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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六章　智者对话

　　　　许文杰也不是全不晓事的人。））．〉〉1）．他在嬉闹过程中，注意到了况群的眼色。油腔滑调的他，先是以开玩笑的名义，将几个被黄色笑话说得满脸通红的女服务员给赶了出去。然后话锋轻轻转，就把话题给扭转了过来。

　　　　龙若海谓然叹。该来的还是要来，想躲闪也是不行的。这个老同学啊，真的不帮人省事。怨归怨，也没有办法，谁让自己承受了许市长的携带呢！

　　　　刘强也是暗自叹，官宦之家的孩子就是见多识广。驾驭这些事情的能力，不学就会，就象是与生俱来的般。他注意到了龙若海的微楞神，立即举起了酒杯，说道：“今天有幸认识况主任，也是人生大幸事。来，走上杯。”

　　　　刚才说笑话的时候，龙若海就已经对整个情况进行了番全盘分析。想要完全为向荣脱罪，这是不可能的事。不要说自己这么个小小的副大队长，就是鲁光淦在场，恐怕也不敢点这个头。对方现在找到自己门上来，估计不应该提出这种要求。

　　　　那他想干什么呢？既然不能脱罪，对方想干什么哩。除了脱罪之外，还能再有什么？哦，想起来了，应该是减罪。通过减轻罪行的方法，达到减轻处罚的目的。

　　　　龙若海不能不佩服对方的高明。迂回曲折，最后还是为了把人给捞出去。只要能减轻了罪行，就能轻判刑罚。到了那时候，凭人家的实力，想要改处个缓刑监外执行，或者是减刑什么的，还不是手到擒拿吗！

　　　　如果对方真的是这样想的话，还不容易回答。初初听，对方提出的要求并不算高。并不是想帮着向荣脱罪，只要将他在《提请批准逮捕书》的排名上，向后挪腾两个位置，就能万事大吉。

　　　　但对龙若海来说，却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当初在排座位的时候，从上到下，都是很费了番脑筋的。整个案件的始作俑者是向荣，是他提出的这种要求。后来逐步扩大范围，也是他的授意。**强奸的人数，更是名列榜。将他列为第犯罪嫌疑人，点也不为过。

　　　　裘飞何应霞两个人，在整个案件中，是起着重要作用的关键人物。考虑到裘飞是会所老板，提供犯罪场所，直接对受害妇女进行威胁利诱，而且是这种犯罪的经济利益收益者。在整个团伙案件中，具有着极其特殊的作用。

　　　　当然，也不排除考虑到了向侃这因素。最后还是让裘飞成为第罪犯，向荣名列第二。何应霞是为虎作伥，也排到了老三的位置上。其他人员，则按照自己玩弄的妇女多寡，对号入座。

　　　　客观地说，这个排名是严谨的，也是经得起推敲和考验的。从鲁光淦到‘小诸葛’，上上下下，这么多人，谁也没有办法再动这个名单。改动任意个人的排名，都有可能引起轩然大波。

　　　　要不然的话，鲁光淦也不会在执行向侃的指令，停止对裘飞的审查，将‘豪门会所’移交给治安部门处理之后，还要出去避风。就是因为这中间的事不好办。

　　　　裘飞的事，除了自己的属下会有不舒服的感觉之外，不会在社会上造成太大的反响。罪犯不肯交待自己的后台老板，警方也没有办法。到于会所如何处理，那是治安部门的事，怨不得刑警。

　　　　这种排名的事，就大不相同。不管动到了谁的排名，都会牵扯到其他人的利益。牵而动全局，就是这种状况的最好写照。所以，鲁光淦才会到了这种时候，还要溜之大吉。

　　　　龙若海要考虑的不是能否答应对方的要求。他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这种思想基础，去更改这个名单。想到宁小琴那副绝望和痛苦的面孔，想到那么多的妇女遭受侮辱，想到那么多的家庭会留下永久的疤痕和伤痛，他就不可能，也不允许让那帮罪犯有减轻处罚的机会。

　　　　但他也不是莽撞之人。对方的要求，肯定是要拒绝的。问题是如何措辞。自己是这个案件的主办者，又是王大为的直接领导。想用戈乔华‘小诸葛’的方法，来上个推三下五除二，也是不现实的。

　　　　弄得不好，反而会让对方恼羞成怒。再说，此时自己又能把责任推给谁？上推不好。这个时候的鲁光淦，就是需要有人抱炸药包。下移也不行。自己能把责任推给王大为吗？当然不能。

　　　　乘着刘强帮着打岔的瞬间，他又再次通盘考虑了下。想到最后，他先给大家了圈香烟，调节了下场中的气氛。在况群说出意图之后，他反而是笑了笑，竟然和自己的预测完全个样。

　　　　他先清了下嗓子，然后淡然地说道：“既然况主任来关心这个案件，也是对我们工作的支持。我就将整个案件情况，向市委领导做个汇报。看看有些什么需要改进和提高的地方。”

　　　　接下来，他就从头到尾的将案件情况介绍了番。说到情节严重的地方时，就连许文杰这个混世魔王，也忍无可忍的骂了声‘畜生’。接着，他又重点介绍了这帮罪犯排定座次的原因和依据。

　　　　说到最后，他才来了这么句：“情况就是这样的了。请况主任帮我们看看，还有什么不完美的地方。如果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我会向领导报告的。”

　　　　听了这话，况群不禁高看了眼前这个年轻人眼。不卑不亢，不推不掖，切都是坦然自若。既不应承于你，也不拒绝于你。只是让你当领导的，帮着指点番。人家从开始就把你抬举到了市委领导的地步上，你的说话做事就要靠谱才行。

　　　　也就是说，你硬行要挪动罪犯排列位置，除了证明你的水平能力不行外，没有什么好处。人家将你顶回来，自己会很难堪。即使按照你的意见进行了调整，将来万有了事，你还必须全部兜回去。如果说你认可了这排名，那也就请你况群再也不要说起这个话题。

　　　　厉害呵，厉害。这个年轻人，将来绝非池中之物。看他这副坦荡的样子，标准的是大家风范。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是个普通工人家庭出身的警察，自己还会错认为龙若海要有很大的背景哩。还有那不怎么说话的刘强，刚才那个敬酒的时机，把握得多好呵。

　　　　自己也是农民家庭出身，当初就在这‘风度’二字上，可是吃了不少亏的。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呵。这两人都是人中龙凤。许家这个‘二世祖’，怎么命运这么好，会交上了这么两个大有前途的好朋友。许市长到底是老谋深算的人，这么早就在为儿子布局。

　　　　况群是个行事果断的人。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他当然不会死乞白赖的让人为难。反而是朗声笑道：“传言误人，传言误人。刚开始还只以为就是简单的生活作风问题。

　　　　总以为这是有钱人的毛病，算不了什么大事。听你这么介绍，才知道是罪孽深重，应该从重处罚。难怪向书记对此不加过问，领导的水平就是不样。呵呵，我们还是要多加强学习才是。”

　　　　龙若海也在心中暗自称赞，这是个有着广阔前程的人。不谈他在领导身边工作，仕途理所当然的要比别人顺畅得多。就凭他这种当机立断的果敢作风，就是个做大事的人。特别是到了最后，看到事不可为时，片语之间，就将向书记轻轻开脱出去。让人不得不佩服。

　　　　两人相视笑，不约而同地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坐在边的刘强最是开心，能有这样片言解难题的结果，当然是再好不过。这说明，对话的双方都是智者。

　　　　如果换了许文杰这小子的同路人，肯定是要死皮赖脸的蛮缠番。弄得不好的话，就能当场翻脸。当然，真要碰上了那种人，想必龙若海也不会采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这餐算得上是宾主皆欢。到了最后，况群和龙若海越谈越投机。尽管年龄相差十岁，双方的见解却是有着不少共同之处。特别是对草根家庭出身官员的掘起之路，两个人都认为自己定要加强学习与积累，要不断充实自己的实力。只有这样，才能不会让机遇错过。

　　　　到最后分别的时候，况群主动留下了自己的私人手机号码。看到这番情景，就连许文杰也暗中称奇。在市委机关里，况群属于才华横溢的才子。平时为人虽然很低调。骨子里的性格，却是傲得很。能入他眼帘的年青人不会太多。

　　　　酒席结束的时候，月亮已经到了半空。龙若海的情绪很是不错。到了明天，卷宗就会移送到检察院，自己也就轻松了好多。如此顺利的解决况群这个说客，而且还相互结成了朋友。到了此时此刻，估计不会再有麻烦找上门喽。

　第七十七章　家中说客

　　　　龙若海开心地回了家。　　］］］．〕》1〉．他完全不会想得到，麻烦还没有结束。他的家中，也有客人在等他。

　　　　此人就是面粉厂那个已经下野的吴厂长，也就是那个多年不认师徒之情的吴晓军。下班时间到，他就坐在这儿守着哩。原因无他，也是为的龙若海手中所办的这个团伙案件。

　　　　吴晓军人虽下野，心还在官场上。他直在跑区委组织部的门路，想能重新被启用，再次登上政治舞台。

　　　　今天下午，他在组织部办公室转悠的时候。从个组织员口中得到个消息，说是部长的小姨子被人抓了进去，正在犯愁着哩。

　　　　这种事情实在是太丑，部长自己也不好意思出面帮着求人。问题是他的老婆在家折腾，怪自己的老公点也不理解自己的姐妹之情。

　　　　听案件的主办者就是龙若海，吴晓军顿时就来了头的劲。他也顾不上自己与龙家到底有多厚的关系，就来了个毛遂自荐。他主动找到部长，说是自己愿意帮着上门去做说客，帮他把小姨子何应霞给放出来。

　　　　人掉到河里，根稻草也要抓住不放。何况吴晓军说得有模有样的，说不定还真的会有希望哩。

　　　　部长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当然知道师徒之情邻居之情，有时还是会有作用的。当场就许诺说，只要这事能办成，其他的事好说。

　　　　领导干部说话，总要有点含蓄才行。尽管没有明说，但话音还是能让人听得懂的。他这话说得也是不费吹灰之力。反正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只有真的把何应霞给捞了出来，才会考虑兑现自己的承诺。

　　　　吴晓军听了这话，哪儿还会不卖力，立即屁颠屁颠地跑回了家。他从家中翻出了两瓶不知是什么人送的‘五粮液’白酒。再狠下心来，到街上买了两条‘中华’香烟。为了自己的前程，他也豁了出去。

　　　　师傅看到他这副模样，再看到他手中提的物品。‘哼’了声，拉下脸来说道：“吴厂长，有什么吩咐你尽管说。这些东西就都给免了吧。你也是党员干部，可不能让我们家小龙跟在你后面犯错误。”

　　　　“师傅，你这说什么话哩！徒弟孝敬师傅，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管说到哪里，都不可能有问题的。”吴晓军脸的媚态。

　　　　当他说明来意以后，师傅可不应承这种事。当即回答说：“我们家小龙办事，自然有他们公家的规矩。我做老子的，帮不了儿子的忙，但也不会给他找麻烦。

　　　　你还是请回吧，重找其他人去。不要在我家耽搁了时间，影响了你的大事。东西也请你带回去。我们小户人家，可不敢沾惹这种贵重物品。”

　　　　这话说，换作是其他人，肯定只有打道回府条路可走。只是吴晓军也属于是特殊材料制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