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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丁，你这奉承让我不好下笔！”乔纳森笑着向马丁举杯。“我怕让你失望了。”

　　“你写的剧本怎可能会差。”马丁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说。“如果克里斯托弗没时间，也许我们可以合作一次。克里斯托弗，你不会介意的，对吧！”

　　“当然不会，我的计划已经排到了明年年末。暂时没有考虑增加新的项目。”

　　这时汉娜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小身子往林克身上埋。

　　林克看她困了，就让海默女士抱她回房间睡觉去。他们后面又闲聊到十二点才各自回房间休息。

　　第二天，马丁要去邦克韦尔采风，林克让人陪他去了。他自己则是陪着诺兰兄弟去拉斯维加斯城北的穷人区。

　　林克自己开着那辆新的奔驰，车上只有诺兰兄弟，他担心诺兰会不喜欢车上有保镖。不过有两辆车一前一后护着，那是他的保镖。

　　他们刚经过繁华的拉斯维加斯大道，而这里就更显得荒凉：“这周围有当铺，有旧货市场，还有墓地。这里的人在拉斯维加斯大道不受欢迎。因为他们没钱。”

　　克里斯托弗在副驾驶座上看着街道两旁显得杂乱的堆放物，根本不像是一个大城市，更像是一个牧区小镇。

　　他抿嘴说：“哪个城市都有这样的穷人。不过我想拉斯维加斯更多一些。”

　　“你说的没错。”

　　林克说着笑了笑，说：“拉斯维加斯是美国发展最快的城市之一。无家可归者数量增加速度也是全美最快城市之一。很多人想来这里碰运气，想找到工作或者在赌场发大财。你知道，拉斯维加斯一共有超过十二万间酒店客房，那些大酒店每个客房平均需要三个服务人员。赌场为这座城市提供了大量的就业机会，大量的游客也让这里的服务业非常发达，所以这里就业似乎是很容易的。但事实并非如此。每年都有大量的人涌进来。有很多人成为无家可归者。因为有新来者就会有旧的人被淘汰。”

　　他说到这，脸上有些严肃：“习惯了这里的音乐、酒精和赌博，失去工作的人，也很少会离开。哪怕他们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机会。所以他们成为了无家可归者。当然也有一些兴冲冲来了，结果长时间找不到工作，同样会沦为无家可归者。”

　　乔纳森听他说完，表示赞同说：“或许就像那些在好莱坞寻找机会，明知道不可能成功却依然不想离开的年轻人一样。”

　　林克笑了笑说：“很多人来到拉斯维加斯赌博，最后就留了下来。我们到了！”

　　他说着将车子转入一个小巷中，那里有一所板房建筑：“我之前有一个同事失业之后就呆在这里。我看来这里看望他。他在这里呆了三个月后就去了其他城市寻找机会，不过更多的人离开这里之后，不久就又回再次回来。一次又一次。”

　　他们将车子停在路边，板房上一些趁着早上太阳没那么毒辣在院子中闲逛聊天的义工看到他们下车，一些人认出了林克吹了口哨：“瞧，我们的赌神也来这里了吗？”

　　一个挂着工作人员牌子的西裔男子走了过来：“我知道你，林克·汉斯，我是詹姆斯·斯普林斯。欢迎你，汉斯先生！”

　　林克笑着和他握手说：“你好，詹姆斯，你还是像之前那样叫我林克吧。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真是荣幸，你竟然知道我？”

　　“是的，我知道你。三年前，我的朋友丹·克里斯曾经在这里住了三个月，那时我来过这里。那个时候你已经在这里工作了。”

　　“丹？我记起来了，我记得你确实曾经来过两次。几个月前我还和他通过电话。他在科罗拉多的丹佛有一个稳定的工作。”

　　林克笑了笑说：“是吗？那是一个好消息。这位是好莱坞大导演克里斯托弗·诺兰，这位是好莱坞著名的编剧乔纳森·诺兰。”

　　斯普林斯热情地伸出手和他们握手说：“很遗憾我们都没钱看电影。不过欢迎你们造访我们这里。”他说着将三人引了进去。不过在他这里可没有会客厅什么的，他只是将人带一颗树荫下几张椅子坐下。

　　他摊手说：“抱歉，我们这里除了水之外，没有其他的饮料。”

　　林克又说：“詹姆斯，今天的人好像很少。”

　　“是的，其他人去体育场那边碰运气了。”


第一八零章　想做点好事

　　原来，天主教会和市政府合作定期在附近的体育馆举行无家可归者集会，为他们提供法律援助、介绍工作机会和发放一些免费食物以及捐赠的衣服。

　　每一次这样的聚会，都会有不少的无家可归者去碰运气，看有没有合适自己工作信息。

　　林克看了一眼周围，发现这里只有十几个人在，他们胸口都挂着供着人员的牌子，就说：“那你能不能带我们去？你知道，两位诺兰先生想要拍一部关于赌博危害的电影，想从一些赌徒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素材。”

　　他们自己也可以去。但他觉得需要一个介绍人。

　　“真的？那事好事。我是认真的。来我们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因为赌博。而且他们总是去了又来。赌博确实害了不少的人。事实上，我就是受害者之一。”

　　斯普林斯动身带他们去无家可归的聚会地点。

　　在车上，乔纳森听说斯普林斯也是因赌博成为无家可归者，便在车上他他攀谈了起来。

　　“我曾经是一个大都会赌场的发牌员，在十三年前，我失去了工作，成为一个赌徒。后来输掉了一切。”

　　斯普林斯滔滔不绝地说着他在发牌员时，看到的一些因赌博输掉一切的故事：“包括他们的命。我还在大都会工作时，一对夫妻就在我的赌桌赌输光了最后一美元。他们吵了起来，那男人突然站起来，对我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掏出手枪将他妻子射杀，最后自杀了。还有一次，还是在大都会，一个赌徒输光了所有筹码，然后将我一个同事射杀了。因为他觉得是赌场骗光了他的钱。他也被赌场的警察击毙了。”

　　乔纳森觉得这是不错的故事素材，就用小本子记了起来。他们正在说着，林克已经将停在北拉斯维加斯的一个体育场的停车场。

　　斯普林斯似乎和集会的组织者很熟悉。他带着林克他们找到了集会的组织者。

　　这些组织者有人认出了克里斯托弗。在得知他们的需要后，当即给他们安排了一间小房间，并表示可以帮他们寻找一些合适的人来接受他们的采访。

　　林克看他们用不上自己，便离开房间到外面的体育场走走。

　　这是一个封闭式的体育场，也没有观众席。

　　他走出房间看到人比刚才更多。不过他转念一想，知道这很正常。整个拉斯维加斯恐怕有不止十万的无家可归者。虽然各个区都有这样的慈善机构，但这里应该是比较大的。

　　无家可归者，不一定都是因为赌博，但肯定都是失业者。各色人都有。

　　体育场内一边是一溜的长椅，社会义工在为这些失业者登记，帮助他们寻找工作机会，或者为他们提供法律援助，另外一边有食物可以免费领取，还有一些捐赠的衣物。

　　林克看到在一个角落中，一个白人三十来岁的女子抱着一个比汉娜还小的孩子坐在一张塑料椅上。她用手指将一次性碟子里的面包屑一点一点捏起来吃干净。

　　她的脚下放着好几个塑料袋，那可能是她和孩子全部的家当。

　　他又看到一个瘸着一条腿的精瘦黑人正和一个坐着轮椅的白人胖子边走边聊天。

　　他还看到一个一身沙漠土黄色制服的警员。而这个警员还是他认识的。

　　他走过去：“巴特警官。”

　　那警员正在和一个推着婴儿车女子说着要注意的安全事项：“晚间，你最好找一个安全的临时收容点呆着。如果遇到麻烦，可以随时打我电话，告诉我你所在的地点，我二十四小时都会接听，会再最短的时间里给你提供帮助。你有我电话的。”

　　他正说着，听到有人叫自己，扭头就看到林克。他先是和那女子说：“安妮，记住我的话，有麻烦就联系我。”说完他向林克走过去，伸出手开玩笑说。“亿万富翁先生，很惊讶你竟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你也需要新的工作吗？”

　　皮埃尔·巴特是拉斯维加斯专门负责协助无家可归人员的警员之一。

　　当初林克和哈利还有比尔第一次来到拉斯维加。他们才来没多久就遇到了持枪抢劫，那时他们还没找到工作，正是得到了他的帮助。所以两人认识。

　　“或许你可以再给我介绍一份工作！”林克笑着说。

　　皮埃尔笑着说：“你知道吗？当我听到你的消息，我和我的同事说，嘿，我曾经给他介绍了一份十二美元时薪的工作！可惜他们都不相信。”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林克说。“很高兴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如果我帮助过的人都能有你百分之一的成功就好了。虽然你参与了赌博，但是我很高兴听说你不再赌。你也从不需要打我的电话。”

　　林克说：“我也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依然充满了工作热情的警官先生。我没打过你的电话，是因为的电话号码不小心和衣服丢到洗衣机里了。不过，我一直很感激你帮我和我的朋友度过了难关。”

　　“你和你那两个朋友都还好吗？他们叫什么来着，哈利还有比尔？如果我没记错，他们是叫这名字。”

　　“是的，哈利和比尔都很好。哈利正在经营一家林克&；哈利西餐厅，你有空的话可以去那里吃饭，哈利肯定会给你免单。比尔在95号公路的城郊经营一家修车厂。”

　　“很高兴听到这些。”皮埃尔笑着说。“你来这里不会是为了找我的吧？”

　　林克说了他来的目的。

　　皮埃尔点头说：“确实应该有人提醒人们赌博的危害。虽然那些赌场是我们的主要收入来源。但我们应该让那些人知道，至少要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

　　林克笑了笑。他不觉得一部电影能起到什么作用。

　　每个人在赌之前都会说：“我会有分寸的。”

　　但在上了赌桌之后，就会被赌场里能敲到心跳频率的音乐带动，还有酒精和令人垂涎的筹码。那些会让人忘记一切。赢了的人想赢得更多，输了的人觉得下一盘就会翻本，大部分人都不会愿意停下来，最终他们会将身上最后一个硬币都输给赌场。

　　林克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他问皮埃尔：“你几年里一直都在为这些人工作，见过那样的情况很多吗？”他伸手指了一下刚才他看到的那对母子。

　　皮埃尔看到坐在那里发呆的女人，说：“她叫狄安娜，我第一次见到她时是在七个月前的下午，她推着婴儿车在人行道上走着。她和丈夫一起来拉斯维加斯寻找工作机会。你知道过去几年，整个美国的环境都不好。拉斯维加的就业率算是全美比较高的大城市。所以他们来了。”

　　林克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皮埃尔又说：“他们没有高学历，她的丈夫只能偶尔打零工，我帮她的丈夫找到了一份款餐点送餐的工作。不过前段时间她的丈夫出了车祸，但是他们没买保险。你知道的。我遇到这样的不少这样的人，他们的生活没有什么的保障，一旦有个风吹草动，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