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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殓师-第2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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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么来了?
    带着这股疑问,他上前将男人从窗户上拉开。
    嗖的一声,他就好像是一道闪电般炸了进来,稳当当的站在了尹珲面前。
    “你怎么来了?”尹珲看着这个不速之客问道。
    “怎么?我不能来?”女人皱了皱眉头,看着躺在地上的蒙面男子。
    “能来能来,当然能来。”尹珲陪着笑脸说道。
    他想上前掀开黑衣人的蒙面布,想看看埋藏在黑色蒙面布下面的到底是一副怎样的面孔。
    当黑布从黑衣人脸上拿开的时候,众人的眼睛都瞪大了,不可思议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黑衣人。
    这个人他们都认识,正是今天白天他们刚刚见过面的宿管员大爷。
    “没想到竟然是他?”荆棘皱着眉头看着躺在地上的黑衣人,若有所思。
    “怎么?”尹珲看着荆棘。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尹珲说:“把尸体送到医院太平间!”
    尹珲点头,看着站在身后的手术刀道:“走,咱们两个把他抬过去吧。”
    手术刀嘟哝了一下嘴巴,极其不情愿的说:“深更半夜的,你让我帮你运这个尸体……真是没见过这么偏心的老大。”
    “少废话,让你运你就运呗,哪那么多的废话。”尹珲骂了一声,然后搬起了尸体的脚。
    等到两人将尸体转移开之后,荆棘这才从窗户上一跃而出。
    看着地面上那一滩血迹,黄艳艳撅撅小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钻到被窝里面继续沉睡。
    柯南道尔本来准备换个地方的,虽然她整天和尸体打交道,可是让他守着一团血睡觉,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但是见黄艳艳没有转移阵地的意思,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是也钻到了被窝里,摈弃一切杂念,开始昏沉入眠。
    可是后半夜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的心还在狂跳,因为想着刚才在睡梦中的时候可能发生的事儿。
    或许那黑衣人已经将刀横在了睡梦中自己的脖子上,正准备切下去的时候,被手术刀给拦下来了。
    如果……再迟一秒钟的话,怕是他们已经没命继续活下去了。
    她不准备继续想下去了,因为现在的他,额头上早就已经噙满了豆大的汗珠。
    **********************************************************************
    云南某偏僻的乡村,一栋荒废了几十年的旧建筑。
    虽说这里是一个村庄,可是村庄里根本连一个人都没有,只有破旧的荒废了的各种老式建筑,房子倒得倒,塌陷的塌陷,已经没有几个保持着原样了。
    有的地方,地面甚至都裂开了一个个的大裂缝,看上去就好像是常年缺水一般。
    不过唯有一个破败的老式竹楼并为塌陷,依旧坚固的耸立在那里,风雨不倒!
    一个中年人,穿着一身黄色的长袍,脑袋上带着黄色的帽子,手上住着一根长旗,红色的旗上面裱着金黄色的几个大字:药到病除,华佗在世!
    字体鲜亮,非常的鲜艳。
    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个卖狗皮膏药的游荡郎中。
    你并不会觉得一个游荡郎中出现在这样一个穷困的山村有任何的不妥。
    可是,如果你知道这个山村空无一人的话,你就会感觉这个游荡郎中有问题。
    不是脑子有问题,那就是神经有问题。
    其实,你说的这两种都不对,因为这个郎中的脑子没问题,精神也没问题,而是他的人品有问题。
    他左瞅瞅右瞧瞧,好像小偷一般偷偷摸摸的慢慢前进。
    等他确认四周没有任何人注意他的时候,才会轻轻的往前跨一步。
    就这样谨慎的走到那个古老的旧竹楼前的时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他轻轻的敲了敲竹门,传来啪啪啪啪的声音。
    两长一短,好像美国大片上的间谍敲门时候的声音。
    无人回应。
    他再次敲了一下竹门,同样是两长一短。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好像嗓子里被一口浓痰给卡住了一般。
    “是我!”游荡郎中开口道。
    “哦,进来吧。”那声音依旧是粗鲁无比,犹如垂暮老年人的嗓音一般。
    吱吱呀呀。
    他推开那扇竹门,然后走了进去。
    一股发霉的味道钻入鼻孔,令人作呕。不过他还是尽量压制住内心的动荡不安,并未吐出来。
    房间内的摆设很简单,一张竹床,一张竹椅,一些简单的用来做饭的工具。
    竹椅上,一个老头正端着一个紫砂壶品茶,双目微闭。
    此刻,他看到这个一身郎中打扮的人,闭着的眼睛终于张开了一条小缝,看着面前这个人。
    “主,我有情报。”游荡郎中话语很简洁,身体微微弓着,这样才能表现出自己对面前这个垂暮老人的尊重。
    只是他口口声声说的那一句主,让她有些搞不懂。
    主?主是什么?是耶稣,是耶稣基督,是这个世界的掌权者,是所有恶人的敌人,掌管着天使,掌管着这个世界的一切……
    难道……面前这个肮脏甚至可以用埋到黄土里半截的人来形容的家伙,就是我们的耶稣基督?
    不不不不,你太侮辱我们的耶稣了。
    “什么情报?”主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色彩,一丝好奇的表情。
    “蛊门的一个人,成功进入了国安局内部,并且看上去……似乎已经赢得了他们的信任。”游荡郎中有些得意的说道。
    “哦?是谁?”
    “是黄艳艳!”
    “黄艳艳?”老者脸上的褶皱轻微的舒展开了:“黄艳艳是什么人?”
    “黄艳艳是黄鲜鲜的妹妹。”
    “黄鲜鲜”听到这三个字,骷髅老者拍案而起,啪的一声脆响:“黄鲜鲜的亲妹妹,这个人可靠吗?”
    “放心,绝对可靠。”骷髅老者这么一生气,游荡郎中立刻吓得脸色惨白,一动不动的愣在原地,不敢说一句话。
    “可靠!”老者再次怒骂了一声:“上次黄鲜鲜的时候,你也说他可靠,可是,到最后还不是叛变了?”
    骷髅老者这么一生气,游荡郎中吓得脸色惨白:“这次……我用我的性命保证……黄艳艳……绝对值得信任。”
    看郎中用自己的性命为黄艳艳担保,老者这才有欣慰的点点头,然后坐在竹椅上,道:“我就再信你一次。一有情报立刻向我报告。你先离去吧!”
    郎中点点头,抓住自己的招牌灰溜溜的离开了竹楼。
    等到郎中离去之后,骷髅老者这才淡淡的笑了笑,那笑意很深奥,无人能读懂笑容里面到底蕴藏着些什么。
    恐怕只有他自己能明白笑容中的深层意义吧。
    啪!
    哐当哐当。
    刚才被骷髅老者拍中的桌子,竟然噼里啪啦的散落了,堆积在上面一层厚厚的灰尘也飞了起来,呛得他咳嗽了好久。
    “妈的,妈的!”等到他离开了那竹楼足有三四十米远的距离的时候,才恶狠狠的骂了一句:“黄鲜鲜?哼,都***是你,让我在主面前的威信大大降低。老子早晚有一天要把你从阎罗殿拉回来,惩治你一番!”
    游荡郎中一拳打在了身边的石头上,那石头竟然砰地一声爆炸了,碎裂的石块迸溅到半空中,撞到别的山壁上竟然也能将山壁给打出一个深深的大坑。
    可见力道之大。
    “这次,我得谨慎一点。”郎中的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满是轻蔑的讽刺。
    “我得和黄艳艳联系联系,免得那小丫头暗地里给我搞什么鬼。”郎中忽然想起刚才自己在骷髅老者跟前用自己的性命为黄艳艳担保的事情,有些不放心起来。
    他这辈子最不担心的就是自己,要是黄艳艳这次再像她姐姐那样,自己的小命真的要保不住了。
    他将随身携带的酒葫芦打开,歪着葫芦从里面倒出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黑色的肉蛆在他手上翻滚着,挣扎着要从他的手心逃出去。
    它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命运了。
    可是郎中是不会给他生存机会的,只要是被他捏在手心中的人,他是不会给他留下一条活路的。
    啪!
    郎中的手臂拍下来!
    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手臂的缝隙窜出来,最后黏在了对面的墙壁上。
    那是一个血肉模糊的蛆!
    ********************************************************************************
    啪!
    熟睡中的黄艳艳被一声轻微的啪声所惊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第一眼就看到房间正中间的一团血。
    “该死,大早晨的就见血!”她骂了一句晦气,然后从被窝里出来,穿上衣服,准备到洗刷间洗洗刷刷。
    她一手拿着杯具一手拿着洗具,在镜子面前扮鬼脸,欣赏着自己的美好娇嫩的脸蛋。
    啪!
    那轻微的啪的声音再次响起。
    她惊愕住了,愣在了原地。
    啪!
    又是轻微的声音。
    她急忙从口袋中掏出来了三个黑乎乎的东西。
    三个黑乎乎的蛆虫,早就已经死掉了,内脏从皮壳里面挤出来,身体也是扁平状,好像被人给拍过一般。
    她的脸色立刻紧张起来,对着三个虫子连拍了三下,这才喘了一口气。将三个黑乎乎的虫子装到了口袋中,继续进行洗刷行动。
    啪啪啪啪!
    接连四声啪啪啪啪的声音,让惊魂未定的黄艳艳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当她意识到是有人敲门的声音的时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刚才要跳出来的心脏这才安抚了下来。
    “黄艳艳,开门!”柯南道尔标准的北京话传来。
    黄艳艳很是奇怪,这样一个洋妞,中国话怎么说的比自己还要标准呢?难道这家伙也和自己一样,是某个组织的间谍?
    可是后来他否定了这个想法,有哪家的间谍甘愿在中国呆这么多年呢?
    啪!
    黄艳艳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口,同样一手拿着杯具一手拿着洗具的柯南道尔,微微笑了笑。
    “这么巧?”
    柯南道尔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最后出于礼貌,还是点点头说:“是啊,真巧。”
    虽然她知道这句话是废话,因为整个房间只有这么一个洗刷间。这不是巧合,而是必须事件。
    黄艳艳简单的梳洗完毕之后就出去了,柯南道尔则是看着这个奇怪的人,无奈的摇摇头。
    的确,在柯南道尔的眼里,黄艳艳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昨天她明明说要给自己讲一个小蚯蚓的故事,可是后来却食言了,任凭自己怎么问她她也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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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怎么样?”尹珲皱着眉头看着正在对黑衣人进行解剖的手术刀问道。
    “没虾米发现。”手术刀有些失望的摇头:“这老家伙就是一狡猾的狐狸,从他身上什么都没发现。或许他是将身上的情报都放在了住所也说不定呢。”
    经过一整夜的折腾,两人都有些疲惫了,在t听完手术刀这番泄气的话,尹珲终于一个没站稳,蹲坐在了地上。
    “娘的,折腾了一晚上,连个屁也没能挤出来,真是太丢人了。”手术刀也气急败坏的坐在太平间的地板上骂道。
    原本两人是准备从这家伙的身上搜出一些什么线索来的。可是搜遍全身什么也没发现,后来手术刀干脆动用起自己的老本行,死马当活马医吧,看看能不能从身体里面找出什么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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