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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街-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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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小姑也起来趁热吃些。我以为你在西院,怎么又回来睡了?”“我原是同二嫂睡的,不想半夜里二哥回来,那里只有一张床,只好回来同母亲睡了。”“二嫂也真是的,这样聪明百达的人儿,堂上做着热辣辣的三昼夜功德,人说一淫三年灾,难道她不知道房事是十大醮戒之首么?”景花那里会去理会这些,没理她,范氏倒还通达,说:“斋生不荤主要还在心诚为上,村上有些贫困潦倒人家缺床少被的那里分得开,两夫妻还不在一张赤膊床上悠着,只要分枕各头也就是了。”玉莲见姑姆替她圆说,也就不好意思辩驳,就愤愤地退出房去。

景前、景山忙于翻肠洗肚,收拾猪羊毛血,两余也回来了。余讨饭一边凑手帮忙,一边说:“我们送去的供品已供在大案,很是醒目,那中亭已摆满献牲,都是标明呈献户主的。其中数为大器的还算“二地保”了,有一爿猪肉,一只牛腿;那姜庚家的最小器,别的不说,那只鸡瘦得见肋;二斤肉倒有四两骨头;镘首小得像麻球,人说越富越刻薄!”余新反讥说:“你不是要做他家的田头吗?”余讨饭笑着回说:“他的眼儿挺生水的,那里能瞧上我?他要的是连儿。”余新说:“连儿说话做事都大有活路,这次为斋生的事与巨头们舌战,提出三项主张,谁不刮目相看?”景前说:“井底蛙懂得什么是海,那些巨头豪儒都是饱经世故,个个胸有乾坤,都是星,天上的星宿下凡转世,他竟不自量力,班门弄斧,这是失教之过!”“那倒不是,连精到毛孔里刮油的姜庚都想要的人,还会是庸人毛胚的料吗?”

“姜庚?”景前说道:“虽说精明刻薄,可他是福星。他父亲姜果老手上还是穷得叮当响的。他家失火那年,我父还为他做过酒会哩,光那次酒会上都为他家募捐八十两纹银。他用此做了盘缠周游天下,到了天水郡,见一户人家贴着几层绿色桃符,就叩门讨口茶喝,出来接待是位寡妇,见他方士打扮,忙迎进屋里招待茶饭,并请他测字。果老见报出家主是洪仁芳,说洪字水旁,共字又双士压一人,那仁字乃是单人旁,一仆二主,必是争宠而斗,主不明而仆不和;那芳字是方寸土上长出干草,是鸡舍无疑。再三字各取边,三点水应三,竖人傍应靠边,一方土上种草,阿哟不好,家主已失三年,连鸡都不能啼,即念出四句:

君遇洪荒逐波流

双士争主何时休

时运不济鸡难啼

青草徒长已三秋

‘方士高明!’那寡妇已痛哭流涕,佩服得五体投地:我夫金田人,先后跟随石达开和洪秀全,天京内讧时逃回家来,现已去世三载矣,家运如此,连公鸡都不啼了,可有何方可解?‘不妨,我自有道理!姜庚是何等精明,随即写了一张鬼画符粘到鸡舍,不过三日,那鸡已啼,逐告辞出来。寡妇拿出一柄水烟壶赠送:“先夫去世,再无人可用,现赠与你,留个纪念!”那烟壶去掉污垢,便金光闪闪,原来是纯金的。从此发财,造了花厅又购置了四百石良田。且在洋埠镇开设数家商行,成了阴阳街暴发户。”

“果老怎么知道夫亡三载鸡不啼?”余新问道。

“妇人是寡妇,又贴着三层绿纸门联,家主必定亡故!再说果老是个仔细的人,见堂上供着一只满是污垢的水烟壶,那古朴造型判断家主非一般人物,又见他鸡舍棚低,粪高,鸡伸不直脖子,又怎么会啼呢?”景前还没说完,大家都笑了。

收拾好猪杂,玉莲已摆好饭菜,大家围桌吃饭,余讨饭说:“你家五哥说了,今天有天亮戏,各家户都要献出稀珍事物供道士猜花名,叫家里寻件稀奇东西送过去!”

景山说道:“就是这些道士花头经浪。以物喻情,互相编派取乐。去年猜花名时,连女人的裹足布都拿出来了。凡我家有的旁人都有,像姜庚家的金水烟壶也许垫本置田了,即使还在也不肯献出来的,我们家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去年有人抓了八斤大龟呈上,那位‘活宝’道士冯山扮妇人,老道洪成鲁扮‘和尚’说是和尚半夜到秋禄家去偷情,秋禄家的妖里妖气的女人前来开门,放进和尚,说:“我日日想,夜夜等你都不来,如今我家那只‘大乌龟’在家,你倒来了!”那和尚一听慌忙跑了。那妇人赶上去揪住和尚的耳朵拽了回来:“你这个贼秃驴真没有用,我同秋禄仙相好那阵,学到了把人变成龟的法术,现在我已施了法术,把丈夫变成乌龟了。你这个色中饿鬼不怕老娘还怕乌龟不成?”那和尚睁大了眼:“那秋禄仙不是你丈夫吗?”“屁话,我的丈夫是九峰岩悬崖寺得道和尚,秋禄见我生得有鼻子有眼的,是阴阳街第一美人,就用法术斗倒和尚,成了我第二任丈夫。现在用他之矛攻其之盾,把我这个清水货还给和尚,难道还不合理吗?”和尚还不相信,就到她内房床上一看,真的变成大乌龟,才相信妇人的话:“秋禄可真是只大乌龟!”妇人笑道:“你说错了,我的丈夫秋禄仙是只大王八……”还没等景山说完,大家都笑了。

余讨饭说:“去年猜花名数这出戏最惹人笑了,今年我们拿什么去?”

景山想了一下说:“有了,溪东边水碓山上有穴古坟坑,里面有二条蛇,一雌一雄,那雄有红冠,叫鸡冠蛇,每逢闷热天气都会出来,我们不妨用烟火熏出来,绑在匾筛上,呈上猜花名!”

“好,现在就去!”景山来了兴头,一放下碗筷就备了火种网兜前去捕蛇……

景连贯于职守,自从开醮坛以来,叔侄俩吃住在祠堂,忙得团团转。开禁后,又协助大厨烧制三牲礼,祭了天地神灵和祖宗,又帮道士们收画解帐拆坛,布置戏台,安排五更放焰火、吃败胙……

乞丐们要赶水头云游各处道场,早已收起驱狗棒,背起乾坤百宝袋,在斋生堂口等待一升米、一双馒头、两块焐肉、二十分铜钱。领到手后头也回,赶别处吃斋饭去了。

天脱又急忙赶过来:“连弟,好事都被你摊着,叫你当赶鬼将去!”

“那差使靠抽签的,谁都可以想去就去的吗?”

“你才不知内情哩,赶将是有油水可以捞的。村坊谁家不想赶走鬼怪?所以楼上楼下、房里栏里都放着红色,少至三文五文,多至三钱半两,一趟将赶下来,谁的腰缠不是鼓鼓囊囊的,但也有抽了签身力不济的,那黄胖的桂儿叫你去代哩!”

“你没看见,这里正忙吗?”

“有我哩,你还是去吧!”

景连就叮嘱了小跟牢几句,自已到中亭里来。

赶将是打醮的最后一道程序,中签扮将的有伟文、道明、友良、凤品、根生、乌芝、桂儿等二十八位,其中桂儿请景连代替,除了奇老沫扮钟馗外,其他二十八个都扮成阎王殿里的红毛小鬼,人人都画了脸谱,两鬓贴上折叠成扇形的黄裱纸,穿起日月阴阳宝镜驱邪褂,各握一把滑钹钢叉,戳些符箓,洒上圣水,再伸進八卦炉里点着,当铳声一响,二十八位赶鬼将冲出祠堂,分头闯到各家各户,搜索各处的红包,随后由法师再用桃枝抽打各间房屋,收取酬金,门口贴上:“急急如勒令”等咒语,才算驱邪完毕。

姜家待赶完将后,就招呼所有的长年伙计吃败胙。那景山和两余扛着竹篓已经回来,大家忙围上来看,只见抓回来一条乌龙蛇,足有三四十斤重。余新说“可惜了,红冠蛇让跑了,只逮到雌蛇。”景前说:“也难为你们了,此蛇只少有六十余年,我小时放牛割草时就看到它有这么大了!”“这蛇肉很鲜味,城里振丰酒家就有这道菜,蛇和野猫蒸着吃,叫龙虎斗。”范氏听说抓了蛇,拄杖出来说:“罪孽!它又不伤人,又会吃田鼠,你们好好保养着,待猜了花名再放回去,免得那雄蛇见雌蛇被抓狂躁不安,报复伤人。”“娘,你放心,为了你能长寿安康,我们还到庙里烧香许愿哩,这蛇明早就放回坟洞去!”“这才像话,那些道士十七调得很哩,去年拿乌龟调派秋禄,这蛇没数拿去戏谑奇老沫了,道士壳们吃了扫帚空,为了取悦观众,只拿着同行穷开心,什么下流的话说不出来?”

晚上大家要看道戏,玉莲要留着,玉林景花劝道:“你一年辛苦到头了,今天我们陪你去看天亮戏,也解解乏。”

“姑母身体不适,让我留着照顾她。你们把小彩彩带去也就罢了!”

“你还是去吧,别使自家人扫兴,母亲有我照顾呢!”景前开口了。于是姑嫂侄女五人早早来到祠堂,景连和小跟牢早已备了两条四尺凳,占据了视角较好,又不易受挤压的天井横头落坐。

台上挂起两盏大气灯,亮如白昼,乐池里已奏起还阳曲,台栏上挂着各色时鲜的花如梅、桃、李、杜鹃、水仙等,还有珍奇禽兽如刺猬、穿山甲、虎、免、鲵蛙、鳖、锦鸡、猫头鹰等,还有民间珍物如战国刀币、铜镜、关公刀、唐伯虎的画……,景山抓来的乌龙蛇被移上台去。人们听说今儿的天亮戏还有秋禄仙和活宝冯山滑稽剧,都从四面八方赶来,人山人海,景花等无法落坐,只好靠墙站在凳板上,前面由景山景连组成人墙保护。

道戏开始了,头一出是跌白常,这是道家每场必演的传统剧,随着一阵爆豆般紧锣密鼓响起,那长长的先锋吹出极低沉的颤音,类似于荒山冷坞密林里的鬼哭狼嚎,气灯被黑幕包起来了,全场一片漆黑,台上烛火萤萤,出现了阴森恐怖的场景,小跟牢骑在景连脖子上毫无畏惧,可小彩彩已被吓得哭了,玉莲把她抱在怀里,用衣襟裹住不让看。台上喷出两团火焰以后,从布幕里转出了白无常。无常原是佛教里的一句述语,说人和宇宙间的事物都处在消亡和再生的替换中,没有常驻不变的东西,谓之无常,可落到道教手里变成人生总有消亡的,死随时降临,把无常歪曲为死,把人的大限和死亡等同起来,变成无常,并把无常人格化,变成阎罗王手下当值的催命鬼,这个无常就变成如此可怕‘怪物’,可就是这个‘怪物’大受欢迎,因为世界上到处存在以强凌弱、以富欺贫的现象,没有公正平等可言,处在水深火热中的人们呼唤公平,但公平何在?唯一死最公平,不论强权弱势,贫富贵贱都逃脱不了无常,因此无常才是公正廉明象征,是铁面无私包龙图,因而无常是广大人民众最爱戴、最可爱可亲的尊神厉鬼。因而成为各道班列为每台必演台头戏。

无常上台了,他戴着高高的纸帽,掀起两条飘带,身穿白麻布衫,肩头扛得高高的,腰绑草绳,脚穿草鞋,眉眼倒挂,成了八字形,血盆大口吐出二尺长的红舌,用碎步云移台前亮相,他那宽大的麻布衫里突然钻出一个矮小丑陋的判官,红脸白鼻,一对铜铃眼滚辘辘地转,红须倒挂,屁股翘得老高,极为狰狞可怖。不过他是无私无畏,铁面无情的判官,不论是王孙公子或贫民叫化,只要到达极限,就是啷当入狱,绝无后门可言,因而人们欢迎这样无私无畏公正廉明判官。

随着先锋号角声时断时现,两位喜闻乐见的无常、判官旋身而出,台下报以热烈的鼓掌。他俩边舞边唱,白无常唱道:“黑无常,白无常,阎王命我捉鬼魂,哈嘟,哈嘟,哈达嘟!”判官接唱:“生死簿,朱笔点,阎王请你三更去,谁敢拖延到五更!哈嘟,哈嘟,哈哈嘟!”接着两者同唱:“荣华富贵烟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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