧!”

石镜涛心中忽然一动,他说:“只是我们父子?”

“是的。”

“那可否容我交待属下们几句活?”

“当然可以。”

石镜涛的丧气渐次冲淡下去了,信念渐次波兴起来了。思潮不断的在他心中汹涌着,是以,他逐一的询问了。

“我父子此去可尚有生还之期?”

“当然有。”

石镜涛是枭雄之材,这个答复原木就是他心念之间,他之所以作上面之问不过是试探。

“大概多久?”

徐至瑜略一迟疑说:“或许几个月,或许三五年,这点恕老夫也未能确切的告诉你。”

石镜涛不以为意,并且心头更见舒畅,至少他们还不至于死,随之继续追探的说:“那逮我们去的原故呢?”

徐至瑜坦然地说:“去修身,去养性。”

石镜涛不禁汗颜了,虽然,他的心胸没有尤建庭来得阴险,但是他却自喻曹操,任意广负天下人,不可叫天下人负我,是以,凡是他内定了的人和事,必然施以千方百计使之就范、达成愿望,不然的话,那未如他意的人、事,就会没有好的下场,因此,他见机转变了话题。

“你们可是沈逸尘兄弟的朋友?”

“可以这么说。”

“那两个麦小云也是吗?”

“应该是的。”

石镜涛失意了、颓唐了,他吐出了一门气,转移了目标,略—停歇,然后提高声调说:“四大金刚,你们带着五蟹回石家庄去,照顾夫人和小姐,平时无事尽少外出。”

三个金刚和石家五蟹左左有右的聚集了过来,铁琶金刚神色黯然,心情沉重地说:“属下谨遵庄主之命。”

“尤建庭!”

“在!”尤建庭躬着身,行着礼,—本原形阿谀的恭应着。

“你聪明有余,忠厚不足,嗣后若仍想留在石家庄中,当应经常的自我反省,多习克制,要仁、要容、要恕,大事请示夫人、小姐,小事会商四大金刚他们,切记、切记!”

尤建庭赧涩的说:“属下永铭庄主的金玉良言。”

生离死别,其情依依,人之将“亡”,其言也善。石镜涛唯恐他们父子或将成为一代“壮士”,风萧萧兮易水寒了。不过,上面那个“亡”字,它只是表示流亡或者亡命的意思。

伏虎金刚突然一拐一拐的跷了过来,他胀红着脸说:“我们何不以破斧沉舟,抱着背水一战的心情与对方大战一场?”

石镜涛凄然的摇摇头,他说:“没有用的。这只会徒增伤亡,刚才不是已经大战一场了吗?而那二位前辈人物还未出手呢!”

这是英雄气短?可以这么说,至少,他不算英雄也是俊杰,也是大丈夫,因为他识大体、他谙时务,他也能屈能伸!

可是,他感叹、感叹着,出师未捷志先夺,长使英雄泪满襟。

武林中的佼使者不由全都黯然了。

石镜涛矜持了一会,按捺了—会,然后昂然的说:“好了,我们就此分手。”

“庄主珍重。”这句话是由尤建庭的口中吐出来的。

“我不去,我不去……”

沉默甚久的石子材,他双手忽然挥舞了起来,犹如一只疯虎,又朝麦无名扑奔了过去。

“子材!”石镜涛狂吼出音,立即扬起巨掌,—把按任了他儿子的肩膀,不使有所蠢动,但石子材依旧是声嘶力竭的在挣扎着、嚎叫着:“我要沈如婉……我要沈如婉……”

他涕泗交流,他眸子涣散,精神似有些错乱了,这是儿女情长?是吗?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实在很难遽下定论,不过,单相思绝不会错!

性情暴躁的伏虎金刚见状也就跳起来说:“拼,我要和他们拼,我要和他们同归于尽……”

他霍然一扬虎掌,就近的朝卓小伦头顶盖了下去!

卓小伦在他叫嚣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防备着了,他右手轻抬,五指若钩,一下子就扣住了对方的手腕。

“老三,沉着点!”

铁琶金刚喝叱了一声,随之架住了伏虎金刚尚不太稳的身子,卓小伦也立即松下他的手指。

沉默了一会,喘息了一会,石子材也渐浙的安定下来了,平静下来了,石镜涛就淡淡的说:“我们走吧!”

徐至瑜心中也有不忍。但是,他职责所在,江湖之瘤必须医疗,是以抱起了双拳,朝沈逸尘他们说:“后会有期。”

当然,他这一辞别,罗于中和卓小伦也抱起了拳头。

当然,他这一辞别,沈逸尘兄弟父女也都拱起了双手,还有麦小云、麦无名。

徐至瑜他们走了,包括着张保元和沈无行。

四大金刚他们约略收拾了一番,也就走了,心情沮丧的、忧郁的、步伐滞渫的、踽踽的……

一场风云际会又过去了。

一场龙争虎斗也停歇了。

一场武林将起的劫难,也由此消逝了……

沈家庄的广场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所遗留下来的,乃是满地大小不同的脚印、脚印……



 第119页

第二十五回兄弟相认

恻隐之心,或者是怜悯之心,人皆有之。

威风傲世的石家庄似乎就此没落下去了。

荒荡虚骄的石子材,痴执得倒也令人同情与叹息。

时间已经午后未脾时分了,沈家庄的客厅里,虽然坐着不少的人,但是,他们的心,全都感慨万千,口里全都默然无语。

只有沈如婉,沈如婉的确是沈家庄院内的百灵鸟、开心果。她生性坦爽,稚气犹存,依然是喜孜孜的说东说西、话高话低。

她一会儿指责石子材的无耻瞎缠,一会儿却又夸耀石家庄的地势险要,一半是由于天真率直,一半也是有意逗说。岑寂沉闷的气氛,被她“叽叽喳喳”的语声又引得再度开朗、爽朗了起来。

麦小云顿时叙述他按捺已久的一段赏心事了。

“诸位,我告诉你们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你就说呀!”这还是沈如婉口中脱的话。

麦小云只是朝她笑笑,却转向麦无名说:“但是我要先问无名—些问题。”

“什么问题?你问好了。”麦无名说得直截、说得爽快。

“无名,你来自普陀?”

麦小云如今不再称呼“麦兄”了,也不再叫对方为“麦少侠”,一口—个“无名”,顺口,自然而又亲切!

“是的。”

“长在松云寺?”

“是的。”麦无名刻意的望了对方一眼,有些犹豫、有些迟疑。

“太湖桑头渚也曾经是你的家园?”

麦无名心中陡然一动,喔!是了。他们第—次相遇的地方,就是太湖桑头渚外的大道上,两个人分斗着廖不一和潘松秋那一双魔头,他释然了。

“不错!”

“无名,你今年多少岁了?”

“虚度二十一。”

“生日呢?”

麦无名心头又迟疑起来了,而且还困扰呢!

“腊月二十四。”

麦小云哪里看不出对方的神色?但是,他并不理会。

“什么时辰?”

如今不只麦无名感到迷惑,连在座的沈氏四雄和“黑白双娇”也都疑云层层,他们凝视着麦小云,看他能变出什么“玩意”来!

“戌时。”

沈如婉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她娇声的嚷了起来。

“哎呀!你不是说要告沂我们一件事吗?怎么尽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呢?”她半埋怨半质诘的说:“你这个人也真是的。”

麦小云又朝她笑笑,但是,这次他倒是回她的话了。

“怎么?我问无名这些话你感到厌烦了?可是,这些话对旁人来说,它也许是无关紧要,但对你却是十分重要呵!”

他语气含蓄,其中有调侃,也有取笑。

沈如婉哪有听不出来的道理?她芳心不禁“怦怦”的跳了起来,二潭深邃的秋水朝麦无名玉脸上回转了一下,面孔红了,语声涩了,蝉首也随之垂下来了。

“去你的!”说得轻,说得羞,说得柔荑不住的拿衣角在出气。

沈氏四雄不由会心的笑了起来,欢愉的笑了起来。

只有麦无名,他讪讪的、期期的、却也生硬的陪着大家莞尔着。

沈如娴目前的处境同她二妹一样,她不敢笑,并且也顺着沈如婉的口吻说:“小云,二妹说得没错,你怎么尽问无名这些呢?”

麦小云一见到沈如娴心就喜、眉就开,说话的声音立即就温软下来了,心上的人儿嘛!眼中的人儿嘛!

“我是有用意的。”

“什么用意呢?”

“其中的意思也许你们全部想到过,也或许全都想不到。”

“你说些什么呀?把人都给搞糊涂了,何不干脆的将它说出来呢?”

麦小云歉然的而又带着神秘的色彩笑笑说:“快了,你们马上就可以知道了,只要再容问无名—个问题。”

沈如娴无可奈何的说:“好吧!”

麦小云又转向了麦无名,他缓缓的从颈项上取下了那块银锁片,慎重的以双手递了过去,万分慎重的。

“无名,你看看这个。”

麦无名已经成了—个迷糊人,真弄不懂对方葫芦中装的究竟是什么药!他也慎重的用双手接了过来。不过,那块银锁片却无缘无故的使他心头动了一下。

他当然没有见过那块银锁片,但是,慈母曾经多次告诉过他,他也有一块,只是在当年不慎失落了。

麦无名吐出了一口气,缓和一下那不太自然的神经,然后,举目观看手上的那块银锁片,忽然,他心头连连的震动了起来!

为什么呢?因为,因为这块银锁片上面赫然镌有“麦小云”三字。这不正同他母亲在当年所遗失的那块一模一样?

“你……你……”麦无名讷讷了,麦无名口吃了,他说不出话来。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因为我叫麦小云。”麦小云淡淡的说着。

麦无名却下理会对方说些什么,他已经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眸子中神光连闪,他说:“你哪来的这块银锁片?拣来的?”

情况有变,沈氏四雄看得纳罕、看得稀奇,沈如娴也是,沈如婉再次的抬起子螓首,怔怔的望着麦无名反常的举动,然后又转看麦小云那淡然的神色。

“不,我甫出娘胎,它就挂在我的脖子上了。”

麦无名泄气了,麦无名失据了,他黯然,他无语,他又本能地、无意识的坐在太师椅上了……

麦小云又开始说话了,这次,他竟然口出惊人之语!

“你出世的地方,一不在普陀松云寺,二不在太湖桑头渚,而是二十年前的一个隆冬之夜降生于莫干山南蘼的一座山神庙中。”

果然,麦无名一听之下,为之再次的震惊起来了,他紧紧的凝视着麦小云,欲看穿对方的心田,欲洞透对方的意念,这些事,只有他自己晓得,只有他母亲晓得,而对方,怎么也会知道这样清楚,怎么也会知道这样详细?

“你……你怎么会知道?”

麦无名忽然忆起银锁片尚握在白己的手中,不由又刻意的看了一下,然后递还给麦小云,模样儿有些依恋。

麦小云见了心头顿时一动,他说:“你若喜欢,就留下它吧。”

麦无名无言摇摇头,当然,他心中十分的喜欢那块银锁片,只是看对方慎重的态度,渴望的神色,他焉敢?君子不夺人所爱!

麦小云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又套进了自己的颈项之中。其实,他是万分的珍惜这块银锁片,二十年来从未稍离,在尚未找到他母亲的一段日子中,它就是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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