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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天都-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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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凡搂着玄冰月后退，只见楚离歌缓缓的跪在地上，在默念着什么，继而结界宛如波纹一样缓缓散开，消融。其中的景象让陆凡怔住了。
眼前是一座高耸入云的高塔！黝黑的塔身仿佛在诉说着它的历史。围绕着高塔的，是数不尽的墓碑！
梦幻琉璃塔！相传早就倒在海妖大战之中的梦幻琉璃塔，再一次显现在世间。
“随我来。”楚离歌冲天而起，冲向了塔顶。陆凡和玄冰月对视一眼，继而两人决定了什么，跟着楚离歌而去，很快，三人就落在了塔顶。
与一般的高塔不同，梦幻琉璃塔的顶端好像是一座小小的祭坛。三人落在了塔顶，楚离歌转身，指了指陆凡的身后，道：“看看吧，你有什么想法？”
陆凡不知道楚离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转头看了看下方，继而他怔住了。
之前看到的水晶棺，只是一小部分，而从这里看下去，才能看清它的全部，无数的水晶棺，围绕在整个梦幻琉璃塔外，一层又一层，向远方延伸。
“发生了什么？”陆凡小声问道。楚离歌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边缘，背对着陆凡和玄冰月。
“这些，是梦幻天都仅剩下来的后裔。”楚离歌淡淡说道，抬手指着下方，“当年一战，天都败亡，就连梦幻琉璃塔都倒塌。”
“所有人都绝望了，有的人疯了，有的人自杀了，也有的人冲向了海妖，可是不论如何，都死了。”楚离歌的话十分的阴沉。
“当年的梦幻子，不忍天都就此葬送，在最后的那一刻，他献祭上了自己的生命，借助七彩琉璃塔，发动了天都记载中最后一个仙术——谪梦。”
“整个天都，只剩下这最后的十万人，三千年了，都被困在这个梦中。”楚离歌缓缓说着，“梦里，梦幻天都依旧辉煌，依旧屹立在仙灵大陆的东方。”
陆凡和玄冰月默然，只听楚离歌继续道：“从那以后，我们梦幻子代代相传，都是为了守护这最后的后裔，守护着他们的梦。”
“前辈……”陆凡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楚离歌打断：“还记得百年前，我接任第七十七任梦幻子时，那时我就发誓，总有一天，我要带领着我得族人，重回大地！”
“重回大地？”陆凡抬起了头，凝视着眼前的这个人，他的脸色平静，可是眼中却流露出一股疯狂。
“是的，重回大地，这是三千年来所有的梦幻子的愿望。不过，还有两点。”楚离歌握紧了手，“以前不行，可是如今时机已经成熟了。”楚离歌竖起了两个指头，语气平静，但是其中的坚定不容置疑。
“第一点，唤醒族人，需要七彩琉璃塔。第二点，各大天都欠我们的东西，也可以拿回来了。”
“嗯？”陆凡诧异的挑起了眉毛。只见楚离歌猛然转过身来，他的长袍无风自动。
“三千年前，我天都以一己之力抵抗海妖一族，甚至天都覆灭，到头来，我们的土地，却被你们瓜分，这么多年了，你们也该偿还了。”楚离歌眉间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杀意。
“你要干什么？”陆凡心中一惊。不由自主的握住了手中的凡尘墨雪剑。
“干什么？”楚离歌又一次笑了，一挥长袍，指着远方，“原本各大天都都强盛辉煌，我们就算出山，也不得时间，可是如今不同了，各大天都连连战乱，实力大损，正是我梦幻天都出山之际！”
“不可以！”这一次，是玄冰月叫了起来。“你们这样出山，又会带来无尽的杀戮的！现在好不容易七大天都都停止了战争，前辈你要是在这时出山，定会引起新的大战，这时不管是对七大天都还是对梦幻天都，都是不可磨灭的灾难！”
“哈哈哈，笑话！灾难？什么叫灾难，能与我天都灭亡相比？”楚离歌疯狂的大笑起来。“什么狗屁七大天都，都是落井下石的卑鄙小人罢了。”
“如今，是我们讨回属于我们的荣耀的时候了！”楚离歌缓缓抬手，掌心间青色的光芒犹如水波。
“不是那样……”玄冰月还想再说，却被陆凡挡在了背后。“不要说了，他已经疯了。”
“呃？”玄冰月诧异的看着陆凡，又看了看楚离歌，最后无奈的闭上了双眼。陆凡持剑将玄冰月挡在身后，朗声道：“你将我召唤来，怕是为了我身上的七彩琉璃塔吧，没有它，你根本无法唤醒你的族人。”
“不错，我就是为了琉璃塔，这原本就是我天都的神器，也应当回归天都！”楚离歌冷冷的盯着陆凡。
“原本你若只是唤醒族人，我倒是可以帮你，可是如今你唤醒族人只是为了战争，那么我想说的是，你的计划，恕不奉陪。”陆凡将长剑横在胸前。
“这么说来，你是不配合了？”楚离歌脸色变得相当阴沉，叹道：“可惜啊，原本还以为可以和你合作呢，看来是在是不行了。如果是这样，那我只能动粗了。”
“哼，尽管来试试。”陆凡自信的一笑，那一刻，他将所有的风月之力解开。
“轰隆！”一声惊雷划破了长空，随着陆凡解开风月之力，天地也开始变色。
楚离歌脸色再一次变了，沉声道：“半步一幻？怪不得你如此的自信。但是，你以为半步一幻就是可以无敌了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陆凡冷冷一笑，他对自己的实力自信不疑，半步一幻，就算是当年的萧翰林都没有走到这一步，放眼天下，算上自己，达到半步一幻境界的，不过三四人罢了。
“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代绝世天骄，而立之年就能成就半步一幻的神位，但是今日，你不该来这里。”楚离歌的脸色不变，而是背负起了双手，“不论如何，今日都要你留下七彩琉璃塔，不论如何，我梦幻天都都要再一次君临大地！”楚离歌说着说着怒吼一声，双手张开，五指屈伸，玄青色的光芒从他的指尖涌出，向着陆凡和玄冰月席卷而来。
“陆公子，小心！”玄冰月惊叫一声，抬起了纤细的手指轻轻一点，她的指尖泛起了一圈涟漪，扩散开来，不断抵消楚离歌的攻击。“这是神念攻击，陆公子你没有防御的心法，应付起来会很吃亏的。”
“是吗？”陆凡冷笑一声，凡尘墨雪剑横在胸前，随着风月之力的流动，凡尘墨雪剑逐渐现身，剑身微微下垂，陆凡仰面对天，朗声道：“什么君临天下，什么讨回你们荣耀，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风月之力在凝聚，陆凡双手握剑，强横的剑气席卷，卷起一阵飓风，横扫过整个峡谷。“三千来，你们都在做一个梦，仅此而已。七十七代梦幻子的愿望，都是一个可笑的幻想而已，今天，就由我将你这个幻想彻底粉碎！”
“哼。”楚离歌只是冷哼一声，下一刻，陆凡动了，凡尘墨雪剑急速的斩出，风月之力化作了一场风暴，逆天而上，卷向了半空中的楚离歌。
“尽付一梦。”楚离歌淡漠的声音在狂暴的风月之力风暴中传来，仅仅一瞬间，狂暴的风月之力烟消云散。
“嗯？”陆凡脸色一变，脸色变得凝重，楚离歌在轻描淡写间就将自己的蓄力一击抹灭，可见楚离歌的强大。
“梦幻天都的功法，生于仙界的空梦谷，相传为仙界第一灵兽九尾天狐从本源神通中悟出的。不同于其它天都残缺的仙术，梦幻天都的功法，是一套完整的仙术。”楚离歌苍老的手掌微微前伸。“梦幻仙术的真谛，就在于一个幻。”
“啰嗦！”陆凡怒吼一声，背后的风月之力炸开，将他抛飞上天。“我不管是梦还是幻，既然你还抱着那个不切实际的幻想，那就我来打碎！”凡尘墨雪剑划过长空，当场将楚离歌腰斩！
“怎么可能……”陆凡愣住了，他根本想不到楚离歌连招架的能力都没有。
“等一等，还没有结束！”玄冰月焦急的声音响起，陆凡心头一跳，侧目看见原本被自己腰斩的楚离歌从被斩断的地方逐渐破碎，就像碎掉的镜子，渐渐消散。
“我曾经问过先代的梦幻子，到底什么是梦幻仙术。”楚离歌的身影如鬼魅一般出现在陆凡的背后，陆凡大惊，反手一剑，再一次将楚离歌斩成两段，但是与之前一样，凡尘墨雪剑没有碰到任何实质的东西。
“可恶，这到底是什么法诀？”陆凡警惕的看着眼前的楚离歌消失，继而四处寻找楚离歌的身影。此刻的楚离歌如泼出去的墨汁，凝聚又消散，让陆凡无法找到他的确切位置。
“我得父亲，上一代梦幻子，曾经这样跟我说过。”楚离歌的身影再一次出现，陆凡没有急于攻击，而是警惕的盯着眼前的楚离歌。
“梦幻天都，就是如梦似幻，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如水中月，镜中花。”楚离歌转头看向陆凡，“如果我记得不错，你们风月天都月舞中有一式‘镜花水月’，那一式就是你们风月天都的前辈结我梦幻天都仙术创造出的法诀。”
“镜花水月？”陆凡愣了一下，想起来很多年前，青雪曾经使用这一式与自己交手。但是很快陆凡就将多余的思绪甩出脑外，寒声道：“不管你梦幻天都的仙术多么神妙，今日我都会阻止你。”
“为什么呢？”楚离歌问道，可是他的身影已经消失了，下一刻，突兀的出现在了陆凡面前。“能告诉我，为什么，让你不惜一切都要阻止我？就是为了外界那些人吗？那些人们，不也曾伤害过你吗？”
“废话！”凡尘墨雪剑再一次斩出，楚离歌再一次消散。下一次出现时，已经远离陆凡的攻击范围。
“真是悲伤的过往呢？是不是，君子剑陆凡？”楚离歌在空中俯视着陆凡，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嗯！”陆凡身体一僵，“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梦中而生，梦中而亡，随梦而来，随梦而去。”楚离歌说了一连串让人不懂的话，但是下一刻他抬起了手，指向陆凡的身后。“你的过往，也是别人的记忆，不过是空梦幻花。”
“呃！”陆凡心头一颤，猛然回首，只见远处的山坡上，已经多了三个璀璨的光茧，在一旁还站着季暮商和结衣，只是不见了郭敖，雨化蝶和宁凌。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陆凡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杀意。
“优质的记忆，不是吗？痛苦，悔恨，愤怒，不甘，怨恨，如此多的情感，将为我提供无限的力量！”楚离歌仿佛不把陆凡放在眼中，而是大笑起来。“还不明白吗？我读了他们的记忆啊！那些苦难，那些不愿说出来的秘密，都会为我所用啊！”
就算楚离歌说的在莫名其妙，陆凡也听懂，顿时勃然大怒，凡尘墨雪剑逐渐显现。“你！居然侵入了他们的记忆，挖掘他们的苦难？”
“不错，就是这样，越是强烈的情感，越能为我所用！”楚离歌抬手，手上的梦幻之力在缠绕。
“不可饶恕……不可饶恕……不可饶恕！”陆凡不知何时低下了头，乌黑的长发盖住了他的脸颊，但是很快，他抬起了头。眼神中充斥的杀意。“依靠夺取别人的记忆而提升自己实力的功法，绝对不可饶恕，更何况，你夺取的，是我在意的人们！”
“杀了你！绝对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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