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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入瓮-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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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正因为不知道。才躲了这么些年,不过现在不能再躲了。”

莫问面色一沉,“我不能让你再回去。”连谁想杀她都不知道,是何等的危险。

白筱微笑着上前一步,轻靠在他胸脯上,低声道:“我现在叫小竹,没有人知道我叫白筱,我在‘竹隐’很安全。”

莫问募得握了她的双臂,将她拉开些,凝视着她的眼,她的眼蒙在一层水雾之后。他心痛难耐,“你离开这儿,你要做什么,我去做,你要见你娘,我去将你娘带出来。”

白筱摇着头,“我娘是北朝皇后啊,她怎么能离开那皇宫,我爹是北朝皇帝,我身为公主,得担起我的责任,我不能这么下去。我现在之所以不回北朝,是因为有些事情,我没弄明白。”

莫问握着她的手的手慢慢松开,她是公主,而他又是什么身份,怎么能对她有此奢想,仰头将欲出的泪咽了回去,“莫问明白。”

从怀里取出一个竹筒响箭,递给她,“把这个拿着,如果遇上什么事,只要将这个放出,我一定会赶来。”

白筱心里痛得要命,强忍着不哭出来,强笑着接过,轻点了点头,“你一定会活着,是吗?”

莫问情绪难平,漆黑的眼罩上一层水波,轻点了点头,“我会。”这以后有更多的事要去做了,他决不会让人伤害她。

又从手上解下一物,却是一个一寸宽的帛带,里面裹着一排针孔粗细的乌金管,打造的极为精致,抛开她的袖子,仔细的为她覆在手腕上,绑好系带,那排乌金管覆在手腕上丝毫也看不出。

他募然拉了她的手,对着对面树杆,一按手下方一处按钮,乌光连闪,随着极细小的破风之声,一排乌金细针钉在对面树杆上。

“会用了吗?”他轻抚着她覆了袖箭的小手。

白筱将视线从手腕处移上,看向他,“你给了我,你呢?”

“我没关系,以后再想法打一幅便是。”她一个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总得有什么可以防身的,走到树干下拨下乌金细针,重新装入袖箭中“里面的针,只能练啊三次,切记”

白筱上去前一步,将他抱住,闭上眼,靠向他胸脯,“你答应我的,决不能失言。”她一定会设法让他脱离‘冷剑阁’,要得到想的,就得要权,要想改变一切,救出母亲,也要权,她暗咬了咬牙。

莫问再也无法忍下内心的痛楚,反手将她抱紧,“如果有一天,你厌倦了宫里。。。莫问会永远等你,”

白筱想叫他把自己忘了,寻个可以平安过日子的女人,但转念一想,以他这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个性,这么一说,反让他没了相头,且不是逼他去死,含着泪轻点了点头。

只盼着过些日子他对她便淡了。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白筱不安的抬头看向咫尺的深眸。

莫问放开她,退开一步,惊诧她有如此之好的听力,“不妨,是艾姑姑。”

白筱顺着脚步(往)传来的方向望去,过了一会儿,果然见艾姑娘走来。向她唤了声,“艾姑娘,莫问正要送我回去。”

莫问心里一痛,咬了咬牙,终是无言。

艾姑娘看二人神情已经明白,对莫问道:“我想跟小竹单独说几句话。”

莫问看了看白筱,见他轻点了点头,心里更是难过,“我去前面等你。”

艾姑娘见白筱痴痴的望着莫问的背影,叹了口气,“谢谢你。”

白筱收回追着莫问背影的视线,轻笑道:“师傅哪能给徒弟道谢的理。”

艾姑娘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但知道如果不是白筱说了我什么,莫问且能放手,“你当真要会‘竹隐’?”

白筱‘嗯’了一声,“艾姑娘可否告知,是谁要杀风荻?”

艾姑娘微微意外,“你认识风荻?”

“是,我儿时与他有些交情。”白筱隐隐想到谁要杀风荻,不过有件事,她不明白,就是要杀风荻之人如何知道他在茶庄。

艾姑娘渡开两步,“行有行规,我不能出卖我的主顾。”她回转身,“不过你既然知道他的身份,就可以想到,如果他死在了‘竹隐’他的家族会针对谁?”

“你们如何知道他在‘竹隐’?”

“这个难以奉告,不过谁能知道他在‘竹隐’,你该比我清楚。”她像是没有回答一个她的问题,其实件件明了,她这么做不过是承白筱对莫问的那份心和情,再便是怎么也是师徒一场,希望她能有所防范,得以平安。

白筱轻咬唇瓣,垂头浅笑,果然,向艾姑娘福了福,“谢谢艾姑娘,小竹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这个问题,艾姑娘务必要答。〃

〃什么?”艾姑娘见她问的慎重,也留了神。

“莫问任务失败,会怎么样?”白筱眼一眨不眨的紧盯着艾姑娘。

艾姑娘轻勾了嘴角,笑了笑,“败了就败了,没有任务是包成功的,大不了多赔些银子。”

“当真?”皇家会在意那点银子?不用脑子想,也知道她的含糊之言。

“我哄你做什么,莫问还在等你,去吧。”艾姑娘背转了身,”我也该走了。”

“艾姑娘,告诉我实情。”白筱急急抢上两步,去拉她的手,摸到一股湿腻。

艾姑娘猛的将手一缩,脸上一阵抽搐。

白筱摊开手掌,掌心一片腥红,新猛的一跳,飞快的抓住艾姑娘的手腕,抛开她拢着手的阔袖。

她手上覆着白色帛布,覆着的四指只得三指,小指处渗着血,一直忍着没流出的泪滴了下来,“师傅,你的手???难道是???”

艾姑娘用没伤的手抚着她的头,笑道:“傻丫头哭什么,不过是一只没有的手指,推掉这桩棘手的生意,不亏。”

白筱更是哭得跟泪人一般,“是我拦着他???要不然也不至于???”

艾姑娘掏了丝帕给她拭泪,“我教了你四年,这时候才舍得叫我一声师傅。”

白筱只是哽咽,出不得声。

“从崖上掉下来,也没见你哭过,还知道编谎话来骗我,这时怎么就这么没用。其实这桩生意,我本不该接,如果真的办成了,我们主人回来,我也少不得要挨罚的,横竖都是一样,现在不过是罚得早些。”她停了停又道:“这件事就不用告诉问儿了。”

“既然知道要罚,为何还要接?”白筱捧着他的伤手,心里堵得难受。

艾姑娘苦笑,“不过是我的一片私心,好了,不早了,回去吧,把泪擦了,免得问儿起疑。”

白筱依言试了泪,“一定要保重。”

艾姑娘点头笑了笑,“皇室中寸寸是局,步步是刀,万万不可鲁莽。”说完,又叹了口气,拉了她走向莫问。

将白筱往莫问身边轻轻一推,“去吧。”又对莫问道:“今天的货,商家不要了。”

莫问微微一愣,他们执行任务,从来不许多问,虽然心存疑惑也只是点了点头。

见白筱眼角带泪,眉头慢慢拧紧,当艾姑娘的面,也不便再问,揽了她避开行人,仍原路返回茶庄,远处有人声传来,不能多呆,抬手试了她眼角未干的泪痕,“艾姑娘可有为难你?”

白筱摇摇头,“她是事事顾着我们。”

莫问自小跟着艾姑娘,哪能不了解她的为人,点了点头,“有事放响箭。”

白筱万般不舍,但知道现在如果狠不下心,稍有些不舍的举动,她跟难从自己身边脱身,强忍着想上前抱住她的冲动,点了点头,“不能对我食言”

“好。”他听人声渐进,最后看了她一眼,飞身出了围墙,跃上外面树梢,不消片刻,便消失在树林中。

白筱等再看不到他的人影,才抹净眼里的泪意,就地采了些花卉,寻着路往香巧为她安排的住处方向行走。

没走出几步,便见香巧带了两个姑娘转过花径小道向这边寻来,见了她,忙奔了过来,眼风扫过她手中捧着的花卉,“原来姑娘在这儿,让我们好找。”

白筱顺手又折了一枝六月雪,含笑道:“我在屋里睡得有些闲闷,出来透透气,顺便采些花回去,结果不小心摔了花瓶,正好打算采了花去寻你要一个补上。”

既然她带了人到处寻她,就不会没看见风荻住处附近摔碎的花瓶,不如自己先招出来。

香巧即刻对身边姑娘道:“快去我屋里将那个玉花瓶给姑娘拿过去。”

那姑娘向白筱福了福,转身就走,走出两步想起什么,又回身问道:“是白玉还是红玉?”

“当然是红玉。”香巧话出了口方醒起什么,对白筱道:“那红玉花瓶上有一块鸡血玉,花瓶内盛了水,那玉便会失色,十分有意思。”

“这红玉瓶如此神奇,想必是香巧姐姐珍爱的,小竹怎么能夺姐姐所好,拿那个白玉的便好。”

话落见香巧脸色微变。

白筱看在眼里,看来这白玉花瓶才是珍贵的,又道:“难不成这白玉花瓶也有妙处?也别去姐姐处寻了,随便去别处挪一个陶瓷花瓶过来便好。”

香巧神色已恢复正常,忙道:“只是普通的白玉花瓶,哪有什么妙处。”回头对在一边的姑娘道:“还不去拿。”

白筱心存迷惑,也不多问,只是慢慢回走。

香巧见她神色怡然,反而有些沉不住气,也折了朵美人蕉在手中把玩,“妹妹出来采花,可见昨天所见的那位公子?”

白筱装傻。“哪位公子?”

香巧侧脸睨视着白筱,“就是昨天醉酒的那位。”

“不曾看见,该不是出去了还没回来,寻他有事?”白筱垂首,整理手中花束,长睫掩去了眼里的异色。

“没事,只是他今天没来要酒,觉得有些奇怪,想问问他今天要不要给他备酒,明明早上还在的,转眼就不见了人。”香巧反应极快,顺口拈了个说辞。

白筱眼风轻飘飘睨过她,“听说,你是容华调教出来的?”

香巧心间一紧,不知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而且每次听她称呼容华总是连名带姓,在南朝还没有人敢这么直呼他的名字,“容公子确实对奴婢指点过一二。”

白筱浅笑,他调教出来的人果然不一样,“不知香巧姐姐如何到这茶庄来的?”

香巧眸色微黯,脸上露出凄然之色,“四年前我主子因病过了,奴婢按旧习要分派到别处,容公子念奴婢刚刚失了主人,情绪不平,难服侍好其他人,便将奴婢送来此处,等情绪平稳了再进宫。容公子见奴婢有几分打点茶庄的天分,便让我留在此处。”

白筱轻叹了口气,“我不该提起香巧姐姐的伤心事,长公主去世,我倒也听说过,长公主是得什么病去的?”

“惊风。”香巧垂着的睫毛颤了颤,精巧的爪子脸在这宫装下,显得楚楚可怜。

白筱心念忽动,一边走,一边侧着脸看着她,

“容公子如此体恤姐姐,过了这多年,姐姐对过去之事,想必早已淡了,为何不调你进他院子里服侍?”

香巧手一抖,手中美人蕉跌落在地,强笑道:“姑娘在笑话奴婢吗?谁不知容公子不好女色,服侍他的人均无女子。”

不好女色?白筱望天,虽然不敢说他是色中饿鬼,也差不到哪儿去。

回到院子,见到刚才去拿花瓶的姑娘已经抱了个白玉花瓶在门口候着,那花瓶果然只是一只普通的白玉花瓶,满大街都能买到,不知她为什么这么宝贝,宁肯舍鸡血玉的花瓶也要保着这个。

抬头见门口的门匾还空着。

香巧顺着她的眼风望了望道:“容公子也派人去做匾了,怕是明天便会送来,据说还是容公子亲自提的字,叫竹苑。”

白筱听了不再多问,她能想到的,只怕那个人经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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