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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嫁到-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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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唔~!”朱婶双臂高举舒展着快要生锈的四肢,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纵身跃入,负手而走,目光四转,忽然停在一家垂着墨蓝色帘子的屋子前,一帘之隔,里面传来的吆喝声和喝彩声就像千万只蚂蚁啃咬着她的心窝。

刚伸手掀开帘子,脚也迈前一步,蓦地,一只粗大的手臂从里面伸出抵在她的肩前,随即一位灰衣女人绷着脸,轻蔑的扫了她一眼,“朱婶,咱们这儿不赊账”。

“哼~!”朱婶打掉肩上的手臂,嘴角挑挑,一副了不起的模样,“老娘还用得着你这破赌坊赊账!?呸~!”啐了一口,原本想掏出腰间的钱袋,发现手掌一空,低头一看,空空如亚。

清了清嗓子,眉眼一挑,“哼,老娘把钱袋落家里了,算你们走运,不然老娘准把你这破赌坊赢得倾家荡产”说罢,也不听女人蔑视的反讥,掉头就走,边走还边嘟哝着倒霉。

朱婶还没到村口就被外出回来的村民瞧见,一下子在村里传开,闻讯而来的添叔牵着孩子站在村口等待妻主回来,远远瞧见那抹人影,添叔就快步迎上。

瞧着妻主被之前足足瘦了一圈,脸颊也凹陷了,眼皮不由得一热,梗咽的喊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娘~!”小娃仰着小脑袋唤着多日不见的娘亲,小手轻轻的攥着她的袖角,扯了扯,就像在讨抱抱。

朱婶垂目仅仅一扫,淡漠的连一点温情也吝啬,她径直的走着,撇嘴骂道:“哭啥哭,老娘又没死”,小娃手中的袖角被夺回,愣愣的看着那抹宛如陌生人的背影,直至垂空的小手被一只温暖的手接替,抬眸望去,是男子温柔爱溺的微笑,牵着他急步追上娘亲。

一路上,耳边的蜚语不断渗入,背后的指指点点,异样鄙夷的目光刺得添叔羞愧埋首,紧跟在朱婶身后。

相比被连累的添叔,朱婶反而显得光明正大,对于那些流言蜚语,她果断置之不理,阔步而行。

“欸~!老福”朱婶一眼就瞧到不远处的中年女人,她身材富态,一双眼睛被脸上的肥肉挤得笑眯眯的,见朱婶朝她走来,她反射性的往后倒退一步,撑起笑容,“阿凡,你回来啦”。

“老娘福大命大,哪能有啥事”调侃着,眼尖的朱婶瞧见老福的双手握着什么,于是乎俯首低看,“老福,手里攥着啥!?”。

老福肥胖的身子一颤,眨了眨那双只剩下缝儿的眼睛,“没什么,就家里的鸡卵的蛋,怕凉着,就攥着呗”。

“蛋儿!?”朱婶眼睛一眯,甚是狐疑的瞅紧老福的双手,老福额上滑下豆大汗珠,双手不禁往里缩去,“那什么,我还有些事,要到七妹家,回聊”边说着边越过朱婶,说罢,头也不回拔腿蹦达着重量级的身躯,远远而去。

沿路,朱婶又碰到平日一块捉田鼠的喜子,说话刚到嘴边,喜子与她的眼神仅一相触就仓皇躲开,然后极其生硬的转身搂过路边一名跟她并不相熟的女子走掉,同样的,每当朱婶扬声呼喊,那些人都像遇到瘟疫一样避之则吉。

一路上,朱婶攒了一肚子怒火,抬脚直踹开柴门,拿着茶壶“咕噜咕噜”的往肚子里灌,见此状,添叔也不敢吱声,拉着孩子走进灶房燃火煮食。

“哼~!一群白眼狼!”愤愤砸下茶壶,朱婶抹了把嘴,转身走出屋子,在屋后的茅坑停了下来,双手在衣侧处擦了擦,眼睛不停的前后左右的张望,确定四下无人,她把自己关在茅坑里,站着呆了半刻听着外头有没有什么风吹草动。

尔后,她推开已被粪水侵蚀的灰白的木桶,徒手挖掘底座那片黄泥,两三下,五六下,挖掘的速度越来越快,朱婶脸上的凝重越积越深,嘴巴不停的念叨着,“怎么没有,怎么没有”,慌乱一瞬间炸开,杂乱的挖着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土坑,直至体力透支瘫靠在木壁上。

一双惶恐的眼眸从占满黄泥的指缝露出,喃喃自语,“上哪了!?上哪了!?”

突然,她眼神一闪,“对了,当票!当票!”当她慌忙脱下鞋子拼命挖找,把孩子也撕破扯烂也找不到一张纸屑时,绝望扭曲了她的五官,“我的钱呢!?”。

朱婶的回来给村民带来了新的茶余饭后的聊资。禾田边,俩婶子喝着依巧带来的冬瓜水,舒服的眯了一下眼睛,牛婶索性往后倒,闭眼打盹。

贵婶昂首倾尽,满足的打了一个响嗝,惹的依巧咯咯发笑,“贵婶,添些吗!?”壶嘴最准大碗。

“嗯”,贵婶鼻音哼哼,淡绿的颜色从壶嘴倾泻而下,贵婶拿着碗朝那个还在弯身除草的女子喊道:“元容,歇会儿吧,喝口冬瓜水”。

元容抬了抬草帽,扬声应道:“哦~!”,边走边拍掉手上的灰土,接过大碗大口大口的灌咽,舒服的凉意在身体蔓延,褪去晒了一下午的灼热,舒心一笑,抹去额上的密汗,跟着贵婶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来起来,偶尔依巧也介入几句,爽朗的笑声悠悠扬扬荡漾在田间。

这时,一把低沉沧桑的声音突兀的介入当中,“元容”。

闲聊中的三人均被吓了一跳,连打盹的牛婶也睁开一条缝睨着来人。

“朱婶,是你呀”元容笑看着双眼深陷,带着一身阴沉气息的朱婶。

依巧往牛婶那边缩了缩,小声的唤了声,“朱婶”,贵婶俩人看到她也不约而同的露出厌恶的神色。坐起了身,牛婶眼尾也不瞧一下,跟着朱婶当她是透明人,同时也在跟元容挤眼示意别打理她。

“元容,借我一两白银吧”朱婶倒也不拐弯抹角,直切主题,俩身子一听,都齐齐皱起了眉头。

“朱婶,上次收割玉米田时不是有四担吗,换了银子也能凑合过上一段日子呀”元容轻声发问,不过似乎触到朱婶的痛处,只见她脸色一黑,对着元容就吼道:“借就借不借就拉到,咋还查三问四!”,丢下话,朱婶愤身怒走,贵婶俩人被这来借钱还理直气壮的人吓得一愣,齐声大呼,“这是啥人呀”。

身无分文的朱婶行走在街上,心中那点星火就像被浇下了火油,瞬间燃烧成熊熊烈火。稍抬目,那座富丽堂皇的府邸就映入眼帘,那就像一股往火口送来的烈风,迅速发展成漫山大火,一下子将理智燃烧殆尽,那双死灰的眼眸跳动着罪恶的火焰。

夜,浓稠的让人压抑,望着一桌子精致的菜色他却没有动筷的欲|望,仅尝了一口鲜炸虾球就搁下筷子。

“五皇子,是今晚的菜色不合您胃口吗!?”半夏俯首询问。

捏起帕子印了印唇角,眼眸不期然的扫过对面的空位,一丝落寞划过眼底,“没什么食欲,撤下吧”。

半夏眉心一紧,急切的劝慰,“可是您这些天都没怎么进食,再这样下去恐怕您的身子会吃不消”。

宇宁推开送来面前的玉碗,看着那颗透白的丸子索然无味,“撤下!”。

无奈,半夏只好暂且撤下,“稍晚奴才再炖些燕菜送来”。

夜里,无尽的黑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阿子房,吹不进一丝微风。侧卧软塌,宇宁心不在焉的揉着小毛球的脑袋,外面寂静无声,仿佛跌入了黑洞,同时给他带上一股无名的不祥感。

宇宁瞅着那只卷缩着身子酣睡的小毛球,手覆在胸口处,轻轻推拿那股憋在胸口的闷气,无果,反而更加觉得心烦意闷,反射性的,他支起身子侧首朝窗外拿株兰花望去。花期已过,绿梗上的一对仙蝶乘风而去,独留花梗孤独等待下一轮的花期。

哀愁刚覆上眼角,就被眼前一闪而过的黑影给惊散,秋目圆睁,一袭黑影映照在那双水盈秋瞳上。

“刺——唔!”话未道出,一只干瘦的手掌粗鲁的摁压着他的嘴巴,身子止不住的往后倒,一股酸臭的味道随即扑鼻而来,望着眼前这个面容狰狞的女人,元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受惊的小毛球竖起浑身毛发对着来人发出低吼的叫声,利齿大张还没来得及撕咬这入侵者就被扔到墙壁,“喵呜”的低吟昏死过去。

朱婶骑在宇宁身上,带着酒臭味的吐息让他不停干呕,眼角的泪花似乎刺激着她扭曲的心态,她俯首逼近,“你这贱|人!明明是你自己看管不力反倒来陷我于牢狱!现在我钱没了,在村里受尽白眼!都是你害的!”说着,朱婶手疾如鞭,“啪”的一声在那张精细的脸孔印上紫红指印。

从未受过如此屈辱的宇宁怔住了,趁着这空档,朱婶也瞧清身下美人的容貌,怒火未退色|心又上,贪心的手想触摸着高高在上的凝肤。陌生的触碰点醒了晃神的宇宁,他极力的抵抗着,蓄长的丹蔻猛然往她脸上招呼,刺辣的疼痛点燃了她的愤怒。

“该死的!”低声斥骂,她一手摁住他的嘴巴一手将那丝滑绸缎撕的粉碎,触摸那片玉泽凝脂。

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刺破这道沉重凝厚的夜幕,喷涌而出的是无尽的惊恐和绝望。

皇子府顿时炸开了锅,铜锣声,叫喊声荡漾不止,元容疾步飞走,摸着黑正面跟一摸惊慌失措的黑影撞哥正着,由于心急如焚,也没仔细看清来人,只淡淡的瞥了一眼。

阿子房内,半夏不停安抚着那个近乎疯狂的男子,他想婴儿那样卷抱着身子,那双漂亮的眼眸就像跌入了黑暗,黯然无色,就像一个空壳,嘴里不停重复着一句话,“看到了,看到了,她看到了??????”。

元容走到床榻前伸手捏着床单一抽,扬起单子将宇宁包裹在里,刚开始的猛烈挣扎在她的不停安抚中慢慢安静下来。

“半夏,你先出去”元容抬头说道,半夏看了眼已经镇静下来的五皇子,点了点头。

元容紧了紧手臂,贴耳低吟,“被谁看到了什么!?”。

问题一出,宇宁死灰的眼底划过一点亮光,浑浊的眼眸开始转清,自嘲的笑意在嘴角肆意扩散,眼瞳的深处映照着她的面容,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的秘密,被知道了,令人作呕的秘密”盈满的泪珠不甘的落下,隐没在嘴角,“我会死的吧!?会被母皇处死的吧!?”。

元容表情平淡,只是问了一个问题:“是谁!?”。

28、第二十八章

夜色下的穹苍比平日多了一点危险诡异的气息,皎洁的弯月勾如刃,在幽白的映照下,屋檐上的那抹挺拔的身影散发着丝丝阴邪之色。

黑潭幽深的眼眸闪烁着凛然的光芒,迎风而立,抬手吹出一个响指,如闪电般穿透空气,随即,一只展翅飞翔的黑鸟一支箭的直朝她飞来,火红的眼睛在黑夜犹如两束火焰紧紧盯着前方的手臂,利爪一抓,稳稳落在元容手上。

一尺染有微量血迹的帕子凑到黑鸟面前,嗅了嗅,黑鸟眼睛一亮扑腾着双翅,蠢蠢欲动。

黑鸟是元容半年前在山上所救,见它受了伤暂且收留家中养伤,不料好了之后竟不愿离开,终日在元容的茅屋上盘旋,引来一群好奇的孩童朝它扔掷石子,怕它再受伤,元容唯有把它带在身边,平日黑鸟都自个猎食,这倒省下元容不少功夫。

而且元容还发现,黑鸟对味道很敏感,尤其是血液,它能凭着气味在空中寻找目标,这让元容时常想到这黑鸟很像狗儿。

伸展的黑膀,锐利的焰目,划破了黑夜的宁静,刺破了苍穹。

夜宵无人的黑巷子,飞奔逃命的脚步,急促的喘息声在这深窄的巷子中飘荡,苍白的月色就像一盏黄泉路的明灯幽幽照亮了看似无尽的深巷。

精疲力尽之际,双脚就像生了根的老树,寸步难移,最终跌瘫在地上,粗重的呼吸声在耳边不停回响,同时伴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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