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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之路-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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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无意外,明天继续早上9点更哦~

第25章退亲

有时候痛苦会让人绝望;绝望到无心活下去;可总有事情会将人从绝望里拉回现实。

夜深露重;草地上的湿意渐渐传到身上,压在下面的裙子都湿了。

那凉意让阿桔慢慢止了哭;轻声抽搭着;抬起头。

面前依然是那片幽幽的棒子地;周围不知何时彻底沉寂下来;连虫鸣蛙叫都没了。

阿桔突然怕了,她也冷,她想回家。

孟仲景不要她了;她还有疼她的爹娘,还有娇憨耍懒的妹妹,还有活泼又懂事的弟弟。

她还有温暖的被窝,回到被窝里,她就不会冷了。

阿桔闭上眼睛,双手抹把脸,放下时,长长叹了口气。没关系,没有什么值得哭的,她只是看错了一个人,喜欢错了一个人,现在他有了旁的女人,她不再喜欢就是了,爹娘对她那么好,会再给她找个新的男人,她会有新的生活,跟那人再也不相干。

一个为了一件衣裳就心软,因为女人主动给他便忘了青梅竹马未婚妻的男人,不值得她哭。

阿桔捂住脸,擦掉再次漫上来的不受控制的眼泪,慢慢站了起来。

她不敢看两侧的田地,低着头抱着双臂,快步往前走。

月光下的姑娘身影单薄,可怜极了。

赵沉始终远远跟着,直到看着她进了家门。他在林家墙边听着,以为她会哭着跟爹娘抱怨,可是里面安安静静什么异样也没有。他靠着墙,试着想象她在做什么,可是他想象不出来。是躲在被窝里哭,还是净面后就睡了?

其实她娴静又坚强,亲眼看到未婚夫与旁的女人厮混,她没有冲出去哭闹,也没有寻死觅活。

这样的她,他更喜欢了,却也更心疼。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不论如何,林孟两家退亲在即,她没有了婚约,他便可以出手了。

继续站了会儿,赵沉闲庭散步般朝北河走去,林子里藏着他的马车,明早他换身衣裳,便可以过来。

最后一阵脚步声消失,小小的村子再次恢复寂静。在村人的睡梦中,月亮慢慢落下去,东边天空渐渐露出一抹鱼肚白。树叶再次呈现碧绿颜色,早起的鸟雀飞过天空,鸡舍里公鸡抖抖翅膀,飞到墙头昂首打鸣,那鸣叫嘹亮悠扬,传出很远很远。

村人们陆续起来,很快屋顶上便飘起袅袅炊烟。

林家夫妻早早醒了,躺在被窝说闲话,等睡意彻底没了,起身穿衣。

今日家里请客,夫妻俩分头行动。林贤将本就干净整洁的院子再次收拾一遍,柳氏则忙着打扫屋里,然后洗菜准备早饭。林贤忙完后站在栅栏旁看看母鹿,想到自己有段日子没有干活了,便去西屋把儿子拎了起来,父子俩一起去林子给鹿割草。

柳氏目送他们出门,回到厨房淘米生火。

灶膛里添两根木柴,粥就这样慢慢熬着就行了,柳氏站起身,准备炒个豆角,再加上咸菜,早饭就吃这些了。

忙着忙着,柳氏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二女儿每日都是饭菜摆好才起来,她已经习惯了,可大女儿向来起得早,今天怎么还没动静?还有何姑娘,都是早起的人啊。

柳氏有点不放心,菜炒好后,她先把锅盖盖上,擦擦手去厢房。门从里面插着,柳氏站在门口大喊:“阿桔阿竹如娘,起来吃饭了!”

喊了两声,林竹揉着眼睛翻个身,不情不愿应了声。

柳氏不放心地问她:“阿竹你大姐呢?”

林竹眨眨眼睛,重新转回去,看到长姐背对自己躺着。她惊讶地坐了起来,跟着朝柳氏笑道:“娘你快进来看看,我大姐也偷懒了!”

柳氏骂她:“你快给我开门来!”

“门没开着?”林竹纳闷地看向如娘的被子,她都起来了,怎么把门关上了?越想越没有道理,门外母亲又催的厉害,林竹赶紧穿衣下地,出门前推推阿桔肩膀:“大姐起来吧,别睡了,今儿个你比我还懒。”

阿桔含糊不清应了声。

林竹偷笑,先去给母亲开门,嘴里奇道:“何姐姐已经起来了啊,怎么门是关着的?”

柳氏没管她,快走几步进了屋,转到长女面前,低头一看,吓住了,伸手覆上阿桔额头:“这么烫,这是病了啊,阿桔醒醒,告诉娘还有哪里难受不?”

阿桔慢慢睁开眼睛,对上柳氏关切的脸庞,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转瞬便泣不成声。

她长大后从来没有这样哭过,就算偶尔生病也会反过来安慰柳氏不要担心,现在这样哭,柳氏心疼坏了,眼圈也红了起来,一边给阿桔抹泪一边连声问她:“别哭别哭,到底哪里难受啊,告诉娘,娘马上让你爹请郎中去,阿竹,快去把你爹找回来,他们去林子里了!”

林竹早就慌了,闻言转身就跑了出去。

屋里,不管柳氏问什么,阿桔都只是哭,虚弱无力,脸上红得烫得吓人。柳氏急得不行,打湿帕子替阿桔敷上额头。听女儿不停地唤娘,柳氏再也忍不住,脱鞋上炕,像小时候哄女儿那样将阿桔抱到怀里,轻轻地拍她背:“阿桔不怕啊,娘在这儿呢,你爹马上就去请郎中,咱们吃完药就好了,阿桔不怕啊……”

或许是久违的温柔怀抱起了作用,阿桔渐渐不哭了,在母亲柔声安抚中又睡了过去,只是眉头紧紧皱着,神情痛苦。

林贤三人匆匆回来,看阿桔病成这样,林贤赶紧去镇上请郎中。柳氏让林竹姐弟先去吃饭,两个孩子哪里有胃口,都说要等长姐起来后一起吃。柳氏到底是大人,慌乱过后很快镇定下来,问林竹:“如娘呢?你们不吃得让人家吃啊。”

林竹看向林重九:“我没看见她,小九看见没?”

林重九也摇头。

柳氏皱眉,不过长女病重,她也没心思管一个外人,只让林竹看着点,如娘回来就请她先吃饭。

半个时辰后,林贤扯着老郎中急急跑进屋。

短短本个月不到,老郎中第二次来林家,也算是熟了,先看看阿桔脸色,扒扒眼睛,这才坐下去认真号脉。林家四口人屏气凝神围在旁边,一会儿看看老郎中,一会儿看昏睡不醒的阿桔,忧心忡忡。

老郎中慢慢放下阿桔手腕,捋着胡子对林贤道:“林夫子,大姑娘这是郁结于心伤了脾肺,后又湿寒侵体,这才一病不起。热病好治,服两贴药便可,只是这郁结,我会开安神养身的方子,但归根结底,心病还须心药医,大姑娘醒后,你们多多开解开解她吧。”

这话一出,除了懵懵懂懂的林重九,林贤三人都愣住了。

阿桔这几日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更没有淋雨挨冻,怎么会得这样的病?

还是林贤最冷静,微怔之后马上道谢,请老郎中去外间开药。就算怀疑,也不能当着人家郎中的面露出来,那岂不是质疑人家的医术?再说林贤在镇上教书那么多年,对老郎中早有耳闻,否则也不会请他过来。

开了药方,林贤叮嘱柳氏几句,随郎中一起去镇上抓药。

柳氏心疼又自责。

家里三个孩子,次女懒惰撒娇不管不行,幺儿更是淘气得让她恨不得拴在身上看着,只有长女从小就懂事,不用她操心,还帮她照顾弟弟妹妹,正因为如此,她也疏忽了长女,连她有心事都看不出来。

柳氏将林竹叫到外面,问她发现什么异样没。林竹只知道阿桔跟孟仲景吵了一架,却不知根由,便把林重九也叫了过来,问他那天出门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林重九这时候哪敢隐瞒,事无巨细都说了。

林竹最敏感,皱眉问他:“大姐领着你走后,孟大哥跟她都没出来追你们?”

林重九摇头。

林竹咬牙切齿:“一定是那个女人迷住孟大哥了,否则还能有什么事让我大姐难过成这样?她人呢,我去找她!”

柳氏一把拽住她,低声训斥道:“这都是你瞎猜的,乖乖在家待着别添乱了,等你大姐醒后再说!”如娘如何她不敢保证,孟仲景绝不是那种人,其中定有误会。

林竹忍不住骂了句脏话,被柳氏掐了下脸,林竹甩手,靠在炕头生闷气。

外面很快又有动静,还有马车声,柳氏还没出门,小柳氏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进来:“阿桔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病了?”话音未落,人已经冲了进来,趴到炕前看阿桔,见大外甥女病得昏睡,自是一番心疼。

林贤也在后面,回来刚出镇子正好跟周家马车碰上,便将事情说了。

一屋子都是人,柳氏有些头疼,让林贤请周培父子去上房坐着,她去煎药。药刚煎好还没出锅,门口又有马车声,她心里咯噔一下,出去一看,果然是赵公子来了。

林贤等人又齐齐出去迎人。

赵沉换了身月白色的锦袍,嘴角带笑,一一跟众人打招呼,往里走时,看见柳氏端着汤碗从厨房出来,一闻就知道是药,心中一惊,关切问道:“伯母这是?”

柳氏叹气:“小九他大姐病了,我去给她送药,赵公子去屋里坐吧。”言罢顾不得寒暄,从几人身后绕过去,直奔厢房。

病了?

赵沉维持扭头的时间略长了些,好在只是瞬间,眼中异色一闪而逝,谁都没看见。转身,赵沉向林贤询问阿桔病情,语气把握的刚刚好,既表达了关切,又不会显得太过殷勤。林贤也就简单说几句,没有说具体原因。赵沉心知肚明,因此没有追问,随林贤周培进了上房。

周培是雅商,林贤是善于言辞的秀才,赵沉读过书也做过生意,与人交际更是如鱼得水,三人很快便相谈甚欢。周培更是惋惜地打趣道:“早知赵公子只是面冷,我也不用小心翼翼招待那么多年了。赵公子有所不知,每次你来,我们品兰居的伙计都兢兢战战,生怕伺候不周。”

赵沉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看看门口,很明显地转移话题:“怎么孟兄还没来?”

林贤也很纳闷:“我交待他早点来的,这小子,怕是家里有事耽误了吧,小九,你去瞧瞧。”

林重九痛快应下,询问地看向姨兄周兰生,周兰生跟父亲说了声,与他一起往外走。

只是两人并没能走出林家,刚走到院子中央,门口就转过来两道人影,孟老爹满脸阴沉地走在前面,孟仲景神情复杂地跟在后头。孟老爹明显生气了,林重九有点害怕,打完招呼便让周兰生去屋里传话,他故意站在原地没动,等孟老爹过去了,快步凑到孟仲景身前,绷着脸小声问他:“孟大哥你到底做什么惹我大姐生气了?她都生病了,昏迷不醒,郎中说是气的!”

“你大姐病了?”孟仲景黯淡的眸子里终于有了分生气,震惊地问。

林重九点头,把从姨兄哪里打听来的解释说给他听:“说是先生气,后来着了凉,都是你惹得!”

孟仲景没来由地一阵发慌,有心疼担忧,还有一种说不清楚的不安。他怔怔地望向西厢房,想要分辨心慌缘故,前面孟老爹突然大喝一声,孟仲景身体一震,想到早上在父亲面前跪着落泪的如娘,想到今日来的目的,他慢慢低下头,朝前去了。

或许昨晚他只是一时冲动,可现在的他,再也没有资格打听她的事,他,对不起她。

胸口好像被人剜了一块儿肉,疼得他难以呼吸。

那是他从十四岁起就喜欢的姑娘,她喜欢上别人他会难受,却从来没想过要用这种方式伤她,即便她已经喜欢上了别人,他也不想。

进了上房,孟仲景的目光扫过林贤,周培,赵沉,最后又回到林贤身上,然后,毫无预兆地跪了下去。

“仲景,你这是做什么?”林贤大惊,上前就要扶他。

孟老爹拦住他,回头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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