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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倭-第4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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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为这金尼把这老太婆当成娘,并钻到她怀中撒娇。
  第七十三章 我的母亲(2)
  “她天天坐在这儿等她儿子回来。”金尼对王婆留说。
  “大……大……娘,你……你……儿子干那一行的?”王婆留象只土鳖一样,傻乎乎地问及此事,对于这件事,他既好奇,又害怕知道结果。结果肯定让人难受,王婆留心里也有这个准备。
  老太婆沉默片刻,忽哭了起来,含泪说:“我三个儿子,一年前给官府拉壮丁,都抓去杭州修城池去了,至今未归……也没有片言只字回家。这村上的男人都给官府拉壮丁去了,一个都不见回来,不知死活。”
  大明官府跟金尼的倭寇主力在台州交战,战争呈胶着状态,双方陷入拉锯战。这场战争双方都打得很惨,很痛苦,累日经年,致使大明官兵跟台州城的倭寇都普遍感到绝望沮丧,士气低落到极点。双方都有士兵因为厌战而自杀。但张经和金尼都想凭此一战成功,拒绝自动退出战场。大明官府残酷镇压从前线溃退下来的将士,几乎是一小队一小队地斩首。没有退路的士兵,只能憋在血腥屠场中承受煎熬。
  王婆留非常清楚被大明官府抓去修城池的人会有什么结果。所谓去杭州、台州前沿阵地修筑营垒,其实是象把人赶到那里填沟塞壑做肥料一样。冻死、饿死、病死和战死,随时都有可能死亡。这老太婆的三个儿子既被官府抓去杭州、台州前沿阵地修筑营垒,只怕凶多吉少,有去无回。
  由于战争中许多死尸来不及掩埋,经雨水泡浸,蚊蝇滋生,逐渐产生瘟疫。当时杭州、台州被蚊子咬死的人极多。
  时人梁罡有诗形容这些传染瘟疫的恶蚊,诗曰:
  兹生泽国喜沉浮,蜕变飞升达九州。
  等待时机藏暗室,暂为潜伏设阴谋。
  两只眼晴朝上看,一张尖嘴向下抽。
  吸尽民脂还吸血,不除此贼怎能休。
  许多修城的民工都遇到花脚蚊的无情叮咬,打冷摆这种情况在民夫营、军营普遍存在,很多人莫名其妙死在小小蚊子的叮咬之下。
  王婆留在这老太婆家中转了一圈,眼见这老太婆家中没有其他人了,只剩下这个孤苦伶仃的老太婆,确实叫他看见难受。这老太婆的家象个猪舍,茅草屋顶到处是脸盘大小的洞孔,那泥墙也给雨水冲刷得支离破碎。
  这还叫什么家?满目疮痍,惨不忍睹。看来大明朝王侯将相都疯了,简直不让人活了。
  王婆留对金尼跟那老太婆以母女相称很是惊诧,她们两个本来是素不相识的异乡人,八竿子也打不着的陌生人,怎走在一起的?又好奇地问金尼道:“你怎样认识她?”
  “一年前我路过这里,看见一个老太婆,在茅坑里打捞东西,搅得茅坑粪臭四溢,村民见此情境多是掩鼻而走,几个不懂事的顽童则用石子投厕,嘲笑那老太婆取乐。我以为那老太婆丢失了什么东西,好奇地凑上去看个究竟。发现那老太婆正在打捞一只死鸡,是当地村民把发鸡瘟的死鸡扔到茅坑里,那老太婆想把哪死鸡捞上来,煮着吃。但这老太婆人老力衰,精神、注意力都很差,加上竹杆不好使,打捞半天没能把死鸡挑出粪池。
  我弄清楚情况后,劝那老太婆不要打捞这只死鸡,我愿意花钱买一只鸡给她吃。但那老太婆很固执,可以说她有些失心疯的病像,她非要吃哪只鸡不可。据当地村民说,那老太婆已不是第一次吃村民抛到屎坑中的发鸡瘟的死鸡了。
  我问那老太婆为什么要吃这种肮脏的东西?老太婆未语先泪流,好象有满腹委屈说不出来的感觉。据当地村民说那老太婆很久没吃肉了,穷得没办法,饿久了,只得从屎坑中捞个发鸡瘟的死鸡解解馋。
  我问,她的儿女呢?做儿女的怎能忍见自己的母亲从粪坑中打捞死鸡吃?村民冷笑道,‘她本来有几个儿子,可惜都死了。’一个全家都差不多死光光的孤寡老人,也难怪她吃茅坑中的发鸡瘟的死鸡。”金尼缓缓道来,并对这件不堪回首的往事吁叹不已。
  看看贫穷、疾病,还有人间冷酷无情的人把一个老太婆折磨成什么样子!爱吾幼及人之幼,爱吾老及人之老。王婆留心中受到的震憾无法形容,假如我的母亲还活着?不知她的处境怎么样?这一刻,他急切想回家打听他母亲的下落。
  王婆留从腰间的兜袋中掏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递给金尼道:“替我赎罪和清洗罪孽吧,这锭银子,请你收下,帮我照顾这老太婆。”
  金尼推开王婆留递到她面前的银子,说:“我已花钱在这村里雇人照顾我义娘的生活起居了,这事你不用担心。现在请你答复我,你是否愿意发兵驰援台州?”
  王婆留毫不犹豫点点头,说:“当日我不了解你是个什么人,不敢贸然答应;现在我知道你是什么人,我不帮你还帮谁?”
  金尼大喜,望着王婆留合掌致谢。王婆留又说:“这里离我家乡南塘镇不远,我想先回家一趟,三天后再发兵支援台州。”
  金尼目的已经达到了,笑而不语,完全没有异议。
  王婆留化妆成一个货郎,回到阔别已久的故乡──南塘镇。乡音未改,儿时熟识的景致还是旧时样子,象窑洞前头日落日出永无变迁的黄土山坡,一切依旧。面对熟识的故乡景致,物是人非,王婆留生出无限感慨。
  王婆留直接挑着两箩筐货物往南塘镇郊外的万人坑中走去,他准备的货物多是香烛纸马,都是用来祭奠的东西。他已有十多年没有祭扫王婆的墓地了,也该到王婆的坟前上支香,拜一拜了。十多年没有拜祭过的王婆墓地,早已经不知座落何处?只见王婆旧坟的方位,又添加许多新坟。新坟远比旧坟多,如无数馒头重重叠叠。王婆旧坟上已是茅草疯长,荆棘丛生,让王婆留几乎找到王婆的墓地!
  王婆留只能认准一个方位,摆下祭酒,恭恭敬敬给王婆叩了几个响头,向王婆请罪,并为自己这几年的作下的罪业表示忏悔。
  给王婆的坟上过香,王婆留又转回南塘镇城西的砖瓦窑洞中。十年岁月变迁,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王婆留记忆中哪个砖瓦窑洞早已不存在了,化作一堆瓦砾,四周长满竹子,几乎痕迹全无。要不是有附近几个居民的旧房舍作为标记物,王婆留差点儿认不出这个地方来。
  “唉,算了吧,反正都是不堪回首的苦难记忆,我应该把它忘掉!”王婆留自言自语嘟囔着,尽力说服自己,一切向前看。尽管他想抛下过去,可他还是忍不住在这承载儿时记忆的地方留连。
  在窑洞前头竹林徘徊半天,王婆留才挑着货物往南塘镇市集走去。今天他一定到南塘镇打听清楚,谁是他的姥爷,谁是他的母亲?儿时他为自己下贱的出身承受屈辱,并吃尽苦头。现在他长大了,有必要也有能力把这件事搞清楚。
  王婆留站南塘镇街头茫然不知所措,该从何处入手呢?一些南塘镇居民见他挑着货物,问他货物卖不卖、价钱怎样时,不见回话,都把他当成怪人了,远远避开。
  “我还是找个我认识的老乡亲问问吧,当年那些欺负我,不施舍我残羹剩饭的人肯定是知情人。”王婆留决定去找南塘镇荷淀村财主莫奚的佃农莫小三打听详情。当年他在莫奚的地偷了几个萝卜,被义愤填膺的佃农莫小三打得很惨,莫小三为什么如此仇恨他,骂他是狗~杂~种?儿时他无力与这些人据理力争,辩论是非黑白,现在这些骂他是狗~杂~种的人,总要给他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否则,他绝不会放过这些欺负过他的人!
  王婆留挑着货筐还没走出几步,只听附近一家饭店传出一阵粗暴的咒骂声,接着一个椰子壳做成的饭碗被人扔到街头,再骨碌碌的滚到他脚下。一个跑堂连打带踢,把一个衣不蔽体的中年妇女驱逐出门,并骂道:“滚,滚,你这伺候倭寇的臭婆娘,别弄脏我的店子。”
  那个中年妇女年纪四十上下,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但贫贫穷疾病把她折磨得三分似人,七分象鬼!头发经年未洗,粘满尘土,结团扭曲,长满白雪雪的虱卵;双眼都是眼屎,其中一只眼还瞎了;脸上老皮肿起,青中带黄,象乌龟甲壳;指甲积垢,几如妖魔鬼怪恐怖的爪子……
  王婆留看见这个流落街头的妇女,想起自己落魄的时候,仿佛明白僧人们时常挂在口中所说的轮回哲理。王婆留本欲不想多管闲事,看见那中年妇女爬过来捡起那只椰碗子,口齿不清的嘟囔了一句,想是向他乞求施舍的话。王婆留没有带着食物,身上也没有碎银,怀里只有一叠银票。如果给这中年妇女银票,这个身份低贱的丐妇也不可能到钱庄兑换银子,弄不好还会害死她。
  王婆留还想不出怎么样帮这中年妇女一把的时候,那个中年妇女见王婆留没有反应,失望地丢下那只椰碗子,站起来哭着朝旁边一条巷子跑过去。王婆留忙叫她等等,那个中年妇女象聋了一样,头也不回去了。王婆留叹息一声,本想就此作罢,转念一想,又觉不妥。这个中年妇女年纪四十上下,假如他的母亲还活着,应该是这把年纪。念及此处,王婆留心里顿时一紧,不假思索尾随那个中年妇女,看看她去哪里,干什么?
  那个中年妇女跑到一个人烟稀小的地方,解下腰间破裤带,抛到一条树丫上,正打算悬梁自杀。王婆留连忙抛下货担,跑上前去救人。只听“嘶”的一声,那条破衣带根本承载不起中年妇女的体重,断成两截。那个中年妇女见寻死不成,跪在地上念念有词,哭诉自己的不幸。
  王婆留走到中年妇女身边,问她叫什么名字,哪里人,为何寻死觅活?那个中年妇女见有人问及此事,越发哭得大声。王婆留只得耐着性子,等她哭得差不多再问。那个中年妇女哭了半天,才勉强止哭,跟王婆留说起她的凄惨经历。原来那个中年妇女姓唐,名叫婉儿。乃是南塘镇唐家的族人,因被倭寇掳去出海,后来她侥幸的逃出倭巢,可归来故乡后,唐家的族人却不准她认祖归宗,嫌她伺候过倭寇,是肮脏的贱货。活着回来简直是沾污列祖列宗,是为不祥的扫帚星,必须扫地出门。
  王婆留听说那个中年妇女姓唐,不可能是他的母亲,这才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收养他的王婆曾经对他说过,他母亲姓王,是南塘镇富翁王员外的女儿。而他也是随母姓的。
  “你为什么对这件事感兴趣?我不信你有这么好心?”唐婉儿满腹狐疑地瞪大眼睛向王婆留发作道。
  王婆留把他寻找母亲的事大致对这唐婉儿说了一下。唐婉儿才放下对他敌视的态度,跟他唠叨起来。
  “当初,我被倭寇掳到荒凉的海岛上,够苦的了,只是想亲人才活下来。活着回家是支撑我活下去的信念,不想我千辛万苦跑回来,我的族人却不准我进门楼,不准我回家?不由分说把我赶到村外。”
  “你父母兄弟也不准你回家?”虎毒不食儿,王婆留不相信唐婉儿的父母会狠心到这种程度。
  “不是我父母兄弟,是我家的堂叔伯兄弟他们作贱我,我家没有直系亲人了,我父母兄弟都被倭寇杀死了……”唐婉儿说到此处,泪又如断线风筝,纷纷落下。
  “我堂叔公走了,我也想去祠堂参加堂叔公的葬礼,却被堂叔伯们赶了出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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